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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豪舟兇案

臨滄渡口。

秋風蕭瑟,江水茫茫,瀾滄江上已看不到任何船隻,船家似乎都知道了僱主們要去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很可能一去無回,不載他們去又可能遭致殺生之禍,所以都選擇聰明的呆在家裡或者往別的水路去。

陸晴雨一行人向渡口走來。

陸晴雨似無意地問喻洞秋:“你對店小二的事怎麼看?”他心裡其實已有打算,卻想讓喻洞秋把話說出來。洛神宮四藝舍舍主中,最能通他心意卻是喻洞秋,雖說他平日裡花天酒地,吊兒郎當,但在大事上卻毫不含糊,而且心思縝密,博聞強記,所以這次才選擇帶他出來。

喻洞秋道:“我覺得是千葉陵的人所為。如今中原雖已在洛神宮掌握中,但千葉陵卻把握著沿海的勢力,可以說,現在可與洛神宮分庭抗禮的就只有千葉陵了。千葉陵的主公趙老爺子野心勃勃,絕不甘心安於一隅。雖然現在兩派都沒有大動干戈,但是他日一戰已如箭在弦。所謂‘先下手為強’,看來老爺子已經按耐不住了。”

陸晴雨道:“說下去。”

喻洞秋道:“我聽說千葉陵養了一批殺手死士,這些死士不講任何感情,為完成任務可動用一切手段,而且慷慨赴死,甚至可以說是期待,因為他們死後家人會得到妥善的照顧。這個死士,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小雪吧,但他知道要殺她只怕比要殺尊主還難,所以才想到這條苦肉計,利用毒粉讓自己痛苦不堪,引發小雪近身救他,再全力一擊。”

陸晴雨道:“殺小雪有什麼用?”他像是在問喻洞秋,又像是在問自己,儘管自己知道答案。

喻洞秋道:“試問,天底下,還有誰的生死能夠影響到尊主你呢?”喻洞秋也許不會完全知道陸晴雨是什麼樣的人,但至少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一定比他更冷酷,能牽動他情緒的當今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小雪。只怕洛神宮的人頃刻間都死光了,都不如小雪今天挨這一刀給他的觸動大。洛神宮是一個不講人情的地方,來這裡的人都是冷漠的,大家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活著。或許他是唯一一個不同的人,因為別人都是為活著而找理由,他卻是為找理由而活著。

“尊主,你看前面那兩個人。”喻洞秋岔開話題,指著早已在渡口等侯的金衣男子和貴公子,“看來,他們和我們的去處一樣啊!”

陸晴雨問道:“怎麼會留意起這兩個人來?”

喻洞秋道:“酒肆裡照過面,我們倒好像早被他們留意了,那個娘娘腔還直嚷著要見你呢!”

喻洞秋嬉皮笑臉地賴到貴公子跟前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哼!”貴公子仰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洛神宮尊主,幸會了。”金衣男子向陸晴雨拱手道,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懷裡的小雪。

陸晴雨道:“你怎知是我?”

金衣男子道:“想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

陸晴雨笑道:“閣下莫不是那十年前僅憑一人一劍橫掃千軍萬馬的魔瞳宇文拓?”

金衣男子有些吃驚道:“你怎知是我?”

陸晴雨道:“那樣如神如魔,似虛似幻的雙眸世上還有幾雙?”

“什麼,是國師嗎?”嶽芙蓉的花痴病又來了,忙上前行禮道:“今日能與國師同渡,奴家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這個瘋婆娘,有沒有船都還是個問題。”徐貴三拉著嶽芙蓉的爛袖子,啐著唾沫數落道。

正說話間,一艘華麗的大客船朝渡口駛來。

客船長約五百餘尺,船艙用上好的汾州紅漆漆成,艙頂鋪得是滾心琉璃瓦,四角就是能工巧匠雕刻的異獸,地板是紫椴的木頭製成,雖然打掃得油光發亮,卻不容易打滑,適合柔質軟底的鞋子在上面行走,看來船主應該是個女人,能擁有這麼一艘豪華的大船,這女子來頭一定不小,而且她膽子也一定不小,竟然有勇氣把船駛到這裡來。

“幾位爺,請上船吧!”其中一個櫓手作揖道。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上這艘船?”徐貴三粗聲粗氣地問道。

“因為通往擎月巔的水路僅有我家主人的這一條船。”櫓手不亢不卑地答道。

“尊主,這船好像是專門來接我們的,恐有詐!”喻洞秋小聲對陸晴雨道。“但好像是非坐不可了。”陸晴雨抱著小雪先上了船,眾人都跟上去。

陸晴雨安頓好小雪後,就和喻洞秋三人到主艙小坐。艙內飄浮著一種奇異的香氣,讓人聞到精神為之一振。除了宇文拓和貴公子坐在裡面外,還有幾副生面孔。原來這船在他們之前還搭乘了不少客人。

