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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扶刀

李安生揉了揉小女孩的秀髮,小女孩也沒躲閃,仍是笑眯眯的,如冬後暖陽灑在眉間,李安生頓時覺得多花點錢也值了,道,“你們店裡有什麼好吃的啊,上兩三道就行了,對了,能不能幫哥哥把這只雞燉了啊,給你只大雞腿哦。”

小女孩點點頭,扭過脖子對睡眼惺忪的男孩喊到,“哥,醬牛肉,蜜-汁烤鴨,紅燒獅子頭,涼拌竹筍,還有這只雞,大哥哥要喝燉雞湯。”

大一些的男孩歡喜地應了聲,跑過來接過了李安生手中的花母雞,感嘆道,“客官這只雞挺肥的,一頓怕是吃不完,要不我幫你烤了,撒上些鹽巴,能當作乾糧多放些天的。”

李安生被兩人感染,心神沒來由特別舒暢,道,“不用,都燉了就行,分些你們兩個嚐嚐,對了,這個店裡的大人呢?”

男孩還沒說話,小女孩就搶著答道,“這個店是我和哥哥我們兩個人自己開的喔,嘻嘻,厲害吧?”

男孩笑了笑,提著雞進了櫃檯後的裡屋,算是預設。

李安生唏噓不已,沒想到比自己還要小的兩個孩童都開客棧了,自己還在住店,稱讚道,“厲害,你”

“我叫月潔,大哥哥叫我月兒就可以啦,不然咱們這麼生疏,一會吃雞腿時多難為情啊。”

小女孩又是搶著自報了家門,這時張記寬剛好走了進來,一頭霧水道,“月兒?月兒是誰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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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回頭做了個鬼臉道,“月兒誰的師弟都不是。”

用了一頓飯的功夫,李安生兩人把這家客棧知道了個一清二楚,不是兩人故意打聽,而是叫月兒的小姑娘什麼都說,攔都攔不住。

從月潔口中得知,求福客棧掌櫃也就是打盹的男孩是她哥哥,叫宋天冬,兩人是流難於此地的孤兒,被一位叫宋元的好心人收養,但那個宋元不久就去世了,這小兄妹倆拿著街坊鄰居接濟的錢開了這家客棧,店面用的是宋元的家宅,街鄰們時不時的幫助再加上宋天冬和月潔的勤奮刻苦,這家店面竟也養活了他們兄妹倆。

李安生由衷佩服。

吃過飯後李安生兩人和這對兄妹熟絡了不少,兄妹倆得知李安生兩人要去夢州後,宋天冬告訴李安生,黑鐵城內並無直接到達夢州的車馬船隻,得先坐馬車去安州東邊的舊年鎮,在舊年鎮紫然長江北端坐船,就可以直接到夢州揚墨畫院,當然,也可以坐車馬走大道,穿過東州,一樣能到夢州,不過耗費時日要多些。

坐船去夢州最多需要五日,再加上從黑鐵城去往舊年鎮的時間,約**天就能到揚墨畫院,一直坐馬車的話,最少也要十多天。

問張記寬的想法,粗衣少年覺得都差不多,看李安生的決定,少年一番權衡思慮後,決定翌日起來後坐馬車去舊年鎮,臨了沒忘囑咐宋天冬和月兒一句,要是有個瘦老頭來店裡問他倆的話,就說沒見過。

月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李安生是不是見過葛爺爺那個大騙子了,少年郎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安生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時腦子裡突然冒出了種奇怪的感覺,葛谷秋的花母雞,不簡單,讓他這麼想的原因很簡單,自從吃過那只雞的肉以後,少年的丹田內就一直有股柔和的熱氣來回躥動,擾亂靈竅。

不過由於李安生好久都沒躺在這麼柔軟的床鋪上過了,所以少年很快就睡著了,但他沒看到也沒感覺到的是,在李安生閉上眼沒多久,少年的小腹部、毛孔間就開始有一縷縷白煙飄出,出現同樣狀況的還有張記寬,落地櫻,宋天冬和月潔。

很快整間客棧都變得煙霧繚繞了起來。

黑貓就那麼趴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兩隻眼睛發光。

遠處星光如火,燒紅了半邊黑夜,孤單的油燈影影綽綽,燃盡了整個春夏秋冬。

黑紅交替下,似有仙人御劍飛過,帶出一抹銀白流螢。

翌日李安生很早就起來了,下床時舒展了一下筋骨,霎時傳出了爆豆般噼裡啪啦的聲響,竟是又強壯了幾分,而且少年體內原本芝麻大小的靈湖也擴大了不少。

李安生驚詫,心中感嘆,那只花母雞果然非同尋常物,只是少年未曾發現,昨夜槐花樹下的小院內,葛谷秋氣得滿口吐血,只得慌忙畫出一地符籙,這才堪堪收回了一些“雞毛雜碎”,瘦老頭切齒痛恨道,“怎麼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小子居然敢把我的阿蘭給吃了,這下可賠大了。”

而浪費了大把先天靈氣的少年全然不知,下樓時剛好撞見了哈欠連天的小姑娘,後者驚訝道,“安生哥哥,這麼早就要走了嗎?”

