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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古城客棧

如今的敦煌城已經易主,現任城主乃是回鶻毗蒙一族。

雖是番邦外族,卻把這座塞外古城建設得日趨繁盛,短短數年間,敦煌城就增加了近萬的人口,更成了絲路之要扼。

陸晴雨抱著昏迷的紫華住進一家叫作有來居的客棧裡面,才命小二牽走馬匹的時候,正看到那一對黑衣女子走進二樓的一間客房,因那蒙面女子回生之術甚是高超,陸晴雨就在那女子的隔壁房間住下來,想到若是紫華病情有變,也好方便求助。

安頓好紫華,陸晴雨便到樓下的大堂中暫作休息,點了幾個饅頭和兩碟小菜,可卻煩悶得一點都吃不進去。

過不不久,樓上就下來一隊人馬,正是楚星雲、韓語休跟司空韌楠三人。

楚星雲一眼就瞧見陸晴雨,提著劍似笑非笑地走過來,在陸晴雨對面坐下,而韓語休跟司空韌楠就像隨從似的分立在他左右。

陸晴雨瞧了瞧這排場,笑道:“才相隔不到一年,師兄就已‘榮登’千葉陵頭號鷹犬的位置,實在是可喜可賀!”

“我只道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師弟你能夠變得謙虛謹慎一些,想不到你說出來的話還是這麼令人討厭,什麼鷹犬不鷹犬的,應該是得力的助手才對!”楚星雲也煞有介事地學著當家掌勢人的說話態度,只可惜終究是草莽出生,就如穿上龍袍不像太子一樣,舉止風度跟陸晴雨比起來差之甚遠。

韓語休斜瞟一眼這個裝腔作勢的“領頭人”,心中厭惡以極,但只能歸於一絲不屑的冷笑,而司空韌楠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飯桌,似是在細細聆聽陸楚的交談,又彷彿是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楚星雲左右環顧一下,確實未見四舍主及陸晴雨的貼身侍從蝴蝶的蹤影,不禁得意地訕笑道:“想不到比武招親這樣的小事竟然也要勞煩洛神宮尊主親自出馬,難不成是師弟你的那些得力干將終於棄暗投明,所以一發讓你洛神宮人才凋零,這才不得不親自出馬?”

陸晴雨不動聲色道:“聽說那位黛麗莎公主豔絕西域,我若有心結親,務必自己出馬才行,不然豈不是被我那幾個部下得去了便宜。不過你們就不同了,老爺子年紀一大把,女兒大概都與那公主同歲,即使有心也撂不下面子,你們三個年輕人倒大有機會,只是屆時會不會為了美人打得不可開交,從而顛倒了主從關系才是正經呢。”

楚星雲彷彿未聽出陸晴雨話中意味,還在故作優雅地笑著,韓語休更加瞧他不起,另外也不禁在心裡佩服陸晴雨,素聞他是當今武林中最有書生意氣的霸主,今日才真正見識到,剛才他那一番話,既暗罵老爺子老不正經,又暗指千葉陵不過也都是些見色忘義氣之徒,同時諷刺楚星雲的武功稀鬆不濟。

素來沉悶的司空韌楠終於開口了:“洛神宮尊主,雖然你與我家老爺子是平輩,但說話還須多加留意才是,我們三人你可隨意拿來消遣,還請不要扯上我們家老爺子。”

陸晴雨見司空韌楠態度還算誠懇,也就不再開口,誰知楚星雲這時才反應過來,一躍而起怒道:“我們三個又豈是你拿來消遣的?”說著,就想拔劍,司空韌楠忙將他的手按住,嘴裡卻在暗暗嘆氣,韓語休則湊到楚星雲的耳前小聲道:“我們是來打擂臺的,不是打野架的,出來的時候老爺子也吩咐過不要妄動干戈是不是?”楚星雲雖然多有不服,卻還是鬆開握劍的手,他其實也不是一個不冷靜的人,只是每當他面對陸晴雨的時候,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就會逼得他頭腦發熱,常常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來。

韓語休不禁想道:“其實就是我們三人聯手也未必是陸晴雨的對手,那麼上擂臺單打獨鬥的話我們就更無勝算了,既然知道陸晴雨有可能親自出馬,而唯一能與其抗衡的老爺子焉有不出面之理?他一向做事講求穩妥,按理不會打這麼沒把握的仗,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哎喲,這兒的火氣好大啊!奴家來降降火——”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從後堂傳來,然後就見一位豐滿白皙的中年婦人掀開布簾走過來,這婦人長得並不算美麗,只是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種風騷誘惑的氣質,加之她的皮膚白嫩細膩,在這樣的沙漠之城中也算得是個美人了。

