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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們是朋友

正在蕭曉九慷慨激昂、大義凜然的準備去赴死的時候,有一隻手抓住了她,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子便從地面上墜了下去。

她手一鬆,那捲引發災禍的卷宗便被她隨手扔了出去。

這應是一個陡峭的滑坡,她們順著滑坡一路向下而去。

這種高空滑落的感覺她已經十分熟悉了,是故她還能從耳際瀟瀟而過的風聲中,辨別出林緋兒身上金鈴搖曳的聲音。

待腳觸到結實的地面,站定,那人剛剛鬆開她,蕭曉九便循著聲音將林緋兒拉至她身旁,目光警惕看著來人。

地穴昏暗,她只能隱約看出來人精練瘦削,眸光發亮。

“你是什麼人?”

她抵著牆壁輕聲問道,雖是質問卻沒有咄咄相逼,既有著不可忽視的氣勢,又留有心平氣和談判的餘地。

那個人輕聲一笑,拿出顆碧綠珠子,那珠子只有黃豆般大小,卻可清楚照清周圍一米之地。

那顆珠子她曾在藍星瞳手中見過。

夜國人?

“阿木哥哥!”林緋兒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撲上去抱住他甜甜叫了聲。

“小祖宗,有什麼話等我們離開這裡再說。”

那人溫柔的將林緋兒推開,朝著牆壁摸了摸,便聽“譁”的一聲,他們剛剛落在的通道已被滾落的石塊堵的嚴嚴實實,而他們所在的地方卻絲毫沒有受到波及。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人的精練手法完全不是藍星瞳可以比擬的。

果然,下一刻林緋兒便驗證了她的想法,“這位是阿木哥哥,來自於機巧閣,是孔大哥的同門。”

蕭曉九隨口“哦”了一聲,眼睛卻無法從林緋兒身上離開,只見她飛快的拆著手鍊、腳鏈,轉眼困制她多日的鐵鏈便被她扔到了身後,只有周身鈴鐺叮噹作響。

蕭曉九半響才找回聲音,吃驚問道,“你竟然…竟然可以自己拆開這些鏈條?”

林緋兒昂起頭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的?”她完全不明白蕭曉九為什麼會發此一問。

蕭曉九的後半句疑問又被吞了下去,果然,夜國的人都不能用尋常思維理解。

他們順著地道走了一個多時辰,據阿木講,他們此時已經過了烏衣,到了南滄境內。

雖說他們駐紮在烏衣、南滄交界之處,但離交界處少說也有十里遠,而他們只用了一個時辰便穿越了過去?

阿木見蕭曉九有些不能理解,方提醒到,“你們之前所在的了城是在丘壑之上。”

蕭曉九瞬間瞭然,難怪她們之前掉落的那麼深,應是到了這個山丘的底部,如此只要直直朝前走,便能少了大部分路程。

而凌皓天決不會想到她們已到了幾百米的地下。

前面隱隱有光線射來,夾雜著潺潺流水聲。

阿木又上前在石壁上按了按,擋在前方的石壁突然鬆動,漸漸沉了下去。

一簾水幕映入眼簾,她這才發現這個地道的出口竟設在瀑布之後。

“這條河可是望江?”蕭曉九隨口問道。

“不錯。”阿木讚許的看了她一眼,“這便是望江的源頭。”

《九州圖志》曾有記載,望江起於南滄之南,過吳吔而穿環洲。而吳吔離橫城不過十餘里。

“所以我們要順流而下?”她餘光一瞥,果然看到藏在亂石後的一艘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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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阿木又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少主命我親自送你們回夜國。而這段水路既平穩又快捷,想是用不了一日便可抵達橫城。”

“君大哥?”林緋兒對他二人的啞迷分外不解,不過還是捕捉到了最後一句,忙提問道,“不是應該是孔大哥差你來的麼?”

阿木沉默了片刻,“小祖宗可是忘了,每年柳葉飄雪的時候,阿冉總會獨自一人離開夜國,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揉了揉林緋兒毛茸茸的小腦袋,微笑著說道,“算算日子,他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說不定等你回去還能見到他帶給你的禮物。”

林緋兒聽到“禮物”二字,臉瞬間就垮了,扯著阿木的袖子抱怨道,“孔大哥什麼都好,就是送禮物不太講道理,每年帶回來的都是風鈴。”

“他若去了海邊,帶回來的風鈴是貝殼坐的,他若去了大漠,風鈴便是石頭做的,他若去了山上,那便是樹木做成的,這些也都還好。”

“可去年他不小心掉進了古墓裡,竟帶回一串人骨做的風鈴來。”

林緋兒抖了抖身子,彷彿現在想起還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她朝著阿木昂起頭,真誠的懇求道,“你能不能替我向孔大哥說說,就說我不要禮物了!”

