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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甦醒在光下

匹孤文姬第一次到訪時,已經入夜,離開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然而,到了後半夜,她卻再度到訪。

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匹孤文姬也不忍心,再讓司馬澄承受皮肉之苦,所以,她已經暗下決心,勢必要在明日,讓司馬澄與司馬烈對薄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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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心要當眾驗傷,匹孤文姬特意帶來了傷藥,再看司馬澄臉色不好,她就順便拿來了女子的粉物,以及一套乾淨的衣服。

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早在在來丁奚城的路上,司馬澄的戰袍就已經,被人換成了最普通的粗布衣服。

所以,傷藥和衣物,司馬澄都欣然接受,但看到那顏色鮮豔的妝品,他癟癟嘴,最終就還是謝絕了。

打點好一切,匹孤文姬滿意地點點頭,跟司馬澄簡單核對好說辭,就準備離開,這時,卻被司馬澄叫住。

本以為,司馬澄是被自己的關懷之舉所感動,但匹孤文姬到最後,司馬澄都只是在提醒她,要好好打探大豫的訊息。

匹孤文姬只好苦笑著應聲,雖然有些洩氣,但其實,在回到住處之後,她就已經去差人打聽了。

……

第二日,司馬澄獨自在地牢中休養,不知何時,被“嘩啦“的開門聲吵醒,緊接著,幾個面生的壯漢便走了進來。

因為知道來者何意,所以,司馬澄也沒說什麼,任由他們去解開自己的手銬腳鐐,然而,鐵鏈剛剛撤去,他就只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直接摔到了地上。

司馬澄自己也略有吃驚,數月捱餓受刑所帶來的傷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雖有匹孤文姬相助,但整個人還是比較虛弱,以至於,司馬澄都沒意識到,自己都已經開始,靠著鐵鏈來支撐。

但也是這一摔,再藉著門外的光亮,司馬澄意外地發現,在拐角的地上,露出了半點鞋靴。

司馬澄瞳孔微張,他立刻意識到,此刻,還有其他人在場,來了地牢不做事,定是派來監工的主子。

想不到表演的時刻,來得如此之快,司馬澄費力地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在地牢裡大嚷,撒起潑來。

雖然,司馬澄很快就被制服,但目的已經達到,聽到了響動,拐角的人很快就露出了真容,

聽著那人大吼,司馬澄便立刻變成了受驚的小兔,畏縮在一旁,他撇過眼,見那人的衣著上綴有毛皮,應該是有些身份的人。

見司馬澄衣冠齊整,那人十分詫異,上下打量一番,看到司馬澄一臉驚恐的模樣時,眼中很快又露出了鄙夷之色,斥責了壯漢們幾句,就不由分說地將司馬澄架出了地牢。

邁出地牢的一步,陽光便肆意地打在臉上,因為身處黑暗太久,即便秋陽暖絨,司馬澄還是下意識閉上了眼,然而下一秒,他卻又主動抬起頭來,看向天空。

久違地見到太陽,司馬澄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被再次活了過來,心中沉睡的野獸,也被再度喚醒。

對司馬烈的恨,還有對悕雪的思念,都在大漠的枯草黃沙中瘋長。

司馬澄咬咬牙,上一次,悕雪心善,給了司馬烈一條生路,卻不幸釀下此等惡果,今日,哪怕是化身厲鬼,他都要死死咬住司馬烈的命脈,誓死不休。

有了這樣的信念,進入朝會後,司馬澄便立馬忘記身體的不適,眼神突變,瞬時變成了一個,惜命膽小的大豫親王。

而司馬烈也成了自己的同謀,戰敗匈奴是假象,實際上,是因為司馬澄覺得,司馬王朝命不久矣,所以,才暗中串通司馬烈,想要藉機投靠胡人。

然而,在入殿之後,司馬澄看了一圈堂中之人,胡人重義氣,雖然,首領留了司馬烈,但下面的人,卻盡是輕蔑的神色,顯然是看不上司馬烈的。

所以,司馬澄隨即變通,當被人問起,自己和司馬烈的關係時,他就先添油加醋,故意撇清自己了和司馬烈的關係,還說兩人關係極差,彼此劍拔弩張,然而,他還沒說幾句,就被人斥止。

司馬澄能出現在朝會上,是因為今日一早,匹孤文姬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厲聲斥責司馬烈,說他將大豫親王藏在地牢之中,暗中勾結。

司馬烈聽聞,不禁仰天大笑,如果說之前,在其他國時,自己有過圖謀不軌之舉,若不小心留下了什麼證據,他或真還無言以對。

不過這次,在丁奚城中,司馬烈卻是實實在在地,始終如一,忠心於羯族王朝,小心行事,就是想取得皇室的信任,好讓他們替自己出面,跟匈奴交涉,引換司馬澄。

所以,在匹孤文姬提出,讓地牢之人和司馬烈當面對質時,他才會爽快地同意,因為這一次,他真的問心無愧。

然而,當司馬澄走上朝堂,司馬烈的表情就徹底僵住,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對司馬澄用了刑。但此時的司馬澄,雖然瘦了一圈,卻是衣冠楚楚、精神飽滿,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即便司馬澄言辭“懇切“,司馬烈也是據理力爭,但堂上的那些胡人大臣,卻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質疑之聲接踵而至,司馬烈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想要顛倒黑白,但一旁的司馬澄,則顯出一副怯諾的樣子,因為能聽懂胡語,所以,他總能在恰當的時機,給司馬烈添個亂。

司馬烈側不順,羯族的大臣就改變方向,用蹩腳的漢話,從司馬澄這個“善良“的年輕人中,尋找突破口。

為了彰顯自己,是個情深意重之人,面對大臣的連番逼,起初,司馬澄還在否認,但同時,他也不忘在不經意間,給對方留下話柄,最後才不得已,娓娓道出了準備好的“真相”。

不僅是言辭,就連在細節上,司馬澄都盡力,在潤物細無聲的過程中,抬高自己在羯族朝堂上的地位。

就比如回話時,只要有人聲音稍微大了些,司馬澄便會顯得受寵若驚,微有凹陷的臉頰,以及纖弱的身行,也恰好隱藏了他習武之人的身份,同時,給人以容易控制的錯覺。

司馬澄的舉止異於往常,說辭又滴水不漏,司馬烈如何辯駁,對方總能見招拆招。

再加上還有幾個,平日就看不慣自己的大臣幫襯,等座上的皇帝,也已經面色鐵青,司馬烈也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司馬澄算計了。

不過,司馬烈早已不少也初出茅廬的新晉官員,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看到司馬澄毫無破損的衣衫,忽然眼前一亮。

其實剛才,他就想讓司馬澄脫衣,要當眾驗傷,不過,司馬烈轉念一想,即便有傷口,他也不能證明,那就是自己下的手。

這幾日,司馬烈雖沒去到地牢,沒能看到司馬澄傷口癒合,但他知道,破了的衣服是絕對不會自己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