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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挽弓射天狼

《將進酒》震古爍今,李白的才情更是人間罕見,既然到了河湟谷地,那就不能就此輕易別過,唱完千古絕唱,必然要一飲這天上之水才符合意境。

在河湟谷地蓮花形的群山環抱之中,可以看到一片與中原帝王宮殿相媲美的輝煌建築群,眾多的深藍色和深綠色琉璃瓦的殿頂鱗次櫛比。

中間高出金殿之上的大頂,金光閃耀,引人注目,這就是塔爾寺著名的大金瓦寺。金瓦寺屋頂分上下兩層,兩層均鋪以金葉之瓦,最上層那美麗的金頂,經多次鎦金,價值難以估量。

在這金光耀眼的建築群中,能夠強烈地感受到佛教的神秘和無限誘惑。塔爾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堪稱這雪域高原上的一部大書。

在河湟谷地獨特的風景上,還有諸如瞿曇寺、佑寧寺、夏瓊寺、文都寺、白馬寺、廣惠寺等佛教寺院,宛如群星燦爛,使河湟谷地在宗教史上的長河中熠熠生輝。

張京雖然是崆峒派的弟子,對道教是內行,對於佛教他是徹徹底底的門外漢,這些雪域高原上的人民,只有精神上足夠強大,才能克服現實中的重重艱難險阻,在這苦寒之地繁衍生息。

道教也在這裡佔據了一處處名山勝水。歌謠中飛翔的彩色夢境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河湟谷地由於地理位置的重要,成為古老民族繁衍生息之地。羌人遊弋,匈奴逐鹿,吐蕃爭雄,中原安撫,歷史的變遷使這裡成了西北少數民族的發祥地之一。

本來張京回崆峒派不用經過河湟谷地的,可是他一路走一句盤算著,既然路是一定要走的,那就沿途看看風景,領略下大好河山的壯麗秀美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曾經張京的心裡有武林、有江湖、有天下、有百姓。可是經過河西走廊,看了看河西走廊左右兩邊的隴山和祁連山,再去河湟谷地看了看那些寺廟,心中早已不似先前他的所思所想,此時此刻他的心境與東坡先生在《赤壁賦》中所抒發的感慨非常契合:“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託遺響於悲風。”

張京放著近路不走,非要繞來繞去來到這河湟谷地,無非就是自己心中認為:把彎路走直的人是聰明的,因為找到了捷徑;把直路走彎的人是豁達的,可多看幾道風景。路不在腳下路在心裡。也許錯過了上一段旅途的美好,才遇見了下一段旅途的驚喜。

人生的路,雖然難走,但是沒有絕境,只要尋找,總有路可走。人生的事,雖然難做,但是總有辦法,只要心態好,一切困難都不是問題。張京一生嚮往自由,也正是因為他對自由的追求和嚮往,才讓他認識了獨孤信和陽頂天兄弟兩個,這兩個人把對自由的追求做到了極致。

可是,自由到底是什麼,無論任何人,都對自由有一定的認識,莊子認為既然身體不自由,那思想自由好了,雖然身處泥淖之中,思想卻仍然可以天馬行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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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認為“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和“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才是自由,可這些都不符合張京對自由的認識。

張京認為,自由不是自己想幹什麼就能去幹什麼,而是不想幹什麼,就有能力不幹什麼。這樣的論斷得到獨孤信和陽頂天兄弟兩個的高度肯定,他們因此才成為了死生不渝的至交。

此時的張京,感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完的,畢生的精力都用來追求自由,可是往往得不到的就是自己追求的自由。

青年時期加入崆峒派,門規就讓他的一部分自由,他多想按著自己的性情生活著,花開一種寂靜,花落一種心情!面向未來,斜倚過往,這一輩子光陰飛轉,珍惜一種自然,活得也就更自在。不去想花開花謝,不去想潮漲潮落,不去想風起雲舒,一切都是瞬息,所有都是印象,全部都是不可留。

看那浮雲遊子,落日故人,黑雲壓城,暮春初夏,萬物複雜,動轍傾力廝殺拼鬥,只爭個頭破血流不止息!功名祿利,金錢財富,不起意,持有道,是為大智慧。慧眼識得萬事真相,卻也未必能擺脫。只因人非草木皆有情,情緣為人生。所以人們才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在世上經歷的事情越多,認識的人越多,就越發覺得這自由真的是難得,反倒是處處碰壁,時時不得已,所以有人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張京覺得這句話還是不夠全面,他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回顧了一番總結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心也很難由己。”

郭靖一生所踐行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哪裡有為自己、為自由的痕跡。人人都知道郭靖是天下第一的大俠,可是他這一生除了一個俠的名聲之外,還有什麼?他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子女都可以不顧,只要為國為民,這似乎過於殘忍了。

過去的讀書人一生熟讀儒家經典,他們認為一個人要立足世上,必須要做到正心、誠意、格物、致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僅如此,嘴上時常唸叨著“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是一個人活著,只是為了天下,為了別人。可是古往今來,那些心懷家國天下的人,只是極少數,能夠捨生取義、殺身成仁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數讀書人都是蠅營狗苟、忙於生計。

張京此次東行,眼見中原大地淪陷於蒙古人之手,異族統治者視中原人民如同草芥,恨不得把他們趕盡殺絕,將大江南北都種上牧草,為蒙古大軍養馬。幸虧有耶律楚材從旁勸阻,成吉思汗才沒有大肆屠戮。

這些倖存下來的漢人們並沒有想去雪恥,他們沒有團結一心去抵禦外侮,更沒有“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這樣義憤填膺的話語。

他們忙什麼呢?忙著爭權奪利,攪動風雲,在江湖上興風作浪,卻無視江山淪陷。國仇家恨對他們而言那是別人的事,權力威望才是自己所關注的。

有能力去攪動風雲的人,肯定有能力去振臂一呼,可是他們不願意召集人馬豎起義旗,為國為民舉大義。只有那些窮酸的讀書人成天幻想“驅逐胡虜,恢復中華”。

張京也是一個為國為民的有志之士,加入崆峒派就是為了帶領崆峒派弟子舉起義旗,扶助丐幫更是希望丐幫能夠重振雄風,那行俠仗義之舉還是他們做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