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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 地下驢肉

楚承安此時理不清自己想見誰,或者是誰真的需要她?

呆子身邊有了小鳥依人的表妹了,醉書畫有了美人作陪,易文清嘛,他倒是說過讓她去府上找他的,可是……

她理了下衣襟,帥氣的擦了擼可把人中,抬著粉鼻,仰望了一眼晴空。

偏不找你們誰,小爺我自個過自個的小日子自在。既不用替呆子善後,也不用被醉書畫欺打趣欺負,更加不想攪入東宮權利的漩渦之中,成為別人棋子。在這一點上她並不是信不過易文清,而是信不過滔天的權利,縱使有心,怕也難以護她。

她就這麼東逛一下西躥一下,擺擺摺扇,或收或展,風度翩翩又貴不可言。惹得少女尖叫連連,一路為自己招了不少狂風蝶浪。

雖然面上不甚其煩,可心裡頗為享受。女人都喜歡美人圍繞的那種尊崇作祟感,何況是男人們,怪不得他們一個個的見色忘友,她開始有點點理解了。

如此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詫異竟然沒有一個官兵圍捕,果真如易文清預料的那樣,危險解除。不知道他是擺平了太子,還是太子擺平了皇帝老兒。總之她是自由之身了。

起初她行事還有所顧忌,瞻前顧後,經過這半天的觀察,不但宮中沒找她麻煩,秋明殿也沒了動靜。拘久了的人突然獲得自由,如同乾涸的魚兒回到大海,奔跑的馬兒掙脫韁繩,暢快無比,格外享受自由。

易文清啊易文清,本事不是一般的大,或許可以相信你是可以保全我的。

可為何你是朝廷中人,倘若只是個自由的江湖中人該有多好!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生出這個感慨,潛意識裡難道把他當她擇偶的另一半去比對嗎?

爹爹最不齒朝中之人,何況這其中還夾雜著孃親的恩怨,而她被圈禁了這些日子對朝中之人也極為厭惡。而他是東宮的人,權利的中心………她搖了搖頭,心中瞭然。這些終是浮雲,既然不符合這個條件,那還是不招惹的好。漫漫人生,欠的他的人情終有機會還的,她想得通透,也看得明白。

還是走她的江湖之路,遊遍名山大川,吃遍跳下美食,哪天累了厭了折騰不起就蹦噠回她的白沙洲,陪伴爹爹左右,春看梨花落雨,秋收果實做脯。

天黑了,她隨便找家客棧落腳安置。先玩兩天,再去解決未完之事。

吃飯的功夫聽旁桌唾沫橫飛的談起紅袖院的姑娘如何如何貌美銷魂,幾人色相畢露的相邀前去。有些個正派的老者直嘆世風日下,飯沒吃完就拂袖而去。而這些人不但沒有收斂,口裡的話是越來越露骨,故意朝著老者離去的方向唾沫橫飛。

楚承安快速地嗦完碗裡最後一口面,放下筷子快步走到旁桌,脫口問:“這裡離紅袖院遠嗎?”

油光鋥亮的男子抬起頭,楞盯著面前俊俏的公子哥好一會才笑起來:“不是吧,你竟然不知道?”

油光男的笑頗為訝異又有幾分得意的意味,承安拉下臉:“知道還用得著來問你們,說還是不說,一句話的事情。”

油光男被話嗆得一楞,起身嬉笑的攔住她:“別介呀,小兄弟怎麼氣性這麼大,這樣吧,看你與我們同路,吃完飯就帶你一起去玩,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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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坐了條凳的一半,空出一半的位置來,拍著凳面:“坐,坐!”油光男十分好客,吩咐小二又上了一副碗筷,給他添了酒。

看對方這麼熱情,楚承安隨了他的意大方地坐在他的身側。

“吃碗麵怎麼能行,待會可是持久的體力活。看你身板這麼瘦,可得多吃點驢肉。”油光男一筷子夾起如一大把驢肉放在她碗裡,擠眉弄眼:“等下你受用了就會感激我的。”旁邊幾個人笑得意味深長。

