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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贈君羅帕

  岑潤走了有好一會了,暖錦還是愣愣的坐在榻子邊上發呆,後來他說什麼了?她有些沒印象,只記得他問了自己那一句後幾乎是倉皇而逃,還不待自己反應,人就那麼消失了。

他問自己贈人羅帕的含義?有什麼含義她哪曉得,她就是覺得那方帕子好看,她想買來送他,覺得他可以時時用到,是個頂方便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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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有什麼私心,那就是帕子輕巧,他可以每時每刻的帶在身上,讓她覺得甚好。

“公主?您還不歇下嗎?已經不早了呢。”

“陶陶你過來。”暖錦招了招手,陶陶聞言立刻乖乖的上前。

“公主?”

“你說若是一個姑娘送給別人一方帕子,代表什麼?”

“公主怎麼這樣問?那位姑娘把帕子送給誰了?”陶陶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公主為何突然問這個。

暖錦有些心虛:“原是我在一本戲摺子裡看到的,說是有一個姑娘,把一方帕子送給了一名男子,那男子拿著帕子之後就……就立刻逃走了,他為什麼要逃走呢?”

“有這樣的戲摺子?”陶陶狐疑的將一側窗幔放下“奴婢以前倒是聽宮裡的小太監們逗咳嗽時說過,男子送玉佩視為定情信物,若是女子送羅帕,那也是定情信物。若是彼此都接受了,應該就是私定終身了吧?”

暖錦一聽,只覺耳畔轟鳴,一腔子的血似乎一瞬間就湧到了頭頂:“竟、竟然有這個說道?”

陶陶點了點頭,沒瞧見暖錦呆若木雞的德性,依然在擺弄著窗幔:“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是道聽途說,那些個小太監們閒暇沒事最愛扯舌,說不定是他們自個兒編排的呢。可是您剛才說戲摺子裡也這樣說,那八成就有此說法吧?

“您剛才不是說戲摺子裡的男子拿著帕子逃走了嗎?那估計是既接受了那名女子,又是覺得那女子行為太過大膽,有失身份吧?畢竟一般閨閣的女子哪有這般主動的?終歸是戲摺子,編排起來沒個邊際。”

陶陶自顧自的說得暢快淋漓,暖錦聽了卻覺得每一字都像是在扇自己的耳刮子,怨不得岑潤當時看了那行字後會如此表情。

“公主?您的臉色怎的這樣紅?過暑氣了?”陶陶瞧見暖錦的臉色,陡然一驚,急忙去探她的額頭。

“沒、沒什麼,想是白日裡有些累了,這會子就想睡覺。”

“可您這怎麼成呢?奴婢去叫太醫來吧,讓太醫給您瞧瞧,別是生了病。”

“本宮好著呢,你別一驚一乍的,沒得再驚動父皇、母後,大家又不著消停。得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陶陶依舊不放心:“公主您真的沒事?”

暖錦有些不耐,點了點頭往榻子裡一倒,不再搭理陶陶。

陶陶見此不敢再堅持,福了身剛要退出屋子,突然想到什麼,回頭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公主,白日裡您買的那方帕子不是送人了吧?”

興許真的是女兒家的心思千變萬化,自那日送帕子過後,暖錦反倒是有意避著岑潤,一來可能是覺得自己太過主動,讓她覺得實在失了顏面,二來自己那滿腔的心事無人傾訴,愈發的憋悶。

可這是哪裡?即便是在碧華宮,那住著的也是天潢貴胄,她的爹孃不是尋常百姓,自己那些心事沒得同他們說。哥子又不在,即便在了,她告訴他自己惦記上岑潤,八成也會被哥子訓個半死。

暖錦越想越覺得無望,自己的情路依舊的坎坷無邊。

去往雅南院的路上綠樹蔭蔭,雖然時至晌午,躲在下面行走倒也沒覺得有多炎熱。暖錦要去請安,可這會子父皇和母后八成用完午膳後在小憩,所以她也不急,一路和陶陶慢慢悠悠的散步,全當是膳後消食了。

正巧行經一處彎道,隱約聽到不遠的地方傳來一男子聲音,那聲音帶著口音,不像是宮裡的人,暖錦覺得奇怪,便拉著陶陶前去檢視。

她們躲在一處假山後,小心翼翼的向聲音來源望去,見是一名著外藩服飾的男子正對著一名女子說話,那女子背對的她們,身穿宮女裝束,看不清樣貌。

暖錦頓時好奇心頓失,對這種場景沒什麼興致,深宮女子寂寞,不光是各宮的娘娘,連同那些宮女也是。有的宮女命好,過了二十五歲便可以放出宮去,而有些宮女深得主子喜愛,便要陪著主子老死宮中了。

人一旦寂寞,難免要偷些樂子,這自是宮中的禁忌,不過暖錦倒是很理解她們,只要不是敗壞宮規,這樣的私房體己話,她還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剛想回身一走了之,那名背對著她們的宮女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清清淡淡,如河邊垂柳,不勝憐惜,可又帶著三分的薄情和淡漠,混合在一起,讓人沒法子不去在意。

“小王爺請自重,奴婢是東宮的人,太子爺這會子正在雅南院覲見,奴婢奉命候在這裡,沒主子的命令,奴婢哪裡都不能去。”

一聲小王爺頓時讓暖錦好奇心大增,眯著眼睛看了看,剛才沒注意,那外藩打扮的男子,正是那位令人十足討厭的鬼藏小王爺撫穹。

真是冤家路窄,暖錦氣結,原就知道那撫穹小王爺不是什麼正經之人,這會子遇見他在撩搭宮女,更加的發現,他真是個十足的登徒子!

