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配鐮刀，帥氣兩開花…”
這骷髏看起來正兒八經的，一開口就讓卡恩的燈泡眼閃爍起來。
2.13米的卡恩微微垂下頭，看著那灰袍包裹的骷髏。
這玩意兒拿著個比自己還要高的鐮刀，而且鐮刀的刀刃竟然向內對著自己。
一看就是個新手，讓人懷疑它到底是不是亡者峽谷那位觸碰命運層次的強者。
而且這玩意兒，話有點太多了！
時間，對於卡恩沒有意義，可他也不會放任德萊弗斯拖延時間。
雖然速度一直不是卡恩的強項，甚至可以說是他的短板。
不過就算是頭豬，融合了永恆之水，速度都不會慢到哪裡去。
碰不到伊伽貝拉，打個莫名其妙的骷髏，不在話下。
一個箭步，卡恩就已經到了骷髏面前，對著那張骷髏臉就給了他一拳。
竟然直接打中了！
永恆結界這玩意兒，打在臉上可是很疼的。
有了伊伽貝拉的前例，卡恩控制永恆之水，散步在體表。雖然看起來像是被打得渾身流血一般，可實際上卻是他此刻狀態良好的表現。
德萊弗斯吃了破顏拳，整個骷髏腦袋瞬間往後推移，而身體還未動。
卡恩順勢抓住它的骷髏頭，一把將它摁到了地上。
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德萊弗斯的骷髏頭按到了有精靈族結界的地面之中。
藍白之色的結界魔法陣瞬間被毀壞，如同飛舞的蝴蝶一般散開，消散於巨大衝擊力所形成的衝擊波中。
由於神樹的軀體還在，濃郁的魔力加固了地面，所以這一摁形成的坑並不算太大，也就那麼三丈寬、一丈深而已。
大骷髏架子被卡恩倒栽蔥般摁進了地面之內，只有兩隻骷髏腳露在外面。
這坑看起來頗為奇怪，周圍一點裂縫都沒有，異常平滑，就像半個西瓜上被勺子一圈挖出的小坑一般。
最奇怪的是，德萊弗斯一點反抗都沒有。
這真的是伊伽貝拉說的“可以信任的好人”嘛…
在結界內看著這一切的索西雅如此想到。雖然她只看到卡恩瞬間就到了德萊弗斯面前，然後把他摁進了地裡。
不過，德萊弗斯兩隻腳已經一動不動的樣子，她看得很清楚。
難道它已經敗了，這麼快？
難道，它已經死了，他本來是活的嗎？
……
場外的人思緒萬千，場內的人卻很簡單。
只有被打與捱打而已。
沒錯，就是不反抗，捱打。
卡恩與這骷髏打起來覺得比打伊伽貝拉還要憋屈。
伊伽貝拉再強，強到把他打成球，還碰不到她，甚至連看都看不清，可他覺得自己的應對已是最好。
而這骷髏，它就站在此地沒有走動，卡恩卻有一種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雖然地上有大大小小的坑，而德萊弗斯就像一塊牛皮糖一般黏在卡恩右手中，在地面裡進進出出。
這些坑無一例外，都是如最開始那個一般，邊緣處光滑無比。
卡恩停下插秧一般的攻擊方式，右手抓著這骷髏的頭部，將它整個提在空中。
德萊弗斯如同一個死人一般，骷髏手臂無力地垂著，腿自然也是垂著，上下顎骨還張得大大的。
如果有舌頭的話，它一定會把舌頭伸得老長老長，卡恩突然這樣覺得。
從那往上揚起做小鳥起飛狀的手骨以及上翹的腳掌來看，的確如此。
德萊弗斯透過特殊的技巧卸去了卡恩攻擊的力量，那些深坑並非是卡恩造成的，而是德萊弗斯自己在被攻擊到之前就已經規劃好的卸力緩衝範圍。
顯然，卡恩也終於發現了這一點。
他放棄了蜻蜓點水般的攻擊方式，左手抓住那骷髏頭的後腦勺，右手抓住它的骷髏臉，兩手一起用力，擠壓著這骷髏頭。
燈泡眼散發著劇烈的紅光，卡恩看起來似乎正在用盡全力，可是依然有那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雖然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但德萊弗斯還是卸去了卡恩擠壓的力道。
不斷轉動的骷髏手腕與腳踝，無聲地訴說著這一點。
打什麼都沒有打一隻泥鰍來得難受。
卡恩放棄了這種無力的擠壓，左手抓著德萊弗斯的後腦勺，右手鮮紅的永恆之水變成一根根尖刺的形狀，直接就一掌糊在了德萊弗斯臉上。