“這店子的老闆娘,名叫金三娘,是個寡婦。”韓語休輕輕地對楚星雲說道。

“哼!我看她這寡婦倒是做得很愜意。”楚星雲一看到這個金三娘扭捏造作的神態,就渾身不舒服。

“這個鬼天氣,就是蹲在屋裡也還是嫌熱啊!瞧瞧這位公子,熱得滿頭大汗,奴家看著都心疼了!”這婦人一面做著騷姿媚態,一面從懷中掏出塊錦帕去擦拭韓語休的額頭,帶著一陣濃膩脂粉香撲鼻而來。

韓語休輕哼一聲,厭惡地躲開了,其實他額上哪是熱出來的汗,而是擔心真的和陸晴雨開戰急出來的。

金三娘遭到拒絕,笑得就有些勉強了:“看來奴家的降溫劑還下得不夠啊!”她拔出腰間的蒲扇,不住地朝四人這邊扇風,另一只手不斷的去拉動衣領,雪白的胸脯就在這一拉一合中若隱若現,格外撩人。

可四個人的眼神始終都沒有轉移,依然凝定著,只要一個人稍有微動,勢必拉開一場惡戰。

金三娘見自己的魅力展示絲毫不得回應,當真是有些惱怒了,正準備再靠近一些的時候,司空韌楠冷冷地說道:“想繼續開店子,偷漢子的話,就快點滾到後堂去,不然別怪大爺的劍不長眼睛。”

“哼!”金三娘狠狠地擲掉蒲扇,躲著腳,叉起腰道:“這是老孃的店子,你竟然讓我滾?”她索性就站在兩方的中間,用她較為寬大的身軀擋住雙方的視線,“老孃這裡再怎麼說也是官家的地方,豈容你們胡來!”

一直沒說話的陸晴雨也不得不再度審視一下這個金三娘,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江湖氣息。的確,這個寡婦很有些氣概和能力,能夠獨立支撐這樣一間魚龍混雜的江湖客棧,絕非一般等閒之輩,單憑這點,就不能輕視她。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眾人都朝門口望去,看到七個身穿麻衣,頭戴斗笠的人走進來,那叮叮噹噹的響聲就是他們笠緣上的鈴鐺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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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可還有上房?”那為首的麻衣人問道,“有有有,多的是上房。”金三娘恢復媚態,咯咯嬌笑著迎上去,“上房多得很,就是要十間也夠了。”

麻衣人又道:“不,只要三間。”

金三娘道:“可是你們一、二、三……有七人啊!”麻衣人笑道:“他們三個人一間,我一個人一間。”金三娘撇了撇嘴,彷彿已經把心裡抱怨的話說了出來——七個窮鬼!

那麻衣人似也看出了她的鄙夷,很不以為然道:“我們是很窮啊!沒看到我們窮得都只能穿麻衣?”金三娘滿臉堆笑道:“哪有的事!我這就給你們備房去!”匆匆爬上樓去打點,又不忘招呼小二端出冰窖裡的葡萄美酒,讓陸晴雨四人降火。

其實現在陸晴雨和楚星雲哪裡還有鬥氣,他們的目光都被吸引在西北角擠成一堆的七人眾身上,無論怎樣猜測,也猜不出這些人的身家來歷。

小二端了葡萄酒上來,楚星雲見那夜光杯瑩潤可愛,葡萄酒鮮紅欲滴,還透著陣陣冰寒之氣,酒興大起,狂飲數杯,看得司空韌楠和韓語休直咽口水。

陸晴雨也喝了兩杯,頓覺口中清涼不盡,甘甜的涼意直沁入心肺:“如此美酒,享之不及,這架不打也罷!”

他的話語中絲毫聽不出商量的口氣。

當今天下,誰都知道他陸晴雨要做到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不想做的事也沒人能逼迫,他既然說了不想打架,這架決計打不起來。

韓語休一把拉過小二低聲問道:“你可知這七人來歷?”

小二得意地答道:“知道,是甘肅麻衣教的人。”

司空韌楠道:“怎麼一直都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門派?”

小二道:“各位爺是中原來的,自然沒聽過麻衣教了,不過它在西北一帶卻十分有名,據說是專門以屍體修煉的邪教。”“以屍體修煉?”楚星雲不禁再次把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那窩在一堆的麻衣人,陸晴雨耳聰目明,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覺有些倒胃。

一陣悠揚悅耳的琴音從庭院中傳來,徹底將大堂裡面的殺氣壓制下來,眾人都凝定心神,側耳傾聽。

陸晴雨聽這琴音,雖然彈得遠不及葉秋池嫻熟精湛,卻飽含著一種婉鸞纏綿的情致,就如情人的耳語在傾訴衷腸。一時間,他的內心竟然有些微微的感動。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庭院中聚集而來,都想看看這撫琴之人究竟是何方高人。

只見那位面蒙黑紗的女子靜靜地坐在一尊石幾旁,十指靈活地琴絃上撥動著,酉時昏黃的陽光地鋪灑在她的身上,令她全身都泛著一層淡淡的柔光,顯得神聖且神秘。她的身旁是幾株難得在沙漠地帶存活下來的翠竹,本已經病態畢現,半死不活了,但在她的琴音的催動下,似乎又恢復了幾分生機。

原來草木並非無情,更何況是人呢?

