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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靈音閣

學海樓是一所書樓,一所真正意義上的藏書閣,也是整個玄國,乃至九華大陸,藏書最豐富的地方。

這本在富庶的玄國並不稀奇,但這座位於玄國皇城的學海樓卻是由靈音閣捐贈,由機巧閣建造這便不得不讓人津津樂道了。

九華大陸無人不知,靈音閣無所不知,機巧閣無所不能,故集二者之所能修建的學海樓,便成了位於玄國不朽的傳奇。故無論嚴寒酷暑,學海樓總是門庭若市。

然很少有人再記得,靈音閣、機巧閣屬於夜國。

哪怕那些曾經懷疑的當權者,在一次次明裡暗裡探訪過學海樓後,也終是放下心來,只認為那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書樓。

偏偏有人一點都不信。

只是當他來來回回,裡裡外外將學海樓轉了好幾遍後,半點異樣也沒有發現。整座樓乾乾淨淨,連個機關暗格都沒有。

據說此樓有三寶,貫穿古今的藏書,神出鬼沒的白鴿,一方池的曲水流觴。

那些白鴿其他人或許不知,但他知道那便是靈音閣引以為傲的一百三十七靈使,那麼,靈音閣一定藏匿在附近。

附近是吟詩作賦的學子,此時見到那個悠閒踱步、姿容迤邐的紅衣男子,不禁多看了兩眼,卻在觸碰到他的視線後紛紛垂下頭,出了一身的冷汗,明明那雙眼無波無瀾,卻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威儀。

他從延綿不絕的曲水中取下酒盞,一飲而盡。目光隨著流水漸漸遠去,突然唇角微勾,消失在了人群裡。

目光所及是一個半人高的圓形空洞,而一牆之隔便是國師府永不凋謝的青蓮池,從這裡恰好可以觀賞到藏在深院的接天蓮葉。

李思唯一打開門一眼便看到躺在榻上,翻著書卷的紅衣男子,只是他怎麼看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摸樣。

君無邪也發現了他,卻連頭都懶得抬,繼續翻著書,“他若是知道你把密道修在他院裡非把鼻子氣歪不可。”

所有人都懷疑學海樓暗含玄機,卻未料到與它比鄰的“國師府”別有天地。

君無邪也是進來後才發現,靈音閣竟藏在國師府與學海樓之間,只是靠近學海樓是國師府的風貌,靠近國師府是學海樓的身姿,這一棟樓在二者之間隱晦的存在著。而入口就是交接的觀蓮洞。

如此堂而皇之,又讓人意想不到,“這設計者倒是別出心裁。”

難得君無邪會誇讚一個人,李思唯卻並不意外。

“你可知這方法是誰想出來的?”

君無邪方才放下書,仔細思量,卻終是想不出誰有這種本事,只得疑惑的望向李思唯。

“這個人正是你的母親,德馨皇后。”

眉間不可見的一皺,他有些煩躁的挪了挪身子,將放下的書重新拾起,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卻什麼也沒看進去。

難得見他沒有排斥,李思唯懸著的心方才放下,想起一事,方試探著說道,“小君,娘娘臨走前曾對我說過,她這一生對得起任何人,卻獨獨對不起你。”

榻上人翻書的手突然一頓,卻什麼也沒有說。

有些事點到為止,過猶不及。李思唯爽快的閉了嘴,靠在一側看起書來。

“她已是不易。”

李思唯聞言一愣,難以置信的望了過去,這可是第一次聽君無邪主動提起那個人。

看著好友見鬼的表情,君無邪反而坦然笑了起來,“我在你眼中就這般蠻不講理。”

其實他何嘗不明白,那個人是因為中了蝕心散才性情大變,她那樣理智的人,卻只對他冷眼交加,是因為他是她的心結。

他並不怪她自小對他冷落,只是不明白她的心結因何而起,只是怨她為何至死都沒有一句解釋。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連那一絲怨也漸漸淡去,可他又不願原諒,仿若這是他們唯一的聯絡,這樣他至少還能相信她除了是一位曠古絕今的賢后,還是他的母親。

蕭曉九剛回到傅家別院,便看到傅明宇面容詭異的站在院中,手插著腰,頗有些罵街的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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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把東西都拿走!”

“你這是怎麼了?”

傅明宇一看到了蕭曉九,臉上立刻堆笑跑了過來,“娘子,靈音閣主送了些東西過來,你放心,我一定讓他們都拿回去。”

周遭是片刻沉寂,隨即一道清麗女聲傳來,帶著幾絲疲憊與無可奈何,“不必了,都留下吧!替我謝過李閣主好意!”

傅明宇滿是笑意的臉突然一僵,卻什麼都沒有反駁。

所有人心照不宣,送東西的名義上是靈音閣主,實際上是那個人吧!

玄和一百零七年三月十五,晴。

“今天就是十五了!”

