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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胡吹牛皮

第二卷鳳翼不歸 第一百零一章 胡吹牛皮

一大早,雲客的房門就被敲開。

司徒依依懷抱毛茸茸的天龍貂,很沒有小淑女的端莊,風風火火闖入了雲客臥室,將他從睡夢中吵醒。

雲客被嚇了一跳,懵了好大一會兒,然後才搞明白這位不速之客的來意——小姑娘要雲客帶著她去街上吃花糕。

逛街?吃花糕?

此類事情對雲客的誘惑力實在太小,所以雲客伸出一隻手,‘叮’一聲在司徒依依腦門上一彈,一股柔和的力道包裹住小姑娘的身軀,像微風捲起一支羽毛,將她輕飄飄送到了屋外。‘哐啷’一聲,房門無風自閉。

本以為大好清晨就此消停,但事實證明,雲客委實太過樂觀,太過小覷了司徒二姑娘的不懈毅力。

為了防止小姑娘再次破門而入,雲客第二指以龍息將門凍住了,司徒依依推了幾次,紋絲不動,噘著嘴苦思良策。突然小姑娘餘光一撇,看到了某處微開一道縫隙的窗戶,興沖沖跑去找梯子......

修行者不入聖字境,也得吃飯睡覺。即便真有了辟穀不眠的境界,也鮮有修士真的會不眠不食。雲客昨夜修行靈字後養劍,養劍後與兩隻小獸血脈共鳴,熬到了後半夜,此刻正是睏意上湧之時。打發了司徒依依這個鬧騰的小丫頭,雲客縮排被窩準備睡個回籠覺,突然,只聽‘哐啷’一聲,然後‘嘩啦’一聲,滿床溼透,溫暖變作‘透心涼’。

雲客從床上竄起,看到一個身穿粉白衣裙的小丫頭片子騎在窗戶上,手中拿著一個空蕩蕩的盆,正向著自己咧嘴嬉笑。

一盆冷水,比起雲客體內的龍息,水窪與大湖之別,自然不會真的讓雲客染上一場寒疾,但經此一鬧,睡意全無。

雲客瞥了一眼滿臉得意之色的司徒依依,難得童心一動。雲客單手一引,床鋪錦被浮起一層水氣,在空氣中聚成一汪汩汩而動的水球。雲客衝著目瞪口呆的司徒依依揚了揚眉,牽引水流的右手向著小姑娘用力揮下。

“哎吆!”司徒依依受到驚嚇,身體失去平衡,從窗臺上跌落下來。雲客輕拍一掌,一股柔和的風將小姑娘接住,使她免去一跤之禍。小姑娘驚魂未定,撲騰撲騰其實並不髒的裙角,滿眼懵懂。突然,她若有所覺,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水球向著自己當頭砸來。‘哇’,小姑娘很沒有骨氣的被嚇哭當場。

本以為下一刻的自己會成為一隻落湯雞,瑟瑟發抖的那種,但閉著眼睛乾嚎許久,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司徒依依試探睜開眼睛,從指縫向外看去,只見那顆水球飄在自己頭頂三尺,懸而未落。

司徒依依向已穿好衣衫,正從門口走出的雲客看去,恰好看到這個很沒有大哥哥風度的‘壞人’向著自己挑釁一笑。

司徒依依頓覺傷心,正準備繼續大哭。餘光之下,發現剛被打上‘壞人’標籤的雲客打了個響指。

譁!水球驟然炸裂,司徒依依正想抱頭躲避,卻突然眉角開笑,張開雙臂迎向天空。洋洋灑灑的白絮飄揚下來,打在臉上,鑽入衣領,冰涼冰涼的,下雪了!

......

