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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似曾相識

聖京作為天朝的京城,區域寬人口多,被劃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來進行管轄。

之前宋員外家的宅子是屬於西區,所以一般刑事民事案件就歸西邊的京兆尹府負責。

兩人一路奔波到達京兆尹的府衙時,已經是午時打頭,日懸正中。

承安一路風塵僕僕早已經汗流浹背,口乾舌燥,連口水都顧上。

她不停的用袖子扇著風,奈何這袖子可比不得扇子沒甚作用。

她沒好氣的嘀咕:“跑了這麼久,水都沒請本姑娘喝一碗。跟著你莫不是把自己帶傻了,放著好好的馬車不僱,居然徒步跟著你從這南邊跑到西邊奔走了半個城池。”她自己都納悶自己跟著一個呆子居然跑了一路,後知後覺啊!

鍾直焦急想得到最新的訊息,也沒管承安嘀咕什麼,自顧的進去府衙找之前辦理案件的衙役打聽訊息。

承安看著他絲毫忘記她的存在,心有怨氣。想她在白沙洲時哪個人能無視她,就是爹爹也不能。

哼!對著他遠去的背影胡亂地做出一頓拳打腳踢。就你會走,本姑娘也有腿,走了叫你後悔。

她氣鼓鼓的嘟著個腮幫獨自找水解渴去。

不遠的店鋪外面的一個攤販賣力的吆喝:“消暑解渴,清火潤肺的銀耳蓮子羹啊,喝一碗保你神清氣爽,女子貌美如花,男子身強體壯。來一碗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承安被吆喝聲吸引,好奇的道:“攤主,你這個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攤販立馬堆了個笑臉,笑臉迎人道:“那是當然。吃過我的人無不誇我的好吃,這可是用深井裡的群水浸置過的,冰冰涼涼。保你一碗下去,火全滅了。“說完還怕她不相信,堅持要她摸下桶壁的溫度。

果真如攤販說的桶壁清涼溼潤,內心早就躍躍欲試,嘴硬卻偏要戲謔一番。

承安指著不遠處的府衙道:“那你看我這張臉吃了你的銀耳蓮子羹,也能變得美貌如花。能的話,你這一桶我全部要了。要是騙了我,那邊就是官府,我抓你報關。”

“這,這..."攤主氣結,難不成人長得醜,智商也有點低下。隨便一句話語,竟然如較真的。

攤販心道若是你長相好看點,我定會誇張幾句,哄你開心好把羹都賣了。可,可這相貌,大羅神仙都沒法救。顧客就是財神爺啊,又不能明說得罪財神。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巧嘴難為無資之談。

看著店家尷尬如豬肝般臉色,她心情多雲轉晴,咯咯的掩嘴笑著道:“說笑的,好了,給我來一碗。”

雖說小販的宣傳有些誇大,不過這碗羹還真是受用,幾口下去內裡的火氣就消去了。

承安望著不遠去的府衙大門,那呆子還沒有出來。暗咒:沒得你吃,熱死你,渴死你,我一人吃兩碗。

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一碗,舔著嘴唇道:“攤主再來一碗。”

“好勒。”攤主笑得合不攏嘴,麻溜得又上了一碗。

正喝著,又聽見他在吹噓他的甜品是如何如何好喝,就連對面京兆尹府衙的上到青天大老爺,下到府衙雜役吃過都是讚不絕口。

誇得那是天上有地上無,上到王侯貴胄,下到販夫走卒。又極盡討好,幫忙牽馬,又給牲口喂水。

承安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繼續埋頭苦幹。

“像我家公子這般高貴之人豈能食用此等賤民的食物。走開,別擋路。”說話之人的語氣相當的不友善。

這話傳到承安耳朵裡心裡極其不舒服,雖然不喜歡攤主的這種誇大其詞地營銷手段,但是對於這種狗仗人勢的人更加反感。倒是要看看何人的下人如此的囂張跋扈。

“青奴,修的無禮。”男子聲音低沉渾厚,沉著有力,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

承安循聲望去,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玉樹臨風端立於馬背約莫二十來歲的成熟男子。

