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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九國會

  “阿玥!”蕭曉九高興地叫了聲。

“一別數月,我和緋兒都甚是想你,不想今日可得以再見。”

“曉九,怎麼說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不如我留下陪你。”凌玥可憐巴巴的說道。

“如此甚...”蕭曉九還未說完,便覺得那冰涼的劍又朝著她的腰近了幾分,白了她一眼,方對著門外人繼續說道,“甚是不妥,按這裡的規矩,新娘大婚前一日不能見外人,否則就不吉利了。不如待明日過後,我們三姐妹再在此閒話家常。”

“姑娘,外面風大,該回了。”身邊那女子開口說道。

“甚好甚好。”蕭曉九幹乾笑了兩聲。

待走遠了些,南宮瓔華和凌玥眉色皆是一凜,曉九是受人脅迫。

“我今晚便召集人馬救她出來。”南宮瓔華握緊拳頭,忿忿開口。

“不可。”凌玥沉思了片刻,“曉九讓我們不要管她,我相信她自有打算。我們還是按她的意思,去找出那個叫緋兒的姑娘。”

“可是她如今這般,我不放心。昔日在南滄皇宮,我因擔心兩國邦交,已放棄她一次,如今,還要我放棄她第二次嗎?”南宮瓔華眼裡悲傷一覽無餘,凌玥抿唇,但覺一陣酸澀。

“殿下可曾聽過一個故事,從前有一隻羊不小心進了一個山洞,那個山洞裡有只受傷的老虎,老虎抓住了羊,羊說它可以醫好老虎的傷,老虎便沒有傷害它,而是讓它來照顧受傷的自己,而羊的好朋友馬兒得知後,想要救出羊,召集了一群馬兒圍在山洞外嘶吼,老虎感覺到危險靠近,只得吃了羊補充體力。”

“如今,曉九如羊入虎口,殿下自是不在意與其拼死一搏,但殿下是否有必勝把握,可保曉九全身而退,若不能,還不如讓她留在凌皓天手裡,等到時機成熟,再救她出來。”

夕陽西垂,漫天緋紅,金黃的宮牆蒙上一層緋紅霧氣,南宮瓔華有些怔怔的望著她,霧裡的女子看不真切,只能聽到她溫和而篤定的言語,“殿下,您該相信她,也相信自己。”

玄和一百零七年,九月初九,晴。

蕭曉九摸了摸身上鮮紅的嫁衣,有些諷刺的笑了笑,一年前的今日,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成為南滄國的皇后,卻被當做一顆棋子,捲入這一片血雨腥風;而如今,她又一次即將登上烏衣國的後位,卻依然逃不脫被利用的宿命。

腳下的步子像灌了鉛般沉重,頭上金色鳳冠在陽光下灼灼生輝。一陣風吹過,芳香四溢,五顏六色的鮮花在剎那爭相盛開,鋪滿了整片宮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不同顏色的花朵拼成了幾個大字,“集四海之絕豔,恭帝後之大喜。”

這還是當初蕭曉九親自差人栽下,算好了時辰,所有花朵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下緩緩綻放,卻不成想,是鋪給自己的錦繡花海。

“嘖嘖,烏衣國主與皇后還真是佳偶天成,令人豔羨。”有人不合時宜的冒了句,卻在看見蕭曉九後愣在了原地。

饒是葉慕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在看見那張臉後大吃了一驚,那眉眼、那神色,與他記憶中的那人一般無二。

他恍惚想起他與南宮瓔珞成親那日,也是花開錦簇,百鳥朝鳴,而她只是靜雅走過,好像這一場婚宴與她毫不相關。

蕭曉九一步步走過,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有琴曲悠揚,如幽谷之音,五彩斑斕的蝴蝶忽而飛至,蕭曉九眉頭黑線更甚,她自己挖下的坑,哭著也要走完。

有人一身青衫,端著酒杯搖頭輕笑,一邊欣賞這漫天蝶舞,一邊品味著美酒佳釀,不一會兒就少了半壺,暢言道,“聽聞這世上最好喝的酒便是喜酒,果是不假。”待蕭曉九翻了無數個白眼,從他身側走過後,他才託腮沉思,眼角散發出狐狸特有的光芒。夜國來使靈音閣閣主李思維。

隔著老遠,蕭曉九都能感覺到南宮瓔華渾身散發的冷氣,她微笑頷首,點頭示意。他差點衝起,卻被凌玥拉住了衣襬。

未及身側,魚晨便已起身,一身錦帽貂裘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露出一張幾近蒼白的臉,他身子有些晃了晃,蕭曉九快步上前扶他坐下。

