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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摧毀門閥是女皇

石猛讚道:“獨孤賢弟不愧是柳貫先生的高足,三言兩語就把這來龍去脈說得是清清楚楚,不像我這個大老粗,說來說去,把自己都給繞裡頭去了。”

獨孤信笑道:“石大哥你要是夸人,那就好好誇,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是在罵我呢。”石猛也笑著說道:“賢弟你想多了,我才疏學淺,都實在想不到誇你的詞了,還是聽你說說那來龍去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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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信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魏文帝曹丕雖然不是什麼盛世明君,他其實也明白這一制度的弊端,但他透過篡逆才得以登基為帝,權力基礎並不牢靠,加之當時三國並立,紛爭無期,無論是政界還是軍界,他都需要得到那些豪門大族的鼎力支持,貿然與他們割裂,必然導致社會的混亂,從這點上看,這‘九品官人之法’倒有些‘投名狀’的意思,魏文帝曹丕與那些豪門大族的目的是一樣的,他們希望透過權力的交換,來換取彼此的支援,進而共同掌控社會。西晉開國後,司馬氏繼承了曹魏的選人用人制度,士族勢力進一步擴張,開始更大規模地腐蝕選官制度,到‘永嘉之亂’前,門閥政治已然成型,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公門有公,卿門有卿’,面向大眾的選人用人制度變得名存實亡!晉室南渡後,江南地區的士族與南渡的北方士族一起,構成了東晉的政治基礎,比起短命的西晉,東晉的皇權則更加弱小,也更加依賴士族的支援,這就迫使他們必須對士族採取寬鬆政策,例如在政治上確立了‘舉賢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權貴’的準則,相當於公開宣佈士族不受法律制約。有了這層關係,東晉南朝的那些門閥士族們才會更加地肆無忌憚,他們不僅盤踞高位、貪贓枉法,還將自己的身份與普通官員百姓區分開來,所謂‘士庶之際,實自天隔!’南齊朝的中書舍人紀僧真典掌機要,也算是朝廷大員,齊武帝蕭道成念他忠心耿耿,打算重賞於他,問他有什麼要求時,他思慮再三,向皇帝提出准許他做一介士族,‘即時無復所需,唯就陛下乞作士大夫’。齊武帝蕭道成十分為難,坦白地告訴他,這事他可做不了主,必須世家大族同意方可。紀僧真聞言後,便去拜訪江南大族江斆,剛一就坐,江斆就大喊:‘把我的座位移開,離這位客人遠點’。鄙夷之情,溢於言表,搞得紀僧真十分鬱悶,對人說:‘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身份的分野還體現在通婚上,西晉時期,雖然門閥政治已然成型,但寒門與士族之間的通婚依然存在,到了東晉南朝之時,就變成了‘輒婚非類’,甭管是誰,錢再多,官再大都沒有用,如果有哪家士族不在乎,執意與庶族通婚,輕則受到其他家族的鄙視與排擠,重則免官禁錮。例如南齊時期,士族王源將女兒嫁給富陽的大富豪滿氏,但就因為滿氏是庶族,遭到了士族階層的一致反對,御史中丞沈約更是帶頭上書,要求將王源革職查辦。身份顯赫是一個方面,門閥士族對權力的壟斷也是當然不讓,南朝的宋、齊、梁、陳四朝都有明確的法律規定:‘甲族以二十登仕,後門以過立試吏(這裡的甲族就是士族,立就是而立)’。但事實上,許多高門子弟十幾歲就入仕為官了,如南渡的中原大族範陽人張緬,出仕即為秘書郎,十八歲就出任淮南太守,他弟弟張贊比他還厲害一些,二十三歲已經是吏部長史兼侍中,就這還嫌升遷的不夠快!權力的急劇擴張,必然帶來腐敗。鬥富勝利卻丟掉性命的石崇,即是西晉時期有名的士族,晉室南渡以後,北方的豪門大族隨之遷移江南,迅速佔據了大片土地,例如居住在京口的渤海刁逵一家,有‘良田萬頃,奴婢千人’,淝水之戰的主將謝玄更是富可敵國,他們家在當時的會稽郡修建了大片別墅,一直到謝靈運時期,還是:‘田連岡而盈疇,嶺枕水而通圩’。也難怪謝靈運成了山水詩人,光是家裡的院子,就足夠詩興大發了。”

石猛道:“其實門閥士族之間也有內鬥,晉武帝司馬炎在位時,江東陸氏的陸機、陸雲兩兄弟北上洛陽,想為自己謀求前程。他們被洛陽那些門閥貴族視為亡國之人,在洛陽並不受待見。明顯體現出北方門閥士族作為勝利者,很看不起蜀、吳兩國的遺老遺少。”

楊逍也說道:“那當然了,俗話說‘勝者王侯敗者寇’,勝利者肯定瞧不起那些亡國之君和亡國之臣。如果真的想要別人尊重他們,或者接受他們,那就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保家衛國,不讓自己的國家被別人滅掉。自古以來,亡國的君臣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南唐後主李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所以那些世家大族正是因為看到陸家兄弟作為亡國之臣來到他們的地盤上,才對他們百般鄙視的。倘若是吳國統一天下,那魏國那些的北方的士族還會在江東趾高氣昂嗎?那些世家大族本來就壟斷著官場,出身豪族的子弟們根本不需要才能,他只用拿著自己的身份憑證,證明自己的的家世,就可以在仕途上平步青雲。與世家大族相對應的寒門就要悽慘許多,比如出身孤門的王充和王符等人,他們明明滿腹經綸,能力出眾,品行端正,但就是因為家世不好,便被世家大族們恥笑。更極端的是,其他的寒門子弟和普通百姓對此不僅沒有不忿,反而覺得習以為常,這便是世家大族掌控了輿論的結果和影響。北方本地的能人都很難出頭,更何況陸機、陸雲這樣的外來戶。若不是張華的大力提攜,他們很有可能會灰溜溜地回到老家,從此閉門不出。”

獨孤信嘆道:“楊逍這番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古往今來這‘成者王侯敗者寇’就通用著呢。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誹之’。真正使門閥士族大傷元氣的還是女皇武則天,對寒門士人的重用,是女皇武則天的必須選擇,準確來說這是武則天邁向女皇寶座的政治需要。寒門士人需要機會,武則天需要政治團隊,在雙方互相需要的基礎上,他們的合作自然是非常有力和完美,至少對於門閥制度殘餘的影響力是直接的,致命的。寒門士子佔據了朝廷的半壁江山,甚至成為主導之後,門閥士族在被打壓或被迫害之後,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