而那宮女也不是別人,正是她太子哥子的眼珠子、心頭肉,東宮的管事大宮女燕語,小字合歡。

暖錦向來就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氣,更何況這位宮女不是旁人,她哥子和人家有著不可為外人道也的關係,這會子幫了燕合歡,以後遇了難處向她哥子討份恩情,這個賬划算得很。

“姑娘何必拘泥,你侍候太子不過是宮女罷了,即便日後得了太子的抬舉,論你的身份也不過就是侍妾,如若不是,待到二十五歲出宮之時,姑娘也已經人老珠黃,到時能嫁的不過是屠戶農夫,難道不是平白的浪費了姑娘的美貌?不如跟了小王,也好就你脫離此等苦海。”撫穹雙臂抱胸,深凹眼眶中的眸子總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燕合歡輕輕一笑,語氣照舊的不卑不亢:“小王爺抬愛,奴婢受寵若驚,只是小王爺一句讓奴婢跟著您,不知奴婢能得個什麼名分?是小王爺的正妃還是側妃,如果兩者都不是,是不是也是奴婢和妾室?如果都是如此,那奴婢覺得還是跟著太子殿下比較風光一些。”

燕合歡這一席話算是犯了大不敬,不僅撫穹驚得瞪圓了眼睛,就連躲在假山後的暖錦和陶陶都險些驚掉了下巴。

以前暖錦覺得自己在宮裡是一等一的膽子大,那是因為沒人敢砍了她的腦袋,這會子她不得不甘拜下風,這皇宮裡最不要命的怕是眼前這位依舊背對著自己的燕合歡了。

她倒不是趁著太子對她的縱容才敢如此,燕合歡身世悽慘,祖上是燕坪國的皇室,按理說她也是實實在在的天潢貴胄,一等一的公主,只可惜燕坪國覆滅,皇室都被殺了個一乾二淨,她這位落難公主則是被太子死命保下來的。

如今雖然得以苟活,成了太子的貼身宮女,她倒是沒有半點的感激,侍候著滅國仇人之子,她心中的憤慨可想而知,所以她對生死早就看透,一來憑她一己之力無法復國,二來她又沒機會行刺皇帝,所以她這條爛命留在這裡,只能讓她覺得倍加恥辱。

暖錦也不知道哥子究竟怎樣考量,燕合歡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放不下。

“你倒是好大的口氣,本王的地位雖不及太子,可畢竟也算是主子,你這麼說,已經是大不敬了,這會子就是小王要賜你一死,想來太子爺也不能二話吧?”

撫穹臉色陰沉,想來剛才那席話真的惹怒到他,他再不濟也是鬼藏族的小王爺,即便日後不能如願的繼承王位,也斷沒有在這裡叫一個奴婢輕視的道理。

“呦!真是熱鬧。”

撫穹一驚,抬頭看向假山方向,來人一身淡青紗羅裙,優美的頸子若隱若現,透著陽光,剔透的可以看見血脈在湧動。她同侍女緩步而來,髮間珠翠環繞,隨著步子發出靈動輕響。

來的這位自然不是旁人,正是聽了半天牆角的樓暖錦和陶陶。

燕合歡聽見聲音回過身,見是暖錦,淡漠的臉色稍微有些笑模樣,依禮福了福身:“奴婢給嫡公主請安,嫡公主千歲。”

暖錦拿腔拿調,應了聲:“請來吧。”隨後看向撫穹,一雙美目裡均是好奇“天氣這樣熱,小王爺倒是好興致,難不成又是瞧見美人走不動道了不成?”

撫穹一笑,自動忽視掉暖錦的調侃,這位公主他是打過交道的,也同樓玄月打聽過,她的大名如雷貫耳,是皇帝的眼珠子,嬌蠻的無法無天。

估計是覺得實在討不到便宜,撫穹也不願意再逗留此地:“嫡公主誤會了,撫穹眼裡只有公主才是一等一的美人,剛才只不過是想向皇上請安,見皇上有事才在此等候閒聊的。既然公主來了,小王就不打擾公主清幽,改日一定請公主賞臉,到小王的院子喝杯溫茶。”

暖錦敷衍的笑了笑:“王爺慢走。”

撫穹沒再說什麼,臨走時又看了眼燕合歡,似是有些不甘與憤恨,但又實在不想與這位刁蠻公主有所不合,這才舉步離去。

見他沒了影子,燕合歡才俯身跪地:“奴婢謝嫡公主救命之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