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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次戰鬥

陸明宇看著眼前景色,群山之上,綠水相繞,遠望去,天空碧藍,絲絲細雲綴於其上。在那朦朧細雲之後,又隱約現出幾道山峰。微風撲面,一股怡然之情在心底升起。

陸明宇深深吸了一口這清新的空氣,彷彿回到了上古之世。

“說起來,這好像就是上古之世。”陸明宇心中想到。

眯眯眼看著陸明宇這陶醉的模樣,心中偷笑一下,翻身下了馬。

“怎麼了?”陸明宇問道。

眯眯眼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那馬兒應聲向著大自然奔了去。“山路崎嶇,我們用走的。”

陸明宇略帶不捨地下了馬,其實他還挺喜歡這策馬奔騰的感覺。

他學著眯眯眼的樣,也一掌拍在馬屁股上。未想到這一下卻讓他那匹馬兒受了驚嚇,鳴啼著不斷擺動後腿,揚起的土灰嗆得他直咳嗽。

眯眯眼看著陸明宇這窘迫的樣子,捂著肚子笑了半天,然後才過來幫著陸明宇把馬兒解放了。

“看來你要學的東西還挺多啊。”眯眯眼帶頭走在前方。

陸明宇冷哼一聲,沒有答話。不停拍著身上的塵土,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有點喜歡上了身上這件白色的長袍。

二人一前一後,悠然漫步在山間小道,邂逅著花鳥石樹,倒也不亦快哉。

時不時吹來的山間之風,清冽之氣襲人。陸明宇不自覺地張開雙臂,迎接著大自然之美。

“奇怪,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在意周邊事物了?”陸明宇放下了雙手,心中疑惑道。

眯眯眼聽見身後腳步聲停了下來,轉身看到陸明宇迷惑的表情,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說道:“是不是感覺自己變了?”

陸明宇心中一驚,答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與原本這個世界的你,相識了已快一百二十年。你那點想法,我能不知道嗎?”眯眯眼隨意地說道。

“一……一百二十年?”陸明宇目瞪口呆。“別騙我了,人活一百年都已是少數。”

“你看我多少歲?”眯眯眼突然問道。

陸明宇剛想脫口而出回應,可仔細一想,眯眯眼為何會問個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恐怕有詐。

可他好生端詳了一番,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老實回答道:“二十五歲吧。”

“正確的是一百四十七歲了。”

“什麼?別開玩……”陸明宇這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一般。

“這就對了,看來你已經開始理解,這個世界和你原本所在世界的不同了。”眯眯眼笑著說道,說罷轉過身去,繼續向著山上走去。

二人走了一陣,山間突然開始飄散著層層濃霧。陸明宇不自覺地跟緊了幾步,生怕在這迷霧之中跟丟了眯眯眼。

“這個世界的人,普遍能活多少歲啊?”為了不讓自己跟丟,陸明宇開始不斷地說話。

“三四百歲吧。”眯眯眼心不在焉地說道,似乎他也在這濃霧之中,艱難地找尋著道路。

“這樣的話,豈不是你樣子還沒怎麼變,我就會老得走不動路了?”陸明宇心中閃過一絲失望。

眯眯眼笑了兩聲,答道:“不會的,從你來到這個世界起,你已經發生了某些變化。至少不是意外死亡的話,活個幾百歲還是沒問題的。”

陸明宇“哦”了一聲,不想讓眯眯眼聽出他內心的高興之情。

又走了一陣,就在陸明宇擔心是不是迷路之時,濃霧散去,二人來到了一處開闊之地。

“差不多快到了。”眯眯眼說道。

陸明宇的雙腳早已開始抗議。他心想,從上山起,已經在這崎嶇的山路不停歇地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可他表面上自然沒有露出這絲軟弱,點了點頭示意道:“走吧。”

“等等!”突然,眯眯眼伸出一隻手,示意陸明宇不要說話。陸明宇還從未見過這樣警戒的眯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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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他的心跳漸漸開始加快。想起那日強盜襲來,眯眯眼都是一副輕鬆寫意的表情,如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這樣一臉戒備。

陸明宇把手慢慢伸向了收在衣內的那把“武器”,握住堅硬的木棍之後,心裡總算是稍微踏實了一些。至少他還有這根木棍可以用來防身。

側耳傾聽了一陣之後,眯眯眼放下了手。轉過身來,對著陸明宇笑道:“就交給你了。”

