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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0

一次籤30年的經營合同, 並且交納5萬元的費用,然後,每一年給商場交納一定額度的費用,陳月牙就可以把百貨大樓給承租下來了。

承租之後, 是轉包給他人經營, 還是自己經營都可以。

但是,百貨大樓的老職工們必須安置工作, 一直到他們退休的時候, 這一點也必須承諾下來。

五萬塊錢, 一座商場,現在的人是手裡真沒錢, 要不然, 這簡直就是白撿的便宜。

但是, 陳月牙手裡現在總共有兩萬塊,這其中,還有大房和三房沒有分出去的分成呢。

所以這事兒,她一個人說了不算, 當然得全家一起點頭才行。

這也是為啥,鄧翠蓮當初問分成的時候, 陳月牙跟她說, 得等元宵節才分成的原因。

其實那時候,她就已經看好百貨大樓了。

蘇愛華帶來的東西都吃了好幾天了,剩下的還多著呢。

別的東西陳月牙不愁,唯獨糖, 放在家裡,饞的超生五心煩躁,給吃吧,她最近生蛀牙了,是真不敢給她吃。

跟賀譯民商量了一下,還剩下兩大玻璃罐的大白兔,一家一罐子,當然,投資承包百貨大樓的事兒,也就由賀譯民先去跟老大老三倆聊一聊。

賀德民的院子在韓家衚衕,說起大哥,賀譯民從心裡就覺得暖和。

是,他是農民出身,你甭看住在城裡,早晚還得回趟村子給羊添草,但就算忙成這樣兒,他家的院門,左邊一株松,右邊一株櫸,打掃的乾乾淨淨,院子不大,就兩大間房,一間倆孩子睡,一間他們夫妻睡,還做飯,院子裡收拾的那叫一個乾淨。

大過年的,賀德民並不在家,在罐頭廠裡補破了頂的屋子呢。

過年的時候,市公安局發的福利當中有兩包玉溪煙,賀譯民看大哥從房梁上下來了,先掏了一支煙給他點上:“哥,大過年的,休息一天再幹吧,現在又不下雨,不急著補房子。”

“轉眼開春就得做水蜜桃罐頭,你甭看咱的罐頭產的不多,專供百貨商店,那是有名的好吃,月牙把罐頭廠給我照料著,我不能砸了這個牌子!”

“大哥煮的罐頭,味兒確實好。”這個賀譯民得承認。

“賺來的錢咱就不分啦,這廠子一年到頭讓我照料著就行,我心不貪,家裡還有羊,不靠罐頭廠賺錢。”賀德民又吸了口煙說。

既然大哥把話說到這兒,賀譯民就得把商場的事兒,跟大哥講一下了。

畢竟從罐頭廠這麻雀大的小作坊,再到服裝廠有七八個婦女的規模,同樣是做生意,眼見得的,服裝廠活兒輕鬆,賺的可比罐頭廠多多了。

人嘛,總得不斷進步。

一家子八個孩子,鄧翠蓮又懷了一個,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但百尺竿頭,總還得再進一步。

……

“你的意思是,把我們倆家子也帶著,跟你們一起承包百貨大樓?”賀德民聽了之後有點激動,連忙問弟弟再要一支煙。

賀譯民說:“是這個意思。”

賀德民愣了一會兒就開始掏兜了:“還得多少錢,哥這兒除了倆孩子的學費,今年滿打滿存了300,你看夠不夠?”

賀譯民連忙把大哥的手給攔住了:“這錢我們自己會出,大哥你的你自己攢著,明天吧,咱們大家一起開個會,把這事兒定一下。”

“老三最近大氣兒都不敢喘你知道不?”賀德民似笑非笑。

“有這事兒?”

“為了怕聲音太大吵著孩子,他給自己頭上澆了一桶水。”

“啊,大冷天的,往頭上澆啥水,他有毛病?”

