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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奇恥大辱

“只是...我倒覺得世間的每個人都有主宰自己命運的權利,贏也罷,輸也罷,都不枉世間走這一遭。若是我,哪怕會跌跌撞撞頭破血流,也不會選擇讓別人來對自己的人生指手畫腳。”蕭曉九神思有些倦怠,與李思唯道別後一轉身便回了房。

直到雕花的木門徹底關上,擋下了最後一絲光線,李思唯才回過神來,烘熱的氣候裡連蟲鳥的低鳴聲也日漸微弱。

這是個有些安靜的夜晚,黑暗中依稀能聽到有人在喃喃自語,“你倒是和他說了同樣的話。”

只是身處在眾生浮世之間,又有誰能獨善其身,不為世間萬物所累,樂得逍遙!

他一拂衣袖,乘著夜色而去,只留一地蒼茫。

翌日。

蕭曉九是被一陣悠揚的笛聲吵醒的。

推開門,只見院中柳樹下有一男子吹著悠揚笛曲,帶著纏綿與淡淡憂思。不遠處,有一石桌,一女子就著晨露,煮了壺清茶,此情此景,交相輝映,宛若一幅絕美畫卷。來者正是許久未見的凌玥與南宮瓔華。

“兩位真是好雅興,大清早的聽曲飲茶,擾人清夢。”蕭曉九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埋怨道。

“都日上三竿了,也就你還有心思睡懶覺。”凌玥滿是嫌棄。

蕭曉九擺了個可愛的表情,見她笑了方去石桌旁自顧自的倒了杯清茶。

“曉九,我們此番是有事找你。”凌玥沉吟著開口。

“有什麼事直說就好啦,這般吞吞吐吐。”蕭曉九輕輕抿了口,有股青草的甘甜,暗道了聲,“好茶。”

“你們是說近月旱災一事?”蕭曉九咬了咬唇,“這我倒是略有耳聞。”

只是未曾想到已經這般嚴重。

雖說天災人禍變化無常,但九華大陸共遭此劫還真是頭一遭。

她雖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知凌皓天已為此失眠了好幾日。而且南滄、烏衣、臨月、捻戒境內河道蜿蜒,兼有望江、衢江之水可解燃眉之急。

赤雪氣候特異、亦岐有物華天寶,玄國富可敵國,夜國有延綿雪嶺,只有銀川是真正的孤立無援,饒是銀川國主早早的開倉放糧,卻也阻止不了貧苦人家易子而食的命運。

“這人工降雨...原理我倒是略知一二,只是”蕭曉九仰頭望天,“想將它噴灑在積雨雲上卻是難如登天。”她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連你也沒有辦法嗎?”凌玥聞言有些失落,但並沒有多少意外,畢竟呼風喚雨,換以前她也是不敢想的。

“不過,卻也不是全無辦法。”蕭曉九沾著茶水在石桌上畫起了九華大陸的版圖,東為赤雪國、夜國,朝南是南滄國、烏衣國,西邊是銀川國、臨月國、捻戒國,北邊是亦岐國,捻戒與亦岐中為玄國。

“你們看,”她在桌上繼續畫著,“這是望江、衢江,若能南借望江之水過川西十二洲,北借衢江之水過窯嶺經辰西一帶,引入亳州,銀川水運便活了。”

“這...”南宮瓔華瞠目結舌,“此法雖可解燃眉之急,但卻...難如登天。”

“這你無需擔心,山人自有妙計。”蕭曉九將杯中茶一飲而盡,剛剛說的口乾舌燥,剛好解渴。

昨日封后大典過後,再沒有人提起當時發生的事情,既沒有人對凌皓天的身份提出質疑,也沒有人將蕭曉九當作烏衣的新後,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過,饒是蕭曉九再怎麼不在意,也覺察出整個起夢澗籠罩著一團迷霧,每個人都謹小慎微,步步驚心。

據說,凌皓天將在未時於慶元殿重新舉辦九國大會,只是,每個人雖不言明,卻也覺得這場大會宛若鬧劇,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自昨日封后大典過後,夜司晨就如同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般又突如其來的消失了,仿若他的存在如同那場怪誕的封后大典一般,都是一場幻覺。

