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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 這個手帕也有毒!

思言公主玩的有些累了,留在客棧裡休息,她說她要好好把玩那些從集市裡買的小玩意們。

公主把自己的令牌交給他們三人,告訴他們以防萬一生什麼變,就以公主的名義行事,畢竟她的身份敏感,別人不敢拿她怎麼辦。

歐陽辰逸就這樣跟著柳溪瀾和蘇逸軒一起去了知縣府,這一次他們沒受到任何阻攔,反被恭敬的迎了進去。

天色漸暗,庭院裡滿是點著的白色燈籠,白色楹聯在這柔軟的光線照耀下顯得如此滄桑孤寂。

知縣大人在大廳門口站著,四處張望,看樣子已經等他們很久了。

他內心深處是極希望他們來的,前兩日的行為實在是因為無可奈何,他不想違背夫人的意願,她在世時是最不願孩子的情況被外人所知的,因為她受夠了鄙視和辱罵,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遭受同樣的對待。

沒有人知道夫人年幼的時候也曾患過此類的病症,她的父母並沒有給予她太多的關愛和呵護,以至於她經常會被親戚家的兄弟姐妹打罵,因為年紀尚小不懂得保護自己,更不敢向家長告狀,所以在某些方面變得有些固執。

這個病大了就好多了,夫人的成年期和正常人一樣,只是會對一件事堅持到底,任何人的勸說都不管事,包括她摳門這件事,還有對孩子過度保護的這件事。

知縣是處處為夫人著想,任何事都隨了她的心願,除了在孩子問題上有些辯駁,一直到夫人意外身亡,他才恍然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對夫人沒有盡到極致的忍讓。

受到知縣大人親自迎接,蘇逸軒有些受寵若驚,因為白天剛剛經歷了閉門不見的事,晚上突然改了態度,他看了一眼柳溪瀾,對方神態自若,看樣子是早就瞭然如胸了,蘇逸軒是越來越佩服自己這位未過門的妻子了。

“知縣大人,我們來了。”

柳溪瀾作為中間周旋的人首當其中上前說話,並打了一個恭敬的手勢。

“恭迎各位大人,請恕小人有失遠迎,實在是因為走不開,內子明日就要入殮,這...”

柳溪瀾看出知縣的顧慮,她自信滿滿覺得這個案子並不困難,就是會費點功夫,時間緊迫刻不容緩。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柳溪瀾急不可耐地說,她不希望時間耽誤在不必要的談話上。

蘇逸軒在身後跟著點點頭,表示同意柳溪的話。

“既然這個時間恰好是當時事發的那個時間點,那就按著當時的情景開始倒推。”

柳溪瀾提出了這樣的查案方法,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新奇,因為時間還有六個時辰,他們只需要往回推兩個時辰就夠,就是推到夫人被下毒的時刻。

只要推倒過程中出現疑問或者矛盾的地方,就反覆求證,直到無人辯駁。

這類似於電影“十二公民”的場景,柳溪瀾在現代的時候看過,她覺得這種方法可以一試。

柳溪瀾安排幾人端坐在那個餐桌旁,時間從這一刻開始倒流。

夫人由柳溪瀾本人扮演,她的角色無關緊要就由一個凳子代替。

“半個時辰前,夫人在做什麼,有人知道嗎?”

知縣已經把家中大小所有的下人集結到了一起,靜待他們的發問。

“回大人,夫人半個時辰前和小人一起去廚房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說話的是打雜的丫鬟,負責挺配使喚打打下手,拿個東西傳個話什麼的,要是家中人多她能算個下人總管,但是人不太多,她的官職也就不怎麼大。

“好,這半個時辰,重新演釋一遍,記住不要弄錯一點細節,出現任何一個人提出疑問,那麼你就是有問題的。”

打雜丫鬟戰戰兢兢表示知道了,就開始帶著“夫人”柳溪瀾去了廚房。

她們兩個人一手一隻空盤子佯裝裡面有菜,沿著夫人曾走過的小路來到正廳,夫人叫丫鬟先放下菜在把她手裡的接過去,夫人用袖口抹了下額頭上的汗,丫鬟覺得夫人辛苦就用自己的手帕代替去為夫人服務。

“等一下,那個手帕在哪?”柳溪瀾叫停,她聽到一個關鍵的細節。

歐陽辰逸曾經檢查過夫人的衣服,發現她的袖口確實蹭了些白色的粉,他沒有機會去檢視那是什麼,再等到他們偷偷驗屍的時候,夫人已經換了衣衫。

“就是這一個,我這幾天沒來及換,平日裡總是天天洗,因為夫人出了事,就無暇顧及這些雜事,這個依舊在我的懷中。”

柳溪瀾沒有直接伸手去拿而是將自己的衣服袖子扯了下蓋住自己的手,然後她隔著袖子接了過來。

在這個時代沒有醫用手套會有諸多不便,但是該注意的地方還是要想辦法注意,柳溪瀾怕自己的手汙染了證物。

柳溪瀾嗅了一下,覺得手帕甚是清香,好似夫人身上的味道。

“這手帕是你的還是夫人的?”蘇逸軒替她問了出來,他覺得這個問題不得不問,雖然這根本不用說。

“是奴婢的,那天我只是覺得夫人太辛苦,用我的手帕幫她擦了擦汗,畢竟這些事理應是我們下人該做的,反而她事事親力親為。”

