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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斯人若彩虹

“脫!”這一個字輕描淡寫從殺手口中蹦出,卻令一向優雅從容的葉公子幾乎倒地,若不是現在情況特殊,他真恨不得衝出去指著這個殺手的鼻子大罵:“他媽的,如此好色,你這算哪門子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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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同樣有如此疑問的人還有蘇嫿,這個俏生生的公子哥兒正是她所假扮,她一邊後退著,一邊想要大哭或者呼救,可是一看到對方陰鷙無情的雙目,就如被抽去了所有的氣力一般。

或許她自己都想不到臨危之際,自己竟然還能表現得如此從容鎮定,她更想不到的是傳說中那些冷酷無情的殺手幾乎是沒有個人喜好的,更遑論是女色,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個頂尖殺手雖然做著淫賊的事情,他的神情依然是那麼嚴肅,目光依然是那麼冷漠,看不出任何一絲猥褻的意圖。

良久,他終於又開口說話了:“你不脫,我幫你!”

“咻”的一聲,寒光一閃,蘇嫿的髮髻散落,長髮如黑色瀑布般垂落下來,胸前的衣襟也被無情地劃開,露出裡面鮮紅的抹胸,人卻未被傷到分毫,但葉匪君分明看到殺手只出了一劍,而且劍招亦沒有停頓轉向,而是一氣呵成。

“如此神乎奇技的劍法竟然用來輕薄女子,真是……”葉匪君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詞來形容這個好色殺手,只是嫉妒之心令他有些煩躁起來,“倘若此人能夠心無旁騖地專於劍術,只怕再過五年,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哼……好在你還有弱點,每個人都有弱點。”

蘇嫿這才嚇得大聲哭喊起來,從小到大作為庶出的身份雖然飽受輕視,到底還是大家閨秀,幾時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殺手步步進逼著,蘇嫿卻退無可退,雙手交叉著緊緊護住胸前袒露的肌膚,羞恥得恨不得立刻去死,氾濫的淚水非但不能引起這個冷血殺手的半點憐惜之情,反而更加助長了他的情慾。

這時,一頭迅捷兇猛的野獸身影突然襲擊,一隻前掌已向殺手的後腦抓去,月光照映下泛著森然寒光的利爪,伴隨著孤注一擲的撲食之力,勢必讓這殺手腦殼碎裂,*泵散不可。

殺手的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弧度,他的身形依然穩定,手腕迅速朝後翻轉,斜拉,一道凌厲懾人的青光便自他劍尖而起,黑豹頸上的一圈黑毛隨風散落,若非黑豹本身有著對危險敏銳的洞察力和矯捷的行動力,那這一劍劃過之後散落的可能不是皮毛,而是頸中鮮血。

“好劍!”豹的主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哼,你倒挺識貨!”殺手依然背對著這一人一豹,他太驕傲了,驕傲到連看都不願看看他的對手。

“我想你誤會了。”豹的主人依然用平緩的語氣說道:“我是說你這人好賤!”

殺手目光一凜,一柄細薄軟劍遊蛇般遞出,青光交錯,劍風呼嘯,豹的主人鈍刀尚未拔出,小腿和大臂已各中一劍。

殺手不愧為天下聞名的鬼影兒劍傳人,身法當真如鬼魅般飄忽難測,又能完美地與這夜色結合,每每只能看到青光閃爍,卻根本看不到出劍的招式,每每在黑袍男子難得揮出一刀的時候,殺手已經走過了六七招,在這場對決中,人們才真正領略到光的速度。

不過殺手對這個似乎很遲鈍的對手興致很高,他本有很多次一擊必中的機會,但偏喜歡貓捉老鼠似的,定要將它耍弄得筋疲力盡,才將它吞入肚中。

鬼影兒劍太高明,直接一劍將對手殺死太無趣,而在對手的身上留下許多大大小小的劃痕,彷彿能使他更加興奮。

豹的主人卻總不氣餒也不示弱,他似乎有著鋼鐵一樣的意志和體魄,他的目的就只在擊殺對手,那麼只要他還沒有死,身上的劍傷就再多也無所謂。

直到一個空檔被他抓住,他橫起鈍刀猛力一斫,隨即旋轉刀身,絞住了殺手的軟劍。

殺手發出一聲低呼,化左手掌刀向對手的鎖骨處劈來,豹的主人胳膊肘一抬,掀掉這一掌,順勢將肘力抵在了殺手的肩上。

殺手陰惻惻地笑道:“小子,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也算有些本事兒,報上名來!”