時間還早,蕭曉九走出院子,仔細思量如何扭轉這場鬧劇,使所有人能放下偏見聽他一言,走著走著,便發現有人擋在了前面。

於是她轉了轉身子,換了換方向,繼續思考著剛才的事。

偏偏又有人擋在了她身前。

她這才注意起周圍的事來,原來不知不覺她已走到了御花園中。這御花園與芳華閣不過百米,原先是凌皓天為林緋兒所建,如今人面不知何處去,連花也跟著蔫蔫的。

正值午時,暑氣炎熱,整個花園冷冷清清。

她轉身朝回走去,那人也快步而來,撐開柄長扇,不偏不倚的擋在她身前。

蕭曉九咬了咬牙,很明顯,這人是故意的。

她抬眸看去,那是一柄金絲編成的扇子,扇上勾勒著錦繡山河圖,那圖...似曾相識,蕭曉九仔細看了看,正是當時自己送給南宮瓔華的刺繡上的景緻。

還真是...冤家路窄。

“這扇子倒是奇特,”蕭曉九轉身輕笑,“不想這炎熱暑天,竟能在此得遇南滄國主,還真是幸會。”

葉慕然!不過半載,我們終是又見面了。

蕭曉九暗暗打量著他,真當是士別三日,既當刮目相看。此時的葉慕然不再似以前唯唯諾諾的模樣,而是鋒芒外露,明明還是同一個人,氣質已大不相同。

想是除去葉慕淵那個心腹大患,他在南滄的地位固若金湯,過的順風順水。

若說這眾多人裡,蕭曉九最不想正面相對的便是眼前這人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偽裝高手,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可以騙過,扮豬吃老虎,可以維持昏庸無能的形象那麼多年,步步善誘,讓獵物自己掉入他早已布好的陷阱,不動聲色的除了心腹大患。

“蕭神女很是怕朕。”葉慕然從一開始便在觀察著她,將她的細微表情淨收眼底。

“是有一點,不知為何,小女子總覺得國主沒有表面看起來這般好相處。”蕭曉九故作心虛道。

“哦?哈哈,”葉慕然大笑兩聲,將手中摺扇緩緩收起,開口道,“蕭神女真會說笑。”

“不知為何,朕見到蕭神女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像是在...夢裡見過一般。”

“咳咳。”這莫不是賈寶玉附體了?蕭曉九滿頭黑線。

“既朕與蕭神女一見如故,何不結為異性兄妹,也不枉一樁美談。”葉慕然笑得甚是開懷。

呃...

這葉慕然的腦迴路還真不是一般的清奇,不過...

“國主好意,曉九心領了。只是曉九身份低微,實不敢高攀。”蕭曉九拒絕的分外果斷,她可不想成為第二個葉慕淵。

“蕭神女言重了,”葉慕然突然靠近了幾分,對著她的耳朵輕輕說道,“你連夜國都敢招惹,區區一個南滄又算得什麼?”

蕭曉九聽得心驚,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只怕想認本君的女人為兄妹,南滄國主可承擔不起。”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蕭曉九抬起頭便看到剛剛還空無一人的梧桐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人,入眼是如火的紅。

他慵懶的靠在樹幹上,一手撐頭,嘴裡銜著根狗尾巴草,睡眼朦朧,像是被擾了清夢一般。

“君少主這是何意?”

“據說夜國的新後是銀川一位貴女,複姓南宮,這何時改姓蕭了。”葉慕然搖了搖摺扇,問的分外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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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蕭神女不在乎身份地位,心甘情願二女共侍一夫?”

“你放肆。”蕭曉九指著他,氣的咬牙切齒,這一路走來,也曾遇到許多挑釁,她皆是一笑而過,但不像今天,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一代女性,她怎麼可能會伏低做小。

蕭曉九怒氣衝衝的轉身離開,葉慕然卻出奇的沒有阻攔,遠在一旁的君無邪一見蕭曉九神情不對,也顧不得與葉慕然計較,飛快的追了上去。

“曉九,”君無邪拉住她,欲言又止。

蕭曉九停下來,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知道你有你想做的事,你有你的計量與不得已,但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讓我靜靜。”

君無邪愣愣的站在那裡,蕭曉九與他擦肩而過,消失在花叢之中。她說的每一個字宛若千斤巨石般狠狠壓在他心頭。

她明明什麼都明白,她知道君無邪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必須要登上夜國的帝位才能夠完成;她也知道君無邪對南宮瓔珞沒有絲毫感情;她亦不在乎身份地位,若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她也心甘情願與他男耕女織,簡簡單單過一生。

可是明白不代表能夠接受,待到舊事重提,所有的隱藏便暴露無遺。

剛剛那一幕在她腦海中不斷迴盪,一股羞辱之感在她身體裡不住遊走,像是即將開閘的洪水,即將破蛹而出。

回到芳華閣,坐在凌玥煮過茶的桌前,一杯杯茶水灌肚,良久,良久,久到她再也喝不下。

她突然一拍桌子,揚起一張張揚而倔強的笑臉,“這婚事他不能退,我便去為他退了。”焉有一副壯士斷腕,不成功便成仁的氣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