李安生敲了敲月潔的腦瓜,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同時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先出去找馬車啊,你知道哪有嗎?”

月潔乖巧地點了點頭,卸下門板,拉著李安生一路小跑,跑到一半氣鼓鼓道,“安生哥哥,月兒累了,跑不動了。”

李安生捏了捏小女孩的臉,一把將其舉了起來,月潔先是驚呼出聲,小臉煞白,很快就恢復了活力,雀躍道,“哇塞,飛起來咯。”

“左拐安生哥哥。”

“往南往南,再往北,往北。”

“……月兒”

李安生無奈道。

小女孩一臉天真,“嗯,怎麼了安生哥哥?”

李安生往上撂了一下月潔,小女孩登時歡呼不已,“高點高點,再高點。”

李安生佯作惡狠狠的模樣,道,“往南再往北,往右再往左,你帶著我轉了一個圈啊丫頭,是不是起得太早腦袋迷糊記錯了?”

月潔臉頰緋紅,低頭扭儂起衣角來,“嗯。”

日出東山,聖光耀耀。

李安生談妥了一輛敞篷馬車,車伕是個叫吳木的老實人,家是舊年鎮的,在當地一個富商家裡做事,常年拉貨來回奔波,雖然辛苦,但樂得自在,而且沿途風景也挺養眼。

從黑鐵城到舊年鎮,車伕收李安生五十兩銀子,包送到楊梅渡口,中途可下車逗留片刻,遊覽吃飯均自掏腰包。

等張記寬起床後,兩人在客棧內喝了一大碗粥,啃了幾個羊肉白菜包子,完事後李安生在碗底放了兩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少年沒敢多放,不是不捨得,因為李安生覺得如果給宋天冬和月兒太多的銀子反而不好,若是被盜賊盯上豈不事與願違了?

大夏錢幣換算不同於其他王朝,一枚玉錢可換十兩白銀,一千個銅板,也就是一兩白銀等於一百個銅板,一隻雞最多二十文,像葛谷秋那天就屬於漫天要價,李安生住了一夜,吃了兩頓飯,不過才一兩銀子。

奇怪的是,大夏人從來不用金子作為貨幣,彷彿不看重金子,最多隻用來裝飾房屋簷宇。

李安生還和宋天冬換了一百兩現銀,留著日後使用,買了些香餅,路上當做乾糧,還買了種叫做五味果的食物,有酸甜苦辣鹹五種,可就著餅饃之類的麵食吃,辣果和鹹果李安生各要了十個,甜果要了五個,苦果也要了三個,就是沒要酸果。

當然沒忘記先結了食宿的賬,還多給了古靈精怪的月兒十個銅板,讓她拿去買點碎食吃,小女孩一時高興地忘乎所以,蹦起來親了李安生一口,然後面色刷地一下子變得通紅,急忙躲到了宋天冬身後,偷偷瞄一眼李安生。

與李安生一同租馬車前往舊年鎮的還有一個少年,眉如墨畫,緊緻的黑衣在少年身上勾勒出一道精壯的輪廓,猶如清奇俊峰。

引人耳目的是少年和李安生小異大同,少年身後揹著個寬大的紅銅劍鞘,看得出來背劍的少年極其愛自己的兵器,連劍鞘都用一層毛絨白布包裹著,怕被雨水淋溼,李安生對著少年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萍水相逢,又都不知對方根細,李安生就沒有多問,幫著張記寬放好東西後就坐了下來,告訴吳木可以走了,宋天冬站在馬車外叮囑道,“我在舊年鎮有個朋友叫蘇桃,她在鎮衙做事,你要是找不到地方可以讓她帶你去,跟她說胖冬瓜讓你找她的就行了。”

宋天冬剛囑咐完,馬車的軲轆將將挪了半尺地方,一道身影就急沖沖地跑了過來,“等一下,等一下。”

李安生一個激靈,馬上按著張記寬的頭趴在了裝貨的麻袋上,黑衣少年挑了挑眉。

淳樸厚道的車伕跳下馬車,攔住了扳著後車板就要往上趴的瘦得像螳螂似的老頭--正是葛谷秋,“大爺,車上不能再坐人了,您去平安橋那,那還有幾輛馬車。”

葛谷秋一吹山羊鬍,指了指車內裝死的李安生,瞪眼道,“我不坐車,我找他。”

吳木只好喊醒“睡著”的兩人,問李安生和張記寬認不認識這個穿著別緻的老大爺,兩人齊齊搖了搖頭,葛谷秋立馬破口大罵道,“死兔崽子,偷了師叔的雞就想跑不成?跟師叔回去養雞去!”

李安生一臉無辜道,“大爺,您可別血口噴人,無證無據,你憑什麼說我們偷了你的雞?”

張記寬嚴肅點頭。

葛谷秋一頓愕然,苦瓜菜不是在信上說這個叫李安生的師侄最誠實了嗎?

老人使勁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想法都甩出去,擼了擼袖子就要往車上爬,黑衣少年起身攔住了他,笑容可掬,像一捧乾淨的秋水,道,“老先生,你可以選擇去衙門告狀,或者...扶著我的刀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