屏風旁邊的座椅上坐著三個富商打扮的人,但他們也絕不是真正的商人,沒有商人會財迷心竅到去擎月巔作生意,也沒有商人會有那麼冷淡的神色。他們的裝扮看似多此一舉了,但卻很好的隱藏了身份,他們易容的目的也不過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誰罷了。這三人中,肥頭大耳,一臉奸相,身著繡著無數錢幣的暗紅色錦緞,把兩個鋼球掄得叮叮作響的老頭子像是掌勢的,只可惜他外表裝扮得再像,依然掩蓋不了眼中的泠泠殺氣和某種**的氣質。老頭子左邊坐著個小生,也是一身俗不可耐的元寶長衫,長相沒什麼特別的,但面目蒼白的可怕,他的白和陸晴雨的白不同,他那是一種病態的白,屬於晚上出現會被人當成殭屍的那種。他一直在修他的指甲,可以說他的手的確很美,柔弱無骨,如玉蔥一般,誰都不會相信這樣的手會和兵器扯上什麼關係。老頭子的右邊是個相貌奇醜的獨眼龍,只要是個男人看了他都會忍不住慶幸地摸摸自己的臉,只見他顴骨極為突出,而因為臉太瘦,顴骨以下都深深的陷下去,乍看跟骷髏似的。像這種人一般沒有人會有興趣看第二眼,但只要留心一點,就會發現他那只好眼特別亮。四腳香爐旁圍著幾個喇嘛,一看便知是擎月巔的人,這趟只怕是回家。

擎月巔在滇藏交界的大峽谷處,是由西藏的喇嘛教和雲南的巫蠱教共同組建的,所以裡面有喇嘛和苗人並存著。每一任的教主選舉,都嚴格按照喇嘛教的規定,在教主去世七天七夜後,由四大尊者和紅衣祭司在鏡湖中觀測教主轉世之人的誕生方向,沿此方向覓去蒐羅當天出生的男嬰,再讓這些男嬰從金瓶中抽出翎羽,誰能抽到代表擎月巔最高身份的朱雀火羽,就確定是教主轉世,以後這個孩子的一生都將在擎月巔度過,而且要把自己無上的智慧和神力完完全全地奉獻給他。只可惜這樣崇高的地位,卻註定了要有忙碌的童年,孤單的人生,冷卻的心靈,享受不到任何人間歡樂。個中清苦,也只有當教主的人才知道。

每次擎月巔選舉新教主,都會惹得江湖人物紛沓而至。他們倒不是因為想要湊熱鬧,而是要卜未來。每個人都有夢想,或許是討個漂亮老婆;或許是有個自己的店鋪;或許是高官厚祿;或許是一統江湖;還或許是當皇帝。沒有人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途會怎樣發展,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還能不能活,更不知道自己終其一生能不能實現自己的願望。所以他們要行占卜,聽預言,以此來離夢想更近一些和避開命裡的災禍。而四大尊者恰就是最好的預言家,沒有人的預卜能力能夠超過他們,而他們的習慣是只在選舉教主的時候才給人預言,而且還要是有緣人。但真正有膽去的並且能夠到達的人很少,據說外人想要涉足擎月巔的話在路上就會死。

東邊第一個窗子旁邊坐著的一男一女。女的十七八歲的樣子,眼睛大大的,就像攤位上販賣的瓷娃娃一般,從穿著打扮上看倒像是來自貴族之家,只是一臉的高傲與稚氣告訴人們這小姑娘涉世未深,能在這艘船上,只怕是幼犢天不怕地不怕的玩性。他身旁的男子沉穩一些,但也只是與她相比較而已,因為沒有**湖會總把手按在兵器上,既然有殺意他們就一定會很好的隱藏起來。

陸晴雨五人撿了船艙中央的方几圍坐下來。

艙內除了喇嘛嘴裡咕噥的梵經,幾乎再聽不到任何聲音。這裡已經是一個江湖,不可能還如在市井中那樣,見面就打招呼,作介紹。大家都集中精神思考著自己的事情,或者說是各懷鬼胎,或許對作僕人的人來說,這倒是他們的思維最自由的時候,因為他們可以暫時不用為完成主人的任務煞費苦心,更多的可以為自己的將來做做打算,比如說和主人的身份調換一下。

