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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史書

小屋不大,上下兩層,靠山面水,顯得非常優雅。

老者走在前面,短短的路程被他走出了不短的時間。羽淡然的跟在後面,看她一臉自然的樣子,這種情況應該不止發生過一次。

老者在門前站定,伸手推開木門,木軸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羽感到非常的詫異,眼前的老者乃是天使族最古老的天使,他是除開王后外最強大的法師,同時他還是王后的老師,和過去相比,現在的老人看起來非常的普通,從對方身上她感覺不到任何的力量波動。

走進屋內,羽打量四周,臉上更加的詫異。裡面的空間相對於外面要顯得大的得多,和很久之前的佈置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室內佈置的簡單,但並不簡陋。以羽的學識,很容易便認出來這裡的某些物件應該是很古老的東西了。

老者也未說話,招呼羽坐下,自己徑直走向內室。

羽打量過後,從桌上拿了兩個杯子,倒上旁邊正翻滾著的水。在她的映像中,這容器中的水是不會斷的,且永遠都會是沸水。

“這裡好久沒有來過了啊!”盯著杯中的水,羽有些出神。

過了會兒,老者才從內室走出,手中抱著一本書,極其的厚重古老。

讓羽震驚的是,這本書的年代氣息和聖殿前的雕像很相似,要知道那雕像是從天使族出現之初便存在了。

老者神色如常,將書籍輕放在桌面上,雖是輕放,卻依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長老,這書是……?”羽遲疑的問道。

“這是一本非常古老的史書。”老者伸出手撫摸著這書,書籍封面花紋暗淡,寶物自晦。

“史書?”

“不錯……!”老者點點頭,神秘的看了羽一眼,說出一句讓她目瞪口呆的話,“這是一本記載天使族出現之前的歷史的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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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可能?天使族出現之前?”羽驚叫道。

老者似乎很滿意羽的反應,孩子般的笑了,“我當初看見這本書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震驚,多麼可怕的事情啊!甚至於我當時都不敢翻看。”

羽啞口無言,心跳加速,覺得渾身顫抖。“長老,您拿這本書是……!?”她試探性的問道。

老者接下來的動作確實證實了她的猜測。“拿去看吧!所有的答案都在這本書裡,包括惜的身體狀況。”

羽雙手接過,拿到手中她覺得非常沉重。手指卡在書邊,眼睛盯著封面遲遲沒有翻看。她同樣不敢想象書中的內容,這觸碰到了遙遠的未知。未知分為兩個極端,一個是遙遠的未來,一個是無法尋找的源頭。

突然出現一本記載天使族出現之前的史書,如何不讓她震驚且害怕。

長老老神在在的端起杯子喝茶,看向半開著的窗戶,透過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

羽抬頭看了老者一眼,咬牙翻開手中的書。

史書以敘事為主,記載著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時間會很長很長,長到百年,千年,萬年,幾十萬年,上百萬年,甚至是一個文明的開始到終結。

史書被纖細的手指翻動,上面的文字羽並不認識,但這書卻並不僅僅是文字記載,文字只是一種符號,一種將故事銘刻於書上的符號,也是開啟故事的鑰匙。羽只需要用精神力量去仔細感應即可。思想的速度是很快的,作為天使族護衛級天使的隊長,羽的精神力量更加的強大。

指尖撫摸著書籍的材質,精神完成投進書籍呈現的世界,她看的如痴如醉,身臨其境,一個文明的起始,發展,創造,追尋,巔峰,再到戰爭,直到最後的毀滅。羽看的心潮起伏,臉上的表情跟著變化,時而憤怒,時而驚歎,時而驚喜,時而恐懼,種種表情歎為觀止。

最後,羽的表情凝固在了震驚中,乃至於恐懼。

“咚……”書籍被手無意識的合住,露出最後的封面,一個畫像顯露了出來。

“是她……!”羽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沒錯,是她!”一個女聲從身邊響起,將羽驚醒。

“王……王后!”

羽渾身一個哆嗦,急忙行禮,神色惶恐。

“起身吧!”炙點點頭,示意道。

羽忐忑的起身,對方沒有任何表情,她猜不出王后的想法。

“好了,羽丫頭,坐下吧!”老者笑著示意,出聲打破了有些凝固的氣氛。接著看向炙,“王后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草屋了?”

“老師……”炙見老者這樣有些無奈的扶額,“您不必叫我王后!”

“哈哈哈哈,那叫什麼?叫你鬼丫頭?”老者見炙如此哈哈大笑道,接著擺擺手,“天使族上下有序,王就是王。”

“在這裡我更想您叫我鬼丫頭,呵呵呵!”炙自然的為老者續上水,俏皮的說道。

羽有些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王后這樣的一面。更多的是威嚴睿智,以及在惜殿下面前的溫柔。卻從未見過這樣孩子的一面。

似是覺察到了羽驚奇的目光,炙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以前很頑皮的,跟著老師學習知識的時候,時常搞破壞。老師生氣後就叫我鬼丫頭。想想,那已經是幾十萬年前的事了。”

“唉,時間過得真快啊!過去的一切都如同在眼前一般。如今我們卻背井離鄉,昔日的輝煌已經不再啊!”老者突然感慨莫名,語氣中帶著悲意。沒有人能有他這樣的感覺,由輝煌到衰敗,背井離鄉的逃難,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老師……”炙抓住老者的手,想輕聲安慰。

老者擺擺手示意不用,向羽問道,“你都明白了嗎?”

羽聞言低頭看了那本史書一眼,聲音沙啞的開口,“我明白了!”

“天使族並不是個新生的種族,她的起源不僅僅起始於我們的先祖。”老者伸手指了指書籍的封面。“她是我們天使族的始祖,同時也是上一個文明種族的最後一位族人。她是兩個文明史的節點。而現在的惜,和她是一樣的。”

“都是兩個文明史的節點!”羽失神的唸叨著。“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處於文明的尾端?”

“不……”炙出聲反對道,“惜和我們的始祖是不一樣的。並且歷史絕對不會重複。”

老者點點頭示意炙繼續。

炙看了羽一眼道,“從這本史書不難得出,天使族的開端來自於惡魔,同時透過惜的返祖現象也可以推測天使族終結會重歸惡魔文明。這很有可能是一個輪迴,如同一個黑白圈。”

“太像了,天使族的文明史和上一個文明的實在太像了。”羽恐懼的雙手抱頭,她不敢相信今天知道的一切。

“羽丫頭,他們並不一樣。”老者搖搖頭,沉穩的聲音如同鎮定劑,“我們的文明也許並不會進入下一個輪迴,也許會是最終的結局。因為惜同時具備天使和惡魔兩種力量,我們的始祖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她也許會是兩個文明的句號。而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這間小屋霎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別看老者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中的資訊太可怕了,他們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我們需要怎麼做?”過了許久,羽才乾澀的開口。

“或許答案在惜身上,是重新開始,還是最後的終結。她會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