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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是非親疏

  “蕭姑娘,”謝燻欲言又止,“子裡他...也是不得已。”

“原先子裡執意要立緋兒為後,但久居林家是暗衛出身,並非世家大族,得遭朝中老臣聯名反對。”

“他們介意的應該不是久居林家的身份,而是介意她是夜國人吧!”蕭曉九看了他一眼,“之前孔冉闖入皇城,毒殺親衛,讓他們心生忌憚了吧!”

“而林緋兒又與孔冉關係匪淺,必為其所不容。若我所料不錯,那些老臣真正推崇的入住後宮的人選便是謝黛了吧!你為了讓謝黛避免被推上風口浪尖,才會選擇讓她匆忙嫁人。”

蕭曉九仰頭望著天空漂浮的雲朵,虛手一指,“至於凌皓天為什麼最後會選擇我?其一,我與諸國皆有牽連,對烏衣來說便是一種制衡;其二,我於凌家軍有恩,可以獲得他們的信服;其三,凌皓天想留下我,為他所用。”

謝燻一時無言,他不料蕭曉九竟一切都明白。

不對...蕭曉九突然想到了什麼,搖頭輕笑,“但這所有理由,都敵不過第四條,他處心積慮做這一切,最終都是想引出一個人而已。”

“什麼?”謝燻突然就糊塗了。

“也該結束了!”

原先精美的花壇早已不復存在,**的宮殿也成了斷壁殘垣,破落的瓦堆裡,一男子手撐利劍怒目爾視,另一人談笑拈花,卻不掩周身狼藉。

只是,他終究是勝了一籌。

“傳言這位機巧閣閣主最善暗器,凌皓天在他手裡怕是討不了好了。”蕭曉九拾起一朵未被摧毀的鮮花,笑嘻嘻的走來,有人伸出臂膀,硃紅的衣袂翻飛,灼花了她的容顏。

蕭曉九一轉身,將手中鮮花遞上,“鮮花當配美人,如此方是相得益彰。”

君無邪有些嫌棄的看了那蔫不拉幾的花卉一眼,很是無語,卻還是乖乖收下了,雖然他並不認為這殘花敗草可與他相配。

“敗局已定。”君無邪蓋棺定論。

“你說,我該讓你怎麼死呢?是一刀刀剜去你的血肉,還是灌下蝕骨腐心的毒藥。”孔冉手持一朵紫色玫瑰,端著搖曳生姿的嫵媚容顏,卻說著最殘酷的話語。

蕭曉九突然想起當初藍星瞳所言,他這師傅最大的樂趣就是從內而外的折磨一個人,享受他自以為絕處逢生而後又瀕臨死去的絕望快感。

“難道夜國要違背祖訓,在烏衣皇城中弒君不成。”說話的正是號稱百步穿楊的肖都尉肖如蘭,說話間他已拉弓而立,正對著孔冉。

“諸位莫不是忘了這裡是起夢澗,是我烏衣國的天下。”秦科緊隨其後,兩把大斧虎虎生風。身後是一身肅殺的凌家軍,目露兇光,如撲食的餓狼。

“哈哈~”君無邪一臉好笑的看著他們,仿若他看的並不是數以萬計的雄軍,“即使弒君又如何?我夜國的子弟可是你想欺侮便欺侮的了得嗎?”

雖是戲言,但蕭曉九卻聽出他話語中的堅決與篤定。

“有意思,這兩人竟也有同仇敵愾的時候!”李思唯一臉調笑的走近,卻緊握雙拳,儼然有一戰之勢。

“哈哈...”凌皓天拂去嘴角血漬,倔強的起身,但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想是受了不小的傷。

“夜國...”

“我還以為你們只會爭奪角逐,只會無情捨棄,世之瑰寶,則爭而啄之,世之弊石,則棄之如履。卻不曾想,今日倒演了一出兄友弟恭的戲碼,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鮮紅的血緩緩流出,在原本鮮紅的長袍上消失不見,他整個人都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如猛獸,眼裡是熊熊烈火,藏匿著無盡的恨意,像是要把這一群人燃燒殆盡一般。

“聽你費什麼話。”孔冉不耐煩的撓了撓耳朵,“如今我便要為緋兒討一個公道。”

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把利劍,如破風之勢,朝凌皓天刺去。

不遠處的肖如蘭已將弓拉滿,蓄勢而發。

秦科率領凌家軍將他們團團圍住,大戰一觸即發。

“等等。”蕭曉九大喊一聲。

一道紅影一閃而過,擋住了即將落下的劍光。

“君無邪,讓開,我這會兒可沒工夫搭理你。”孔冉見擋劍的是君無邪,說話不懷好意。

他身前那人恍若未聞,卻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有一紅衣女子匆忙趕來,頭上的鳳冠早已不見,只有一頭青絲飛揚,她指著凌皓天一臉憤恨,“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說實話嗎?”