看在那一場落雪的面子上,司徒依依暫時將‘壞人’這個標籤從雲客身上揭了下來。

雲客難得心情不錯,答應司徒依依到城內隨便逛逛。

走出客苑,遙遙看到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一身白衣,面白如雪,衣衫容顏兩相映,正是司徒氏的大小姐,司徒悠悠。

雲客和司徒依依走近。司徒悠悠抿嘴打笑道:“依依一早起來就要去吃花糕,還嚷嚷著非得叫上她的大哥哥。真不知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也沒見她對我這個親姐姐這麼親近過。”

雲客搖頭輕笑,並未言語。

逛街的由兩人變成了三人,剛行了幾步,兩道壯碩的身影也加入進來。雷天和古巖也嫌悶得慌,一早去尋雲客不在,便追了出來。

五人走出司徒府邸,雲客感知中,隱隱有數道強大的氣息吊在自己等人身後。微微皺了皺眉,猜測是司徒府的侍衛。望了一眼司徒悠悠,看到女子神色自若,心知自己的猜測定然屬實,不作理會。

如果只用眼睛看,而不是真正進去消費一番的話,內城的街市貨攤似乎與外城中城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

司徒悠悠邊走邊作介紹,雲客等人才知曉,內城之中的地皮比中城貴了十倍,租一間商鋪的租金更是遠遠多出十倍不止。

雖然生在內城長在內城,但司徒悠悠也有好久沒有自由閒散的逛過街了。

這一番出來,本來是為了陪貪嘴的司徒依依,但如此漫無目的的走過一條街,司徒大小姐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拋開家裡的爛攤子,也不去想什麼封樓大典,至少能夠享受片刻的安寧。於是,白衣靚麗的司徒悠悠毛遂自薦為眾人當起了嚮導。

芙蓉記是一家花糕店,在司徒依依的強烈要求之下,眾人第一個落腳點便選擇了這間連空氣裡都散發著一股香甜味道的雅緻小店。

以前跟

著老酒鬼流浪時,老酒鬼自然不會帶著雲客進這種充斥著甜膩和脂粉氣的地方,所以這是雲客人生第一次進入花糕店。

貨架上擺滿各種特色的糕點,一眼望去竟不下上百種。一塊塊精緻的糕點看起來猶如藝術品,捧在手裡張嘴咬下竟會不由覺得滿是罪惡感。

小丫頭嫻熟的隨手在貨架上一通指揮,早有長相打扮清新的糕店小娘笑意盈盈的將小姑娘手指處的花糕盛放在玉質的托盤上。

客人可選擇打包帶走,也可在店內進食,店中還會售賣各式水果和香甜的果子酒果子茶,配以糕點,生意極為火爆。

司徒悠悠像其妹妹這樣年紀時,也是芙蓉記的常客,很嫻熟的尋了個雅緻安靜的所在,一來也是歇歇腳,二來可以更放鬆的享受花糕的美味。

雷天和古巖兩位大漢擠在算不得寬也算不得長的凳子上,店中女客佔了九成,襯托得所有人都很小鳥依人,極為惹人眼球。若不是兩人看起來就很像脾氣火爆、很不好惹的樣子,或者早已經被眾人的視線淹沒。眾人不敢光明正大的投來目光,但偷偷窺伺的自不在少數......

雷天和古巖兩人早已經熟悉了這種場景,壓根兒不當一回事兒。

司徒依依不是個吃獨食的人,很殷勤的先給他的大哥哥遞上一枚琉璃桂花糕,這一幕看的司徒悠悠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小姑娘很良心發現,緊接著遞給自家姐姐一枚黏豆蒸餃,才引得司徒悠悠‘轉怒為喜’。小姑娘一視同仁,連雷天和古巖都沒有落下。司徒依依分完一輪又一輪,很快就將數十種糕點分到了眾人面前的玉盤裡。每個玉盤中堆滿了五顏六色的‘藝術品’,不說吃進嘴裡,看在眼裡都是一種享受。

雲客拿起琉璃桂花糕,輕輕咬上一口,先是酥嫩,然後一股汁液流進嘴裡,香甜的難以形容,臉上露出一抹陶醉的表情。雲客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看得見旁人的,抬眼看去,只見對面兩個外表不能再粗獷的大漢小心翼翼將一枚糕點送進嘴裡,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司徒悠悠點了一罈梅子酒,酒味很淡,但充斥著一股濃郁的酸甜味道,眾人舉杯小酌,很快一罈四五斤的梅子酒就見底。

吃飽喝足,眾人離開小店,繼續閒逛。

......