那尖刺深深地刺了進去，可德萊弗斯轉動的手腕及腳踝卻未停下。
那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又出現了。
慢慢地抽開右手，德萊弗斯“毫骨無損”，反覆地刺入再抽離，卡恩終於發現了這骷髏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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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會變形，像史萊姆一樣。
德萊弗斯手腕與腳踝不緊不慢地轉動著，在手腕轉了這麼久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彈彈彈，彈走魚尾紋…”
“論彈性，你是比不過我的…”
顯然是在諷刺剛剛卡恩在伊伽貝拉手底下毫無還手之力的表現。
卡恩左手抓著德萊弗斯後腦勺，右手抓緊它的腰椎，狠狠地一掰，德萊弗斯如同一塊竹片一般，彎成了一個弓形。
任由他不管怎麼擺弄，不管是用折，還是用扯，結果都是一樣的。
“圓還是我圓…”
被揉成球的德萊弗斯再次開口說了句話，緊接著繼續裝死。
燈泡眼紅光閃爍的卡恩，拿這史萊姆般的德萊弗斯毫無辦法，哪怕是發動了砸瓦魯多，這種如同史萊姆一般的骷髏，依然讓他找不到任何發力點。
他只得試試最後的辦法，正是用來保護赫爾德結晶的方法。
他將永恆之水覆蓋在德萊弗斯每一寸骷髏之上，在僅僅留下一個幾乎不存在的小縫的情況下，在永恆結界之外，形成了一個有缺的強度幾乎等同於永恆結界的結界。
“嗯，縱享每一寸的絲滑，的福…”
這骷髏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其猥瑣，如果不是一個老頭的聲音的話，配合那種極遠處迴音的音質，聽起來一定很銷魂。
紅光閃爍之下，永恆結界帶著德萊弗斯開始收縮。
灰白色的骨頭在結界之內開始變形，慢慢地被擠壓成一個球狀，體積不斷縮小。
索西雅看著都覺得疼。
骨高足足有180.2公分的德萊弗斯，逐漸變為了一個直徑只有十公分不到的灰白色球體，與卡恩對戰伊伽貝拉那個看起來差不多大。
它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吧…
索西雅牙打著顫，如此擔心德萊弗斯道。
“喔呃啊…射！eeeeeeee…呃…”
一道極其猥瑣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索西雅的思緒。
她呆呆地看著戰場內的情形，半天不知該做何表情。
那灰白色球體內，一道灰白色細線，直接蛇到了卡恩臉上，細線越變越粗，看起來竟有一種黏黏的感覺。
幾乎一瞬間，灰白色球體就已經全部蛇到了卡恩臉上，最後時刻還抖動了幾下。
像極了某種極其猥瑣的行為……
鮮紅的永恆之水隨著燈泡眼瞬間暴漲至三十多公分的紅光，開始如沸水般劇烈波動，血紅的卡恩身影開始迅速拔高，很快就超過了百米，並且還在繼續變高。
而那團灰白粘液也被整個“震飛”了出去。
灰白粘液緩緩從地上“站起”，逐漸恢復成了骷髏的輪廓。
“抱歉，弄你臉上了！”
這一次，德萊弗斯的聲音不再是越飄越遠的感覺，而且，聽起來已經變為了一個快死的醜陋猥瑣老頭的聲音。
索西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方面因為這不正經的德萊弗斯，一方面因為身形已經超過精靈神樹，但身形還在變大的卡恩。
“永恆之水，世界誕生之初的點，無限小，也無限大。”
德萊弗斯的聲音已經嚴肅了起來，而且，這話是對著索西雅說的，它咧著上下顎骨似乎笑了一下。
索西雅渾身出現小點點，可德萊弗斯心裡毫無赫拉克勒斯。
“永恆之水是死的，可卡恩你，是活的。”
他似乎還在笑，
“只要是活的東西，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