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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獨一且無二

司葵走後,院子裡便只剩下了雪一人,太醫院在內宮的深處,鮮少有人經過,整個院子裡安靜地只聽得到她的呼吸聲,雪無所事事,忽然想起之前跪在長廊裡的司馬澄,心想,自己沒讓他起身,也不知他會不會還跪在那裡。

不過,雪還是有些生氣,她在為一會是去長廊看一眼還是直接會東宮而煩惱。

另一邊,司馬澄仍然跪在長廊之中,他並未對雪甩袖而走,而有什麼怨言,本就是他沒有做好。

司馬澄雖然只是王府的養子,但司馬對他視如己出,有了他後,王府中再也沒有的孩子,小時候司馬親自教他禮義廉恥、識字拿劍,沈行教他辨人心、運籌謀,羊洄帶他練兵喝酒,也是眾星捧月一般。

但司馬澄自知身份,且知恩圖報,刻苦讀書習武,長大後,沒有哪些王公子弟花花太歲的毛病,而是成為了一位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翩翩公子,在大豫享有盛名。

或許是還未習慣身份的轉換,也可能是在他眼裡,雪始終是個人特殊之人,是個例外,獨一無二。

從最開始在首飾鋪,誤打誤撞地相遇,司馬澄覺得那時候的陶公子是個好行小慧的市井小民,後來在七夕夜市上再次碰面,那時候,她言語中的冷漠疏離,眼神裡的躲閃迴避,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而後石橋偶遇,她的隱忍,她的哭泣,她的如履薄冰,司馬澄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她了。

再到後來,書肆被焚,她的脆弱和倔強,以及到了王府,第一次以“儲君”身份和他相遇時,她的坦誠和平易近人,向沈行請教治國之道時的恭謙有禮,白馬寺臨行前的懦弱膽小,直到現在成為真正的君主,眼神也變得更加堅毅,性子也變得更加沉穩了。

在沒見到雪之前,司馬澄都想不到一個人居然可以有這麼多樣子吧。

司馬澄仰面,看著深宮中的一方天空,估算此刻,雪應該已經包紮好傷口回到東宮去了吧,他便打算在這裡一個人鬼到晚膳的時候,算是懲罰。

倏地,司馬澄想起了別在自己腰間的那把鏽刀,眼中劃過一絲懊惱,而後立刻起身,快步向太醫院走去。

到了太醫院,司馬澄一把推開了大門,只見雪一人坐在偌大的院子裡,而包紮的布已經解開,傷口就這樣暴露在外面。

司馬澄大步上前,單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捧著雪的手,檢視傷口的狀況。

雪受寵若驚,手跟著一抖,她剛剛還在想司馬澄,結果一轉眼,此人就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司馬澄回讀心術嗎?

雪見司馬澄神情嚴肅,盯著她的手,雖然知道司馬澄是在檢視她的傷口,但雪怒氣未消,便使起了小性子,將手挪開了。

司馬澄也不惱,從腰間拿出那把鏽刀,雙手呈上,對雪說道:

“請殿下恕罪,屬下前來,只是想將此刀轉交給太醫,助太醫為陛下診治。待太醫回來,屬下再回去去領罰。”

雪瞥眼,看了一眼那把鏽刀,餘光卻注意到了司馬澄的袖口,破了的那只袖子半耷拉著,露出了他的一節小臂。

雪忽然想起,剛剛司馬澄是為自己才撕破了袖口,心中突然有些感動,但也不願就這樣便宜了司馬澄,轉過頭望著別處,說道:

“你這袖子,回去讓寧姑姑給你補好。”

司馬澄聽聞,轉而雙膝跪地,頷首俯身道:

“多謝陛下關懷,屬下的粗布衣隨便找一個繡娘就行,便不勞煩寧姑姑了。”

寧姑姑是雪一人的專屬侍女,按理不應該去管一個貼身侍衛的衣服,司馬澄或許是自知有錯,便更不敢越級,再去勞煩寧姑姑。

雪知道,其實這是對下屬的一種賞賜,她就是希望以此還了司馬澄的這個人情,結果卻被司馬澄拒絕了!!!

雪一時不知道拿司馬澄如何是好,想起之前在時花樓時,楊媚娘叫他“木頭”,此刻,她也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雪沒有說話,司馬澄也就一直跪著,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司葵回來了。

司葵見太醫院的大門敞開著,還在納悶是怎麼回事,結果就看到了雪旁邊多了一人,看著衣服便猜到司馬澄的身份。

司葵走近,看到司馬澄手上的鏽刀,臉上閃過一絲釋然,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之前一直惴惴不安的原因。

司馬澄跪在雪腳邊,司葵不便為她診治,雪看出了司葵的為難,於是冷言對司馬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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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吧。”

司馬澄謝恩起身,將鏽刀遞給司葵,司葵仔細端詳了一番鏽刀,臉上一顯出副胸有成竹。

司馬澄畢恭畢敬地站在雪身後,不過還是特意看了一眼司葵端來的東西,輕蹙起眉頭,他知道司葵就是當年的司馬佑,不禁對司葵眯起了眼,他對司馬佑這個半路出家的太醫顯然有些不信任,於是便問了一句:

“敢問司太醫,這水是?”

兩人雖然都身為官,但論官階,貼身侍衛在太醫之上,況且司馬澄到底還是王府的世子,司葵朝司馬澄拱手行了個禮,解釋道:

“回大人,這一碗是鹽水,為陛下清理傷口,這一碗是清水,用於擦拭血跡,而這一杯,下官見陛下失血較多,憂心陛下身體津液不足,特意一同呈上,供陛下飲用。”

雪聽聞,不住地點頭,她曾一度擔心司馬佑因為身體受傷而變了性子,但因為這一杯水,雪便可以確信司葵還是原來那個心細如髮、無微不至的佑哥哥,雪不禁在司葵面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司馬澄注意到雪臉上的表情,未有言語,繼續看著司葵。

司葵在雪的身邊跪下,端著鹽水對雪說:

“陛下,此鹽水遇到傷口會有刺痛感,還請陛下忍住。”

雪因為司葵的關懷備至而心情變得很好,喜笑顏開地點點頭,但當那鹽水碰到傷口時,雪瞬間就變了臉色,身體直接從平桌上彈起來,差點掀翻了那碗鹽水,司葵也因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雪疼得忽然站起來,一下子沒站穩,身體搖搖晃晃的,一旁的司馬澄當機立斷,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雪,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雪的後背就直接倚靠在了司馬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