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帶著三人走了一會兒，然後在一處小漩渦旁停下。
漩渦中心有一隻西瓜那麼大的眼球，顯然比普通的眼球怪要高階一點。
“這就是整個地下水的中樞，是水流的必經之處。”
很顯然，看管這裡的那個傢伙已經死了，這個大眼球可能就是它留下的。
只是這個小漩渦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在不像是那麼重要的樣子。
“整個地下水透過各種流動方式形成了一條固定的路線，就像你們人類的水管或者說立交橋一樣。”
軍師向三人解釋了兩句，大概意思到了就得了，較真的話不知得講到哪一年去。
好在眼鏡的地圖上有這種固定路線的簡單示意圖，倒是不太難懂。
“那我要開始投毒了，畫面太過殘忍，你們要不要看？”
“要，必需要，必……哎喲。”
槿艾大手一拍，立馬就被露卡給扔向了軍師，砸了個七葷八素。
但是答案已經得到了。
軍師把槿艾扶正，見她站立不穩，又直接扛在了肩上，拿出個綠色的小圓球看了看。
“這是啥，可以一下子毒死大魚怪的毒藥嘛？”
軍師把小圓球直接塞進了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裡，後者一下子就安靜了。
“這是土豆味兒的糖，味道還可以的。”
槿艾將信將疑地開始品嚐了起來，一臉皺巴巴的，看起來味道並沒有“還可以”。
但是，這裡暫時安靜了。
軍師又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果子，直接對著小漩渦扔了過去。
正在吃土豆糖的槿艾鼓著腮幫緊盯著那小果子，都忘了說難吃了。
小果子入水並未掀起什麼風浪，只是慢慢地下沉而已。
但是那個大眼球立馬就變成了一塊石頭，對著河底掉落而去，中途碎成了幾十個小塊。
看起來沒有其他的變化了。
槿艾盯著軍師，忽然豹起，頭一歪手一勾，就把土豆糖還給了軍師。
場面太勁爆了，一度失控，露卡和塞拉都鯨呆了。
“這土豆糖也太難吃了吧！”
槿艾飛也似地跳了下來，對那土豆糖很是不滿。
她的關注點總是很奇怪。
“不會啊，我覺得味道還可以啊。”
軍師兩口就把糖給嚼碎吞了下去，一臉很美味的樣子。
哼，槿艾這才原諒了他，畢竟他吃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身為軍師的貼心小棉襖，槿艾是不會放任軍師亂吃東西的，既然已經吃了，那就去散步轉移注意力。
她跳過去抱著軍師的左手臂，一擺一擺地。
“我們去看一看那個毒藥的效果吧。”
撒嬌，是犯法的。
犯人需要遊街示眾。
所以軍師拿出了一片葉子，夾住往天上一彈，三人就已經到了河道之中。
四人站在葉子上隨波逐流，切身地經歷起了水流的變化。
一路從水面到水裡，又回到水面，不斷地變向，小小的葉子帶著四人乘風破浪。
被縮小之後，小小的水流就變成了強有力的波濤，讓方向感和流動感變得強烈了數倍。
經歷了一整天的顛簸之後，四人已經臨近入海口。
掃描出的地圖可以標示魚怪和眼球怪的位置，但是一路上四人卻只見到了河道中密佈的碎石。
這個毒藥是怎麼做到把眼球變成石頭的，三人不明白，可她們知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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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不知名的小果子就能毒死這條河，天知道他們原來為什麼什麼都不管。
“還好當初沒到處亂吃東西，太危險了。”
槿艾一陣後怕，在蟲族度過的後半段時光，是快樂的，沒被毒死真是太幸運了。
“這些不是地球上的東西，地球上的都是適應地球的普通水果，無毒的。”
軍師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然產生什麼奇怪的誤會可不好。
“實際上，在別的星球，它們是一種常見的水果，遍地都是。”
“太厲害了，原來真有靠吃毒藥就能活命的傢伙，太強了，我原來還以為小醫仙這種東西是騙人的。”
槿艾一陣嘆息，我要也有個小醫仙該多好。
露卡和塞拉當時就愣了。
這個人的腦迴路有點獨特啊。
軍師的意思難道不是適應性的問題嘛，就像狗吃了巧克力會死一樣。
到底是怎麼聯想到以吃毒藥維生的小醫仙的啊！
軍師也有一點愣神。
不過他理解槿艾。
她喜歡亂吃東西，要是有個小醫仙，就不用擔心中毒了，還多了個可以揩油的妹子。
這是她的追求。
她的一生就是和食物中毒還有妹子糾纏的一生。
畢竟不是誰都能把土豆糖含住一分鐘以上的。
他不能打擊她。
“小醫仙，是存在的，就在萬匹絲。”
槿艾鯨呆了，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萬匹絲是哪裡？”
“在第二層，就是我們這次要殺的魚怪的所在地，小醫仙就在那裡。”
這真摯的樣子，露卡和塞拉差點就信了。
在他們眼中，軍師已經成了一個被感情矇蔽了雙眼的人，已經變得不靠譜了。
這趟行動的大旗，終究還是要兩個單身狗扛起來。
槿艾和軍師討論起了抓一個小醫仙的可行性，軍師煞有其事地開始制定計劃。
露卡和塞拉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在人生百味中，小小的葉子直接從地下出了海。
按理來說水流出了海應該會往前再行進一段距離，然後參與到海水的對流中。
只是這水流明顯不一樣，裹帶著葉子直接下沉，就像一條平穩的河流被折出了一個夾角一般。
情況有點詭異，軍師卻示意二人不必慌張。
在長久的下墜後，葉子的方向終於再次發生了變化。
水流竟然從一個小洞口再次流進了大陸板塊中，而且在平穩地上升。
越往後就越寬敞，明顯有著控制壓強的味道在裡面，這些是人為的。
又是長久的一段上升時間，水流中始終沒有見到怪物，但是也沒有其他生物。
這明顯是不正常的現象，回想起軍師的說法，露卡和塞拉有了個猜測。
這些生物都被吃了。
越想越有可能，不過軍師並未開口解釋。
當方向再次變化時，四人又見到了熟悉的河道。
露卡和塞拉頓時明白了過來。
最終一個小漩渦和紅色的小果子證實了她們的猜想。
水流最後竟然流回來了。
“這就是地下水的迴圈，這樣的迴圈有五條路徑，我們的目的地在那五條上升的通道裡，現在知道有多危險了嘛？”
就連槿艾都已經一臉嚴肅，兩人又怎會不明白。
這個地球，在平靜的地表之下，到底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
這個問題，困擾了人類的整個歷史。
現在，它就在等著人王親自去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