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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五天的早上,極地村莊的眾人仍然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出現在面前,本來充滿著希望的村子又重新佈滿了陰霾。

村長將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從前一天晚上開始他就在酒館等著了,一直沒有睡覺,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兒子——酒館的酒保,和沒有斷過的伏特加——其實從半夜開始村長兒子就已經將伏特加換成了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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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家昨天已經收拾好東西了,但是那個賞金獵人還沒有回來……”

“每天都會吹噓自己會成為石堂城大將軍的小丹尼爾,每天都將村裡所有雪橇犬照顧得強壯敏捷的小道森,每天跟在自己父親身後膽小聽話的小迪福,每天都會幫助長輩們做飯的小胡德。唉,四個身體裡充滿著活力的年輕人啊,難道冰雪女王已經忘了她的後裔嗎……”

“砰”——酒館的門突然被重重撞開。

“村長,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年歲已經不小的村長突然爆發出了不該在他身上存在的活力,他衝到了門外,衝到了村莊唯一一條長街的盡頭,頂著風雪朝暗黑之湖的方向望去。

風雪太大了,他只能隱約看到一大四小五個身影正蹣跚地朝村子走來。

他破口大罵:“丹尼爾和羅德尼呢?真是兩個只會吃鹿屎的蠢貨!有力氣打架,沒有力氣救人嗎?”

村長還沒說完話,男人們已經迎著風雪歡呼著衝向了來者。

終於,風雪中的歸家人來到了村長的面前。

“小迪福、小胡德、小道森、小丹尼爾——你捂著手幹什麼?來給我個擁抱,畢竟你養好身體後免不了一頓捱打。什麼?右手小指凍斷了?沒事,你握劍的時候需要它嗎?來,給我個擁抱。”村長緊緊地抱著年輕人,用力地拍打著他的後背,然後用另一只手悄悄地抹了抹眼淚呢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幾位婦女將四個年輕人帶走後,英雄被人們簇擁著來到了村長面前。

維查德已經成了一個雪人,一旁的羅德尼將維查德的斗篷取下,想將手裡溫暖的毯子披在他身上,但取下斗篷的一剎那,人群倒吸了一口冷氣,羅德尼更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賞金獵人的腹部有三道平行的傷口,最短的也有一指長。

“我沒有倒在暴風雪中,結果會凍死在這嗎?”眼前的賞金獵人竟然還有心思打趣。

驚醒的羅德尼連忙用毛毯包裹住維查德。村長大聲驚呼:“大人,您這傷……您這傷……”

“沒事,我現在只想喝點酒暖暖身子。”

村長連忙轉頭對其他村民吩咐道:“你們先去做好出發的準備。”說完後他一隻手拉著賞金獵人,另一只手裹緊了對方身上的毛毯,在自己兒子的幫助下回到了溫暖的酒館。

村長將維查德帶到了壁爐旁,拿起桌上的杯子,將裡面的液體隨手倒在地上,然後交給了自己的兒子並說道:“你個蠢貨,不要以為我已經老到能被你騙了,快給大人倒滿伏特加。”

村長的兒子滿臉通紅地接過杯子,來到櫃檯前迅速地斟滿了酒杯,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酒杯端向了維查德。維查德接過酒杯,沒管濺出的液體,大飲了幾口,然後長出一口氣將酒杯拍在了桌子上。

“大人,我們村子沒有醫生,平常的小傷大家自己都會處理。但是您這個……我們實在沒辦法,而最近的醫生在南邊的村子,騎馬的話也要半天的時間,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去更南邊避難,要不然我現在就讓人帶您……”

賞金獵人打斷了他的話:“我說了,沒事。等我休息一會,我自己會處理它。”

“那好吧。”村長無可奈何,“大人,您究竟在哪找到那幾個小兔崽子的?”

“藍心冰川的山腳。他們的船在強風中完全沒法控制方向,擱淺在了暗黑之湖最北端,但是這幾個小夥子運氣好,找到了一個殘骸之狼的巢穴,他們就著巢穴向裡挖然後躲了進去。而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剛好一隻冰原巨熊……”聽到這,村長的兒子吹了聲口哨,“也盯上了他們,所以我和那只白熊……當然最後我終結了它的生命,它也給我留下了這個。”說到這,維查德指了指自己腹部的傷口。

兩人聽完後都呆在了原地——一頭成年的冰原巨熊如果直立起來,有兩個強壯男人那樣高,而且它力大無窮,一揮掌就可以輕易地將人腦袋扇飛。

村長最先回過神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大……大人,您確定是一頭冰原巨熊?”

維查德拿起酒杯,邊點頭邊又大灌了一口。

雖然在燃燒著火焰的壁爐旁,村長仍然打了一個冷顫。他本以為眼前這位賞金獵人只是一位以尋寶、探險為主的賞金獵人,沒想到卻能收拾掉一頭兇狠的冰原巨熊。

這時,村長的兒子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大人,暗黑之湖也不小,到達最北端滿打滿算也需要三天的時間,在這樣的鬼天氣下還應該再加一點時間。這才五天的時間,您是怎麼做到的?”

賞金獵人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說道:“這個你們就不要管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對了村長,這個暴風雪不會再持續太久,最多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會停止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回來了,你們回來後會在村子裡見到一個白頭發的女人,我過會會寫一封信交給你,你見到她後就請把我的信交給她。”

村長雖然很疑惑賞金獵人為什麼會知道暴風雪什麼時候會停止,但他還是連連點頭。

“而現在,請給我準備一個溫暖的被窩,我想好好地睡一覺。等我醒來後再來談談我的報酬問題,我覺得我有權利要求更多的回報,畢竟這可不是一項輕鬆的任務。”

村長突然手腳侷促了起來,就像第一次見情人的小夥子,手足無措。

維查德皺了皺眉:“那算了吧,就懸賞令上寫的那些就夠了。”

村長的臉變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道:“大人,實在抱歉。因為天氣太糟糕,所以大家平常對食物的需求也變高了。而除去我們到最近的鎮上所需要的最少的食物,懸賞令上答應給您的鱘鰉魚可能沒有一筐了。”

賞金獵人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說道:“那伏特加呢?”

村長的臉變得更紅了:“大人,我從昨天晚上就在這等您平安回來,因為年紀大了,需要喝點酒提神。所以喝了不少原本準備給您的酒,再加上您剛剛喝的那一杯,伏特加可能也不多了……”

“還有多少?”

“還有差不多半桶。但是我可以保證,答應的金幣絕對不會少!”

維查德嘆了一口氣,正想開口,但是突然一種暈眩感湧上了腦袋。

於是在村長兩人面前,他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