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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夜訪關車院

夜已至深,暖錦和靳相容在戒刑司停留的時間已經太長,為避免打草驚蛇,今夜也只得作罷。

小太監見四下無人,才將他們送出了戒刑司,天色已經黑透,銀月高懸,幽冷的光芒如同流水,潑灑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像是不小心散落了一地的細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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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牆裡的夜晚安靜的有些瘮人,暖錦和靳相容走在官道上,想著剛才在戒刑司的種種,不免有些灰心喪氣。

燕合歡打定了主意不會將實情說出,即便搭上一條命也在所不惜,只是可憐了太子殿下對她的一片情深意重。

“剛才燕合歡的樣子,還是不要同太子殿下說的好。”靳相容走在暖錦身邊,想到燕合歡被折磨到面目全非的臉,還是有些不寒而慄,戒刑司下手可真夠狠辣的。

暖錦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哥子知道了,除了徒增傷悲外,什麼作用都沒有。”暖錦心思沉重,看著一地的光華,只覺得冰冷刺骨“現在該怎麼辦是好?從燕合歡的嘴裡八成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可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哥子便要坐實了罪名,哪有翻身的機會。”

靳相容眉頭緊鎖:“若是能知道燕合歡背後指使之人是誰,便還能想想辦法。”

“可燕合歡說並無人逼迫她呀。”

靳相容哼笑:“哪有那麼簡單,想在這紅牆裡誣陷刺殺太子,怎麼可能是一人所為,這前前後後分明是佈局精細,待太子殿下落了全套,便是萬箭齊發,才會打的殿下措手不及,毫無迴旋的餘地,並且正如太子所說,那綰音、岑潤、林蕭都有嫌疑,只是不知道,誰才會是背後的主謀。”

暖錦微微一怔,差點忘了這幾人,她面色凝重,讓一旁的靳相容也察覺到不對:“公主知道什麼?”

暖錦點了點頭,也不打算再隱瞞靳相容,事到如今,他們早已是夫妻同體,福禍都要一同擔著了。

“知道,只是……現在時間緊迫,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我要去見一個人,回府後我再同你細細道來。”

“這麼晚?”靳相容一愣“你要去見誰?”

銀白的月光鍍在暖錦的面容之上,勾勒的五官更顯柔和,本就是美極了的人,瞧著恍若是從瑤臺而來的仙女,一個轉身便又要飛離而去。

暖錦有些猶豫,似是在顧及靳相容的感受,可想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岑潤……”

靳相容以為自己聽錯了,耐著性子又問了句:“這個時辰?”

暖錦點頭:“我知道這是聽起來不和規矩,可是我沒別的辦法了,岑潤是這裡的關鍵,我必須親口問他才行。”

“可這個時辰不知道他是否在當值,就算不當值八成已經歇下了……何況他已經娶了夫人,你這樣三更半夜的闖進去,恐怕於理不合吧……明兒又該有流言蜚語了。”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我哥子現在在裡頭受著災難,外頭沒人能幫得上他,師父也被趕出皇宮,若是我再這麼坐以待斃,我哥子就真的沒活路了。”暖錦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眼看金豆子就要掉下來,靳相容便傾刻間繳械投降了。

“成成成,我是怕了您了,那我陪您好嗎?畢竟已經這麼晚了……”

暖錦搖頭:“你去不方便。”

“你還知道不方便……”靳相容小聲的嘀咕道,終歸是對岑潤有著解不開的心結“這麼晚了,你去見他……”

暖錦明白他的憂心:“阿容,我與他之間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眼下萬事以哥子為重,旁的再無其他。”

“當真?”靳相容還是不放心。

“我向你保證。”

靳相容釋然的點了點頭:“那我在宮外等你。”

“好。”

靳相容留了個小太監給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暖錦瞧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綰音剛當值回來,渾身的痠痛,她雖是慈壽宮的掌事宮女,可伺候的畢竟是皇太后,一天下來不得閒,回到了關車院,才覺得疲憊不堪。岑潤今夜不當值,這會子應該已經歇下了,她有點失望,他對她永遠都是這般的冷淡。

剛要更衣,關車院外便響起敲門聲,那聲音不大,顯然並不想讓旁人知道。

綰音聞聲一怔,這個時辰怎麼會有人來關車院?

她向外瞧了瞧,偏房那裡熄了燈,想是岑潤並沒有聽見,綰音有些犯懶,又不敢不去,怕是主子們有事,不敢耽誤的快走了出去。

門開了,院外站著一人頭戴風帽,看不清容貌,綰音奇怪的打量著此人:“您是?”