“哼!”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

蕭曉九真是氣的牙癢癢,她真想扭頭不管,畢竟這人三番五次的利用她,傷害緋兒,若不是...她突然笑了笑,眼睛朝著他眨了又眨,散發著狡黠的光芒,她對著凌皓天低頭細語,“你不是不想說嘛?我偏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吧...孔郢!”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人誰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孔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繼而仰天長笑,宛若著魔了一般。“我不信,我不信,你是在騙我對不對。阿郢,阿郢他早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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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邪面上雖不露聲色,握著劍的手卻在不住的發抖。

這個名字...消失在他們的世界已太久太久了。

“孔冉,你可記得緋兒初來起夢澗那一日我與你說過什麼?”蕭曉九回頭說道。

“你說有了小弟失蹤的線索。”孔冉眼中燃起一抹希冀又緩緩灰滅,明明心裡殷切期盼,但他苦苦尋找多年,早已知希望渺茫。更何況...眼前這人,怎麼可能會是他?他知道希望如泡沫,卻終是沒有勇氣搓破。

“曉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君無邪擰了擰眉,眼中有光亮一閃而過。

“這事還要從十三年前說起,”蕭曉九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這故事可有些長呢!

“我聽阿木說起,每年春初孔閣主便會離開夜國一路南下,想必是為了尋找胞弟孔郢吧。出夜國,過橫城,順勢而南,若我所料不錯,應是順著望江一路。由此可見,當日孔郢便是落入望江之中,再無音訊。”

“確實如此,”李思唯接著說道,“那一年夜國大亂,有歹人脅孔郢出逃,在橫城吳赫山上將他拋下...靈音閣上任閣主率眾弟子沿望江一路而去,搜尋數月都未曾找到,望江水流湍急,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這湍急河流中被衝的粉身碎骨...”

“這一切又與凌皓天有何關係?”君無邪似有不解。

“你可記得當初已死明志的元笙先生?”

蕭曉九繼續說道,“十三年前,烏衣先皇石堏因忌憚梓義候傭兵自重,特下旨將梓義候之子凌皓天接入烏衣皇城起夢澗,名為皇子伴讀,實為監禁。而元笙原是梓義候一門客,後經舉薦成為吳坻縣尉。那一年吳坻、環洲一路洪水泛濫,百姓流離失所,元笙救治了一個孤兒,因那孩子與梓義候之子凌皓天有七八分相似,便靈機一動,將他悄悄帶回侯府,冒充凌皓天入朝為質子。”

“這...不可能。”謝燻不相信道。

“謝城主,你可還記得當時整理梓義候府舊物,我曾給你看過一本賬冊。”蕭曉九如是說道。

“是...是有這麼回事,但那賬冊並無特別啊。”謝燻仔細回想,再三確定。

“是無特別,所以才是最大的特別。”蕭曉九心底默默嘆息,“傳言梓義候老來得子,愛子如命,而當時獨子入宮為質,他卻從未有過任何入宮打點的舉動,雖說剛開始幾日,他是大病了一場,但不久就夜夜笙歌,難道不奇怪嗎?而且自那日起,他那管家的俸祿便提了一倍。重此薄彼,可想而知。”

“所以真正的凌皓天被寄養在了管家名下?不,不對,既如此,那管家的兒子怎麼會血性大發,殺了梓義候府滿門呢?”謝燻越發不明白。

“五年前,石堏因見他足智多謀、驍勇善戰,而他手下卻無能用之人,故想收他為己所用,放他回去與梓義候團聚。但又擔心二人沆瀣一氣,故遣人殺人滅口,妄圖滅了他最強後盾。”

“你是說梓義候府是先皇石堏帶人所滅?”謝燻越聽越覺得可怕。

“恐怕不止,”君無邪沉思片刻,“石堏,管家之子,凌皓天共同導致的結果。”

他曾暗自追查過梓義候府被滅一事,當時便覺得奇怪,那些人有毒殺,有暗器,有兵刃所殺,顯然不是同一撥人。

“不錯,”凌皓天沉默許久突然開口,“五年前,我得已回去與父親團聚,因心裡著急,便私下騎了快馬先行。那時,我以為可以一家團聚,卻不曾想我才是那個多餘的人,難怪他多年對我不聞不問,我開始以為他是忌憚石堏,後來才知我是他選中的替罪羔羊。”

“所以你就殺了梓義候?”謝燻宛若晴天霹靂。

“不,是他的親生骨肉給他喂下了毒酒,”凌皓天突然大笑了起來,“我只是不想他太痛苦,送了他最後一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