燭火城是一座聚地火靈力的大陣,陣眼有一百零八處之多,三十六處陣眼隱藏在地底,還有七十二處陣眼在明處。

司徒悠悠領著眾人將幾處明處的陣眼參觀了一番。足有數十丈高,橫徑足有數丈的幾根石柱,上面刻滿深奧蜿蜒的紋路,立在地上,直插天際。

雲客和雷天古巖三人被充當陣眼的石柱震撼的無以言語,但司徒依依卻明顯對那根死氣沉沉的巨大石柱沒什麼興趣,沒過多久,便嚷嚷著要吃九江街的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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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街在外城,燭火城如此之大,距離那裡可算不得近。司徒悠悠耐心苦勸,可小妮子鐵了心要吃冰糖葫蘆,而且非那條街上那家店不可,眾人終究拗不過他,於是只得妥協。

司徒悠悠向後招了招手,一道人影幽靈般出現在眾人身前,司徒悠悠耳語一番,很快,便有司徒府的侍衛牽來了五匹飛馬。

燭火城中禁止飛馬飛行,即便是城主府佔據一席之地的司徒家也沒有特權。但飛馬即便不揚翼飛行,奔騰速度也極快,用以代步比起兩條腿,自是快了十倍不止......

司徒依依一手一串,不吃只看,都滿足的不得了。

尋常時候,司徒依依哪能如此放肆?連吃顆糖都被姐姐管著,吃兩塊沒準就得關禁閉。或許是離家太久,好不容易歸家,容許小妮子放肆一回;或許是因為她被山匪劫走一事,讓身為姐姐的司徒悠悠更加寵溺,總而言之,除了偶有溫言勸阻司徒依依少吃些糖,今日的司徒悠悠竟一次臉孔沒有板起來!司徒依依毫不客氣化身為了脫去韁繩的野馬。

不過,小丫頭也沒有放肆得過了頭,多少知道撒了歡吃糖最終牙疼的是自己,因而雖嘴上嚷的歡實,但真正吃到嘴裡面的,倒也沒有那麼誇張的多。

飛馬是一種妖獸,有白澤血脈。被馴養後靈性比尋常馬匹高出不知凡幾。眾人倒不用牽著馬逛街,撒手後飛馬自會在主人身後緊緊跟隨。

走出九江街,來到主街上。幾人被街上的一幕吸引。

街上人流洶湧,幾乎所有人都急匆匆的向同一個方向行去。

湊熱鬧的心態人盡皆有。眾人對此也不由提起幾分好奇。

雲客伸手攔住一人,詢問發生了什麼。被攔之人驟然被阻,臉色一寒,正想發作,突然餘光瞥見站在雲客身後的兩道鐵塔般的身影,氣勢瞬間萎了,老實答道:“穆氏採火會前日得罪了王憲恩,今日王憲恩領著王家樓的人去尋釁,這會兒可打起來了。”

“穆氏?莫非是......”

雲客疾步隨人流向前追去......

......

燭火城是一座聚火大陣,對於修習火屬性功法的修行者

來說,可謂是一塊‘風水寶地’,在此修行,即可節省時間,又可提升修行效果,委實是事半功倍。

天底下沒有什麼東西是免費的,修行者的世界亦是如此。想要在燭火城享受大陣的聚靈效果,必須持有燭火令。在一定程度上,燭火令可以看作一種商品。修士想要從城主府得到此物,必須以火屬性的妖丹、靈石或者天星石換取。

對於出身世家或者大宗大府的弟子來說,自然不缺用來換取燭火令的這點東西,但對於沒什麼背景的散修來說,想要掙上一枚燭火令,卻絕算不得一件容易的事。

天星石太過罕見,必須是天星隕落方能產出。對於尋常修士,想要換取燭火令,只得把目光投向妖丹和靈石這兩樣東西。

品級越高的妖丹越值錢,而這樣的妖獸自然而然也越強大;靈石礦脈難尋,一些質量高產量高的靈石礦脈幾乎盡數被實力雄厚的世家和宗派把持,所以,留給散修的路變得愈發狹窄。

不管是妖獸出沒之地,還是可能出產靈石的靈氣匯聚之地,都充斥著各種危險。憑藉個人的力量想要有所收穫,幾乎是痴人說夢。除非你的修為高到無邊無際,世間將無難事。這樣的修士當然有,但有此實力境界的高人,哪裡還用為一塊燭火令傷神?