“這不著涼了,嗓子啞了,他那大嗓門不就吵不到孩子了?”賀德笑著說。

超生都眼看六歲了,全家的眼珠子。

這要鄧翠蓮真生個小丫頭,那可是全家的小福氣包兒。

賀譯民覺得,老三為了這三胎,拼的有點猛啊。

大冬天的,鄧翠蓮懷著身子,開始害喜了,胸口燒的慌,就想吃冰棍兒,吃了一根還饞一根。

賀親民一直跑到百貨大樓,才替她買來冰棍兒。

但問題是,家裡還有一個也喜歡吃冰棍兒的賀雷呢。

賀雷還喜歡給超生分享自己的冰棍兒,於是,賀親民啞著嗓子,跑到百貨大樓買一趟冰棍兒,回來掛外頭頂多半天,一看,袋子就又空了。

因為鄧翠蓮保證能生個閨女,賀親民拿她當祖奶奶一樣供著,二話不說,啞著嗓子,又跑出去買一趟。

這不,剛一進門,鄧翠蓮就把陳月牙想聯合他們兩家子,一起承包百貨大樓的事兒,跟賀親民講起來了。

“我覺得吧,做衣服我的功勞最大,說是合夥,今年就不分錢了,但是,以後百貨大樓賺錢了,我至少要分四成,給大嫂分二成!”撕了冰棍兒的皮,鄧翠蓮舔了一口說。

賀親民的想法跟賀德民是一樣的:二嫂是辦事兒的人,人家拿大頭,他們倆家子,剩多少,兩家子平分就完了。

沒個兄弟之間,還要爭個你多我少的。

“你咋不說我幹得多了,我想給家裡添個電視機,我還想給買個新的蛤.蟆鏡,給你買雙皮鞋,給你做一套外國人穿的西裝,我沒錯,哼!”鄧翠蓮吃著冰棍兒,理直氣壯。

賀親民穿的喇叭褲活像兩根大掃把,瞪了媳婦一會兒,啞著嗓子說:“走吧,開會去。”

劉玉娟自知自己在三妯娌中是最弱的一個,也沒想多分錢,別人吃肉她喝湯就對了。

正好過年的時候殺了一隻羊,肉掛在外頭凍的硬硬的,她從馬大姐家借了個鍋子,自己把肉切好,提著一包子切好的肉片,就到燕支衚衕了。

菜陳月牙這兒多得是,大白菜洗上兩朵,土豆切成大厚片子,大人孩子一人一隻碗,芝麻醬和花生醬三七開的活開,放上鹹韭菜,一頓鍋子熱騰騰的吃起來,邊吃邊開會,吃高興了,也就不至於誰紅了眼睛,要拍桌子走人啊。

陳月牙在洗菜,賀譯民進了廚房,在她耳朵後面彈了個響指。

“嚇死人啦,賀哥你幹嘛?”陳月牙回頭問。

賀譯民給妻子鼻尖上吹了口氣,盯著她看了會兒,才說:“老三媳婦估計得跟你鬧一鬧,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我心裡有杆稱呢,趕緊去吃羊肉吧,涮鍋子,除了那年在北京,咱再沒這麼吃過。”陳月牙說。

賀譯民舔了舔舌頭,悄聲說:“羊肉太燥,你今天身上又不好,我就不吃了,怕吃了夜裡要鬧你,留著讓老三媳婦吃吧。”

平心而論,他這媳婦兒,那身段兒,那外表,比舞臺上的白毛女,李鐵梅可漂亮一千倍一萬倍。

多看了兩眼,賀譯民還真轉身出門了。

陳月牙身上不乾淨,不能抓冷水,他出門洗菜去了。

鄧翠蓮現在是既有胃口,也有嬌氣,因為害喜確實噁心想吐,但聞到羊肉的味兒,肚子裡的饞蟲又咕咕叫。

想知道二嫂到底要怎麼分成,又還吃不安穩,可真是忙死她了。

“咱們去年一年,不說成本吧,現在我們手頭上總共攢了5200塊,這些錢咱們三家子平分,一家子1700,大嫂,翠蓮,你們沒意見吧?”陳月牙說。

劉玉娟當然有意見,她覺得自己拿得多了。

而鄧翠蓮呢,也有意見,真要三家子平分是好事兒,但她覺得,自己拿的少了。

“二嫂,你這麼分我不能同意,我明明幹的比大嫂多。”鄧翠蓮啪一把拍了筷子說。

賀親民使勁兒的咳著,怎奈他感冒了,說不出話來,費勁了力兒,憋的臉紅脖子粗的。

賀德民也沒說話,因為鄧翠蓮突然發火,孩子們都不吃了,放下碗,看著幾個女人,在孩子們想來,今天必然也得有一通的好吵。

陳月牙端著碗,剛想說話,超生挑了一筷子蘸著滿滿的芝麻醬的肉,送到她嘴邊了。

“一個服裝廠,做衣服的人當然缺不了,但也不是僱不來,我要一月開60塊錢工資,明天那服裝的門就得給人擠爆了,一年我才花720塊。但是,衣服質量誰盯著,大嫂,她天天去的最早,走的最晚,賬誰算,還是大嫂,一筆一筆,來來去去,算的清清楚楚,貨誰盯著發,也是大嫂,這麼一個裡裡外外能操心的人,我就是花100塊也僱不來,要不,我給翠蓮2000,再僱個人當經理吧,翠蓮你說呢?”

