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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經國大業靠文章

楊逍道:“單純地從諡法上來說,‘文’這個字並沒有固定的配合字,像張昭、司馬昭、宇文泰等人,都單諡一個‘文’字。東晉的王導,諡號是‘文獻’。整個東晉,只有他一個人諡‘文獻’。司馬光認為文是道德博聞,正是靖共其位,是文人道德的極至。經過他的宣揚,文正從此以後被認為是人臣極美的諡號。皇帝不肯輕易給人。宋朝得文正諡號的有李昉、范仲淹、司馬光、王旦、王曾、蔡卞、黃中庸、鄭居中、蔡沈共九個人,足以見其難得。”

石猛也感慨道:“一個人前前後後活幾十年,一心想的就是官家給的那一兩個字,既是極高的榮譽,又是可悲的!”

獨孤信也跟著說道:“可不是嗎?一個人一生不管多麼轟轟烈烈的,不管立下多大功勞,那一兩個字能真的概括的完嗎?文人做官以後,夢寐以求地想得到一個諡號,那就是‘文正’。而作為最高統治者的皇帝,是不會輕易地把這個諡號給人的。在歷史上,能得到‘文正’這個諡號的人,大多都是當時文人敬仰的物件。難道沒有得到‘文正’這個諡號的文人,真的是道德不行或者是水平不夠嗎?這似乎說不過去吧?”

獨孤信的看法,得到了楊逍和石猛二人的認同,雖然一般人都有一個“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的人生理想,可是若沒有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文正”,難道這一生就白白浪費了嗎?

楊逍首先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他不無憤慨地說道:“一個人往往得到的認同與自己所做出的貢獻是極為不相符合的。很多人一生忠君愛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卻一生鬱郁不得志,最終也是客死他鄉。雖然同僚和百姓對他非常認可,可是皇帝卻對他不認同,不重視。”

石猛道:“歷史上這樣的人可多了,前朝大文豪蘇東坡先生就是典型的例子。他的詩詞文章可以說是蓋世無雙,最終也沒有得到一個官方給的‘文正’。有人說周文王諡文,范仲淹諡號範文正公,蘇東坡先生的諡號是文忠公,不錯了!因為在他們看來,諡號為‘文’,是國君及大臣給的很高評價。蘇東坡先生一生坎坷,他四十三歲時曾因‘烏臺詩案’被宋神宗下令逮捕入獄,後來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晚年又因黨爭被宋哲宗貶到儋州,宋徽宗趙佶即位後朝廷頒行大赦,蘇軾被召回朝廷,但北歸途中就去世了。去世一年後,又被宋徽宗趙佶全部剝奪了他在世時的一切官銜,更未獲得朝廷任何諡號,還被列入‘元佑黨人碑’。宋高宗趙構即位後,大力尊孔崇程(程頤的儒學),且大開黨禁,對北宋保守派大事褒揚,由奸臣蔡京弄出來的‘元佑奸黨’得以昭雪,被列入‘元佑黨籍’的保守派官員們,陸續得到追贈諡號或官職,改稱為‘元佑忠賢’,宋高宗趙構還為他們大翻其案,其中就有蘇東坡先生。至於為何給東坡先生的諡號是‘文忠’,應是因東坡先生明於道德,見於文章,博覽群書,著書立言,文章卓然自成一家,按《諡法》‘道德博聞曰文’,自然諡‘文’;且性格上正直,心誠洞達,明白無所欺隱;不肯曲意順俗,以自求便安好;論列是非,不避人之怨誹詛疾,忘身履危,按《諡法》‘廉方公正曰忠’,自然為‘忠’,加‘忠’以麗‘文’。”

獨孤通道:“《逸周書·諡法解》中對諡號也解釋的很清楚,就是古代立有大功的臣子死後,君王會賜給他們‘善號’來表彰功績。早期的皇帝和大臣都用諡號,後來皇帝採用廟號,諡號就逐漸成為大臣的死後榮譽,諡號用字極為考究簡短,可謂是漢字註解的精華,畢竟一個字或者數個字,就濃縮地概括了死者的一生,每一個字都意義深遠。而且大臣們也把這種諡號當成了終極榮譽。”

楊逍道:“能得到‘文正’這個諡號的人,不管是本諡,還是追諡,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他們都是在文壇聲名鵲起、在政壇功績斐然、在民間深受敬仰的人。況且歷朝歷代都有著對得諡號之人身份、地位的要求,像漢朝和晉朝初期都是‘非侯不諡’(所以衛青諡號是烈,王子安在《滕王閣序》中寫到的‘馮唐易老,李廣難封’二人之一的李廣,就沒有獲得諡號),晉朝中後期則是非高官不諡,唐宋兩朝則是三品以上才能有諡,所以得諡者本人身前的職務就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唐宋以後,因為人們對諡號的重視,於是諡號就成為了皇帝駕馭群臣的手段之一。諡號的作用也被無限的誇大,讀書人大多重名節,能做到高位的人更是在意這些,於是死後能得到什麼樣的諡號,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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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猛覺得楊逍說的非常有理,便順著楊逍的話頭道:“想要得到‘文正’這個諡號,也是沒那麼容易的。宋仁宗時,皇帝的授業恩師夏竦去世,禮部擬諡‘文獻’(跟王導一樣),宋仁宗感念老師,隨手改諡為‘文正’,結果因夏竦私生活奢侈無度,遭到群臣強烈反對。負責考功的劉敞提出抗議:‘諡者,有司之事,且竦行不應法,今百司各得守其職,而陛下奈何侵之乎?’最後,仁宗無奈只能改諡夏竦為‘文莊’。”

獨孤信接著道:“漢字是字音藏義、字形藏理的,文化的‘文’加正直的‘正’是政治的‘政’字。我們再回頭去看這些人在歷史長河中為世人所留下的光輝軌跡。范仲淹,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學家,為政清廉,剛直不阿,官至參知政事,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成為千古絕唱,遺《範文正公集》傳世。而文化的內涵無比豐富,粗略瀏覽便可看到十幾種定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學術界也是意見紛紛,莫衷一是。‘文’之一字,我們姑且說它為文字、文章、文學、文藝、文化,都是界定內的合情合理,無可厚非。不管是文字、文章、文學、文藝它都是文化的一種形式而已。魏文帝曹丕在《典論·文論》中有言曰:蓋文章者,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他認為文章有兩大社會功能:一是‘經國之大業’,有利於治國;二是‘不朽之盛事’,有益於立身。這是首次將文學與治國大業和自我個體生命價值的實現連結在一起,富有一種威嚴浩大的帝王氣,使得文學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為文學的繁榮奠定了堅實基礎。習文以養浩然正氣,‘文’、‘正’相融以從‘政’。李昉、范仲淹、司馬光等人,博學多才(文)而又直道不撓(正),最終蜚聲文壇、顯赫政界、留名後世,若無其文抑或不足以為政也。古為今鑑,我們當勤以廣才,善養正氣,以他們為榜樣,做一個有文采又百折不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