哪怕是散修,孤家寡人者也極為罕見,總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於是這些人或多或少的聚攏在一起,一起去深山大澤之中,殺妖獸,取妖丹,尋靈礦,掘靈石,形成了燭火城中獨有的一種職業——採火人。採火人聚攏在一起,便得了‘採火會’這樣一個名字。

雲客在雙虎山中結交的穆奎父女等人,便是一夥採火人。

燭火城中採火會大大小小不下數百個,穆氏採火會這種規模和實力的,連二流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三流中的末尾。若不是離別時,雲客將兩枚妖丹又還了穆九月,可能這夥人連外城都已經待不下去了。

此刻,穆九月望著氣勢洶洶的一撥人,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祝罿被人踩在腳底,穆奎也被人一掌打出血來。而對方出手的,才只一人而已。

領頭一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憲恩。

此刻這位平日裡最喜歡鮮衣怒馬的王公子倒沒有騎在馬上,而是趾高氣揚站在穆氏居所的大堂之上,俯視著唯一還能保持站立的穆九月。

“說,打死我馬的那個野小子去哪了?老子說他攤上事了,可不僅僅是一句口頭威脅!你們今日若是不能把他交出來,我先拆了你們的堂口,再一人斬下你們一條手臂一條腿。至於你嘛......”

王憲恩掃了一眼穆九月的臉龐和玲瓏曲線,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若是侍候好了我,倒可以暫且留下手臂和腿。這腿若是就這麼咔嚓了,委實太過浪費。”王憲恩邊搖頭邊不停咋舌。

對方的下流言語和毫不掩飾的眼神瞬間點燃了穆九月的怒火。

“雲公子去的地方,即便告訴了你,你敢去找他尋仇嗎?別說是將他奉為座上賓的司徒府,便是雲公子一人,也定會打得你跪地求饒!”

“司徒府?”王憲恩臉色一僵,陰沉道:“哪個司徒府?”

穆九月面色寒冷,嘲諷道:“還能是哪個司徒府?”

最模糊的答案,也就是最準確的答案。

隘山王家樓算得上是一流採火會,比穆氏採火會強大了太多,但對於內城之中的任何一座府邸而言,都未必入得了人家的眼。

若是以前,王憲恩一聽說雲客是燭火城十大府邸司徒氏的座上賓,哪怕再大的虧也不得不忍了,但今日,王憲恩偷偷瞥了一眼自己身後一撥人中的某個身影,剛剛萎靡的氣勢瞬間又升騰了起來。

看熱鬧的人已經將穆氏堂口圍了個水洩不通,王憲恩大聲道:“司徒府又怎樣?得罪了我王憲恩,一樣讓他付出代價。”

有了新靠山,腰桿子前所未有的硬,王憲恩目光掃過人群,瞥見眾人望來的眼神,心頭信心愈發膨脹。

他伸手一指東牆,大喇喇道:“看見那個花盆沒有,若是那個野小子敢來,我讓他頭朝下栽在那個花盆裡,然後,一刀斬了他的手足,讓他活活悶死在裡面!”

王憲恩睥睨眾人,人群裡的人目光與他接觸,盡被其中散發出的戾氣驚得轉移目光,竟無一人敢和他對視。王憲恩非常享受此刻的感覺,嘴角噙起一抹滿足的笑。

一道很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你說把誰栽在花盆裡?今日風大,傳入我耳中的聲音可有些模糊!”

王憲恩尋聲望去,心想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尋死,看清人群裡走出來的那人,臉色驟變。王憲恩剛想破口大罵,一道黑影竟來到了他的身前。

施展身法來到王憲恩身前的雲客衝著呆滯的王憲恩和煦一笑,然後,一拳打出。

王憲恩的身體像一個陀螺,瘋狂旋轉著向著東牆某處飛去。牆邊放著一個裝滿土卻還未來得及植上花草的碩大花盆。‘噗’一聲,王憲恩一頭扎了進去,齊肩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