蒙面女子被眾人這樣一圍,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但她馬上就能鎮定自若了,彷彿剛剛才想起自己原來也是個美貌女子,本該自信地面對所有人看她的目光。

陸晴雨細細地聆聽了一會兒,才想起該去看看紫華的傷勢了,轉身準備走的時候,那蒙面女子的琴音嘎然而止,聽她輕輕地嘆出一口氣來,對陸晴雨柔聲道:“那位姑娘的外傷可用我這瓶凝血生肌膏塗抹,至於內傷,就要勞駕陸尊主跑一趟恆生店了。”她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來,拋給陸晴雨。

陸晴雨接過謝道:“多謝姑娘賜藥,但還請姑娘賜一張藥方,在下也好按方抓藥。”

這蒙面女子輕輕一笑:“洛神宮尊主好像很少說謝,更沒有求過什麼人,現在你為了區區一個女子,竟然不惜屈降一主之尊……?”

陸晴雨道:“紫華姑娘是在下的朋友。為了朋友,做任何事都可以。”

蒙面女子黯然地垂下頭,聲音有些顫抖:“好吧!你就讓藥鋪老闆給你抓兩錢黃柏,三錢百合,兩錢龜板膠,五錢淡竹葉。”

陸晴雨再次道謝,正欲動身前往的時候,轉念想到此去至少要耽擱一個時辰,如此一來紫華豈非就相當危險,於是有些後悔出來時沒有把黎恨或是張小俠帶上。再看眼前,除了對頭就是陌生人,也只有跟這個看似和善的蒙面女子還算有些交情,不得不躬身道:“還望姑娘能在在下回來之前,幫為照看一下我的……朋友?!”

蒙面女子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吧!”

恆生堂是敦煌城藥材儲備最齊全的藥鋪,但其出名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藥鋪老闆周非群訂下的奇怪規定,那就是江湖人看病抓藥一律費用減半,但必須表演幾招絕妙武功,或刀或劍或拳腳亦可,倘若這個江湖人願意出全部藥費而拒絕演示武功,那麼他也會拒絕給他抓藥。

因為他知道江湖人一般求藥心切,而且都不怎麼有錢。

陸晴雨一進藥堂,就被周老闆認定是個高手,原因就是只有高手才配使用湘妃劍,陸晴雨笑著說那是他拿著裝樣的,周老闆也笑著說如果真是那樣,你豈非早就死了。陸晴雨再也笑不下去,只有遵從周老闆的老規矩表演了四招幻英劍法,分別是“霰雪紛飛”,“冰凍三尺”,“銀妝素裹”,“風雪夜歸”。周老闆看得眼睛都直了,當陸晴雨問是否能抓藥了的時候,周老闆就搖頭說太快太花哨了,他來不及看清楚,陸晴雨無可奈何之下,又似模像樣地使出幾招樊伽的飄花劍法,周老闆又搖頭說使得不夠純熟流暢,肯定不是自己的劍法,陸晴雨火冒三丈,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周老闆還是友善地說我死了,沒人給你抓藥,你自己也不會識辨吧。陸晴雨咬著下唇,當真是無奈至極,只得生生把一口怒氣咽下去,回過頭來,以龜速把那四招幻英劍法一一重使,如是幾次,等周老闆點頭說看清楚的時候,已經是亥時。

陸晴雨回到客棧,這時所有的人都已就寢,大堂裡面亮著一盞快要熄滅的油燈,只有守門的夥計還在哈欠連天地等候他。

一看到陸晴雨來,夥計馬上來了精神,殷勤地點頭哈腰:“爺您可回來了,想吃點什麼,小的這就去為您準備。”陸晴雨道:“你……這麼晚還不就寢,就是等我?”夥計摸著後腦勺,傻乎乎地說道:“為您守著門啊!不然您怎麼進來呢?”陸晴雨不由地暗自好笑,其實以他的本事,想要進來這家客棧,起碼不下有七種方法。“況且,”小二繼續道,“老闆娘說您可是個大主顧,萬萬開罪不得,所以命我等著您!”這個夥計一副憨厚耿直的樣子,說話也完全沒有心機。