該男子豐神俊朗,臉型輪廓如刀刻般立體陽剛。劍眉橫飛,眸若瀚海,鷹鼻高挺,挺拔的身型,處處透著一種高貴氣質。深邃的眼神,憂鬱而堅定,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讓人著迷。簡約而得體的裝束穿在他的身上更發顯得英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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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瀟灑利落的甩衣襬離鞍下馬,一氣呵成,舉手投足間優雅從容。她一時間看得投入忘我,渾然不覺。

“好看嗎?”低沉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就在她的背後,捱得很近。

“還不耐。”她吃著碗裡的,根本沒在意,不假思索便應聲而答,答完後一抬頭就瞧見那張俊朗的臉就在眼前。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此時此刻恨不得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她立即雙手掩面,遮蓋羞色。又忍不住撐開手掌從指縫偷看,恰好瞧了個眼對眼,觸碰到男子眼裡蓄滿的笑意,她不甘示弱的把目光瞪回去。

“哈哈...”,男子突然發笑,倒是把這尷尬的氣氛無形間給化解了。

“你笑什麼?”承安本是質問的,沒禁住“噗嗤”一聲自己也笑起來,男子眼裡的笑意更盛了,猶豫綻放的煙花燦爛奪目。

兩人沒有來由的大人開懷大笑,一個爽朗舒服,一個清脆悅耳。相視一笑,尷尬的氣氛無形中化解掉了。

倒是驚得一旁的攤販和小廝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青奴跟在自家公子身邊,嘴邊雖常著掛著習慣的笑容,極少有如今日般地開懷大笑,還對著個醜女,莫不是中邪,就是此女使了什麼手段攝人心神。

“哎,我是不是見過你?卻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你,怎麼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承安毫不扭捏的說道,像是詢問又像是對自己說的。

一旁的小廝白了一眼,沒好氣的道:“京中多的是適婚女子說過這話,不過,還沒見有你這般不自量力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男子厲聲斥責道 “誰許你開口的,你眼裡可還有主子,還不道歉。”轉而回頭像承安賠罪道:“下人口不擇言,都是我管教不善,姑娘莫要生氣。”

他瞪了一眼那名叫青奴的小廝,小廝立馬拉下臉來欲要道歉,陰鬱的臉色就寫著我不願意幾個字。

“不必了,心不甘情不願的豈不是折煞了你這位雞犬升天的‘貴人’。”承安冷笑道。

她說完繼續吃著碗裡,吃著好似想起自己忘記了正事,當即放下羹匙,向店家詢問:“這位攤主,聽你是說你一直在這裡擺攤?”

攤販邊洗碗邊道:“是啊,一直在這裡,都擺了好幾年了。”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前段時間這裡監獄被劫的事情。”

“那是當然。姑娘問這個可是問對人了。“那攤販平時沒事就是聽客人談論各種趣聞,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又可以說給客人聽。湊熱鬧和聊天都是擅長的。

攤販當即興致勃*來,碗都不洗了,衣袖還高高撩著,一屁股坐在承安旁邊的凳子上繪聲繪色道:“這次劫獄可是損失不小了,連牢房都要重新修理翻蓋了。要說那群人真是藝高膽大,當時月明星稀,伸手不見五指,趁著獄卒熟睡之時闖入的。殺死了不少獄卒,成功救到犯人後,放火趁亂掏逃出。這大火啊,熊熊燃起,燒紅了半邊天空,濃煙滾滾。有人因禍得福,有人卻喪了性命。”

月明星稀又如何不見五指,敘事和說書樣的,倒是和八娘幾分相似啊。承安笑而不言,自當樂意接著往下聽。

“趁著火勢蔓延牢房木門柵欄時候又逃出了幾人。剩下沒逃出的死的死傷的傷,我卯時賣早點的時候還能聽見那邊傳來的哀嚎,有不少死傷者家屬圍觀在衙門口。那場面悲壯啊......”