再往前,是一位極美的女子,一身湖光藍裙泛著幽藍鱗光,襯托出玲瓏曲線,輕紗敷面,一雙眼如深海遺珠般璀璨奪目,高貴典雅,令人神往卻又不敢靠近。讓蕭曉九恍惚想起一個傳說,西海有鮫,對月流珠,鮫人之美,不過如此了吧。這位應是臨月聖女蘭溪月了,早聽人提起,臨月女子皆有讓世人嫉妒的絕世容顏,看來所言非虛了。

“你這女子,對一個女人注視良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吃了她呢?”這聲音聽著奶聲奶氣,說話的人卻端的一般正經,滿滿的違和感。

“小臨臨,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姐姐啊!”蕭曉九伸出手就要捏他肉乎乎的臉蛋,惹得薛臨連向後竄。

最後一位應是捻戒國相國陳道鬱了,此人三十有餘,卻及是老成,相貌無常,不喜華飾,看似平平無奇,但卻無端想讓人親近。

凌皓天今日終於換下黑色戰衣,著一身硃紅錦袍,若不是渾身的肅殺之氣,倒真像一個錦繡公子,他的眉眼狹長,帶著絲絲醉意,想是喝了不少酒。

只見他拾階而下,走至蕭曉九身側,緩緩執起她的手,綻放出一個溫和的笑臉,一隻紫***落在了他的肩上,忽閃忽閃的閃動著翅膀,藍紫的磷粉在臉上留下一道痕跡,魅惑而妖豔,明明這場景極美,蕭曉九卻覺得毛骨悚然,她甚至有些懷念他殺戮無常,冷血無情的樣子,似乎那樣更正常一些。

蕭曉九與他並肩而立,眸眼別具深意,她輕言說道,“走下這最後一步,你與緋兒就再無可能了。”

凌皓天一愣,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但他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將士,短短片刻便將所有的不甘與失落盡收心底,他抬起另一只手在蕭曉九手背上親拍,極盡溫柔,蕭曉九長嘆了口氣,為林緋兒也為自己。

有人端著酒盞而來,正是昨天看守的侍女。

蕭曉九拿起杯盞,手一抖,指尖從酒杯中劃過,清晨剛畫好的豆蔻在杯盞中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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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那杯染了豆蔻的酒遞上,凌皓天深深看了她一眼,面露遲疑,眼露冰霜。

蕭曉九笑著將杯子收回,訕訕地說道,“在我的家鄉,成親是要喝交杯酒的,卻不曾想這裡並非如此。”

侍女連忙另斟了杯酒遞於凌皓天。

蕭曉九搖頭輕笑,他以為她要給他下毒,不,她知道以凌皓天的精明,她是毒不了他的。她是要給自己下毒,她在指尖藏了最毒的毒藥,一盞茶的功夫便會毒發,一天便會身亡,此毒普天之下只有遠在夜國的南竹可解,她是準備以自己的性命為賭,她在賭凌皓天不敢真讓她客死烏衣。

“恭祝烏衣國主、皇后大喜。”

群臣祝賀,禮樂聲起。

手裡的酒杯似有千斤重,她佯裝無恙的搖著酒杯,腦海中卻無端想起一個人,她抬眸看了凌皓天一眼,滿身紅衣灼的她眼睛疼,她突然想扒去那身衣服,這世間,只有那個人才能將紅衣穿的那般好看。

遮天蔽日的禮花燃起,即使在明日下依舊奪目。

“大白天的放禮花,有意思。”說話的是秦科,站在他不遠處的是謝燻,他靜默許久,不發一言。

“是紙屑。”五彩的紙屑開滿天空,在陽光下發出耀眼光芒,凌玥伸手接過,一片飛落在她指尖,燃盡,留下一個紅色的“喜”字,她不禁腹誹道,“莫不是曉九真想嫁給他,否則這般煞費苦心。”

“玄國國師到!”這聲傳喝聲音不大,

一旁的薛臨暗自說道,“聽聞這位夜國師是一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仙般人物,不曾想今日竟能遇上,還真是不枉此行啊!”

他興高采烈的說完,但見一左一右無人應答,只能暗道了聲,“無趣。”

薛臨拾著嘗起了桌上糕點,卻見他身側的蘭卻清晰落在每個人耳中。

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掀起了波瀾。溪月、陳道鬱接連起身,薛臨忽長的睫毛閃了閃,像極了一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要知道他身側這兩位一位冷若冰霜、不屑一顧,一位溫和親善、和顏悅色,但他知道這二人從始至終,都未將在座其他人看在眼裡,而這玄國國師剛剛現身,他們便起身相迎,這待遇實在有點天差地別。

更重要的是,在座多是一國至尊,而那個人,不過區區一國師爾。

薛臨雖心有不滿,卻還是隨著他們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漫天花海中,有人分花拂柳款款而來,那一刻,彷彿鮮花為之讓道,彩蝶為之引行。

那個人有一張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臉,當你想閉上眼細細回想,卻記不清他的容顏。只記得潔白的衣襬上,有金絲玄鳥,側耳嘶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