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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中有樣貌

詫異之餘,雪轉過頭,發現剛才染上墨的紙也幹得差不多了,便重新將其放回書案上,因為不想就這樣浪費了,便暗自琢磨,看能不能替其尋得新的用處。

雪時而眉頭輕蹙,時而挪動白紙,想著若把這大塊的墨跡當作底,再添上幾筆,或許就可以變成一幅小的畫作了。

雖然還在考慮,但雪先從筆架上挑了只細硬毫,沾好墨,拿在了手上,而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抵在唇的前面,也不像平日帝王般正襟危坐,身軀微縮,愈發顯出她嬌小得身形。

這時,司馬澄起身,來到了雪身旁,正要將謄抄好的“管子六條”遞上去,瞥過眼,發現雪似乎在勾畫什麼,再看到雪此刻的模樣,司馬澄腦子腦子不禁浮現“小家碧玉”一詞。

雪未察覺司馬澄地靠近,此刻,她已經有了主意,心中不禁歡喜,無意識地晃著腦袋,口中還唸唸有詞,只是沒發出聲音。

雖然雪將手抵在唇前,正好遮住了一部分,但她咬唇或嘟嘴的動作,還是都被司馬澄看了過去,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去想挪開那個小拳頭,一睹那如花般唇瓣的全貌。

想到這裡,司馬澄用意志斬斷了念想,而後快速挪開了眼,去看雪紙上的東西去了。

紙上浸染的墨跡大致呈長圓形,靠上的部分,已經被雪添上了兩個三角形的東西,下方則延伸出一條隨意的線,雪又沿著那條線描過一遍,“尾巴”便畫好了。

這時,雪停下筆,用手託著下巴,總覺得她的“阿玄“缺了點什麼。

“陛下是在繪貓?“

司馬澄的聲音傳來,雪聞聲抬頭,而手已經下意識地拿起畫紙,想將其藏住,可一抬頭,就對上司馬澄那深不見底的眼眸,雪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在半空中。

想必已經被他看光了吧……

雪的書法,兒時受過母妃的指導,後來在書肆謄抄書本,陸陸續續也見過一些墨寶,見得多,寫得多,所以還能拿得出手,但作畫,完全就是野蠻生長,純屬沒事畫著玩。

然而,卻被司馬澄看到了,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嗯。”雪微微點頭,用極小的聲音答道,算是回應。

雪默默地將畫紙放回書案上,正想拿個什麼東西擋住,但司馬澄反而主動湊近,仔細地端詳起雪的“阿玄”來。

見司馬澄一臉專注,雪便鼓起勇氣,小聲嘟囔了一句:

“吾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可也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雪面露難色。

司馬澄沒有回答,先將謄抄好的東西放在一邊,主動朝雪伸出了手。

雪愣住,不知司馬澄此舉為何意,茫然地四下張望,最後沒辦法,只好朝司馬澄投去求助的目光,鹿眼忽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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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澄見狀,便輕輕碰了下雪手中的筆,雪立刻會意,將筆交到了是司馬澄的手上。

這一交一接,雪的指尖碰到了司馬澄的手心,剎那間,雪感到一股熱流竄入身體,心臟都好像跟著漏跳了一拍。

雪連忙以最快地速度收回了手,合掌置於腿上,把手藏在寬袖之下,就像要藏住自己此刻的慌亂的心一般。

司馬澄只將此當作無意地觸碰,他淡然地接過筆,便開始添畫。

這似貓的墨跡,讓司馬澄想起,在益州山中遇見的玄貓“布林”。

或許是心中有像,司馬澄起筆便沒有猶豫,下意識就按照布林的樣子,勾畫了細節,草草幾筆,一隻臥趟的玄貓背影躍然紙上,而後,司馬澄還在“布林”的下面添上一方石墩上,幾株長草。

就像兩者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在益州的山間湖邊,看見“布林”時,它正在慵懶地享受著午後的微風。

臨近收筆之際,司馬澄最後為玄貓添上了一隻小爪子,半耷拉著,露在外頭。

雪忍不住湊近,看著畫中的石草,添上了,畫面一下子就有了意境,而那最後畫上的小爪子,則是點睛之筆,“阿玄”的慵懶之態盡顯。

雪喜歡地挪不開眼,但也將目光鎖定在了這小爪子上,歪著頭,不禁微微蹙眉。

那小爪子沒有墨色,只是用細線勾勒了輪廓。

通體墨色的貓獸,爪子卻是白的,雪以為是司馬澄忘記了,便滿心歡喜地拿起另一只筆,潤上墨,想要為這只玄貓進行最後的完成儀式。

可雪的筆還沒落在紙上,耳邊就響起了司馬澄低沉的聲音。

“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語氣恢復了往日的淡漠疏離,雪微微怔住,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頓了頓,雪訕訕地放下筆,聳了聳肩,答道:

“吾覺得澄公子是不是疏忽了,這不是只玄貓嘛,爪子自然也應該是黑色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委屈。

“這並非疏忽。”司馬澄說道,語氣中帶些許威懾之感。

“怎麼會有這樣的貓……”帶著些許不滿,雪嘟囔了句,便再次拿起了筆。

司馬澄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快速拿起了書案上的畫紙。

待雪回過神來,書案上已經空空如也,留下的只是一陣風,以及一股淡淡的橘香,縈繞在鼻間。

“這就是一隻爪子為白的玄貓。”司馬澄解釋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溫情。

想不到司馬澄會執著於“是否給貓爪上墨”這件小事,雪詫異了一瞬,而後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鼻間的橘香還未散去,與屋中暖黃的燭光相得益彰,雪心中一暖,便說道:

“那是就是,澄公子說一聲便好了。”言語中帶著笑意,似乎心情不錯。

話音剛落,雪轉過頭還想說什麼,但見司馬澄凝神,注視著那幅小小的臥貓圖,眼中似乎有什麼濃得散不開得東西。

“澄公子是見過嗎?通體玄色,就唯獨爪上有雪的貓獸,實在是少見。”雪下意識地說出了聲。

這時,司馬澄已經從雪身邊走開,重新拿起剛才謄抄好的東西,走到了書案前面。

司馬澄站定,沒有馬上回話,頓了頓,雪見他神色緩和了不少,然後聽到了一句簡短的應答:

“嗯。”

而後司馬澄便呈上了謄抄好的“管子六條”,雪接下匆匆掃了一眼,但心繫那幅小圖,忍不住又看了那臥貓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這畫,可以送給吾吧。”

或許是因為是她和司馬澄一同所作,對於這幅臥貓圖,雪喜歡得很,但雪告訴自己,她只是捨不得她一手創造的“阿玄”罷了。

不過對於司馬澄的異樣,雪也有所察覺,這畫對司馬澄來說可能還另有深意。

“這本就是陛下所作,屬下只是畫蛇添足了。“司馬澄面無表情,拱手恭順地答道。

每當司馬澄說出這種過分的自謙之詞,往往都事出有因,雖然一時想不清緣由,但也更加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雪不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看著司馬澄,沉默一陣,應道:

“好。“

雪應聲,帶著些許無奈,目光仍停留在司馬澄的身上,只見他微微垂眸,周身再次湧起往日的清冷疏離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