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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演出當日的上午(一)

鬧鐘響了起來,秦月文睜開了眼睛,看著躺在自己身邊還在熟睡的豆豆,她抿著嘴唇笑了笑,輕輕地在豆豆柔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前一天晚上做好了香噴噴的蔥花肉餡包子之後,秦月文再三叮囑豆豆使用煤氣加熱時要注意的事項,因為今天是校慶演出的日子,一整天的彩排讓秦月文中午無法抽身回家做午飯。

由於豆豆還沒到上學的年齡,所以她喜歡懶床,每天不睡到八點之後她不會起來;秦月文也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實在要是餓了就對付幾口,可當她走出樓梯口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嚇了她一跳。

“早!”

“你想嚇死人啊!”

冷純旭的出現讓秦月文毫無防備,她瞪著眼睛埋怨,冷純旭一臉討好的模樣。

“對不起!吃早點了嗎?”

“沒有!”

“正好,一起吃吧,我老媽特意做的!”說完,他從衣服裡掏出兩張烙餅。

“不是告訴過你,我早晨不吃早飯的嗎?”這句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可她的心裡還是熱乎乎的,這個傢伙一大早特意來給她送吃的。

“不吃早飯的習慣可不好!這一上午的課怎麼能盯得住呢?要不以後我明天都來給你送早餐吧?免費的……”冷純旭還是嬉皮笑臉。

“用不著!我只是不願意做早飯而已,又不是缺那點錢!”

說出這句話時,秦月文就後悔了!她不該這麼生硬地拒絕冷純旭的好意,即使是開玩笑,這個尺度也有些過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是關係很好的朋友,誰會願意像他這樣覥著臉去哄她?

“我又說錯話了!來來來,快吃吧,要不然涼了……”

冷純旭將手裡的烙餅塞給秦月文一份,她接過來發現那並不是普通的烙餅,厚厚的一層裡面不但抹了醬,而且夾了火腿腸、煎雞蛋,還有一些生菜葉子,分量十足!

“這是你媽媽做的嗎?”秦月文咬了一口問道。

“是的!每天葉阿姨會很早起床來為她丈夫和兒子準備早餐,幾乎都不重樣……”冷純旭大口地吃著。

“葉阿姨?”

“我老媽叫葉玲,樹葉的葉、玲瓏剔透的玲……”

“阿姨的手藝真好,這個餅太好吃了!”秦月文由衷地感嘆,她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烙餅。

“秦月文同學,有個事兒我還得再嘮叨一遍!”冷純旭的嘴巴塞滿了、含糊不清。

“說吧!”

“你和豆豆什麼時候能來我家吃飯?葉阿姨已經期盼很久了!”

“明天晚上,可以嗎?”

“太好了!哎呦,噎死我了……”

興奮之餘,冷純旭使勁兒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秦月文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一個星期之前冷純旭的邀請她一直含糊其辭、不敢應承是因為她很排斥見冷純旭的媽媽,她剛剛和自己的母親決裂,再也沒有任何心思去見別人的母親!

可是冷純旭一早來送早餐的舉動卻改變了她的想法,那份烙餅從他手裡接過來的時候還溫熱,他一定是一直放在自己的身體的某處來溫暖著,他對自己如此用心,她不忍心總是拒絕他的好意。

“瞧瞧你那個吃相,跟個餓死鬼一樣!”秦月文嗔怪著。

“大口吃東西才更香嘛!”

“趕快吃完走吧,要不然該遲到了……”

“等等我呀!”

秦月文也將烙餅咬進嘴裡,故意騎著腳踏車快走一步,冷純旭在後面狼狽地追趕,她的心裡樂開了花。

仕巖高中腳踏車停放處。

今天並不是李秋陽當值排放腳踏車,但他和杜成浩還是早早地來到學校,李秋陽在腳踏車停放處等著柳玉凝,目的是要把齊彧凡交代的事情告訴她。

“秋陽!”

一聲嬌脆的呼喊,李秋陽勉強從混亂不堪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面前的柳玉凝扎著高高的馬尾、眼睛紅紅地站在他面前。

“我有事和你說……”

“好!”

去教學樓的路很短,可是李秋陽卻覺得和柳玉凝的談話很長!可能是因為臨時出現變故的原因,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擁堵……

“怎麼會這樣?”柳玉凝感到無奈。

“誰知道呢?雖然齊老師向我保證了不會出現意外,可我還是擔心演出能不能順利進行……”

“這次演出關係到咱們學校的臉面,一旦出現意外可就什麼都毀了!會讓人看笑話的……”柳玉凝擔心地說道。

李秋陽沉重地嘆了口氣,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走進教室之前,柳玉凝碰了一下李秋陽的胳膊,示意了他一下,李秋陽點了點頭,走到了座位上。

“李主任,為什麼不行?我們已經和劇院溝通好了,今天白天都會在那裡排練,就是為了晚上七點的演出!”

“肯定不行!那些高三有節目的學生只能下午過去,他們的學習任務很重!”

