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過日子不好嗎?非要去惹那凶神惡煞的人,剛來的訊息對你們就一點觸動都沒有嗎?”
“我認識的餘悅琪可不是一個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的人,不要讓我對你失望。”
卿秀衣的聲音急促中帶著森冷的寒意。
以往他哪怕再生氣也不會這麼和餘悅琪說話,可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的怒火。
不光是為了那些無故被牽扯的人,更是為了將來。
那個人雖然很混蛋,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特殊生物研究方面有著很深的造詣。
這樣一個人要是用的好了,一定會比直接讓他去死好處多的多。
可這些話,你讓他怎麼說的出口啊,大義是很重要,可那不代表就可以忽略私仇啊。
餘悅琪:“卿哥哥,我並不想騙你,但這個事情我真的不能說。
你說的事情我都懂,可有些事情是為人子女必須去做的。
不是我們要走這條路,而是現實逼得我們不得不走,如果可以,誰不願意當花園裡的嬌花,誰不想養尊處優,但是我可以嗎?”
“你……”卿秀衣本想說可以的,可話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的丫頭,從來都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啊,她是屬於曠野的。
良久,卿秀衣才開口道:“我不會左右你的決定,但你也不要奢望得到我的支援,我還是那句話,把他交給懲戒處。”
聞言餘悅琪笑的非常燦爛。
隱約間都能看見嘴邊的梨渦,但這抹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
交給懲戒處?說的倒是真好聽,可她要是真的那麼做了恐怕就永遠都沒有機會。
大人物考慮的問題永遠都是大事,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個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麼呢?
沒有人會為了幾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去懲罰一個有大用的人,即使懲罰,也不可能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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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將來,是一年後,兩年後還是十年後誰又說的準呢?
大局可以等,但她不行。
她知道這樣的行為非常自私,可她學不來那套大聖人的嘴臉。
原諒這玩意太奢侈了,不是她這種人可以輕易擁有的。
兩人不歡而散,第一次發生了冷戰。
在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裡,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陌生的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對方。
哪怕是剛剛認識的人都能輕易發現兩個人之間的不正常。
人多的地方往往就會有是非,是非多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言論自然也就多了。
長到最後哪怕是好事都會變成壞事。
更有些自詡生活經驗豐富的大姐打著幫忙開導的幌子來開解。
對於她們那些,“男人在外邊一天都累,好不容易回來,就不要發小脾氣了”,“你男人可是這裡最有本事的人之一,你要是把人氣走了,看你日後怎麼過。”,之類的言辭餘悅琪壓根就沒往心裡去。
不說和那些事情沒有半毛錢關係,就是有和這些外人又有什麼干係呢?
不過是披著殼子的關心行八卦之實而已。
餘悅琪的沉默在她們眼中那就是預設的意思,一時間各種自己腦補的花絮漫天飛舞。
可不論外邊的訊息傳有多麼糟糕,餘悅琪都是老樣子,沒有半點改變,依舊故我。
幾次下來大家都知道,這樣的“開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想要專攻卿秀衣吧,可那個人實在是太冷了,她們吃不消。
只能是悻悻而歸。
時間在這種不是很美好的氛圍中一天天過去,在這期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訊息傳來,就在卿秀衣打算服軟的時候,秦瑤頂著夜色來了。
她的步伐非常虛浮,左手還不住的按著腹部面如金紙。
一打開門看到這樣的她,餘悅琪瞬間臉色大變。
“姐,你這是怎麼啦?”
秦瑤虛弱的向她擺擺手,“我沒事,就是取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幾個兔崽子發現了。”
餘悅琪顧不上問東西的情況,連忙去扶,可秦瑤卻躲開了她的手。
“你不要扶我,會沾染上血腥氣味的,那些傢伙的狗鼻子太靈了,你不能再出事了。”說著秦瑤劇烈的喘息著,緩了好一會,才繼續道:
“趁著現在基地還沒有展開地毯式搜捕,你趕緊把那些東西全部轉移了,記住一定要快!”
轉移?!
聽到這兩個字餘悅琪陡然瞪大了眼睛。
“姐,該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那你有多少東西,你不可能不清楚啊,單憑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全部轉移。”
“你少給我在這裡打埋伏,你有異度揹包,一個包就能輕而易舉的裝走所有東西,頂多是太重拿不動罷了。”
餘悅琪嘴角有些抽搐,秦瑤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
異度揹包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提到過,好嗎?可她居然會知道,這也太……
秦瑤繼續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保密了,叫上卿秀衣你們兩個人一起搬運,有了他的幫助。最多十幾分鍾就可以搬完。”
“當然之後呢,我又要放到哪裡?”餘悅琪問道。
秦瑤微微一笑:“雖然是翻到最危險的地方,燈下黑才是最可怕的。”
“一定要這麼做嗎?一般搬到那個地方,我們在想群裡面的東西可就太麻煩了。”
餘悅琪當然知道那個地方指的是哪裡,正因為她清楚,心中才會如此急切。
“現在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你趕緊去!這邊我會想方設法拖住住的,你們一定要快,一旦開始搜尋,不管你們身上什麼用,一點都會被抓住的。”
“可是……”餘悅琪還是有些不放心,秦瑤的狀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她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姐姐,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她身邊唯一的親人了。
只要還有親人,無論她走到什麼地方都有家,可要是沒有親人了,她的抗爭還有什麼意義呢?
報仇是很重要,但不論在什麼時候,那都不能成為生命中唯一的主題,哪怕只是其中之一也不可以!