阿木憨直的笑了笑,有些為難的摸了摸頭。

坐上船,蕭曉九一直有些恍惚,很快就要到夜國了,她平白無故竟覺得有些緊張,她仔細想了想,然後告訴自己,她雖然的確打算去夜國,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這麼大張旗鼓的過去。

連她自己都忽略了,她到底在害怕著什麼?

“你是說凌皓天要離開了城了!”林緋兒突然提高了嗓子喊道。

蕭曉九與阿木都被她突然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

阿木摸了摸頭道,“我好像聽李閣主說過,近日亦岐頻頻犯境,烏衣國主讓他直接率軍北上,至留霞峪,抵抗亦岐刁民入侵。”

“我要回去!”林緋兒突然正色朝著阿木說道。

“我們這不就是在回去的路上嗎?”阿木十分不解的問道。

林緋兒再度開口,語氣有些衝撞,“我要回烏衣,我要回了城。”

“小祖宗,你這又是唱哪出啊?咱們好不容易出來,怎麼又要回去呢?”

阿木瞬間頭都大了。

“我不管,我就要回去找他。”林緋兒抓著他衣襬,可憐巴巴望著他。

“小祖宗,不是我不答應,少主下了命令讓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阿木為難的說,“這留霞峪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窮山惡水還有野獸伏林,再加上蠻橫的亦岐之民,萬一傷到你多不好。”

林緋兒卻好似下定了什麼重大決心般,搖著頭說,“我不管,我不管。”她手指著湍流的江水,目光堅定,“你若不送我回去,我便從這裡跳下去。”

“這…”阿木還是猶豫不決。

只聽“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剛剛還立在舟上的少女突然不見了蹤跡。

蕭曉九連忙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四處搜尋。

她不遠處四五米的地方冒出一個人頭來,粉紅的絹花溼答答的掛在發上,正是林緋兒。

“緋兒,回來。”她一邊遊一邊喊著,“有什麼事我們上去再說。”

她拼命搖著頭,河水順著髮梢流下,模糊了她的面容。

“緋兒,聽我說。”蕭曉九加快速度追上了她,她擋在她前面,鄭重說道,“阿木答應送我們回去了,我們一起回去。”

“真的嗎?”她目光透過她朝後望去,阿木艱難又沉重的點了點頭。

地道已經被堵了,他們只能棄了船,從陸地過去。

夜裡,她們在終南山腳的獵戶家中借住了一晚,這裡除了戍邊的士兵,鮮少人煙。

據獵戶講,他年少時也是戍邊的小兵,後來受了傷,便卸甲歸田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那這裡原先的人呢?”蕭曉九突然問道。

獵戶默了片刻,“三年前望江決堤,很多人都死了,活著的能走的也都走了!”

“我原本也想跟著走,可家沒了,也不知該去哪?所幸這裡還有些認識的兄弟,便就此留了下來。”

他遞了幾個地瓜過來,有些侷促的搓了搓手,“寒舍簡陋,也沒什麼吃的。”

“不會啊!”蕭曉九咬了口地瓜,笑了笑,“很好吃。”

“緋兒,在想什麼?”

蕭曉九走上前,坐在她身旁,遠遠掃見,阿木起了身又躊躇不安的坐下。

“蕭姐姐,對不起。”林緋兒抽噎了兩下,“你還是走吧!不要管我了!”

“傻丫頭!”蕭曉九笑嘻嘻的在她鼻尖點了點,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我們既然是一起走的就便要一起回去。朋友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

“嗯!”林緋兒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我們是朋友。”

她的身子靠在蕭曉九肩上,望著繁星點點的星空,突然覺得心裡很安靜。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於是將身子又朝她懷裡緊緊縮了縮。

阿木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們,最後嘆了口氣,拖著步子走遠了。

“蕭姐姐,你還記得我和他初見面的時候嗎?”林緋兒突然問道。

“記得啊!”蕭曉九將眼眸放空,“是在靈嵇山底,他追問南滄皇宮丟失的珠寶,找到了你。然後啊!騙他上了靈嵇山,在那裡搜尋了半月有餘。”

“是啊!這麼說我還贏了他一局。”林緋兒得瑟道。

“姐姐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林緋兒幽自說道,“我逃了很多次,每次都被他抓回去,當時我很不服氣,便同他打了個賭,若我贏了,他便放了我。若我輸了,沒他允許我絕不離開。”

“那場比試我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