陸晴雨又問:“為什麼單單要你守?”夥計不好意思地笑道:“可能是因為我最笨最沒用吧,所以這種事情就總是輪到我……不過能有這樣一個地方給我容身,我已經很滿足了,呵呵……”他說完就開始傻笑,卻完全不知道他面對著的是怎樣一個人,這個人物曾經有著怎樣驚天動地的過往。當然,他只是個平凡人,滿足於現在的一切生活,不想改變什麼,不想失去什麼,更不想爭取什麼,只是這樣平凡地活著,他就很快樂了。

陸晴雨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作為平凡人的幸運還是悲哀,他們確實不能理解站在高處俯視一切的快感,那種被萬人擁戴的榮耀和翻雲覆雨的權力,都足以挑動一顆躁動不安的內心和一腔激昂澎湃的熱血。但他不禁想到,當人達到那個高度的時候,伴隨而來的卻也是無上的寂寞與孤獨,正所謂高處不勝寒,這種眼光所包容的世界恐怕也只有他本人才能理解!

“你隨便給我取幾個饅頭和小菜來,就去歇著吧!”他把油燈擺到就座的這張桌子上,挑了挑燈芯,看著一大包藥草,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吩咐道:“再給我取個藥罐來!”

陸晴雨匆匆吃罷飯,掌燈到廚房,親自為紫華煎起藥來。

他自覺煎藥的手腳還算麻利,對火候也瞭如指掌,想來這世上除了小雪以外,紫華卻是他第二個為之親手熬藥的女人。

一想到小雪,陸晴雨就慚愧萬分,心痛不已:“我竟然完全忽略了她,她現在身在何方,是死是活?可我卻跑到大漠來奪什麼寶鏡!”

大堂傳來幾聲極輕微的腳步聲,本來很難被人察覺,可陸晴雨內力何等高深,即便是如此輕微的聲響,也依然逃不過他的雙耳。

“這客棧中竟有人腳步能如此之輕!”

他自視窗望出去,見一隻健碩的黑貓從外面的圍牆上經過,全身的絨毛黑得快要融入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若不是兩隻貓眼碧幽幽地閃爍,就連陸晴雨的眼力都快要辨不出來。

“我也真是神經過敏了,竟然連貓和人的腳步都分不清!”陸晴雨自嘲地笑笑,繼續熬藥。突然,那只黑貓淒厲得叫了一聲,直令人的毛髮都豎了起來,陸晴雨三步並兩步跟了出來,正看到一雙蒼白的手敏捷地把黑貓拖到後院去了,自然急步跟上。

那揪住黑貓的人走到後院,沿著一段牆垣盤腿坐下,他身旁分別擺著一桶清水和一個白色的器皿。此時,月光正打在他笑露的一排牙齒上,散發出陰森森的白光,而他的臉和手均是蒼白的,白得發青,就像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吸血殭屍。真正的“吸血殭屍”陸晴雨是見過的,只是眼前這個抱著一隻黑貓的屍體而暗自發笑的人,看起來卻更詭異和恐怖,就是陸晴雨這樣的人看著他笑,也不禁毛骨悚然,因為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食慾。

這個蒼白的男子開始赤手撕扯黑貓的毛皮,連皮帶毛,而黑貓並沒有死透,他每扯一下,黑貓就會無力地呼叫一聲,然後跟著輕微抽搐一下,情狀之血性殘忍,連陸晴雨都不禁發指。

終於,半色的黑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死貓。這個男子隨即把貓身盤放進器皿裡面,撒上一把白色的粉沫,就像婦人用鹽來醃肉一樣,那貓屍一觸到粉沫就立馬膨脹,溶化,最終成為一灘血水。

最後,就是令陸晴雨最為倒胃的一幕:這個殭屍一樣的男人端起器皿,把裡面貓的血水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心滿意足地大笑,陸晴雨此時才看清這人的臉,正是今天來得那麻衣教七人眾的領頭,他突然想起韓語休說過的話,原來這個教以屍體修煉是這麼回事,如是現在這裡還橫著一具人屍,估計這個人也會毫不猶豫地用同樣的方法把他喝下去。

“還好紫華不在這兒,不然她肯定要吐出來。”陸晴雨自己其實都很想嘔吐,他也很想衝出來就此幹掉這個令人倒足胃口的噁心傢伙,只是他實在找不到殺他的理由,人家只是“喝”了一隻貓,並沒有礙著你什麼事啊?

陸晴雨悻悻地回到廚房,看到那一罐子泛黃的藥液,越看越噁心,隨手就把它倒掉了。到房間就寢的時候,陸晴雨久久不能閤眼,令他不能閤眼的不是對面住著的對頭楚星雲,而是這客棧整個給人的一種詭異的氣氛,“但願明天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