楚承安起初沒有明白他話的意思,見那幾個男的笑得猥瑣,加之之前在秋明殿了老婆娘教授的東西,總能悟出其中的深意。雖然是男子打扮,畢竟是女兒身面兒薄,臉上迅速的騰起一層紅暈。

油光男“噗嗤”嗆了口酒,好似看到了驚天奇聞一般:“小哥別告訴我你還沒開過葷!”喝了酒,更加沒臉沒皮,這著實的一嗓子,別桌的人也把目光集中到了她這裡,似乎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呃,呃……”焦頭爛額,承安實在編排不出什麼話來搪塞。

“嗨,咋像個姑娘一樣開不起玩笑,富貴哥兒窮講究,想必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這有什麼不好意思,幾個男的沒去過,一會哥哥們帶你,開開眼界,讓你體會下“亂花漸欲迷人眼,暗送秋波亂馬蹄”,這滋味妙不可言……妙不可言。”油光男回味無限,面露春色,一手持著筷子,一手在空中比劃。

旁的三人都笑起來,其中一人反過筷頭敲擊桌面:“醒醒醒醒,這會在這畫啥餅,一會真刀真槍的再發揮不遲,到時候夠你銷魂的。”

油光男縮了縮下垂涎,直直的盯著楚承安,害她以為被窺破了女兒身,誰知他道:“你這樣的不知道多受歡迎,倒貼都有,你可不能搶我的菜。”

“哈哈......你的菜......杜鵑姑娘。”另外幾人跟著起鬨。

油光男稱兄道弟深過來搭她的肩膀,楚承安側過身子:“保證不搶,保證不搶,這個家裡管得嚴………”

楚承安話還沒說完,油光男就一副我懂的表情:“咳,誰家沒有個母夜叉。母夜叉成天管東管西,喋喋不休,一點都不溫柔體貼,逼得我們只能去他處尋找溫柔鄉。”

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出去偷腥了還有理,看著眼前這群男人的臭德行,她覺得噁心無比,偏油光男還一把把的驢肉往他碗裡塞,嘴裡唱道:“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小哥可不要太感激我。”

怪不得眼周泛黑,枯瘦如柴,臉泛油光,坑坑窪窪,敢情是縱慾無度,身體透支。承安眼裡一絲鄙夷一閃而過。

油光男突然壓低聲音對她道:“對付這種母夜叉,哥們有經驗,你只要冷落她一陣,流連露宿外頭,保管家裡那夜叉伏首做小的求著你回去,什麼氣焰都滅了。”

楚承安對他的掏心掏肺的話心中不憤,又想知道他憑什麼這樣認為,難道就靠所謂得經驗?

壓住心頭不喜,連連擺手:“這主意不成不成,母夜叉要是知道了門都不準我進,說不定還尋上門去廝打,到時候臉都會丟盡的。”

“膽小了是吧,趕出去才好呢,這麼強悍的母夜叉就得這樣治她,你知道為什麼嗎?”油光男放下筷子,乾脆與他交流經驗。

楚承安連連搖頭。

“男人風流那是韻事,幾個不拈花惹草的,有這個能力才叫本事。真把你趕出去了你就好生在外面逍遙,讓那母夜叉夜夜獨守空房,心裡不癢才怪。一想到你要是領個年輕貌美的回家,地位不但不保,拴不住丈夫還得挨公婆的白眼,出去找漢子,那是要被休回孃家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你說倒是她能不得求著你回來,乖乖的伺候你嗎?”

