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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這是恩賜

一屋子的人全部噤若寒蟬,震驚得無以復加,誰都沒成想,原本該是犯了死罪的人,最後卻是被皇帝的賜婚來收場。

皇帝的聲音來得有些不真實,讓暖錦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思量過今日的結局,要麼是自己拉出去挨板子,要麼是岑潤九死一生,她早在剛剛便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拼死相護,大不了一死而已,可聖心難測,皇帝竟然突然賜婚。

然後她便瞧見了綰音欣喜若狂的磕頭謝恩,而岑潤跟在一邊也也同她一樣的磕頭謝恩。

暖錦有些孤苦伶仃的感覺,像是心臟被人豁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冷風吹來,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顫抖,她那一腔子的勇往直前,突然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皇太后坐在一旁,蹙著眉頭沒有說話,皇帝這樣的旨意既是全了當日她在慈壽宮說起綰音婚事的情,又是袒護了嫡公主此次可以免去責罰,這樣一舉兩得的事表面瞧著沒什麼不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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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些疲倦,朝堂的事本就讓他有些心力憔悴,這廂又被這些雜事擾的心煩意亂,他擺了下手並沒有叫岑潤,只是瞧了他一眼,眉目冷淡有著令人無法讀懂的神情:“都散了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秉文見此既著急又擔心,看了看岑潤,只得匆忙跟了出去。

這場看似鬧劇的夜晚就在皇帝的賜婚聖旨下結束了,看似雙贏的結局,好像真正高興的只有綰音一人,她本是戀戀不捨,有著一肚子的情話想同岑潤訴說,想告訴他,日後她會做一位好夫人,會日夜的照料他、陪伴他,她不在乎生兒育女,只想和他相守一生。

綰音有些羞紅了臉,偷偷的去瞟岑潤,可此刻他依然跪在原地沒有抬頭,那柔情碰了壁,讓綰音有些灰心,怎奈那邊皇太后已經起身,她不得已只好上前扶著她老人家走了出去。

屋子裡終於只剩下暖錦和岑潤,他們跪在原地,即便人去樓空也未曾挪動一下。

再漫長的夜晚也總要有結束的時候,岑潤回過身,見暖錦雙目通紅的正在看著自己,他笑了笑,有些苦澀。

他們還是到了這一天嗎?皇帝已是給著他極大的面子與恩賜了,他都懂,只是當真正要說再見的時候,心裡又開始痛的沒了章法,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掌控這一切,進宮這些年,他應是早就是銅牆鐵壁了,可往往擊穿自己的,只消她的一滴淚水便足夠了。

他慢慢的跪拜下去,算是為自己、也為著她,最後一次好好的道別:“奴才岑潤,拜別嫡公主殿下!”

心裡真的好痛,讓暖錦連呼吸都要困難起來,她不能說話,只是淚眼婆娑的看著岑潤。

“嫡公主對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銘記於心,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公主需要,奴才都願為公主萬死不辭!”說完,他起身慢步向門口走去。

只是在推門的瞬間,他還是猶豫了,畢竟是真心愛著,實在做不到冷血無情。

岑潤扶著門框,因為用力導致關節微微的泛白,他思慮了良久踩開口,聲音透著酸澀,聞之令人心碎神傷:“阿音......我最後這樣一次喚你,我這樣的愛你......早在我們相識之初......只是你我尊卑有別,隔著宇宙洪荒,終究沒法子逾越。你我之間雖是情深,卻終不敵緣淺,所以......請你忘了吧。若真的有來生,我願做牛馬,一輩子追隨著你......”

他在說這話時,始終未曾回頭,背影瞧著令人無端的感到心碎,言畢終究是踏了出去,連僅存的那些溫情也隨著冷風湧進,而全部消失......

皇帝並沒有乘坐龍輦,而是漫步在雪中,一眾宮人隨在他身後十步以外的地方,生怕擾的皇帝心煩。

秉文沒有師父在一旁,有些心驚膽戰的隻身伴隨在皇帝身側,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的問:“皇上,這夜深了寒氣重,不如咱們坐著龍輦回去?”

皇帝神色陰沉並沒有答話,徑自走在官道上,秉文見皇帝不吱聲,心下沒了法子,不知道平日裡師父都是怎樣應對這個情況的。

正在絞盡腦汁的功夫,身邊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秉文一驚,下意識的回頭的看去,見是岑潤,一顆懸在半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見師父點了點頭,秉文這才安靜的退到了一邊。

岑潤將一個暖手爐俸給皇帝,皇帝瞧了他一眼,接過暖手爐,攏在袖子裡:“道別完了?”

“皇上,奴才罪該萬死!”

“哼!”皇帝冷哼了一聲,月光下顯得尤為的冷漠無情“是該死!”