暖錦抬起頭來,藉著月光,她那張絕世容顏,就這麼毫無預警的顯露了出來。

綰音大驚,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是睜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暖錦:“長、長公主?”

暖錦面無表情,讓人一看便知道是來者不善:“你就準備讓本宮在這幹杵著?”

綰音一凜,忙低頭將暖錦請了進來:“公主請到正房來吧。”

暖錦應了一聲,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偏房,見那裡漆黑一片,也不曉得岑潤在不在。

綰音實在搞不清暖錦深夜前來的用意,只得奉了茶,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邊,等著暖錦發話。

暖錦不說話,屋子裡就寂靜一片,兩人這樣無聲的處著,沒得叫綰音心生慌亂,她試探地問:“長公主是要找岑總管嗎?他已經歇下了,奴婢幫您去叫他?”

暖錦喝了一口茶,聞言淡淡的:“本宮什麼時候說要找岑總管了?”

綰音心裡又是一緊,實在弄不清暖錦的心思:“是奴婢多事了。”

暖錦放下茶杯:“太子的事你應該也知道吧。”

綰音臉色一變:“是聽說了。”

暖錦冷漠地看著她:“聽說你也摻了一腿?”

綰音臉色一瞬變得有些蒼白,到了這裡她才明白,暖錦當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三更半夜的也能來秋後算賬。

“奴婢不敢,只是主子們問了奴婢,奴婢將所見所聞說了出來,並無添油加醋。”

“呵呵。”暖錦冷笑了一聲,她原本也不想與她有多少交集,畢竟她今夜的目的不在此,只是想起了曾經往事,又有太子現在的困頓,都讓她對眼前的綰音痛恨至極“你的所見所聞?可就只有你一人所見?只有你一人所聞?既然太子和燕合歡在御花園,你獨自一人在那裡做什麼?還偷偷摸摸的偷聽主子說話?”

綰音慌張道:“奴、奴婢那日只是去辦差,路過御花園罷了,碰巧那日太子殿下同燕合歡也在,而奴婢不小心聽到了這番對話,怕受責,所以才沒有出去請安的,若是公主不信,奴婢願意到皇太后那裡去發誓!”

暖錦雙眸一寒:“皇祖母?你是去發誓呢?還是去告狀?”

她這樣不疼不癢的說了句,沒得叫綰音頓時羞紅了臉,她明白暖錦在影射當年自己接發她與岑潤深夜私會之事:“奴婢、奴婢當初沒成想回給嫡公主帶來這樣大的麻煩。”

“怕你只會覺得麻煩還不夠大吧。”暖錦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怎麼,明兒你是不是還要到皇祖母那裡告狀?說本宮夜闖關車院?去同你夫君私會?”

“奴、奴婢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本宮也不怕告訴你,你之前偷雞摸狗做的那些小動作,本宮全部瞭然於心,不同你計較,不過是礙著的身份罷了,可如今你不知悔改,竟然連太子都敢誣陷,你有幾個腦袋夠坎的!”

暖錦猛的怒拍桌案,綰音渾身一震,急忙跪倒在地:“長公主冤枉,奴婢人微言輕怎敢誣陷太子殿下。”

“怎敢?你連本宮都敢誣陷,還有什麼不敢的?”

綰音算是明白了,說來說去,暖錦就是過不了當年自己將她與岑潤的事告發給皇太后的事,時隔這麼多年,她依舊懷恨在心。

“當年的事,奴婢只是據實以報,沒有半點謊話。”

暖錦一噎,也是自知理虧,可是她誣告太子的事,卻是讓她恨的心頭滴血,她剛才在戒刑司裡吃了鱉,加之過往的事,新仇舊恨不如就在今天說個清楚!

“呵呵,你若如此說也沒什麼,本宮是長公主,莫說看上個太監,就是看上哪家大人了,想當做面首養在深宮也未嘗不可,就憑你一己之力,想要撼動本宮?簡直痴人說夢!如果本宮願意,照樣能將岑潤帶離你的身邊。”

綰音算是開了眼界,暖錦莫不是因為太子的事,氣極而亂了頭腦?如此大逆不道和有損天家顏面的事她也能這麼直白的說出口?

歷朝歷代從沒聽說過哪個公主養面首的,即便有那也只能暗地裡藏著、掖著,這位主兒到好,說的這般理直氣壯,也不怕叫皇太后聽見,同太子殿下一起關進戒刑司裡。

“綰音,出了什麼事?誰來了?”門外突然響起岑潤的聲音,想來是聽見了暖錦和綰音的談話,來探個究竟。

綰音神色複雜的看著暖錦,起身走向門口,緩緩將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