“交給?什麼……”陸明宇感覺莫名其妙,眼前除了眯眯眼外,一個活物他都沒有看到。

就在此時,從前方林中忽地傳來一陣咆哮。陸明宇脖子後面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知道這聲咆哮到底是什麼東西所發出。

不過他還是拿起了那根木棍,舉在身前,等著那發出咆哮聲的東西出現。

咆哮聲終於停了。與此同時,一個巨大黑影從林內竄出。

陸明宇定睛一看,竟是一頭龐大的黑熊。

那黑熊差不多比他高出兩個頭,軀體雄壯,四肢發達有力,兩隻鋒利的爪子閃著明晃晃的寒光,氣勢洶洶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類。最為奇特的是,它竟和人一樣,雙腳站立於地。

陸明宇何時見過這樣兇殘之物,見對方正盯著自己,雙腳都差點軟了下去。

可那黑熊畢竟不是人,自然不會講人的道理。又是一聲咆哮,向著陸明宇衝了過來。

陸明宇見黑熊來勢洶洶,每次踏在地面之上都發出輕微震感,心中已經怯了三分,雙腳就像定在原地一樣,無法動彈。

“再不躲開的話,可是會死的哦。”眯眯眼在一旁隨意提醒道。

出於對“死”這件事的恐懼,陸明宇一陣不知從哪而來的力量,竟然側身閃過了黑熊拍來的利爪。

就在陸明宇閃過黑熊攻擊的同時,他心裡盡然出現一個奇妙的想法——“它左肩、腋下、後腰,全是破綻。我若此時反擊,定能奏效。”

可陸明宇並沒刺出手中木棍,就連剛才那奇怪的想法,他也沒做絲毫考慮。因為那黑熊一擊不中,又再度衝了過來。

“看來他多少開始有些瞭解了。”眯眯眼雙手入袖,站在一邊淡然看著一人一熊。

憑藉著強烈的求生欲,陸明宇又閃躲開了黑熊的幾次撲擊。不知為何,他發現這黑熊的動作,在他眼裡好像越來越慢了。每次躲避也顯得更加遊刃有餘。

“你一直躲的話,恐怕我們要在這呆到天黑了。”眯眯眼打著哈欠說道。

陸明宇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木棍,似乎在做著強烈的鬥爭。他突然想起了王劍、楊純潔,想起了朋友們的身影。

“不管了,就豁出去一次吧!”陸明宇用力甩了甩頭,盯著不停咆哮的巨熊,似乎做出了決定。

黑熊再一次撲來。陸明宇左腳邁出,原地一個打轉,貼著黑熊的爪子移到了黑熊身後。接著木棍用力一刺,刺入了黑熊的左肩之內。

這一下初始之力,勢大力沉,陸明宇用出了全部力量。可就在木棍刺入黑熊的瞬間,陸明宇感到那尖頭刺破黑熊皮肉帶來的觸感,手在最後時刻,還是軟了一下。

黑熊似乎被這一下完全激怒,發出一聲巨吼,震得陸明宇頭皮發麻。就在這猶豫之間,黑熊轉過身來,右爪猶如雷霆萬鈞般揮下。

陸明宇被剛才那聲巨吼震懾住,一時間竟亂了分寸。看著黑熊這一爪揮來,驚慌失措地向後逃去,絲毫沒有剛才的優雅之姿。

這慌亂之下的躲避,陸明宇腳下一個絆躥,竟跌落在地。那根木棍因插入黑熊左肩,來不及拔出,也被黑熊拍為兩半。

坐在地上的陸明宇驚恐地看著身前這黑壓壓的身影,撿起了掉在身邊那半截木棍,心中萬念俱灰。

黑熊一聲低吼,雙爪齊齊撲來。陸明宇閉上了雙眼,舉起那半截木棍,無助地擋在身前,準備迎接被撕為兩半的命運。

可本該把他撕成兩半的利爪並沒有降下。陸明宇感到有什麼東西滴在了他臉上,睜開了眼睛一看,黑熊還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只是胸前,一把滴著鮮血的長槍,穿身而過。

“這幾天我們有肉吃了。”眯眯眼抽回了長槍,在黑熊的皮毛上擦乾,接著抗起了黑熊,繼續向著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