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靇等幾位皇子和眾臣們都守在皇帝的寢殿之外等著召喚,皇帝身邊現在只有他的貼身太監和宮女們守著,隨時送藥換洗伺候著。
這時,禁衛軍士兵走到司徒靇身邊對他耳語幾句,司徒靇就跟著他出去了。
一走到外面就看到楚源在原地急得團團轉,見司徒靇出來趕緊跑過來說道:“名劍山莊來人要接走兩位小皇子。”
司徒靇聽後皺眉,可轉念一想,這定是穆雲起安排的,如今尉遲詹已經是名劍山莊的莊主,幫穆雲起這點兒小忙應該是沒問題的。
“尉遲詹可來了?”司徒靇問道。
“來了,他親自帶人來的。”
“那就讓他帶走吧,去司雲閣派幾個可靠的人跟著。”
楚源領命回去安排。
司徒靇見他走遠卻沒急著回去,而是抬頭看看黑壓壓的天,呢喃道:“父皇,真的是要變天了,您一路走好。”
說完再次看向宮門,楚源早已沒了身影,鳴兒、雨兒你們走了也好,我和你們的孃親可以毫無牽掛地開戰了。
司徒靇的眼神忽然變得凜利,轉身一甩長袍向內走去,父皇,較量真正開始了,鹿死誰手我們各憑本事。
穆雲起見所有侍女和太監都下去了,門也被關上,整個大殿裡只剩下這位悲痛的母親。
這個女人痛苦?這個女人當年和她的兒子一起害死她父親的時候,她的祖母會有多痛苦,被丈夫困在枯井之中時有多痛苦,相比於她們一家人來說,這個女人的痛苦太輕了,她要給這個女人加點兒料,讓她更加痛苦。
想到這裡,穆雲起從暗中悄悄地走出來,拿著短劍逼到太后的脖子下面。
太后感覺脖子一涼,抬頭看到一柄劍架在脖子上,本能想要呼救的聲音卻停住了,她知道若是她趕緊喊人恐怕就沒命了。
她哆哆嗦嗦地問道:“女俠,可有事?”
“有事,當然有事,要不誰會冒著掉腦袋的危險來威逼太后不是。”
“女俠有事請說,能做的哀家一定照做。”
“惜命啊,你兒子都快沒命了,你為什麼不想著和他一起去死呢?”穆雲起幽幽地問道,那聲音低沉地迴盪在大殿之中,就像是幽靈的聲音。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太后原本沉穩的語氣在聽到她這聲音時竟變得懼怕起來。
“我是幽冥的使者,來帶你走的。”這聲音幽暗卻帶著譏笑。
“幽冥的使者,不,你不是,你是劉恬苮,你是穆致遠心心念念的那個賤人。”太后懼怕得快要哭出來了。
“劉恬苮也是你叫的,叫莊妃娘娘,要不一劍割了你的喉嚨。”穆雲起聽著她咒罵祖母就恨不得立馬殺掉她。
“莊妃?陛下何時喜歡過她,不過是個戰敗國送來的人質,也就是穆致遠那個老東西能對她念念不忘,不過她早死得乾淨。”
“她什麼時候死的?”穆雲起感覺這裡面有故事。
“哀家進宮的時候她就死了。”
穆雲起將劍又送進幾分,太后明顯感到一絲疼痛,瞪了她一眼,穆雲起卻怒道:“說實話。”
太后見她真的敢動手說道:“她被我換出宮,嫁給穆致遠,聽說她兒子死的時候她就死了。”
穆雲起氣憤道:“你兒子也要死了,你怎麼不死。”
那太后居然譏笑道:“怎麼,你恨我?我還恨你呢,憑什麼你可以得到穆致遠的愛,我都為他生了兒子,他卻不曾對我有過一絲溫存,有的只是利用,只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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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敏英果然是穆致遠的兒子,整整延長一個月降生的孩子逃脫了陛下的懷疑,你和穆致遠當真膽子不小。”
太后知道自己說走了嘴,卻不想眼前的人都知道,看來她真的是劉恬苮,“不是,我是被逼的,我沒有辦法,只有這樣他才肯看我一眼。”
“那你和你兒子為何要害死穆華明、華如雪和雲湘蓉,就因為他們知道司徒敏英是穆致遠的兒子嗎?”
