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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懸鏡湖 第五十章 孫柏萬的辦法

“頂不住也得頂,瞎子還在外面呢。”看著密密麻麻蠕動的黑蟲,我把銅鏡從揹包裡掏了出來,拉開外套拉鎖塞了進去,看看裡面也沒什麼要緊的物件兒,索性拎著掄了起來,回頭看了看緊閉的石門,匆匆喊道:“多撐一會,實在撐不住了咱們就出去,想辦法重新回到懸宮入口,殺也要殺一條路出來。”

“說不定咱們能從這裡逃出去呢,外面早就被黑蟲塞滿了,這個通道四面石壁上沒有窟窿,否則的話,黑蟲肯定早就鑽進來了。”孫柏萬喘著粗氣,看著我,伸出三根指頭,比了個OK的手勢,視線在我跟祝茜身上走了一個來回,匆匆說的:“老陳,明白了吧,羅長腿之前比的手勢。”

“什麼手勢?OK?還是三?”祝茜皺著眉頭看了看胳膊上的傷口,臉色忽然一變,一下子醒悟過來:“你們是說我們只能有三個人活著出去?是羅四爺那一卦!”

“沒錯。”孫柏萬忽然跳了一下,照著腳邊的黑蟲一鏟子拍在地上,慌忙退了回來,看了看祝茜說道:“臨走的時候羅長腿衝著老爺子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一開始我也覺得是OK,不過咱們這一路過來,我才明白。

那個三根手指頭的意思,要麼說會死三個人,要麼意思就是只有三個人能出去,現在可就只剩下咱們三個了,所以說肯定不會是第一種意思,他不是總說天機不可洩露,所以我猜他只能透過這種方式來暗示,能不能理解就看我們自己了,這樣一來算是跟天機打了個擦邊球,就算真有天道輪迴,也不能算他洩露天機,再找找,說不定這通道裡藏著有什麼機關,只要開啟咱們就能出去了。”

孫柏萬說話之間,那些猩紅的眼睛已經圍了上來,大量的眼球像是滿地的餃子一樣在白骨之間穿梭著,呼吸之間就已經衝到了我們眼前。

一隻眼睛忽然跳了起來,我連忙抓著強光手電照了過去,發現眼球兩側生著十幾條像是蚯蚓一樣的觸手,眼球腹部有一圈鋸齒形的口器,被強光一照,眼睛兩側的觸手忽的一下縮了回去,徑直跌落在地上,隨後背上慘白的瞳孔轉了幾下,直直的盯著我,再次撲了過來。

孫柏萬一鏟子把那只眼睛拍飛在牆上,眼睛的外殼似乎特別緊硬,啪嗒一下落在地上滾了幾下,又把觸手重新伸了出來,背後的白眼珠子轉了幾下, 又朝著孫柏萬看了過去。

“這東西有古怪,誰打就看誰。”孫柏萬嚇得一哆嗦,拎著工兵鏟,朝我看了一眼,猶豫著說道:“老陳,怎麼辦?”

“去窗戶口。”我指了一下通道一側的石壁,他們兩個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一邊拍打著圍攻上來的蟲子,一邊跟著我慢慢的朝著鑲嵌在石壁上的透明晶石挪了過去。

現在也不知道張瞎子到底是什麼狀況,一想到外面鋪天蓋地的黑蟲,我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犯怵,張瞎子開門的瞬間,就像是洗了個淋浴一樣,他能從黑蟲堆裡鑽出去我都覺得已經匪夷所思了,萬一他真的回不來,我們剩下的三個人就只能想辦法強行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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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通道唯一的出口就是身後的暗門,可是現在門外全都是生噬血肉的黑蟲,現在能做的就是採取孫柏萬剛才的提議,把鑲嵌在岩石壁裡面的透明晶石開一個口子,到時候水壓肯定會把整塊晶石衝開,只要我們能夠支撐到內外壓力平衡,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我提起工兵鏟看了看,麻雷子給我們準備的全都是上等的貨色,逼急了石頭都能崩開,這種被用來充當窗戶的透明晶石大多一些是大型石英結晶體的礦物質,通道裡的透明晶石除了厚度超乎想象以外,應付起來估計不會太難。

我們三個一邊拍打著撲過來的蟲子,一邊防著圍了一層又一層長得像是紅色眼睛的魘,在層層堆積的白骨堆裡快速突進,這時候也顧不得敬畏了,遇到擋道兒的白骨看都不看一腳踢開。

孫柏萬剛才說的“視窗”和我們三個人之間間隔了一大片白骨,那些猩紅的眼睛就像是有了智慧一樣,似乎知道我們要到那裡,竟然先行佔據了有利的位置,蜂擁著湊了過去,大堆白骨之間一下子紅了一大片,看著白骨堆裡面上下翻騰的眼睛,我們只得退而求其次,倉促轉到距離

