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燃著暖爐,再加上喝著酒,大家倒是不覺得冷,反倒瞧著漫天的雪花覺得另有一番情調。
酒過三巡,除了十二公主和十八公主沒有飲酒外,其餘的幾人都有一些微醺,話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姐姐,聽說太子殿下來了信,咱們做妹妹的都很是擔心,不曉得殿下是否安好。”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暖錦點了點頭,拍著玄玉的手背:“放心吧,殿下一切安好。”
玄蕊嘆了口氣:“可惜了眼瞧著就要到了年下,殿下過年八成回不來了吧?”
“想是不能回來,這會子戰事未了,他是主帥,總不能放著二十萬大軍在前線堅守,自個兒回來過年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過年沒了太子殿下,總覺得不夠圓滿似的。”
她們說著,裡面總是透著虛情假意,太子身居高位,大家總是要客氣一下的,不像暖錦,她才是真正的覺得哥子不回來,這個年便沒了味道。
“只盼著開春後戰事會有進展,殿下可以得勝凱旋吧。”
“姐姐您放心,殿下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興許是聊到了太子,氣氛又壓抑下來,靳相容見幾人面色又沉了下來,便提起酒壺為著幾人斟滿了酒道:“放心放心,太子殿下英勇神武,不勞你們這些個嬌滴滴的公主擔憂。”
“小王爺呢?今兒的年要在咱們天賜城過了?”玄蕊接過酒杯,放在唇邊抿了抿。
“那就要瞧著幾位公主歡不歡迎了。”
“歡迎歡迎,怎麼能不歡迎呢,我們還盼望著您做咱們皇宮裡的駙馬爺呢。”
靳相容聽到這個很是高興,一雙鳳目眯了眯:“那本王可得擦亮眼睛了。”說完還不忘向著暖錦眨了眨眼睛。
“湊性!”暖錦瞪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喝著酒。
“酒大傷身。”有人握住她的酒杯,帶著暖意,拂在自己手上,有些麻癢的感覺。
靳相容接過她的酒杯,將剩下的半杯酒仰頭喝了下去,暖錦一驚,不自覺的臉頰一紅,也不曉得是因為醉酒還是害羞。
玄玉是個聰明人,瞧見了兩個人親暱的小動作,捂唇笑道:“我瞧著咱們靳小王爺要做駙馬爺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靳相容不答反笑,而那只酒杯卻再也沒還給暖錦。
不知不覺竟在絳雨軒裡坐了一個多時辰,畢竟天寒地凍,即便有著暖爐,時間久了也怕過了寒氣。
幾位畢竟都是金貴的主兒,靳相容又見那壺桃花釀喝的見了底,便主動散了局兒,陪著暖錦慢步走回棲梧宮。
兩人均是一路無語,身後不遠的地方跟著陶陶和假蘇,雪下的很大,踩下去可以印出很深的腳印。
“謝謝你。”
“謝什麼?”靳相容好笑的問。
暖錦知道他在明知故問,卻也老實的回答了:“我知道是你找她們來的,想讓我散心。”
靳相容一雙眉目彎彎,好像永遠都會帶著笑意:“現在知道我體貼啦?”
“你這人,給你幾分顏色就想開起染坊來了不成?”
“哈哈哈,真是不可愛。”
兩人又是行至一段,靳相容突然開口說道:“對了,上次公主在我那裡留宿,忘了些東西。”
暖錦一驚,跳起來去捂他的嘴:“你瘋了,嘴上沒把門的,誰留宿你那了!”
她的手微冰,捂在唇上像是落了雪花,靳相容的笑意更濃,握住暖錦的手扯離自己的嘴:“您怎麼不認賬了呢?都說男子無情,本王瞧著真真兒無情是你們這些女子!吃光抹淨,就翻臉不認人了。”
暖錦真恨不得給他一個耳光,靳相容當真是什麼都敢說,明明沒有的事,他卻說的有鼻子有眼:“你該死!”
暖錦要再去捂他的嘴,靳相容趁勢往後一退,她猝不及防腳下一滑,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靳相容見此哈哈大笑:“您瞧瞧、您瞧瞧,您就這麼急不可耐的佔人家便宜!”
暖錦漲紅了臉,一把推開他:“再亂講,本宮撕爛了你的嘴!”她回頭沒好氣的向陶陶喊道“陶陶!咱們走!”
陶陶和假蘇一怔,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散步,怎麼一下子就翻了臉,兩人對視一眼,不敢耽誤,陶陶便忙跑了上來:“來了,公主。”
“小王爺?”假蘇擔憂的看了一下靳相容,見他笑著搖搖頭這才放下心來,小兩口打情罵俏罷了。
“哼!”暖錦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靳相容轉頭就走。
可兩人也不過剛走了幾步,便聽靳相容又再身後喚她。
“公主!上次您留在本王那的東西好要不要啦?”
暖錦腳下一頓,心頭的火氣一拱一拱,回過身惡狠狠的瞪著靳相容:“你找死呀!”下一刻待瞧見靳相容手裡的東西時,便瞬間大驚失色,指著靳相容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靳相容笑嘻嘻的看著暖錦火冒三丈的模樣,心情甚是不錯,而此刻手裡拿著的,正是上次暖錦在如意苑落下的一雙棉襪,此等私密的東西被他這樣光天化日的拿出來,簡直是罪該萬死。
他慢慢的走了過來,手裡拿著棉襪卻沒有要給暖錦的意思:“此等貼身之物,本王原是不打算還給公主的,想著留在自己這做個物證,以防公主以後翻臉不認人。”
“你!”暖錦鬧了個大紅臉“你不要臉!”
她想來是真的被氣極,連髒話都說了出了,而相比之下靳相容卻是坦然的很,完全陷在逗弄暖錦的樂趣當中。
這是官道,經常會有人經過,暖錦生怕被旁人看見,引起了誤會那便是大事,她強壓著怒氣,咬著牙壓低聲音道:“快點還給我!”
“還您沒問題,但是您得答應我下月初六要陪我去獵場打兔子。”
暖錦一怔,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不再說話,靳相容便也沉默不語,只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然後便見她慢慢的滑落了眼淚,伴著漫舞的雪花消失在一片白芒之中。
她不說話只顧著默默的掉淚,靳相容將棉襪遞給陶陶後,站在了她面前,從懷裡摸出一方帕子,極盡溫柔的為暖錦拭去了淚痕:“哭花了臉,明兒就該難看了,你沒瞧見你的姊妹們個頂個的漂亮嗎?你不努力,就要被旁人比下去啦!”
暖錦破涕為笑,一雙拳頭垂著靳相容的胸口:“你該死!”
靳相容點了點頭,握住胸口的那雙手帶進了自己懷裡:“是,我該死......好好的痛哭一場吧小錦,哭完了,初六好陪我去打兔子。”
懷裡的人起初只是有些微微顫抖,聽見他如此說,才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中。
慢慢的,壓抑的哭聲傳了過來,再到最後,暖錦終於不再剋制,嚎啕大哭起來。
岑潤同自己已經告了別,可是自己呢.......她還沒做好準備同過去說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