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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有女初長成

一個仙字頭宗門的分量很重,重到可輕而易舉地切斷江山氣運,阻滯一方山水。

相傳古時,南方的金戈、鐵馬兩國本為同姓,後來為了爭奪一派仙人道谷,千年交好的兩國大打出手,煮香焚史,最後雙雙派出了數十萬大軍血戰於滿天江,堆屍如山,哀鴻遍野,最初親如兄弟的兩國支離破散,民不聊生,各國嬰兒才將會咿呀說語,腦海中就深深記住了死敵“金蟬素娟”。

由此可見一座仙家的分量極重,而在山上都可以稱宗立派的“仙宗神門”,分量更是不言而喻。

此次洛陽前來大夏是代表百葉宗和唐皇簽訂一樁為期半甲子的誓約,那就是百葉宗每年都會從大夏招收五人帶回去教煉上乘仙法,並保證修成後再差都是中五境之士,代價是大夏借給百葉宗一塊地皮兩百年,讓百葉宗用來開枝散葉。

那五名弟子人選可由唐皇隨意指派,而且百葉宗在大夏的分地建成後也會收些大夏本地前來求道的凡人,但作為等價交換,大夏也得讓百葉宗隨便挑選一塊地方,哪怕這塊地就在大夏皇宮後的住夜山。

當然,百葉宗要真是選中了住夜山這座大夏門戶,唐皇答不答應還另說。

這是一樁長期買賣,不談每年可為大夏輸送五名中五境仙人,單是五名,用不了十年也可讓大夏的軍威軍陣大漲,逾越山海,趕超年,取締其,坐實東勝神洲第一大王朝的位子。

雞生蛋蛋生雞,給大夏天狼軍一位中五境的修士,半年後天狼軍可還李麒十個乃至百個下五境的修士,這就是伴隨唐皇打下血馬功勞,匡扶百年大夏天威的天狼軍,這就是大夏。

泱泱大夏不是沒有修道之人,相反,大夏修道人士恰如七月流火,滿天星斗,不請自來,生生不息。

然這些山野散修,或是江水妖道,再過強大,到底不是唐皇自己的力量,大道在前,大多修士怕是都會勞燕各自分飛,有一支屬於大夏、聽命於唐皇自己的山上力量,裨益極大。

南方年之所以壓了大夏一頭,原因就是比大夏多出一支自己的修士戰軍,三百人有餘,領頭的是一位八境巔峰的武修,手持一杆百年玄鐵打造的方天戟,**強悍,刀劍不破,近乎佛家金剛之軀。

兩百年千名中五境,換取一塊相當於借出去的國土,還能藉機拉近大夏和百葉宗的關係,而且對大夏的好處不會少,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虧。

其實李麒早就問過了朝臣儒士的意見,有反對的,也有肯許的,前者認為大夏領土豈可隨意割讓,後者覺得這並不是割讓,只是借用,而且有形無形中都增加了王朝底蘊,不失為一件機緣,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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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麒不吃不喝在紫元殿內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方才開啟了硃紅殿門,門外是等得心急如焚的滿朝文武群臣。

李麒沛然一笑,開口道,“洛仙師,貴宗當真決定要安州外的金月山谷?”

李麒這麼問不無緣故,金月山谷地處北方邊境,北近南澤,西接留夕,南面半邊為大夏,半邊為麥冬,表面上一半屬於大夏,其實更多還是偏向於三不管的自由地。

此番洛陽既然開口,說明百葉宗實已暗許金月山谷就是大夏的領地,一地仙門大宗的認可,說到底倒像是大夏撿了個便宜。

洛陽伸出手掌,手心幽然浮現一枚四方青石,著紙落章後又消失不見,這一幕看得候在唐皇右側的邋遢老人倒仰著身體哈哈大笑了起來,年輕道人洛陽心中疑雲重重,道,“司空為何而笑?”

老人在聽到年輕道人的話後慌忙捂住嘴,又偷偷瞥了一眼李麒,還好沒生氣,真實身份正是大夏當朝司空的酒長清悄悄松了一口氣,摘下腰間青翠欲滴的酒葫,長長啜了一口,並未作答。

立於左側的白衣年輕男子方方正正作了一揖,微笑道,“他能有什麼可笑的,想到什麼就是什麼罷了,還望洛仙師別放在心上。”

替酒長卿說話的男子英俊瀟灑,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卻又藏匿著成年人少有的不羈,長長的睫毛溫順地附在眼睛上,似星河。

年輕道士留下一連串笑聲,鬆開手中拂塵,竟是御塵消逝於雲間。

背後滿是驚羨,不過弱冠之歲的洛陽,竟已是道修九境。

……

從當歸湖到銀穗山脈出口的路走了兩天,期間李安生和張記寬差點被一隻黑熊活活撕了,幸在影子矯健靈活,耍的那只心智未開的黑熊團團轉,最後被李安生找準機會一劍削掉了碩大的熊頭,兩人兩獸美美飽餐了一頓熊肉,最後還引來了一群山狼,踉蹌逃跑的落地櫻還不忘拽了個熊掌。

就這樣日追月趕,在第三天旭日東昇的時候李安生兩人終於來到了黑鐵城牆下,青衣少年郎擺擺手,示意先歇一會兒,然後再進城找一個叫葛谷秋的老者。

李安生兩人才剛剛坐下,幾十塊土坷垃從天而降,防不勝防砸了少年郎一身土,李安生一個箭步衝出,回頭瞰望,黑鐵城牆上幾名士兵剛好拍掉手心的泥巴,李安生怒道,“你們幹什麼?”