“劫獄的人是為了哪個犯人來的?照你這樣說那犯人逃之夭夭了,官府後來有沒有抓到?”

攤販擺手道:“殺人放火都能做的,肯定是窮兇極惡之徒。像這種逃跑想要抓回來不簡單啊。要知道當初還是請了六扇門的捕快合力才緝拿歸案的。”

“所犯何事,能勞動六扇門追捕?”問此話的不是承安而是那名男子,他在一旁默默的聽著,突然問道。

“聽說是個江洋大盜。專偷的富家官家,膽子夠大。我要是有那麼好本事,我也去幹那勾當,偷一次一輩子寢室無憂了,勞什子天天在外擺這微薄的營生,風吹日曬雨淋的。”他滿臉的羨慕之色,眼睛裡面一片嚮往。

“另外逃出的人是一夥?也是犯的偷盜罪嗎?”承安打算他,繼續問道。

攤販收回神思,吞了口水才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這人是要犯。其他的人大概就是渾水摸魚出去的。”

對桌的男子已經吃完碗中的甜品,“啪”地一聲瀟灑地撐開摺扇,笑道:“姑娘怎麼對此這麼敢興趣?”

承安打了個馬虎眼反駁道:“好奇呀,你剛才不也聽得認真?”

問人不成,反將一軍。

男子嘴角饒有興趣盯著承安,手裡扇著摺扇,暗道:牙尖嘴利,真是個有趣的女子!只可惜了生了一張望而生懼的臉。

承安手託著下巴,一指在桌上畫著圈圈。之前是失神而看,這次是明目張膽地欣賞著風度翩翩的美男,細細地打量。

男子輕咳一聲笑道:“我臉色有什麼東西嗎?”說罷,便掏出素白的手帕擦拭嘴角。

“呃~”承安裝傻充楞的湊前道:“沒有啊,你臉色沒有東西。”

“那為何姑娘一直盯著我看。”男子直言道,說話也不拐彎,直來直去。

承安嬉笑道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男子頓時面紅耳赤地看向了別處,頭一次被一個女子大膽的調戲。

女子思慕的書信收到不少,當面如此誇讚還是第一次。

奈何還誇讚了他寬宏大量,開個玩笑也不怨人。這氣就是想生也不能生了。

想他在東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出謀劃策,能言善辯,偏偏被個小女子說得無話可說,要是被軒轅靜知道了,定要譏諷一番。

他都可以想象他那得意的表情說著:難得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妙哉妙哉!

承安並沒理會男子的心思,思緒跳躍到婚約的事情上了。心道:隨便找一個做夫婿都比那呆子強遠了,此男子要風度有風度,要內涵有內涵。快四年沒有見到醉書畫了,他長成了什麼樣子。倘若在此,只怕比這個毫不遜色,不,是更出色。

男子見時而傻笑時而沉思,抬手在她眼前晃動道:“姑娘想什麼如此入神。”

“沒什麼?”男子一言驚醒夢中人,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幹什麼來的。看美男居然思緒飄得老遠,把正事都給忘記了,看來你也是俗人花痴一個咯。

正想到呆子,就瞧見那邊呆子被人不客氣地從府衙趕出來。

“告辭。”承安把銅幣丟到桌上,快步朝鐘直那邊走去。

”哎,姑娘還沒有請教芳名。”男子追問道。

“名如其人,不叫也罷。”話語傳來,人已離開數步之外了。

“名如其人,不叫也罷”,是指自己面容醜陋嗎?男子收攏扇子,眉目緊鎖,右手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為何自己也好似在哪裡見過。要說見過,自己向來過目不忘,尤其是這種特殊相貌,定然不可能忘記。

想不起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