“不錯,當年敏英那麼看好穆華明,請他入仕為官,可穆華明就是不知好歹,一次兩個人喝醉酒敏英說走了嘴,被他和雲湘蓉聽到了,為了隱瞞下來,我們就安排剛入宮的姜妃殺了他們,姜妃果然有本事,居然弄得跟得了瘟疫一般,這樣後面的事情就順利多了。”
“你和穆致遠的醜事居然要這麼多人命來隱瞞,真是死不足惜。”說著劍又送上幾分,已經有血在往下流。
太后著急地問道:“你到底要什麼,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不要傷害我。”
“給我你的菊花簪。”
“好,好,我給你。”說完開啟首飾盒,按下一個機關,只見梳妝檯下面推出一個錦盒來,太后剛要開啟錦盒示意給穆雲起看。
穆雲起趕緊阻止她,可是太后已是孤注一擲,開啟錦盒後瞬間有幾根銀針飛向穆雲起。
幸好穆雲起早有防備,幾個翻滾躲開銀針,太后也脫離鉗制,向一旁跑去,企圖迂迴至殿門處。
只是她的身手哪及穆雲起萬分之一,還沒等跑到門口,一把劍又橫到脖子下面。太后終於不逃了,被穆雲起拽回剛才的地方,示意她拿出菊花簪。
太后無奈只能開啟錦盒,親手關閉機關取出簪子,遞給穆雲起。穆雲起沒有徒手接過,而是隔著衣服將簪子插在腰間。
太后見她如此粗魯怒道:“那是皇室的象徵,豈可如此隨意。”
“這東西我有的是,你要嗎?我可以再給你四支隨便玩。”
“什麼?你已經有了四支,這是第五支,至尊之位已經到手?”
穆雲起隔著面紗譏笑道:“呦,太后也懂?”
“哀家自然懂,當年太祖皇帝留下此約就是為了在亂世之時能出現力挽狂瀾之人,難道……”
“亂世將至,都是你與穆致遠一手造成的,司徒敏英殺盡司徒氏,終有司徒氏會為此報仇雪恨。”
太后驚恐地睜大眼睛說道:“當今怎會有亂世?”
“你兒子至死未立儲,你說你的幾個孫子誰會當皇帝呢?司徒靇,對了,他是穆致遠的傀儡,穆致遠扶植他走向皇位就是要還天下給穆家,到時候你就是遺臭萬年的禍國妖姬。”
“不,不是的,我也是無奈,我是被逼的。”太后實在不想把自己那不堪的歷史公開。
“那你就支援司徒霦啊,跟穆致遠對著幹,司徒霦即位後你就可以找個藉口除掉穆致遠,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那骯髒的過去不是嗎?”
太后轉頭看向她,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你說你是司徒氏,你究竟是誰?”
太后似乎有些魔障,蹲下身子抓著頭髮,唸唸有詞道:“司徒氏都死了,寧王死了,齊王死了,肅親王也死了,端親王也死了,都死了,你是誰?”
看著她數來數去,穆雲起發現她似乎不知道父親穆華明是任宗的親子,看來穆致遠還隱藏得很深。
穆雲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該點撥的也說了,正準備離開,就聽到外面宮人們大喊:“陛下歸天了!”
穆雲起一驚,回頭望向殿門,大門應聲而開,跑進來侍女跪下哭道:“太后,陛下歸天了。”
太后好不容易抬起頭來,才想到脖子上的劍,可是哪裡還有劍的影子,哪裡還有剛才那位女子,她大怒道:“有刺客,給哀家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