最近的“視窗”。

到得近前,祝茜抓著衣服快速的把附近的黑蟲全都掃了下去,我跟孫柏萬跳過去噼噼啪啪的踩了一通,一隻黑蟲拖著長長的黏液從牆上滑了下來,我抄起工兵鏟一鏟子削了下去,黑蟲卷了幾下,冒出一股酸水掉了下去。

俯下身一看,竟然意外的發現,身前的透明晶石裡面有一片西瓜大小的棉裂,孫柏萬一下子也激動起來,大喊了一聲天無絕人之路,催促著我趕緊動手。

我抄起工兵鏟衝著那片西瓜大小的棉裂鑿了起來,沒幾下手就麻的不行,孫柏萬見我滿頭的大汗,碰了我一下,示意要跟我換換手,我們三個人輪番換手,兩個人阻擋著眼睛的攻勢,一個人挖晶石。

通道裡的視線非常不好,而且腳邊的白骨太多,稍不留神就會被那些古怪的魘蟲偷襲,我一鏟子拍飛一隻眼睛,旁邊的骷髏咕嚕嚕滾了一下,又有一隻眼睛從骷髏眼窩裡鑽了出來,眼珠子對著我晃了兩下,一下子彈了起來,十幾條觸手頓時粘在了我的腿上,我心裡一急,一把捏著眼睛扯了下來,用力的摔在牆上。

扔出去的瞬間就感覺手心癢癢的,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通道入口處傳來“咔嚓”一陣響動,張瞎子竟然回來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左邊的眼睛緊緊閉著,臉上也沾了一大片血汙,見我們在挖牆,一彎腰從門外抽出一塊巨大的石板,隨後關了石門,扛著石板衝了過來。

張瞎子左右騰挪著,跳到我們身旁,把石板靠在牆壁上,一層一層的黏液順著石板滑落到地上,他看了看遠處的黑樹,喘著粗氣,從腰上解下沾滿黏液的揹包,匆匆說道:“裡面有炸藥,不多,但夠用了。”

我朝他看了一眼,他的半張臉已經完全被血染紅了,頭髮上也沾滿了黏糊糊的東西,心裡一急,匆匆問道:“你的眼睛?”

“無妨,我去把那棵樹解決了。”張瞎子淡淡的說了一句,把包裡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俯身拎起一罐東西,盯著通道盡頭的黑樹說道:“只有一次機會,如果炸不開,咱們就不用了出去了,外面已經出不去了。”

張瞎子說完,抓著揹包連番甩了起來,在滿地猩紅的眼珠子裡面趟開了一條線,說來也奇怪,好像黑蟲和紅眼珠子相生相剋一樣,兩種東西相互圍攻我們,但是卻又互相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距離,互不越界,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勉強在這兩者的圍攻之間堅持了這麼久的時間。

張瞎子踩出來的腳印上全都是黑蟲的黏液,那些猩紅的眼睛似乎也非常默契的不去觸碰,他就像是一道利箭一樣,硬生生在紅色的浪潮裡面斬開了一條縫隙。

我匆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東西,發現祝茜口中提到的炸藥竟然是“口香糖”,雖然剩下的不多,但是在牆上炸個洞恐怕綽綽有餘,我剛把“口香糖”撿起來,黑暗裡突然騰起一陣火光,扭頭一看,通道盡頭的黑樹已經燒了起來,我這才知道原來張瞎子剛才拿走的罐子很可能是汽油或者酒一類的東西,火光升起的瞬間,滿地的紅色眼睛像是炸了營一樣,悉悉索索的亂撞起來。

火勢越燒越大,一眨眼的功夫,整棵樹已經被火焰全部籠罩起來,黑數劇烈的抖動起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件飄在半空的火裙子一樣,黑樹上不知道含有什麼物質,燒出來的火焰竟然詭異的變成了一片紫色。

火光四射中一個身影踉蹌著衝了過來,我一看是張瞎子,趕緊把“口香糖”處理好,又怕威力不夠,匆匆忙忙讓孫柏萬和祝茜一起,跟我把靠在一旁的石板橫在了“視窗”外面,我們三個人抵在石板上,衝著張瞎子大聲喊著讓他趕緊往這邊跑,張瞎子寒著臉,腳步不停的朝我們奔來,數不清的紅色眼睛發出一陣刀刮玻璃一樣的沙沙聲,發了瘋一樣跟在他身後,一股腥臭的濃煙鋪天蓋地的衝了起來。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背後的石板直接震開了幾道裂痕,巨大的能量瞬間把我們推開,我感覺後背像是被人拿鐵板扇了一下,硬生生被推出去一大截,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一下子全是黑星星,耳朵裡嗡嗡一陣響,另外兩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孫柏