柳溪瀾明白,這味道應該是擦汗留下來的。

柳溪瀾交給歐陽辰逸讓他看看這個上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半個時辰的推論並沒有什麼意義,她只想知道兩個時辰前夫人在做什麼,因為歐陽辰逸說過這種毒藥的潛伏期就是兩個時辰,所以那個時候夫人遇到了什麼才是案件的關鍵。

歐陽辰逸接了過來也嗅了一下,確實是聞到了一股香氣,這味道應該是女人的胭脂水粉。

夫人的膚色白皙所以脂粉也是偏白色,它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增白也有增亮的效果,這種東西在古代一般是有金屬物質製成,例如鉛是有毒的東西。

所以來到古代的柳溪瀾從不會用他們的胭脂水粉,除了因為她自己天生麗質以外,她實在不想為了暫時的美麗來消費自己的生命,她覺得有必要推行一下健康的水粉,為了能夠讓天下女性度過美好而健康的一生。

不過水粉的毒並不會立刻毒打,它的潛伏期非常長,會有幾年或者幾十年,前期也會出現皮膚潰爛的症狀,但是這些夫人根本沒有。

雖然夫人操勞半輩子,但是皮膚還算緊緻沒有過多的鬆弛,用世面上買的水粉塗上更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待她逝後,有專門的人給她褪去了一臉的妝容,看起來也差的不太多,只是黑眼圈深了些,眼角有些細紋,其它方面並無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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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胭脂水粉致癌的事在座的也就柳溪瀾懂得,其他人覺得這個手帕沒什麼作用就沒當一回事,繼續聽柳溪瀾開始指揮表演,可是她遲遲沒有動作,似乎是在等待歐陽辰逸說出什麼驚天發現。

“天啊!這個手帕上也有毒!”

歐陽辰逸本就是學著柳溪瀾用袖口接過來的手帕,測毒的時候也沒故意去碰它,他覺得柳溪瀾拿證物的姿勢很個性就學習起來,發現有毒之後他扔了手帕開始拍打袖口以防毒素殘留。

聽到這裡,丫鬟嚇得驚慌失措,她可是裝著它兩天了,而且剛剛還摸了。

“大,大人,奴婢不會死吧?我不要啊,我還有父母要養呢!”說著,丫鬟就哭了起來。

歐陽辰逸勸慰她,“不要太過擔心,它的毒性並不是很大,連只老鼠也很難毒死,況且你只是摸了並沒有吃,就算是吃到肚子裡,最多肚子疼一個晚上。”

歐陽辰逸不想逗這個可憐的姑娘,他知道作為下人已是萬不得已,不該受此驚嚇。

“那就好,那就太好了,我又可以吃母親做的紅燒肉了。”

說著,她就破涕為笑,女人心海底針,一會哭一會又笑,變化太快歐陽辰逸都看不過來。

“也就是說半個時辰前夫人就中了毒,而且在額頭的位置有少量的毒素。”

丫鬟悔恨不已,她說她要是早知道夫人中毒就不會讓她幹活了,肯定會放下所有事情去為她求來醫生。

不過說什麼都晚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繼續往下查。

“那麼一個時辰前呢?”

“回大人,一個時辰前,奴婢幫夫人梳洗打扮,請跟小人去那邊。”

這位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從小就跟著夫人,與她情同姐妹,夫人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非常希望快快捉到兇手,以慰藉夫人的在天之靈。

柳溪瀾跟著丫鬟去到臥房,裡面有梳妝檯。

蘇逸軒在後面偷偷跟歐陽辰逸竊竊私語,“這個房間我和思言來過,沒待多久就被逐了客,我覺得這裡肯定有問題。”

其實那個時候知縣迫切希望他們出去是因為他聽到蘇逸軒提到了他的女兒,夫人的死給了他很大的打擊,女兒又被別人扒了出來,他便變得非常敏感。

來到房間,丫鬟叫“夫人”坐在凳子上,面朝銅鏡,兩隻手隨意放在梳妝檯上。

“奴婢當時就是叫夫人坐著不要動,剩下的交由我來。”

當時夫人的臉色非常憔悴,看起來非常辛勞,丫鬟覺得夫人裡裡外外操持家務,這種打扮的小事就不讓她參與了,就等著就好。

夫人有些累了,把眼睛閉上,然後丫鬟把她的髮髻整理好戴好珠釵,開始往臉上塗胭脂。

整理髮髻的環節柳溪瀾讓她省了,因為她的頭髮裡還有歐陽辰逸給她的銀針不大方便,只是聽丫鬟描述了一下。

塗胭脂的環節,柳溪瀾不大喜歡,她叫丫鬟塗在了她的手上。

流程順下來沒有任何人提出疑問,柳溪瀾知道這種方法會有局限性,例如沒有第三人在旁根本不會知道這樣是不是真的是事實,可是時間有限,她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