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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不說破瞭然

因為之前的輕浮之失,這次,司馬澄很快反應過來,待雪站穩後,便立刻鬆開了手。

雪雖然知道司馬澄碰到了她,但當她回過神來時,司馬澄已經依禮,抽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這對於,哪怕是身為女子的雪看來說,也是最得體的護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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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從傷口處傳來的刺痛感瞬間席捲全身,直到此刻,雪仍然覺得手指發麻,動彈不得,她趕忙擺擺手,對司葵說道:

“司太醫,太疼了……我不要了。”

此話一出,司葵和司馬澄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若是普通的刀傷也就罷了,但因為是鏽刀,所以……

司葵放下鹽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這時,雪才發現自己讓司葵摔了個大跟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不起啊,佑……司太醫,我不是有意的。”

司馬澄聽聞有些詫異,因為雪從未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不過他轉念一想,二人是主僕,這原本就是不應該出現的,但雪卻用在了司葵身上。

司葵連忙俯身拱手,說道:

“陛下是天子,是皇帝,無需跟我這個小小的太醫致歉,還請陛下收回此言。”

或許,在雪心中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端起“皇帝”的架子,但此刻,面對兒時朝夕相處的司馬佑,她一下子還是做不到的吧。

雪知道失言,面露窘態,乾咳了一聲,刻意將聲音放低,說道:

“我……吾知道了。”

這時,司馬澄上前,正要說什麼,司葵卻搶先開了口,說:

“陛下被鏽刀所傷,鏽,鐵生衣,若是不及時處理,易誘發金創,這是一種外傷受邪而引起的痙症,此症不會馬上表現出來,但若發病便是不治之症,請陛下三思!”

司葵站直了身子,鄭重其事地看著雪,聲音有些生硬。

雪一驚,抬頭迎上司葵的目光,眼睛裡不自覺地升起什麼東西,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入宮以來,司葵第一次正眼看著她。她只覺得,此時此刻,眼前之人,不再是那個陌生的太醫司葵,而是那個十多年前,那個熟悉可靠的皇哥哥司馬佑。

“但陛下也無需過於憂思,陛下的傷口不深,用鹽水澆洗理由可以除去病痛,請陛下忍之,耐之。”司葵將雙手放在雪的肩上,聲音開始變得溫和。

跟雪說話,司葵循循善誘,耐心細心,一步一步瓦解了雪的防備,而司馬澄則是不斷地反問,逼著雪自己去認識到真相,而不得不做出決定。

司馬澄撇眼看著司葵,他知道自己跟雪只是名義上的宗親,而司葵是司馬佑,跟雪是真正的兄弟宗親,但對於司葵態度的突然轉變,仍有些不解。

而且,出乎意料司馬澄的是,雪居然順從地點點頭,還一臉幸福的樣子重新回到平桌上坐下。

雖然嘴上是同意了,但雪對剛剛的刺痛仍然心有餘悸,於是,她害怕地將頭偏了過去,用手捂住了眼睛,身體也無意識地跟著顫抖起來。

司葵一隻手端著裝有鹽水的碗,另一只手輕輕握住雪的腕子,司葵碰到她的瞬間,雪好像安了心,的身體也不再顫抖了,可當鹽水澆洗上去的時候,雪還是疼得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肉裡,而後,還是疼得開始抖動起身體,帶著傷口的手也開始掙扎。

幾番下來,司葵不想弄傷雪,正欲鬆手。這時,司馬澄上前一步,單膝跪地,俯身抓住了雪攢緊拳頭,用大掌抱住了她的拳頭,另一只手則扶住雪的頭,讓她將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後將手放在她的後頸,輕輕地蹭磨,似撫摸,似揉捏。

雪被刺痛奪去了所有的力氣,就直接癱軟在了司馬澄的肩上,靠著他的身體,可以聞到他身上似有似無的橘香,忽然她張開手,一把握住,然後用盡全力去捏司馬澄的手,雖然身體還是發抖,但也已經緩和了很多。

司葵見狀,快速地替雪清理好了傷口,塗上了金瘡藥,並重新包扎好了傷口,司葵起身,朝司馬澄微微點頭致意,感謝他的幫忙,而後就轉身去配飲用的湯藥了。

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什麼原因,雪並沒有馬上抬起頭,,司馬澄見雪安靜了下來,主動鬆開雪的手,自己的手從她的後頸上移開,但身體依舊保持原本的姿勢。

此時,院子裡只剩司馬澄和雪兩人,司馬澄的耳邊只剩下雪的呼吸聲,她鼻息似有似無地撩撥著他的脖頸。

司葵拿著配好的藥往藥爐房走去,之前,宮裡的主子只有荀太后,宮人們若是病了,便自己到太醫院來,然後自己來煎藥,眼下宮人不足,太醫院便沒有配副手,煎藥們都得太醫們親力親為。

司葵遠遠地看著司馬澄和雪,輕蹙了一下眉頭,而後轉身離開了。

司馬澄低垂著眼,眸子裡藏著一種濃得化不開情緒。

……

當司葵將煎好的湯藥端過來的時候,雪和司馬澄已經恢復了昔日主僕的樣子,待雪將湯藥喝下,司葵簡單地囑咐了幾句,並遞給司馬澄一張單子,上面寫著這幾天在吃食上需要注意的東西。

走到門口時,雪忽然停住了腳步,司馬澄也跟著停了下來,雪小碎步跑到司葵身邊,司馬澄回頭看過去,見雪附耳小聲地對司葵說:

“司太醫,你平日都在太醫院嗎?若是有空我可以常來看你嗎?”

在此之前,太醫院還有一位老醫長,一邊指導司葵的醫術,一邊在宮裡行醫,但因為年是過高,待司葵能熟練地為自己配藥之後不久,就辭官回鄉了,所以現在,太醫院就成了司葵一個人的地方,也沒有副手,曬藥、切藥、煎藥都是他親力親為。

經過剛才的事情,雪和司葵兩人似乎找到了一個相處的平衡點,迫於內心的煎熬、外人的碎語、教條的宮規,那些說不出、道不明的話,從此刻開始,好像不用變成聲音,也可以傳達到了彼此的心裡,不說破,便可以心知肚明。

司葵退了一步,拱手行禮,用如春風般舒朗的聲音回答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