陳月牙向來人溫柔,喜歡幹事兒,但不喜歡多說。

可她要說一句,向來都在情在理。

在縫紉機家家戶戶必備的今天,這縣城裡裁縫滿大街都是,而一個好會計,好庫管,可不容易找。

“這麼說大嫂的功勞反而比我高?”鄧翠蓮不相信。

賀貧民嗓子壓了說不出話,指著妻子的鼻子,在自己脖子上拉一刀,啞聲說:“閉嘴,不然以後別想吃冰棒!”

好吧,鄧翠蓮為了冰棒,總算閉嘴了。

當然,大的方面,還是因為陳月牙說的在理,她反駁不了人家嘛。

從現在開始,努力生閨女,她要學陳月牙,母憑女貴,哼!

他們倆家子出的錢少,總共才出3400,剩下的錢還得陳月牙自己來掏。

不過,只要把家裡的事兒擺平,剩下的那都不是事兒!

然後她就可以拎著錢,去承包望京的百貨大樓了。

倆口子一起坐在床沿上清點家裡的存摺,算算還有多少錢。

“最開始,咱有四千塊,準備給超生看病的,這兩年總共攢了12000,你要不要數一數?”陳月牙故意臊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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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譯民看著摺子,問:“那還不夠啊,還差著3000呢,從哪兒來?”

陳月牙笑眯眯的看著丈夫:“要不賣郵票,或者超生的大清龍票?”

一張大清龍票18000,超生總共有5張,那可是一筆鉅款。

賀譯民立刻說:“不行,那東西都得攢著,這樣吧,我明天找人借點兒去!”

“你能找誰借?”陳月牙沒覺得,賀譯民有能借來錢的地方啊。

“生意不能一個人做,你不是年前給了付敞亮一筆,差不多2000塊,那筆錢還借回來,以後商場分了錢,還分他一半就好!”

對啊,還有付敞亮呢,當初人家支援了服裝廠的生意,賺錢的事兒,怎麼能不帶著人家!

兩口子聊了一會兒,陳月牙身上不舒服,先睡了。

賀譯民火氣有點襙的厲害,出來吹風,居然就聽見,隔壁的小崽崽們沒有睡覺,小帥正在跟小的幾個吹牛。

“小盛哥哥拍了電報來,我必須去趟北京,哎呀,自己一個人上北京,真激動啊!”小帥說。

“我們會擔心你的,怕你要迷路。”這是憂心忡忡的超生。

然後又是賀帥:“不怕不怕,路我都是認識的,但咱們可說好啦,你們得跟爸媽說,我是回老家把仝哥哥放羊去了,明白嗎?”

三小的齊聲點頭:“明白!”

賀譯民聽著覺得不對勁兒,這意思是,賀帥一個人要上北京,還準備讓幾個小的瞞著他們夫妻。

小家夥,應該是有啥事情吧。

小帥這種孩子,從小就聰明,沒受過啥打擊,父母又開明,沒有約束過他,時間常了,跟鄧翠蓮一樣,也會膨脹起來的。

不過賀譯民人本身對於孩子,除了總覺得三炮有點太樸實之外,幾乎不怎麼約束他們。

人一輩子,該吃的虧吃一吃,自然就長大了,成熟了。

他沒打算去罵賀帥,或者收拾這小家夥,想了想,第一步,把他藏起來的壓歲錢給沒收了。

第二步,進了大臥室,翻賀帥的書包,得找一找盛海峰給他拍的電報,看看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賀帥才要去北京的。

開啟綠書包,小夥子的作業本放的整整齊齊,用了一學期的課本還跟新的似的。

小夥子最重要得東西豆放在鐵鉛筆盒裡。

賀譯民開啟一看,果然有封電報。

“帥!我媽住院了,見信立刻上北京,有事需要你幫忙!”

電報當然都短。

但是,就這幾個字,也叫賀譯民的眉頭跳了幾跳。

挺遺憾的,他到現在,還沒見過不化妝的蘇愛華了,但是蘇愛華居然住院了?

而且,確實是盛海峰喊賀帥上北京的。

著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情吧?

把信裝進鉛筆盒裡,賀譯民就在想,到底會是什麼事,讓蘇愛華住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