“夏侯絕。”

“很好,問你姓名,只因為我鬼影兒劍絕不殺無名之人。”殺手突然鬆開自己的軟劍,從劍柄處抽出一把短刃,朝夏侯絕的咽喉刺來。

與此同時,黑豹再次撲上來,為了營救自己的主人,利齒迎上了殺手的手腕,殺手臉色一沉,目露兇光,夏侯絕的臉色也變了:“黑風,小心。”鈍刀撤離了殺手的軟劍,隨即側身擋住了黑豹的去路。殺手再次握住自己的軟劍,同時也把短刃縮了回來。

兩人同時退開三步,就此立定,久久對視,卻誰也不再先出手了。

默默觀戰的葉匪君見二人良久不動,急得直想跳腳,正躊躇著自己是否該現身的時候,殺手終於開口說話了:“葉公子,這可就是你讓我殺的那個人?果然是個硬手,不過這三千兩白銀的價位是否低了些?咱們從新定個價如何?”

葉匪君緊閉雙唇,思量對策,不知道是否該作答,今晚這一出出的變故都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本想在殺手跟夏侯絕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現身收拾殘局,務必將二人同時擊殺,這樣不僅可以解除自己樓主之位的威脅,也可以節省三千兩銀子,還可以讓自己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事情永遠成為秘密。

殺手笑道:“我們鼎鼎大名的葉公子還真是矜持啊!你雖然不出聲,但我卻知道你一定在這裡,是在等待麼,等我把這傢伙收拾得如死狗一般,你再出來給他致命一擊麼?好威風啊!”

輕蔑的聲音和話語氣得葉匪君青筋直爆,但他的忍耐力實在是好,而且反應也很快,馬上就明白過來殺手這樣說無非是想激自己出來跟他一同對敵:能讓驕傲如鬼影兒一樣的殺手都感到棘手,這個來歷不明的鄉巴佬果然不是等閒之輩。

“哈哈哈……原來所謂風流名士,不過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喜歡藏頭露尾,鬼鬼祟祟。”殺手鄙夷地朝黑黢黢的樹林望了一眼,身體突然魚躍而起,凌空迅速翻轉,夾雜著時隱時現的青色光影,就彷彿是一團黑色的颶風,向夏侯絕的胸前卷舞襲來,無數的枯枝殘葉也被卷溺其中,使這團颶風更加聲勢浩蕩,也令對手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可以說這招“浪裡尋花”已經發揮到他劍法的極致,這一陣旋轉突襲直指對手最難防禦的中段,圓轉如意的劍圈也成了自己固若金湯的防守。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葉匪君也暗自拔劍,對準了殺手毫無防備的後心,只待他一劍刺入夏侯絕的胸膛,自己則來個黃雀在後。

“噌——”寶刀出鞘的破風聲從不遠處傳來,伴隨著極速的馬蹄聲,又一個不速之客闖入了這片是非之地,雖然還看不清來者的長相,但趁著月色,來者佩戴的那枚獨一無二嵌著“朱”字的金制腰牌,還是泛著淡淡的光芒。

“是他。不好!”葉匪君再不猶豫,挺劍刺出,雖然他心裡萬分懊惱殺手為什麼不早出絕招,咒罵這個不速之客為什麼不晚點出現,可他的劍還是無可奈何地刺入了殺手後背,直到沒入貫穿,可殺手的劍才剛剛只在夏侯絕的胸前破了一個極窄的小口。

殺手徐徐回頭,拼著最後的氣力想要看看這個在背後出手並置他於死地的人是誰,他當然也猜想過葉匪君會在他們兩敗俱傷之時來個黃雀在後,只是怎麼也想不到精明如葉公子,竟然也做起了蝕本的買賣,他本該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

可是葉公子不會讓他再有回頭的機會了,他在自己的劍上又增加了幾分內力,殺手狂吐鮮血,匍匐倒地,抽搐幾下之後就再也不動了。

其實這個世上的事情往往都不能想當然,從它開始發生的那一刻,就要設想到它所會導致的種種結果,否則就會付出和生命一樣沉重的代價。看人也是如此,沒有人天生就被界定了是哪一種人,尤其當你還不太瞭解一個人的時候,就更不能用常理去推斷他將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就好像此時的葉公子,他本以為自己是最瞭解自己的,但他在殺手倒地的那一瞬間,也對自己突發的行為感到質疑:“我是否太沉不住氣了?是否該再稍等片刻,至少該等他殺了夏侯絕以後,這也許是我殺他的最後一個機會了,竟然被我錯過了麼?……不,一定還有機會的。”想到這裡,葉公子淡然一笑,又恢復了往日優雅從容的氣度。

第四章

不速之客所乘的馬蹄終於止步於這片狼藉的戰場上。

來人年紀也不過三十出頭,一席樸素整潔的藍色布衫,雖然騎在馬上,亦能看出其身形十分高大魁梧,方正的臉龐顯現出無比的剛毅,兩道濃密的刀眉格外的英氣逼人,他就跟他的高頭大馬一樣,都是那麼的神氣活現卻又有一種令人不可侵犯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