萬一臉痛苦的表情,耳朵鼻子裡全是血,祝茜更是被斷裂的石板砸了一下,一頭栽倒在白骨堆裡,渾身上下沾滿了黑蟲屍體。

我整個人的都懵了,孫柏萬在我眼前大喊著,我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楚,搖晃著站了起來,一隻猩紅的眼睛一下粘在我肚子上,慘白的眼珠子轉了兩圈,衝著我的臉“噗嗤”一下,吐出來一片觸手。

我心想這下完了,還沒來得及出去就得交待在這裡了,眼前忽的一下,飛過來一個黑影,連著觸手帶著趴在我肚子上的紅眼睛一下切成了兩半,就連我的衣服也被劃開了一大口子。

我嚇得連往後退了幾步,這才看清楚,原來張瞎子眼見我就要被魘纏上,直接把匕首甩了過來,這一下子我整個人都清醒了,低頭看了看肚子,幸好之前我把銅鏡塞進了衣服,要不然這一下子估計我也的見血。

張瞎子看我沒事,也不說話,拔出插在石縫的匕首,被釘在牆上的魘啪嗒一下掉進了白骨堆裡,轉身到了“視窗”邊,看了一眼,隨後緊貼著石壁站了起來,我衝他點了點頭,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咯咯吱吱的響動,心裡頓時激動起來,趕忙朝張瞎子貼了過去,嘴裡大喊道:“裂了,裡面裂了,趕緊過來躲著。”

那些猩紅色的眼睛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竟然全然不顧地上的黑蟲黏液紛紛湧了上來,剛一接觸到黏液,眼睛兩側的觸手就開始融化起來,但是這些魘全然不顧,一層一層的堆了起來,下面的不斷融化,上面的層層推進,彷彿一定要把我們置於死地。

“咔嚓!”一聲巨響,一股藍色的水流瞬間衝了進來,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把通道裡的白骨全都遠遠打碎在石壁上,圍過來的魘也在剎那之間全都被衝了出去。

“哈哈,炸開了,我太厲害了,哈哈。”孫柏萬興奮的大喊起來,一下子沒站穩一屁股摔了下去,我趕緊把他拉了回來,水流的力量實在是太大,雖然我們緊貼在石壁上,但是他一連站了好幾下都沒能站起來,後來祝茜也在一旁推了一把,這才把他穩了下來。

通道裡的魘好像非常怕水,驚慌失措的向四處逃散,有一些甚至爬到了我們頭頂,這時候誰也沒工夫再多說一句話,手忙腳亂的對付著四處爬過來的眼睛,隱約中好像聽到祝茜喊了一聲,一扭頭發現她竟然被水流帶了出去。

孫柏萬大喊著把工兵鏟伸了出去,祝茜在水裡使勁的掙扎著,來回的揮動著工兵鏟,一連勾了幾下,兩把鏟子才掛到了一起,孫柏萬死命的拉扯著祝茜,我想要過去幫忙,可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勉強幫著孫柏萬拍打著頭頂爬下來的魘。

好在湧進來的湖水流速很快,不一會就把岩石裡的“視窗”埋了起來,祝茜晃了幾下勉強遊了過來,我們趕緊把她攬在了一起,此刻頭頂的石壁上已經爬滿了魘,看起來就像是數百只血紅的眼睛同時在頭頂盯著我們一樣。

水流一刻不停的往通道裡灌著,刺骨的湖水沖刷在傷口上疼的我渾身直哆嗦,一些水草似乎也隨著急促的水流纏了進來,掛在腿上說不出的難受,不過這時候誰也不敢亂動,生怕一鬆手就會被衝到通道深處。

眼看著水面已經接近胸口,大量的魘擁簇著擠在頭頂,時不時的掉落下來一大片,隨即被水流衝進黑暗裡,遠處的黑樹仍然還在不斷的燃燒著,彷彿湖水更加助長了火焰的氣勢,通道盡頭接連不斷的發出砰砰的燃爆聲。

張瞎子左右看了看,抓著匕首切斷了幾隻試圖圍上去的魘,匆匆說道:“差不多了,再不走就得硬拼了。”

“走!”

我朝他喊了一聲,他點了點頭一彎腰鑽進了水裡,我趕緊拍了拍孫柏萬,大聲說道:“大聖,快走,祝茜,走,快走。”

孫柏萬顧不上說話,深深吸了口氣, 對著我點了點頭,拍了我一下,也鑽進了水裡,祝茜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舉起手掌輕輕擺了擺,最後也鑽了進去。

我見他們全都蟲炸開的口子遊了出去,也不再耽擱,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通道頂上密密麻麻的紅色眼睛,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