身旁的幾人心領神會的點頭,“正是此理。”他們都是使用這招,屢試不爽。

楚成安一面不敢苟同,一面卻替那些女子悲哀,甚至是為女性悲哀。

雖然近百年來女子地位不斷提高,那些多半是貴族。民風相比開放了些,可普通女子地位還是遠不如男,嫁人就得從一而終,相夫教子,而男的卻從來只把女的當做附屬品,三妻四妾,朝三暮四,就是這樣的社會形態,才造價了這種男的有恃無恐。即便是皇家公主,駙馬還有著幾個上不了檯面的通房,更何況普通人。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想離”,是多麼彌足珍貴,像爹爹這種有才有貌有錢,卻可以為了孃親不再續賢的算得上鳳毛麟角了。不論易文清是否從一而終,能說出這種言論來,已經值得令眼相看了。

一時間思緒良多,這些人也陸續的用完餐了。

離席起身,一行勾肩搭背的朝紅袖樓走去,其中有個嬌小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與前頭的人保持不遠不進的距離。

油光頭打頭帶領眾人走了一段路,折回來齊著楚承安並排走,“穿過這條路就到玉煙河邊了,紅袖樓馬上就到了。”

說著已經看到那頭了,原來這麼近,沒刻意想過要來這裡了,冥冥之中卻到了這裡。

“你和落英姑娘也相好過?”

“小哥那可真抬舉我了,落英姑娘天仙般的妙人兒,哪裡倫得到我染指,排隊的人都等排上半個玉煙河。哥哥我也只是見過,到現在連小手都沒摸過呀!”油光男說起來神傷,甚為可惜。

“怎麼,你是為了落英姑娘來的?”油光男饒有興趣的反問。

“她的豔名廣播,我早有所耳聞。既然要去風花雪月的地方,自然要找最好的姑娘。”楚承安揹著月光,臉上看不到說這話的表情。

油光男聽他一說卻是萬分激動,直贊她有想法,有慧根,有膽識……,總之突然對他萬分佩服,覺得今個結識對了人。這個人與那群酒肉朋友可不一樣。

“不錯不錯,相貌堂堂,落英姑娘一定會見你。依我看你與那白公子不相上下,除了比他矮了那麼一點點。就算她眼高於頂也能瞧上你。”油光男圍著她轉了一圈,對這個認知很滿意,不停的點頭。

“小哥你可不知,別人都是客人挑選姑娘,唯獨這落英姑娘調子高著。平素都是由她挑選客人,當*又要立牌坊,還裝得清高無比。前些日子迷戀那白公子竟然為他得罪了一大幫財主,那白公子也是個怪人,送上門來的天鵝肉他不吃,嫌棄風塵。最後落英姑娘淪為了笑柄,名聲身價大跌,從那以後只要出得起錢出得起價,她看得上眼的通通可以與她春宵一刻呢!”光頭男搓著手,說起這其中的緣由來滔滔不絕。

楚承安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故意道:“既然這樣就好辦了。大哥只要出得起銀子,還怕她不請你入春閨。”

“大哥我雖說有點小富,但是在京城財富權利聚集的地方屁都不是。垂涎落英姑娘的,想包她場子的多了去了,就是再掉價,我的錢也不夠填荷包呀。之前那些一個個的嘗了她的閉門羹的財主,這下可勁地疼她呢,怕是折騰她下不了床才過解氣,哪輪到到我們這些人。”

光頭男垂涎是垂涎,卻也不全然是拎不清的人。看她前一刻把她捧到天上,下一刻又詆譭笑話她,就可見他只是單純的好色愛玩,壓根就沒有什麼感情的。

這麼說來這為落英姑娘甚是可憐,這始作俑者就是醉書畫,可醉書畫並不是她孤注一擲的良人。

不喜歡就別招惹,他比這些人高尚不道哪去,想到這裡,記憶中的那個倔強清高清俊的少年似乎在模糊,她與他之間橫亙了一層透明的薄紗,看得清卻看不透,只生生的看著漸行漸遠。

“這條路上都是窯子,紅袖樓是這兒的老大,首屈一指。”油光男一指前頭,卻發現小哥正眼神怪怪的看著他:“看我幹嘛,看前頭,就是那兒了。這格調這情趣不一般吧,簡直是鶴立雞群。”

光頭男嘴上就沒吐出過象牙,這會但是一連吐出兩個成語了。走到了這裡,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擻,如同介紹自家宅院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他家的產業。

“走,進去!”楚承安看著前頭幾人的人已經快到了門口了,她這就去會會玉煙河的傳奇美人落英姑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