“這船主也太沒有禮數了,我們上來這麼久,至今還未露面,這還不說,竟然連茶水也不奉上一盞。”倒是那臨窗的小姑娘最年輕氣盛。

“你別忘了,這船我們可是白坐,他管不管飯還是問題。”身旁的少年硬裝老成地接過話。

“不過,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條船恐怕不好坐。”肥頭大耳的商人也開口了。

“哼!你以為我想坐這條船啊。如果只是使銀子的事情,我一定尋條最好的,讓船主船奴把本小姐像菩薩一樣供起來。”小姑娘說起話來雖然霸道,但卻不讓人討厭,只怕在這船上的每一個人都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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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幾個綠衣小婢笑盈盈地端著茶走了進來,其中較為出眾的一個分別向眾人行了大禮道:“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我家主人知道今兒登船賞臉的都是貴客,所以絕不能用招待一般人的俗品侍奉列位,特地令我等煮了上好的玉溪茶給諸位品茗,只是好茶多耗時,這才讓各位久候了。”

“你這丫頭還真會講話,本來讓人氣呼呼的事情讓你這麼三言兩語就說得人心裡舒舒服服的。沒想到我們許久喝不到茶,卻是因為身份尊貴了,哈……”老頭子大笑起來,露出兩顆金牙,氣氛一瞬間活躍了不少。

那綠衣小婢又踱到陸晴雨跟前,行了個禮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請。”她加重了“小姐”二字。

這樣,誰都猜到這船主竟然是個女人了。

“喂,有沒有搞錯?我們一起上的船,為什麼單單只見他?”那個和宇文拓在一起的獨孤公子忍不住問道,小婢笑而不答。

陸晴雨想了一下,起身道:“帶路吧!”

受傷沉睡的小雪夢到自己置身於一片花海。晴空萬里,風和日麗。她獨自一人逐流而行。走累了,就地一趟,滿鼻的花香。一隻蝴蝶停在她的鼻子上,她沒有去捉它,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太陽,她想證實一下是不是太陽給了萬物這麼美麗的顏色。金色的光芒刺得她根本睜不開眼,小蝴蝶似乎很心疼這個善良的小姑娘,它飛起來在她眼前不停晃動,想用自己微小的身體擋住太陽的光芒,不讓它傷害她清澈的眼睛。

突然,天空暗了下來,小雪嚇得忙起身仰觀蒼穹,那藍色的幕布竟然像是被潑染了濃墨一般,剛才還金光四射的太陽此刻已變成了赤紅色,天地陷入一片茫然的混沌之中,如盤古開天闢地時一樣,萬物都被籠罩在一種顏色之下——血色。一顆巨大的流星拖著赤紅色的尾巴從天際劃過,撒下漫天亮著火星的劫灰,它們帶來了血的味道。小雪眼見著蝴蝶的翅膀折斷,破碎,那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絕望……

“不要不要……”小雪叫喊著從夢魘中醒來,但驚懼還留在心中。屋裡沒有點燈,這是一個漆黑而陌生的環境,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喊了幾聲“二師兄”,卻無人答應,忙下床找鞋,卻什麼也找不到,她顧不得許多,只是想趕快離開這個狹小黑暗的空間,赤腳就踏在地上,但只移動了兩三步,就被不知是什麼硬東西絆倒狠狠地磕在地上。

一抹陰影隴上小雪的心頭:孤單,害怕,無助。她努力搖著頭讓自己擺脫這種情緒。但越是想要擺脫就陷得越深。她第一次覺得這麼無所適從,第一次覺得自己被遺棄了,第一次覺得人就是一個個體,註定了要孤獨地走完一生。這些想法讓她對生命的意義又重新審視,她突然發現鮮活的生命對她不再有吸引力:“我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小雪嚇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二師兄,你快來啊!”小雪縮成一團哽咽著。

這時,響起了拉門的聲音,輕緩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誰?”小雪警覺了起來。

“姑娘你現在是在去擎月巔的客船上,你的二師兄正在會見這船的主人。”很溫柔的聲音,這讓小雪的心境平和了不少,但當她抬起頭來看到那一雙亮如妖鬼的眼睛時,嚇得叫出聲來。“很多人見了我這眼睛,都會嚇一跳,你不用道歉。”對方似乎已經猜到小雪要說什麼。他點著了蠟燭,一張英俊的臉閃現在燭光中。

有了亮光,小雪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向來者笑道:“謝謝你!”“你剛才已入魔障,如果施救稍晚,後果將不堪設想。”來者把她扶回到床上。

小雪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問你叫什麼名字嗎?”

“宇文拓。”

“我叫雪奴,你可以叫我小雪,我可以叫你宇文哥哥嗎?”小雪的笑容好似陽春白雪,令人望之心安。

“嗯”宇文拓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宇文拓露出難得的笑容,轉身走了沒幾步,又折回來道:“小雪姑娘,你是個善良單純的人,這樣的你很容易被魔障所誤,你有想過自己要做什麼嗎?”這一句話問住了小雪,她的確從未想過自己要做什麼。就算是捨命救人,也是因為師父的教導和自身的本性,而跟著二師兄被她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啊,她該做什麼?如果哪天脫離了二師兄她又應該何去何從?

