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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文正千年受敬仰

獨孤信剛剛說完,楊逍就緊接著問道:“那臣子們的諡號有沒有規矩呢?是不是也像皇帝們那樣規矩甚嚴?”

獨孤信笑著答道:“好一個急性子,其實對於臣子的諡號,又有有‘文諡’與‘武諡’之分,諡號又有‘美諡’與‘惡諡’之分,如同文天祥、岳飛等民族英雄而言,死後諡號一般都是‘美諡’。關於諡號又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文官大多都有一個夢想——死後應當諡為‘文正’。漢朝恢復諡號之後,諡號也開始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體系。文臣的諡號以‘文’字為首,沒有固定的搭配詞,武將則以‘武’字為首。《周逸書?諡法解》中記載:經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慈惠愛民曰文;愍民惠禮曰文;賜民爵位曰文;勤學好問曰文;博聞多見曰文;忠信接禮曰文;能定典禮曰文……漢朝恢復諡號之後,唐朝之前,這一段時間一般臣子的諡號都以‘文’而諡,單一個‘文’字便將臣子的一生概括。直到唐朝,著名的諫臣魏徵讓唐太宗既愛又恨,魏徵死後,唐太宗認為一個‘文’字無法對魏徵一生的貢獻做出全面概括,於是便在‘文’字之後再加上一個‘貞’字,因此魏徵被諡以‘文貞’。‘文貞’的本意可能是諧音魏徵的‘徵’字,也可能是對應‘貞觀之治’的‘貞’,無論是哪一種,這都是唐太宗對魏徵的最高的認可,所以自此之後,‘文貞’便成了唐朝文臣最高的諡號。

不過‘文貞’這個諡號的確定,最初還是有一些坎坷。‘文貞’剛剛確定之後,很多大臣對於‘文貞’這個不合禮法的諡號,抱以不認同的態度,認為諡號當與禮法相同。直到玄宗皇帝親自下詔給宰相張說諡號為‘文貞’,才結束了這場關於‘文貞’合不合禮法的爭論,‘文貞’也自此成為文臣最高的諡號。在趙匡胤結束了五代十國的政權之後,北宋王朝建立,宋朝沿襲了唐朝的諡號制度,北宋建立初期,幾為政治突出的文臣,如王旦等人都被諡以‘文貞’。到宋仁宗執政期間,因宋仁宗名趙禎,‘禎’與‘貞’諧音相同,自古最忌諱的便是與皇帝名字同音。宋太宗趙匡義以與其兄宋太祖趙匡胤同‘匡’字,改名為趙光義。所以說‘文貞’與宋仁宗之名產生了衝突,為了避當朝皇帝名諱,‘文貞’便改為‘文正’。按《周逸書?諡法解》中記載‘正’的解法為:內外賓服曰正;大慮克就曰正;內外用情曰正;清白守潔曰正;圖國忘死曰正;內外無懷曰正……。‘文’配以‘正’是為‘文正’,按照諡號解法來看,‘文正’可以說是對文臣一生的極高讚揚。在宋朝第一次出現‘文正’這個諡號之時,司馬光提出‘文正是諡之極美,無以復加’,而後‘文正’便徹底取代‘文貞’成為文臣諡號之首(毫無疑問是美諡)。”

石猛道:“我記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范仲淹,世人稱其為‘範文正公’,就是這麼來的嗎?”

獨孤通道:“宋承唐之韻,北宋以後,出現了一個極其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文官的職位愈做愈高時,便會夢寐以求的想得到‘文正’這個諡號。有言為:‘生晉太傅,死諡文正,配享太廟’,這簡直是諸多人臣追求的最高目標。而作為最高統治者的帝王君主,卻一般不會輕易將這個諡號賜給大臣。因此,歷史上,但凡能得到‘文正’這個諡號的,無一不是文人的標杆,同時也是世人的楷模,並受到子孫後世的無限敬仰。”

楊逍又問道:“歷朝歷代的文臣們,能夠得到‘文正’這個諡號的人除了石大哥說的范仲淹,還有誰呢?”

獨孤信答道:“‘文正’這個諡號,說白了實際上就是大唐時期的‘文貞’。歷史上第一個被諡為‘文貞’的名臣,就是給唐太宗謝過《諫太宗十思疏》的魏徵魏玄成。爾後,陸象先、宋璟、張說等人亦得到了文貞的諡號。到了大宋初期,李昉、王旦都被諡為文貞。總體而言,整個宋朝,得到文正諡號的只有范仲淹、司馬光等九人,而這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范仲淹了,范仲淹諸事皆能,書法、填詞、寫詩、軍事、政治、經濟、為官,都是歷史人臣的頂流,他不畏強權,三次被貶,然仍不改其鐵骨錚錚之為官風範,最後青史留名,范仲淹被諡為‘文正’,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石猛仍然疑惑不解道:“都說諡號為‘文正’千好萬好,到底是9為什麼呢?我聽你們兩個說了半天,也沒有弄清楚它的來由,還是一知半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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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通道:“那就請二位容我再一次引經據典,好好地‘掉書袋’吧。《逸周書·諡法解》的記載為:經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慈惠愛民曰文;愍民惠禮曰文;賜民爵位曰文;勤學好問曰文;博聞多見曰文;忠信接禮曰文;能定典禮曰文;經邦定譽曰文;敏而好學曰文;施而中禮曰文;修德來遠曰文;剛柔相濟曰文;修治班制曰文;德美才秀曰文;萬邦為憲、帝德運廣曰文;堅強不暴曰文;徽柔懿恭曰文;聖謨丕顯曰文;化成天下曰文;純穆不已曰文;克嗣徽音曰文;敬直慈惠曰文;與賢同升曰文;紹修聖緒曰文;聲教四訖曰文。上述是有關‘文’的。接下來是有關‘正’的:內外賓服曰正;大慮克就曰正;內外用情曰正;清白守潔曰正;圖國忘死曰正;內外無懷曰正;直道不撓曰正;靖恭其位曰正;其儀不忒曰正;精爽齊肅曰正;誠心格非曰正;莊以率下曰正;息邪詎詖曰正;主極克端曰正;萬幾就理曰正;淑慎持躬曰正;端型式化曰正;心無偏曲曰正;守道不移曰正。”

石猛嘆道:“原來任何一個稱號的得來都不容易啊!古往今來的人們都‘重死如重生’,分外的看重人死後的哀榮。而這個習俗也延伸為人們對諡號的重視,聽了獨孤賢弟的一番話,我才明白文臣的頂級諡號是‘文正’,文官們往往看重這些,那這就不可避免地成為文官們爭相眼紅的物件。”

獨孤信笑道:“是啊!物以稀為貴嘛!《全唐書》有:‘諡者,行之跡也;號者,表之功也;是以大行受大名,細行受細名。行出於己,名生於人。’是說一個人的諡號直接和他的言行有關。有大德之人受上諡,小德之人受下諡。而‘文正’真正被文官爭搶,還是因為司馬光的話:‘文正是諡之極美,無以復加。’他認為‘文正’包含對文臣道德和知識的雙要求,是諡號之頂級,沒有什麼諡號可以與它比肩。再加上司馬光文壇、政壇領袖的地位,他在當時影響力極大,他的話一出,就帶著政治力量和文化號召力,很快就被眾人認同。所以,諡號背後隱藏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榮辱興衰,更是一個個時代的縮影,看得到一個位極人臣的貢獻,還看得到他諡號背後的貢獻與當時社會的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