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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為什麼要打啞謎?

思言公主畢竟小,她不知道歐陽辰逸對權力的厭惡,反而覺得在歐陽辰逸面前越有面子,歐陽誠意就會越喜歡她!於是大大咧咧一坐,“這位歐陽公子有什麼事你們都要照實回答!”

搞的太醫掌事在歐陽辰逸面前不敢說話。

歐陽辰逸哭笑不得,對各位太醫行了個禮,作揖道,“各位太醫,小生晚輩不敢倨傲,皇上吩咐晚輩查案,需要他醫院的協助,還請各位幫忙。”

歐陽辰逸把來意跟太醫掌事一說,對方反而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太醫掌事是個老頭,鬍子都白了,看來是在皇宮為皇家服務了一輩子,現在管著太醫院,這太醫院說小也小,不過就是個皇家的醫館,看病而已。可是往大了說,歷朝歷代,這都是敏感的地方。

畢竟掌握著生死,帝王后妃皇子公主,說的難聽一點,生死鬥掌握在太醫院手裡。

這權力太大,就容易為難。

可不是得為難嗎?這牽心草並不是中原的產物,又很稀有,千里迢迢的送到宮中,別的不為,就是為了三王爺的生母成貴妃。

成貴妃需要牽心草入藥,這是內功查一下就知道的事。

雖說如此,可是成貴妃的醫案藥方,甚至病情都是他醫院不外傳的,隨便來個晚輩後生說看一看就要查?怎麼可以?

“而且牽心草拿了多少,誰人來拿,這都是內宮的瑣事,可沒有記檔。”太醫掌事悠悠的說。

歐陽辰逸心裡暗笑。心想,這老頭,把我當傻子了,就是平常藥鋪,藥材入櫃多少,出貨多少,是何藥方,這都要詳細記錄的,畢竟事關人命無小事。怎麼天子的太醫院竟然如此隨便?

這不是沒有檔案,是不願意幫忙。

歐陽辰逸心裡煩躁,面上確畢恭畢敬,“事關查案,聖上也十分關注,還請老先生查一查。”

老太醫掌事依然搖搖頭,“恕老夫實在難以幫忙,公子請回吧!”

相比於蘇逸軒,雖安蘇逸軒那邊也不順利,但是至少蘇逸軒他們知道了死去宮女的名字,可是歐陽辰逸在這裡,甚至連看都看不到一眼,確實是非常不順利了。

看到歐陽辰逸碰壁,思言公主不高興了,他覺得歐陽辰逸定然會認為他是一個沒有用的小公主。剛要發作,反倒被歐陽辰逸拉住。

“這便回去吧,也許逸軒那邊,有什麼新的線索和進展!”歐陽辰逸對思言公主說。“公主先回,以後幫我。”歐陽辰逸輕聲用氣在思言公主耳邊說出這句話。

除了他們兩個,沒人聽到,太醫只看到歐陽辰逸轉身,拉住了就要發火的公主。

按照歐陽辰逸和蘇逸軒約定的時間,眼看著就要遲到,歐陽辰逸匆忙的跑到宮門口,蘇逸軒和柳溪瀾已經在那裡等了好一會兒。

看見歐陽辰逸跑出來,蘇逸軒露出了笑容。蘇逸軒本來俊美,而且氣質嚴肅認真,可是那笑容透著邪魅,有些不懷好意,還有些幸災樂禍!“歐陽,你豔福不淺啊。”

歐陽辰逸見蘇逸軒擠兌他,有些不高興,“還不是你把我丟給那個什麼公主,纏著我好一頓盤查,我們家家底都快被她掏出來了。差點兒告訴她我們家祖墳在哪祖宅門往哪開!”

歐陽辰逸說的誇張,倒是也沒誇張太多。

柳溪瀾覺得好笑。這兩人也算是活寶了,查個案子,見了面還互嗆。可是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案子怎麼樣了?”柳溪瀾拉開歐陽辰逸,引開話題,免得他一直抱怨公主的事兒,“可查到牽心草是誰拿的?”

這次進宮查案子,牽心草這條線是很重要的,畢竟查到了牽心草是誰拿的,就有很有可能知道到底是誰綁架了思言公主和柳溪瀾。

歐陽辰逸也知道自己那邊的重要性,可是什麼都沒看到,他有點挫敗的搖搖頭,“沒有查到。你們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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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軒簡單的講了一下那小宮女林玉的事,幾乎是什麼線索也沒有,除了知道他是成貴妃身邊的一個小宮女,那天值夜的時候失蹤的,跟死亡的時間也對得上。當時差不多是林玉準備上夜的時候被別人綁架,然後殺害了。

最可疑的是蘇逸軒最後被塞在手裡的那張紙條,那是甘總管塞的。

完全不著痕跡。就連一直站在旁邊的柳溪瀾都沒有看見甘總管的動作。

紙條上寫著,“三二”。字跡匆忙,筆畫一看就知道是急忙寫的,而且墨跡沒有幹就折揉搓成團,看著髒兮兮。

“逸軒,你怎麼知道這是三二,不是二三?”歐陽辰逸看著那張破爛又髒兮兮的紙,有些嫌棄。

柳溪瀾笑笑,“歐陽大神奇,你只會看病,不會認字嗎?”