岑潤低著走跟在皇帝身側,他走得急,身上未披大氅,只著了身寶藍的官服,夜裡寒氣逼人,彷彿可以呵氣成冰,他的鼻尖有些微紅,凍得指尖已經有些發麻了。

“朕一早就警告過你的,你卻把朕的話當做耳旁風?”

“奴才不敢!”

“不敢?”皇帝冷笑“你同公主這樣的要好,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皇帝的步子放慢,看著岑潤的目光如同凌冽寒風:“你是以為朕真的不捨得殺你?”

岑潤渾身一震,立即跪在了皇帝腳邊:“奴才從來不敢如此妄想。”

皇帝也停了下來:“你能活到現在全是因為朕再給你死去兄弟的面子!可若是你因此不知天高地厚,可就當真對不起朝華了!”

岑潤沒有說話,只是在聽到朝華的名字時,微微的皺了眉頭。

皇帝微微彎下了腰,傾著身子看向岑潤:“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打的主意,磨沒了朕的耐心,你這條狗命,都不夠砍的!”

“朕知道綰音這次是在為你解圍!也知道她的心思,一個賤婢罷了,也妄想從朕這裡要恩旨?”皇帝冷笑,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你不喜歡那個綰音,但是朕偏要將她賜給你,並且你終身不可再娶其他人,便是想都不可以!朕要你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反思妄想得到公主是犯了多大的錯!你給朕記著,這是恩賜,你的腦袋是朕暫時留在你脖子上的!”

皇帝收回了上身:“你就在這裡跪著思過吧,朕瞧著你是頭腦發熱需要冷靜冷靜!”

說完震了一下衣袖,抬步便向前走去。身後的一眾宮人急忙跟了上去,只有秉文在路過岑潤身邊時,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可是皇上那裡缺不了人,他即便再怎樣著急,也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夜本就已經深了,折騰到了現在想是天都快要亮了。岑潤徒自跪在官道上,皇帝一行人早就走遠了,此處沒了掌燈的宮人,顯得一片漆黑。

好在還有月光的陪伴,灑在地上一片皎潔。跪的久了,岑潤並不覺得有多冷,再冷的夜晚都不如心裡那個空洞來的令人心寒,所以冷些好,膝子的疼總好過心裡的疼。

“大總管......”綰音四處看了看,見此處再無其他人,才敢趁著夜色偷跑過來,見岑潤跪在那裡,一下子忍不住紅了眼眶“您怎麼?”

見是綰音,眸子裡僅有的光亮也黯淡了下去:“皇帝沒將咱們砍頭,已經是隆恩浩蕩了,不過是跪一會罷了,不礙的。”岑潤笑了笑,他看著綰音,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人,心裡實在說不出是喜是怒。

“可天兒這麼冷,跪久了會落下病根的。”綰音將懷裡的大氅披在了岑潤身上,見他沒拒絕,這才心裡好受一些。

“咱們都不是金貴的人,跪一跪不會怎樣的。”

“大總管......剛才我......”綰音不知道剛才自己在棲梧宮裡的所作所為是否惹惱了岑潤,現下竟然有些不敢看她。

岑潤笑了笑,抬手拂去她鬢邊的一縷碎髮:“剛才是你救了我。”

綰音有些受寵若驚,一雙美目裡泛著亮光,她以為岑潤會不悅,、會生氣,甚至以後會對自己冷言冷語、視而不見,但如今的這個反應,反而讓自己有些拿捏不準。

“那我們的婚事.......您不生氣?”

唇角的笑意不減,藉著月光,岑潤美好的如同瑤臺上獨自行走的神仙,瞧的綰音心花怒放,實在不敢想象,她期盼了已久的事情,竟然就要得以實現,而且還是皇帝親自賜婚,誰人都無法阻攔。

“能與姑姑結成對食,是岑潤幾生修來的福氣,我怎麼會生氣,只不過是岑潤乃下賤之人,怕耽誤了姑姑。”

他這樣妄自菲薄,讓綰音心痛的只掉眼淚:“您不能這麼輕視自己,在綰音心裡,大總管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岑潤笑著點頭:“阿音,我會對你好的。”

一切就這樣將錯就錯吧,岑潤低了低頭,長長的眼睫在月光下投出一片小小的扇形影子,遮擋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怎麼會喜歡綰音呢?實際上他想殺了她的心都有,她竟然膽大妄為的用盡心機,使自己迫不得已的與她結成對食。只不過這個決策也不是全然沒有半點用處,有了綰音也好讓林蕭對暖錦的敵意可以轉移一些,至少可以暫時護得她的安全。

而綰音呢?她既然這麼想嫁給自己,那麼就稱她心意好了,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懲罰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