宇文拓也問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往常遇到這樣的事他都會充耳不聞,而這次自己卻主動上前施援,彷彿是受命運的牽動一樣。難道這小姑娘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從小婢說去通報走進內室到現在已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陸晴雨已等得不耐煩了。他之所以拉下架子等待是因為船主人實在有些神秘,這勾起了他探索的興趣,但這女人似乎把神秘玩得過度了,難免讓人生厭。

“鼎鼎大名的洛神宮尊主還真是給小女子面子,這麼久都肯等啊!”一個蒙著面紗的紫衣女子掀開了珍珠簾子笑吟吟地走來,周圍伺候的小婢馬上識趣地退下去。

“哼哼,看來我陸晴雨還真是出名,走到哪裡都有人認得出我。”陸晴雨沒好氣地說道。

“如果你以真面目示人,當然很容易被認出來。天底下容貌並稱絕世的除了你洛神宮尊主,就只有大隋的國師宇文拓了。你有冰雪一樣的膚色,他有神魔一般的雙眸,怎麼會認不出呢?”紫衣女子在陸晴雨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來不是想像女人一樣討論容貌的。”陸晴雨很不耐煩了,“我這人不愛講廢話,我問你,你是誰?”紫衣女子莞爾一笑道:“你就算尊主當慣了忘記了怎麼去尊重別人,但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也該考慮一下問話的技巧才是,哪有人直接問對方是誰的,就算實在不知道,也該先用猜的。”她的聲音實在細膩婉轉,挑逗的意味兒也十分明顯。“你打扮了一炷香的時間不就為了給我看嗎?卻又造作地蒙塊絲巾,不就是想提升你摘下面巾時的驚豔度嗎?一個自信的女人可不會這麼做。”陸晴雨直言不諱,他雖然不解風情,但絕不是木頭,幾年來對他有所圖謀的女子數不勝數,他也早已就把這種自負的美女的心態摸了個透。

任何女子聽了這話都會氣得嘔出一盞肝血來,這個紫衣女子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她依然保持著風度,可桌布卻快要被她抓爛。

“我還沒說完,由此可見你本已是拐彎抹角的人了,如果我再含蓄的話,只怕會離我想問的越來越遠。”陸晴雨站起身,“今日太晚了,就不打攪姑娘休息了。”不等對方答話,陸晴雨一轉身就沒了影兒。

“哼!”紫衣女子重重的一掌按在桌上。

“小姐,這個陸晴雨好像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綠衣小婢走上前道。

“他哪會有興趣,只有天下才是他的興趣。”紫衣女子憤憤地扯下面紗,盡顯她的絕世容顏。“小姐你這麼說好像很瞭解他似的。”小婢饒有興致地問道。

“是啊!好像這世上沒誰比我更瞭解他了。”

陸晴雨剛走出房間沒幾步,就聽到無數兵器碰撞發出的叮叮噹噹的聲音,他想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蝴蝶與一個暗器高手動起手了。他沒有心急地去幫忙,因為他一直對蝴蝶的輕功和暗器很有信心,自己這樣冒冒失失地趕去,只怕會掃了她的雅興。他一面悠閒地踏著樓梯,一面想像著甲板上兩人動手的情況。聽那碎裂的聲音,蝴蝶的鳳蝶鏢應該佔了上風,天底下任何飛鏢都是都不過是銅鐵等金屬制品,但鳳蝶鏢偏偏就是絲織軟物,每一隻蝶都由一根寒蛛絲編成,出手時當真如蝴蝶紛飛,對方若是硬斬,把鳳蝶砍碎,那麼破碎的蝶衣就會生出更多的鳳蝶,蝶兒一旦沾上皮膚,就會馬上化作絲狀,從毛孔滲入到身體裡面去,不出兩個時辰,中者全身泛青,血液凝固,僵冷而死。看來,對方也作了最錯誤的舉動,用自己的暗器對鳳蝶鏢,結果卻惹來了更多。

這時,一點血腥的氣味兒流入鼻孔,陸晴雨知道蝴蝶得手了,於是加快了腳步,可剛踏上甲板,就聽見蝴蝶的罵聲:“你來幹什麼,剛才若不是要顧及你,我早就拿住那賊人了。”陸晴雨知道她當然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但還是吃了一驚,因為能夠讓蝴蝶產生情緒的人本也不多。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死得可是我丈夫啊!”哭訴著的人是嶽芙蓉。

地上躺著的死者是徐貴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