這不過才兩個月,喬蘭臉上扎已是滿了青枯的胡茬,肚皮也大了一圈,嚷嚷道,“城牆這邊不讓待人不知道嗎,你們倆是從哪來的?”

李安生轉了轉眼珠道,“大人,我們家在北邊集市”

“行行行知道了,趕緊上來,你們這群兔崽子三天兩頭往外跑,真不怕死。”

還沒等李安生說完,喬蘭就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他。

進了黑鐵城,李安生順著黃皮地圖上標繪的方向找到了黑鐵集市,他們來的有點早,集市上尚且只有幾家賣布換米的,李安生略一打聽,就知道了葛谷秋的住處,而且多多少少還在“道聽途說”裡瞭解到了關於葛谷秋的一些好人好事。

張記寬張了半天嘴,道,“師父讓我們找的這位葛谷秋前輩,也太不要……君子了吧?”

粗衣少年意識到背後說人壞話不好,匆忙改了口。

李安生不置可否,當機立斷道,“走,先去找家客棧吃頓有油水的,歇歇腳,明天我們自己走。”

先是兩聲故意為之的乾咳,而後有聲音幽幽道,“師侄,既然來了幹嘛不到師叔家坐坐,喝杯茶呢。”

李安生猛一機靈,回過頭看去,一個瘦瘦的老頭正笑眯眯地對著他笑,乾癟,陰險狡詐,這是葛谷秋自以為天真無欺騙的笑容帶給李安生的直覺反應,少年還是清了清嗓子,拱手道,“李安生見過葛前輩。”

一旁張記寬雖然噁心這種人,但還是中規中矩地行了師徒禮,“見過師叔。”

葛谷秋鼠眉一挑,倒也沒在乎李安生說了什麼,像老神仙般雙手負後,樂悠悠道,“走,看見師叔拎的這只大母雞了沒?特意給你倆準備的,燉了去。”

李安生都不用考慮,純屬下意識脫口而出道,“有勞師叔了,我們剛吃過飯來的,燉雞肉就不用了。”

把旁邊一位賣果蔬的好心店家嚇得冷汗直出,就怕這兩個外鄉少年被騙,還好還好,挺機靈的。

葛谷秋不滿到,“你倆不吃,我這雞咋著它?”

老頭的言下之意是他的雞賣不出去。

李安生完全沒想到李苦口中的葛大好人是如此地好,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犯難道,“要不,你把雞給我們,我們一日內幫你賣掉?”

葛谷秋聽這話樂得睜不開眼,連連點頭,一把將雞塞進了瞧著就順眼的後生懷中,“師叔家就在那棵粗大槐花樹下,賣完了早點回來,師叔請你倆喝清茶。”

李安生沒有想到這老頭居然能這麼不要臉,做難道,“這……”

葛谷秋早拍拍屁股溜回了家中,小鐵門摔得那叫一個響。

張記寬再也忍不住,氣呼呼道,“咋還有這樣的長輩,不合規矩。”

李安生聳聳肩,道,“無所謂,走吧,找家客棧把雞剁了燉湯喝。”

李安生吹了聲口哨,把肥嫩的花母雞抗在了肩上,悠悠哉向集市另一面走去。

剛想苦口婆心勸勸這兩個陌生少年的店家瞪大了眼,盯著青衣少年的背影,一時不知所言極是。

同樣愣在那的還有滿腔怒火的粗衣少年。

一條街走了一半,讓李安生找到了家兩層金黃磚木樓,木樓門前兩口窗戶開到垂及地面,窗框上掛著串風鈴,風鈴上系著的是四塊方片狀的竹翠石,上面各刻有一字,合起來剛好是“求福客棧”。

李安生咂咂舌,喉結不自覺鼓動了一下,少年別說住,見都沒見過這種木樓。

李安生不禁有些猶豫,自己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就行了,住在這裡會不會太貴了一些,但轉念一想,上次殺那紅袍惡人,藏寶袋裡的二十萬銀票還分文未動,這點小錢算什麼,再說自己不還帶來了一點銀子嗎,總不能窮苦一輩子,少年郎這樣說服著自己,狠狠心走進了客棧。

其實少年背後另外幾家客棧,除了都是清一色的三層紅木樓外,甚至還有一家蓋到了三層半,燙金招牌火紅耀眼。

一張榆木櫃檯,後面立著酒架,七八張木桌,只有兩張桌子前坐著幾個客人,桌上擺著三兩道小菜,有木梯通往二樓,這就是求福客棧的全部了。

除此之外還有個趴在張酒桌上打盹的小男孩,小男孩對面坐著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襲綠裙似嫩柳扶蘇,梳著一頭馬尾辮,用雙手託著下巴,好幾次都差點倒在了桌子上,可愛得很。

小女孩看到李安生後忙推醒了還在睡覺的男孩,興致沖沖道,“哥,又有客人來啦。”

綠裙飄飄搖搖,小女孩很快就跑了過來,把李安生引到一張木桌前,一雙含水秀眸笑得像個月牙兒,“帥氣的大哥哥,您想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