“校慶演出就只有今晚一次,少學習半天不會有什麼影響!再說了,明明知道高三的學生時間緊張,那你為什麼還要他們演節目?”

“有的節目是必須要演出的!因為代表了學校的學習氣氛和文化氛圍!”

“好!就算是你口中的節目是不可缺少的,那總得進行排練吧?臨時加了這麼多節目,音響怎麼配合、燈光怎麼佈局、主持詞怎麼改寫?這些你都考慮過嗎,只是下午的時間肯定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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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師,我提醒你一下,現在我是校慶演出的負責人!”

“不管是誰來負責都要考慮現實情況!李主任,俗話說救場如救火!一旦出了問題、演出不能順利進行,這麼嚴重的後果該由誰來負責?”

“我來負責行了吧?”

“哼,我怕你負不了這個責任!”

“你說什麼?”

“好了,都少兩句……”

這是發生早讀時間、校長辦公室裡的爭執! 李麗和齊彧凡互不相讓,眼看著兩個人又嗆了起來,校長趕緊出言阻止。

“李主任,就聽齊老師的吧,讓那些高三的孩子上午一起去!咱們這次演出會有教育局的領導、競爭院校的校長、甚至還有宣傳部的領導來看,我的同窗、主管文化的王副市長很可能也會來,咱們可要全力保證校慶演出圓滿成功才行!”

李麗看了校長一眼,眼神裡還帶著大量不滿的情緒!可是礙於某些因素,她只好暫時妥協了。

“既然校長都決定了,那就這麼辦吧!齊老師,就請你去通知高三那些學生吧……”

李麗轉身走了,齊彧凡和校長對視一眼,自然明白了老師的意思。

“老師,我去了!”

“拜託了!”

齊彧凡走後,校長喝了口水,有時候想一想,他處在這個位置真的很心

累!要顧及到學校各種各樣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很多老師表面上不漏聲色,其實暗地裡的勾心鬥角很嚴重:手下兩個常務副校長常年不合,無論怎麼調解都沒有用!

高一高二高三的教導主任也是各管一方,互相都叫著勁兒,尤其是這個李麗,依仗著自己婆家和孃家的關係,她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甚至包括他這個校長!

學校是一方淨土,校長壓根就不想搞那麼多的糾纏,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劃說得真是一點都沒錯!眼下他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只有曾經的學生齊彧凡。

仕巖高中一共有三棟教學樓,最高的一棟有五層,是高一和高二級部所在,位於學校的正北方向;高三級部教學樓在學院的正中央,總共三層,樓層比較破舊,而在高三級部的東邊、靠近操場的位置還有一棟教學樓是專給復讀生的,前一年落榜或是成績不理想的學生,會回到這裡延續自己的高中時代。

齊彧凡不怕麻煩,找到高三級部有節目的班主任,逐個進行溝通之後,約定所有演員九點半之前必須準時到達劇院!之後,他回到十七班下達指令:十七班的學生全部到劇院集合,有節目的排練、沒節目的幫忙,不分彼此、共同為校慶演出貢獻自己的力量!

“大家先把第一節課上完,然後出發!路上不準貪玩,儘快到達劇院,一定注意安全!成浩,你跟我先走一步……”

被點到名字的杜成浩愣了一下,幾秒鐘卻立刻做出回應,難怪被齊彧凡誇讚頭腦活泛,他反應很快!

劇院距離仕巖高中很近,騎腳踏車也就十分鐘的路程,齊彧凡和杜成浩來到劇院門口時,曹武之和另外的三隻“猛獸”早已恭候多時。

“齊老師!”眼瞅著齊彧凡到來,曹武之立刻起身。

“武哥,你早來了?”難怪從晨讀開始就沒看到曹武之的身影,原來他早就到了。

“成浩,齊老師讓我們提前來的!來吧,兄弟們,都做個自我介紹,這位是我的班主任齊彧凡,齊老師!”

“齊老師好,我是‘金狼’黃孝宇!”黃孝宇抱拳致意。

“齊老師好,我是‘猛虎’鄭巖”他的身高甚至勝過了杜成浩。

“老師,我是‘睡豹’彭天竹!”彭天柱眯著眼睛說著,

“好好好!你們能來幫我,真的十分感謝!從此刻開始,咱們就是朋友了,以後有事就說話,能幫的我一定幫忙!”齊彧凡一口的江湖氣息。

“齊老師,不用客氣!他們三個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行!”曹武之客氣著。

“行!小武,我先去和劇院的人協調工作流程,成浩我就交給你了……”

曹武之點了點頭,齊彧凡轉身走進了劇院,杜成浩感到很奇怪,齊老師到底和曹武之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

“這是杜成浩,我同學!”曹武之介紹道。

“你們好!”杜成浩向每個人示意,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四個人身上都有一種怪異的氣息。

“武哥,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虎、豹的……”杜成浩很好奇。

“我們四兄弟都有自己的外號,金狼、猛虎、睡豹、而我是黑豺,加起來就是豺狼虎豹!”

“好酷呀!”

“等演出完了,咱們再好好聊聊!成浩,我現在就告訴你齊老師的計劃,你可要聽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