歐陽辰逸仔細的看了看那張紙,也就明白了柳溪瀾的意思,這二和三都是最後一橫長,前面的筆畫短,而且毛筆字,有頓有停,筆鋒明顯,不可能是二三。

“這是什麼意思?”歐陽辰逸問。

蘇逸軒搖了搖頭,“這必然是某個線索,那總管是我養父的故友,他認識我,也認識我養父,給了我這麼個紙條,也許是想提醒我。”

“為什麼要打啞謎?幹嘛不直接告訴你?”歐陽辰逸攤了攤手。

其實這一點柳溪瀾和蘇逸軒在等歐陽辰逸的時候已經想討論了,大約是不知道身邊有什麼人,宮中勢力糾纏的厲害,在宮裡不敢直說。

“那這三二又是什麼意思?是三心二意嗎?還是三言兩語?”歐陽辰逸實在不解,他根本不擅長猜謎語和推理,這時候,來個疑難雜症,或者不明死因的屍體,他才能顯露自己的本事。“還是一去二三裡煙村四五家?我知道了,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出城找找。”

歐陽辰逸說著狗屁不通的話,柳溪瀾被他逗的,笑的肚子疼。

柳溪瀾知道自己笑點低,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笑,拍著歐陽辰逸的背,“歐陽,你可別再逗我了,我都笑的肚子疼了。”

歐陽辰逸只覺得柳溪瀾可愛,能夠逗笑她也算是一件好事。

“說正經的,”柳溪瀾直了直腰,“今日入宮查案,查到的結果,還是得跟我父親彙報的。”

這話倒是不錯,丞相柳靖現在受皇上委託,說是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此案,今日入宮查到的,還是需要跟柳丞相說清楚。

“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就到我們家去吧,順便用個晚膳。”柳溪瀾倒也不扭捏,直接出言邀請。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歐陽辰逸誇張的拍拍肚子。“說了那麼多話,真的是累死了,看病看一天都沒這麼累過。”他是說思言公主難以對付,畢竟害他跟思妍公主一路相對的正是蘇以軒和柳溪瀾。

“走吧,走吧,我請你吃飯。”柳溪瀾一點也不忌諱男女大妨,拍拍歐陽辰逸的肩膀。兩人就像好兄弟一般往相府走去,就差勾肩搭背了。

蘇逸軒搖搖頭,沒有辦法,快步跟上了。

剛剛踏入相府的門,柳溪瀾就被管家叫住了,“小姐!今日老夫人說在他院裡用膳,大家都去呢。”

老祖母劉氏是最疼愛柳溪瀾的。老人家愛熱鬧,平日裡總是一個人在自己院裡吃飯,總是無聊,如果能夠大家一起吃倒也其樂融融。

“這,我跟歐陽在是不是就不太合適了?不如我們改天再來吧。”蘇逸軒聽說人家聚餐,總不好直接打擾人家闔家天倫吧。說著就轉身要走。

“哎,不妨事,祖母愛熱鬧,一起吃就是了,兩幅碗筷的事兒。”柳溪瀾拉住蘇逸軒的袖口,“我祖母院子裡的飯菜,那可是一絕,別處想吃還吃不到呢!”

說罷柳溪瀾轉身吩咐管家,說自己帶了兩個朋友來家裡吃飯,一起拜見祖母。

老祖母劉氏聽說柳溪瀾還帶了兩位朋友來,果然沒有怪罪,反而很熱情地叫人加了碗筷,柳家人丁不算興旺,老祖母只有柳丞相一個兒子,柳丞相又只有柳溪瀾和柳晨斌一雙兒女。再加上個柳夢嵐是柳家的表小姐,孫輩只有三個人。現在柳晨斌還從軍去了,人丁更顯單薄。

老人家年紀大了,最喜歡看到兒孫滿堂,哪怕是別人家的兒孫,看著心裡也歡喜。

柳夢嵐見柳溪瀾帶了兩個俊俏公子回來,心下不快,但是一雙眼睛卻怎麼也離不開蘇逸軒。

柳溪瀾覺得好笑,蘇逸軒長得確實好看,柳夢嵐也不該如此明顯的盯著人家看啊。

老祖母倒是拉著歐陽辰逸問這問那,歐陽辰逸是個醫生,最懂養生延年,三句話就得了老祖母的喜歡,劉氏不斷叮囑歐陽辰逸,一定要常來,儼然一副相見恨晚的忘年交一般。

一頓便飯,賓主盡歡。

陪老祖母吃飯,確實是開一家人其樂融融,柳溪瀾自小是孤兒,從未享受過家庭的歡樂,這讓柳溪瀾感觸良多,可是吃完飯就不那麼開心了,畢竟還要向柳靖相彙報調查的結果,今日入了宮的,不能一無所獲吧。

可是又不忍心打斷老祖母的宴席,破壞著天倫之樂。

老祖母劉氏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她也知道,柳溪瀾帶了這兩個俊俏後生來家裡,並不是為了單純陪她吃頓飯。

柳溪瀾查案的事情,老祖母並不反對。自然也知道這兩個俊俏後生是跟柳溪瀾一起查案的捕快。

只是她沒想過,原來兩個捕快也可以如此談吐合宜,氣宇軒昂。

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歡。不知不覺話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