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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吐露心事

  燕合歡的身世雖然悽慘,但好在身旁有太子殿下的庇佑,可在旁人看來是恩典的事情,在她眼裡更多的卻是無法言語的無可奈何。

一面背負著滅國之恨,一面又實在沒法子無視太子的守護,如若不是他,燕合歡可能早就死無葬身之地,可有時想想,如果真是這樣,何嘗不是一件幸事。這樣恩仇交加的活著,才是對她真正的凌遲。

暖錦想得向來簡單,燕合歡比她和太子要大上兩歲,那會子燕坪國被滅的時候她才不過才剛出生,對這件事知道的並不多。

上一輩的恩怨與她沒甚關係,燕合歡這人的性格獨特,看似柔弱,像是堤邊最無法經歷風雨的嫩草,可是偏偏又這樣傲然挺立,即便大火燎原,她還是會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暖錦對她印象不錯,一面覺得她很有趣,與宮裡那些其他的宮女不同,像是她的岑潤,都是最特別的存在。另一面,這位姑娘實在是他哥子的心頭肉,本著愛屋及烏,她哥子喜歡的,自然也是暖錦喜歡的。

她虛抬了下手,忙說了句:“合歡姐姐快起來,這是做什麼?那鬼藏小王爺我之前是領教過的,像個市井的登徒子,聽說他在鬼藏族不得勢,估計滿腔的抱負都用在旁門左道上,所以你別同他一邊見識,這會子是叫我碰見了,下次若是讓我哥子撞見了,保準一腳把他踹回鬼藏族去。”

燕合歡淡淡一笑,她沒有岑潤那麼多顧忌,她從來都不怕死,亦或者說,她早就已經死過了。

“這事還是不要同太子殿下說好,鬼藏族與咱們關係密切,沒必要為了奴婢而讓太子殿下為難。”

暖錦撇了撇嘴,似乎對剛才那口惡氣嚥下的並不滿意,她雖不懂國事,但也沒糊塗到一竅不通:“罷了,這次就放過他,日後見面的機會多了,你放心,這筆帳我總是記下了!”

陽光雖然有綠蔭遮擋,但畢竟是午後,站久了還是會感到悶熱。暖錦舉步向不遠的涼亭走去,燕合歡沒做聲,跟在後面一同走了過去。

待坐下後,暖錦尋個由子將陶陶打發走,這才對燕合歡說:“你也坐吧,這就咱們倆,別拘禮了。”

燕合歡猶豫了下,依言謝恩坐在了暖錦的對面。

“哥子怎麼來碧華宮了?”

“回公主,聽說是有國事要向皇上稟報。”

“出事了?”暖錦彼時正打著團扇,聞言手中一僵。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尋常的朝堂之事罷了。太子殿下說這段時間天天代替皇帝上朝,處理朝堂上的事,覺得疲憊不堪,想著到碧華宮散散心來,也好喘口氣。”

暖錦聽完掩唇一笑,聽他哥子說什麼疲累,她哥子是誰,自打從錦繡山回宮後,太子爺的皇銜可就扣在了他的頭上,朝堂之事根本難不倒他,累不累的都是藉口,想讓燕合歡出來散心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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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誰能得上她哥子的青睞,那才算是真的祖墳上冒青煙。

暖錦也不說破:“我哥子雖是太子,卻是最會偷懶耍滑。總要想著法的享受一把,要說他不是我父皇的兒子,怕是沒人能信。”

燕合歡被她逗得一樂,這對兄妹打小就喜歡鬥嘴,可卻比任何人的感情都要牢固。

“哥子說沒說要在碧華宮留多久?”

“怕是不會太久吧,朝堂總不能沒個做主的人,估摸著三五天也就回去了。”

暖錦點了點頭,自從樓玄寧被冊封為太子後,成日裡的忙於課業、忙於政事,他們兄妹間的感情雖然不曾減少,但是小時的樂趣卻所剩無幾了。

“公主最近可還好?宮裡沒了公主變得死氣沉沉了。”

“我這有吃有喝自然是舒服的。”暖錦若有所思的捻著團扇下的落英穗子,什麼都好,除了他。

這件事暖錦猶豫著要不要和燕合歡說,她也覺得自己有些發瘋,她和燕合歡的關係不過是因為中間有她哥子,其餘的算不得親密。可也不知怎的,她內心裡就是覺得燕合歡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個值得傾訴的人。

她現在急於的想把心裡的心事傾訴給他人聽,憋悶在內裡實在苦惱,折磨得她都要茶飯不思了。

燕合歡是何等的人?看見暖錦欲言又止的表情,便知道有事情發生:“可是遇到了什麼事?公主若是信任奴婢,不妨同奴婢說說,奴婢盡當為公主解憂。”

“我自然是信任你的,只是這事……”暖錦臉色一紅“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她的臉頰微紅,花般的年紀,就是嬌羞起來都有別樣的風情。更何況本就是傾國傾城,這樣子扭捏起來,反倒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燕合歡也是女子,暖錦的情態她自然明白是為何,怕是有了心上人,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哪位王孫貴族可以得到嫡公主的欣賞?

“公主可是有傾心之人了?”燕合歡試探的問了問,小心翼翼的窺探著她的臉色。

這句話剛一說完,暖錦手中突然一抖,那落英穗子竟受不住她的蠻力,被一下子扯了下來。

暖錦有些懊惱,這可算是不打自招了,她惱怒的將穗子一扔,大有一些豁出去的架勢:“我原以為沒什麼,認識了這樣久沒發覺有什麼心思,可怎麼突然間就惦記上了呢?這說出去可怎麼有臉子?先不說身份困著,就即便同哥子說了,他也斷不會同意的。”

她說的沒頭沒腦,燕合歡聽得也雲裡霧裡,早先宮裡就有傳聞,說是嫡公主傾情於容太傅,為此皇帝和皇太后還大怒一場,難不成,她依舊餘情未了?