窗前有一藍袍男子狠狠拽上窗上橫木,又徒然放下,他明明沒有做錯,可為何一想起她被抓時滿眼的難以置信,心就像被掏空般難受。

“謹言哥哥。”

橙衣少女在門口佇立良久,看著柳謹言掙扎的背景,狠狠揪緊了絲帕,嘴角咬出一縷血腥,可是無論如何,她還是贏了。

一雙纖弱無骨的手緩緩推開房門,柳謹言一愣,便看到一名嬌俏可人的少女跑了進來,她眉眼彎彎,含羞帶怯的將身子轉向一邊,“謹言哥哥莫不是還在怪我將那件事說了出去,可是…”

少女轉過身來,眸中淚光閃閃,“嫻兒也只是太害怕了,才會慌不擇言。”

柳謹言搖了搖頭,“我不是怪你。”

這件事又能怪誰?

宋嫻兒眼角一彎,嘴角掛上甜甜的笑意,“謹言哥哥不生嫻兒氣,嫻兒真是太開心了!”

“剛剛看謹言哥哥悶悶不樂,可是擔心桃姐姐嗎?”

橙衣少女小心問道,長長的睫毛呼呼閃閃,滿是天真爛漫。

柳謹言彷彿被戳中痛腳,急忙反駁道,“她走到今日本就罪有應得,我怎會對她心生憐憫。”

“謹言哥哥。”

宋嫻兒彷彿被柳謹言突然的義正言辭嚇到,卻還是怯生生的說道,“雖然桃姐姐做錯了一些事,但她已然認罪,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謹言哥哥就不要再怪她了。”

“念在她對你一片深情的份上,我們去送她最後一程可好。”

“小姐,奴婢不明白,您為何要勸二少爺去見那個妖女呢?”

銅鏡前一十五六歲的少女眉眼含黛,“你以為那件事他真的沒有懷疑過嗎?倘若他不去見她,那麼那個女人便是他心裡一生的隱痛和疑團。”

“再說,她現在聲名狼藉,千夫所指,我要讓謹言哥哥親眼看到她乘下這千古罵名,如此一來,那個人在他心裡便真的什麼也不能留下了。”

“小姐真厲害。”

身邊丫鬟立刻眉開眼笑,在宋嫻兒髮間插上一支百合髮簪,“而且二少爺這才能對比出小姐您的好。”

橙衣少女微微一笑,手指扶上髮髻,卻將剛剛插好的百合簪拔下,另取了一支紫玉步搖,“換上這個!”

這支步搖一直被她珍藏在錦盒裡,從未戴過,如今方是它重見天日的時候。

宋柳兩家本是世交,她和柳謹言從小便定了娃娃親,只等她及笄之日便拜堂成親。哪知宋家突遭變故,雙親雙雙故去,只留她孤身一人。

雖然她幸遭柳家收留,衣食住行無不具悉,但柳家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那門親事。如今傳出桃妖妖之事,柳家定會重新思量柳謹言的婚事,那麼她的機會便來了。

今日的異都很熱鬧,哪怕途經異都的商旅也聽聞了吸血妖女的事,紛紛趕來看熱鬧。

人群擁擠紛亂,柳謹言急不可耐的向前走著,卻在聽聞一聲驚呼後回過身來,“嫻兒,你沒事吧!”

宋嫻兒眼角含著淚花,卻對匆匆趕來的柳謹言搖頭含笑,“我沒事,謹言哥哥,我們快走吧,興許還來得及見桃姐姐一面。”

柳謹言心中一跳,卻故作鎮定的說道,“她哪有你重要。”

說罷從丫鬟手中接過宋嫻兒,攙著她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他們走的很慢,接近法場已近午時,刑臺上擺著一座烈火炎炎的的火爐,細長的鐵絲燒的通紅,兩旁的行刑官昂首已視,只等一聲令下,火繩刑起。

相比這邊的熱火朝天,另一側便有些冷清了,看樣子那是一名二十歲的少女,穿著囚衣,頭髮披散,只能從散落的髮間依稀辨出她有著姣好的容顏,只是臺上女子目光無神,眼光呆滯,任是誰也不敢相信她便是當年豔絕異都的桃花娘子。

柳謹言的心彷彿被狠狠揪了一下,盯著那被指指點點的少女不得言語。

“桃姐姐在那裡!”

宋嫻兒緊緊拉著柳謹言的手,興高采烈的朝刑場上揮著手。

可惜刑場上的少女依舊保持著呆愣愣的樣子,連一根指頭都沒有動過。

宋嫻兒表情有些訕訕的,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而她身側的男子卻自從看見刑臺上狼狽不堪的少女後,眼神再沒有移開過一分。

那一雙眼有憤恨,有猶疑,又有幾絲不捨,就這樣來來回回交纏相繞,攪得他心煩意亂,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他究竟是希望她死還是希望她活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