因為那樣,她就不是她了。
而她不願意這樣。
她的墨跡讓秦瑤很是不滿,用力扯住餘悅琪的耳朵,“你丫的還在猶豫什麼呢?趕緊的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然有辦法脫身,難道你想讓你父母的心血付之東流嗎?如果,那我無話可說。”
聽到最後一句話餘悅琪猛然一震,深深地看了秦瑤一眼,然後快速跑開了。
她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她離開的那一瞬間,秦瑤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身形都有些不穩了。
儘管如此,她還是扶著一旁的柱子站直了身體,半點沒有倒下的樣子。
那模樣彷彿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支援著她,不允許她倒下。
要找到卿秀衣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哪怕在他身邊有無數和她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人,還是無法掩蓋她身上那股特殊的氣質。
不是貴氣也不是剛猛更不是娘娘腔,而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反正只要你見到就能確定那個人是他。
見到餘悅琪來找他,卿秀衣心中很是詫異。
太過瞭解就是這點不好,很多時候,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變化都能看出不一樣。
更何況是這麼明顯的不對勁。
餘悅琪快步走到他身邊,低語道:
“事變,需要幫助。”
此話一出卿秀衣也顧不上其它,和身邊一眾人寒暄幾句後,就跟著餘悅琪離開了。
一路上,餘悅琪什麼話都沒有說,帶著卿秀衣專挑人少難走的地方去。
起初卿秀衣還沒發覺什麼不對,可隨著周圍的景物越發陌生,心中不由駭然。
這個地方就連他都沒有來過,更不要說帶餘悅琪過來了。
難道是秦瑤帶來的?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從出發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分鍾了,來回至少十幾分鍾。
更別說中間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半個小時。
既然不可能,那餘悅琪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句話卿秀衣一不留神說了出來,然後就聽到。
“這裡原來是專門用來訓練的迷宮,我來過幾次。”
這裡過去確實是迷宮,不過是二十多年前,後來因為一些家庭原因,她失去了進入的資格。
好在這裡並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不然秦瑤也不會有那番話了。
又前進了大約五百米左右,餘悅琪才停下腳步。
心中默唸著,45°七步,90°三步,跳三層,丹頂鶴。
這是小時候最流行的童謠,只要和這裡有關聯的人,都能很輕鬆的找到地方。
可惜餘爸當初是告訴秦瑤的,錯過了最佳取得東西的時機。
要不是後來姐妹兩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聯絡上,恐怕永遠都不會發現這裡。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已經無從得知了。
看著眼前這就蒼翠欲滴的盆栽,餘悅琪心中低聲說了句抱歉。
然後猛地拿起,用力投擲向地面,就在泥土飛濺的同時,一道裂縫緩慢的張開,很快就出現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入口。
看到這一幕,卿秀衣已經震驚的不能自已。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電視劇中演的並不一定都是假的。
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存在,過去是他太過狹隘了。
“我可衣進去嗎?”卿秀衣試探著問道。
“當然可以啊,你要是不幫忙我一個人可做不完。”
搬?
不等卿秀衣問出心中的疑惑,人已經被拉著往裡走了。
越走,心中就越是驚訝。
道路兩旁有許多壁畫,哪怕是對於壁畫沒有絲毫瞭解的卿秀衣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隱隱的甚至有一種猜測,覺得這些畫哪怕是和國家級景點比起來都不遑多讓。
不過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做不了數的。
因為心中特別急切,餘悅琪並沒有察覺卿秀衣的反應,就算察覺到了也不會怎麼樣,畢竟將所有東西取回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道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也不知道餘悅琪是怎麼動作的,很快一扇門就開啟了,一間大約20㎡左右的小屋子頓時出現在眼前。
還沒等卿秀衣仔細觀察,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所吸引。
指著其中一個東西問道:“這裡邊該不會是飲用水吧?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
餘悅琪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而是走到那些東西前邊,從角落裡拿出一個包,非常熟練的往裡邊塞東西。
異度揹包最厲害的一點在於,不論你怎麼把東西丟進去,到最後都會變得整整齊齊。
因此,不到三分鐘餘悅琪就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揹包裡。
一旁的卿秀衣早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這個世界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這些都是什麼情況?他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想著突然舉起右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嘶,好疼。
看來眼前見到的這一切都,只是這不科學啊!
毀三觀,實在是太毀三觀了。
“發什麼愣啊,趕緊的,我可拿不動,有什麼事情回去以後再說。”說著,就很費力的把那只包扔到卿秀衣身上。
卿秀衣之前在愣神,哪裡受得住這個呀,不查之下就被帶個倒栽蔥。
要不是在最後時刻他反應過來手肘後支,緩衝了一下,頭都得砸到地上。
頭部,可是人身上最關鍵的部位,頭要是受傷了,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好沉啊!餘悅琪,你丫的是打算謀殺親夫呢,我可沒有遺產給你繼承啊,我要是死了,對你可一點好處也沒有。”
“你這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呀?別人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負數,我看你也差點不多,趕緊的吧,我們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別讓秦瑤的付出白費。”
聞言,卿秀衣臉上多了幾摸鄭重之色,也不再多說什麼。
小腿發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然後把包往自己肩膀上一甩。
就跟著餘悅琪往外走了,肩膀上多了負重,速度自然快不起來,可走在前邊的餘悅琪卻沒有半點等他的意思。
速度是越來越快,到了後來已經是小跑。
如果不是顧及著卿秀衣的體力,她的速度只怕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