燕合歡試探的一問:“公主說的可是容太傅?”

暖錦一怔,原來自己以前傾慕於容太傅的事在宮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指不定被那幫宮女太監傳言成什麼樣子,也怪自己那時年少,做事不經思考:“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舊黃曆了,那會子還小,識不得敬仰和喜歡的區別,你別拿我打趣,我對容太傅只有如滔滔江水般的仰慕之情。”

不是容太傅?燕合歡內裡一驚,難不成就在這碧華宮的短短數日裡,嫡公主就喜歡上別人了?可是在行宮裡,來的都是宮裡的娘娘和公主、王爺,再不就是太醫和侍衛,她會喜歡上誰?總不能是那位鬼藏小王爺吧?

“公主如今把這等私事與奴婢說來,八成是相信奴婢的,若是公主想找人來傾聽,奴婢向公主保證,一定會是一個最好的傾聽者。”

燕合歡的言下之意是絕對不會將此事外傳,暖錦自然也是相信她的,而她遲遲說不出口,全是因為不知該從何講起而已。

“這件事說出來臊臉子,我就是不知如何開口而已。”

燕合歡點了點頭,也不再催促她,反正太子一時半會不會出來,她有的是時間等暖錦做好準備。

暖錦又是扭捏了好一陣,難得燕合歡沒半點不耐的情緒,依舊那麼靜靜的等著。最後暖錦吐了口氣,燕合歡知道,她總算想通了。

“不瞞你說,我從沒拿你當過外人,我哥子怎樣待你,你心裡更是比我知曉的。”

燕合歡一愣,臉頰突然有些燥熱,微微的懊惱:“公主怎麼又突然說到奴婢這了?奴婢就是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頭,平日裡服侍主子舒心,就萬事大吉了。”

暖錦笑了笑,略顯苦澀:“你和他都一樣,總是喜歡自貶身份,出身什麼的,咱們沒法子決定,否則你們自是不願意仰人鼻息,我們也未必願意受萬人敬仰。”

燕合歡暗自一驚:“他也是宮中之人?”

暖錦點了點頭,神情微微顯得有些落寞。

“是……岑總管?”

這回輪到暖錦驚愕,真不知是這燕合歡是太過聰慧,還是自己平日裡表現的太過明顯,她就這麼突然的,毫無預警的猜出他的名字,一時間讓暖錦有些無措,愣愣的看著燕合歡,不知如何反應。

看了她的表情,燕合歡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雖然內裡止不住的震驚,覺得她們這位公主未免太過驚世駭俗,歷代王朝裡是否有這樣的先例她不知曉,可是自她知道的,自從南辰國建國以來,喜歡上太監的嫡公主,她樓暖錦是頭一份。

“你、你怎麼知道?”

“公主別訝,您和太子殿下同岑總管同出師門,是打小的感情。喜歡上岑總管是很正常的事,他雖然身為太監,可舉手投足與行事之間,哪有半點太監的影子?怎麼看著都像是世家公子的模樣,只可惜出身不好,耽誤了,要不即便不入朝為官,也會是個大家公子。”

燕合歡想了想為數不多的幾次與岑潤打交道時的樣子,他那人總是淡淡的,與人說話並不熱絡,沒有半點討好或是強勢。模樣是一等一的好,得聖寵,又和太子與嫡公主關係匪淺,在宮裡也算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可卻也沒見到他有多驕橫,依舊溫溫潤潤,像極了四月的春雨,有些涼薄,又有些溼意,卷雜著泥土的芳香,讓人很難去忽視他。宮中早就有謠言,說他與皇帝和太子之間關係超乎常人的“親密”,他肯定是聽到過的,卻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好像這些都與他無關,他的眼裡只有主子,只有自己份內的那些差事。

暖錦信服的點了點頭,她的岑潤是個極好的人,她可以看得出來,旁人自然也能明白。

燕合歡笑了笑:“可惜奴婢與大總管接觸的不多,不甚了解,但平日裡總能聽見那些小宮女們議論起大總管,說他怎樣厲害,怎樣英俊。”

暖錦有些吃味,微微嘟起薄唇:“這些小宮女們平日裡都沒個規矩,私下裡的這麼議論爺們兒,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裡的,若是讓他們的正經主子知道了,少不得挨板子。”

燕合歡心裡覺得好笑,暖錦畢竟只有十五歲,還是小女孩的心性,所以自己得意的人受不得旁人惦記:“公主既然告訴奴婢了,那就是信任奴婢,奴婢和您這會子說話,也就沒大沒小了,還請公主不要怪則。”

“你說,這會子沒外人,你比我長個兩歲,我內心裡其實是當你做姐姐的,只是人前咱們沒法子這麼做,若是以後我哥子爭氣,沒準我還要喚你一聲嫂子呢。”

“公主可胡說不得,這可是要為奴婢惹來殺身之禍的,太子殿下待奴婢寬澤是因為他是明主,公主不要誤會了。”

暖錦嘿嘿一笑:“那咱們往後面的日子瞧去。你剛才要說什麼?”

燕合歡本也不想將話題扯到自己,這會急忙道:“您喜歡大總管的事,他本人可知道了?”

暖錦搖頭。

“那皇帝和皇后呢?”

暖錦依舊搖頭。

“那太子殿下呢?”

“他也不知道。”

“本宮不知道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