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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競技場(下)

希斯菲爾跟在弗農的身後,看到弗農東張西望,也學著看向一側的牆壁。目光隨著腳步向前移動,在即將走出過道的時候,希斯菲爾突然發現在牆壁上似乎刻著些什麼字。

“弗農。”希斯菲爾叫住了剛剛走到過道口的弗農,“過來一下,這裡好像有字。”說著,希斯菲爾蹲了下來,仔細辨認這字型。

“刻得什麼字啊?”弗農轉過身,來到了希斯菲爾的身邊,彎著腰看著希斯菲爾所說的字跡。

希斯菲爾拼命擦去了石壁上的塵土,石壁上的字漸漸清晰了起來。看樣子這些字應該是用小刀刻上的,歪歪扭扭,有些生硬,但是力度還算不錯,雖然經歷了一些時間,看上去還算清晰:“傑夫、安吉拉,永遠在一起。”

“好感人啊,有一種同生共死的感覺。”希斯菲爾說道。

傑夫和安吉拉現在或許都已經不再人世了,從這一點來說,這句話並沒有說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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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的是在下面。”弗農打斷了希斯菲爾的話,指著下面說道。

希斯菲爾蹲下了身子,伸著頭,看到了弗農手指的地方:大陸歷869年5月14日。

“這個時間……離現在竟然只有六年。”希斯菲爾喃喃說道。

弗農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石壁上刻著的時間距今只有短短的六年,六年前的今天,這裡肯定是人山人海,在這裡坐著的人彼此之間談論著家庭,談論著生活,談論著未來。或許從來沒想過,六年之後,他們會變成累累白骨。

“但是,這麼一座城市突然滅亡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片刻之後,希斯菲爾才從震驚中甦醒過來。

懷著沉重的心事,弗農走出了過道,來到了高臺上。

殘陽的餘暉灑在了鬥獸場上。觀眾的坐檯如階梯狀一層一層向上延伸,直至頂處的高牆。

而在競技場中心——橢圓形的決鬥場地——這個最引人矚目的地方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累累白骨彼此之間相互交錯,幾乎填充了這片決鬥之地。如果還算上場地下的地下室,單單就這一片地方,估計就有上萬具骨骸。被亂扔在這裡的屍骨,何嘗沒有貴族,平民,亦或奴隸,現在他們之間又有什麼區別?

曾經的勇士就是在這個地方,或彼此相鬥,或與猛獸生死相搏,來證明自己的勇敢,奪得榮耀。而現在,這裡卻成為了萬人坑。

從競技場出來許久,弗農的心情才稍微地舒緩了一些,回頭看著緊跟他出來的希斯菲爾,好像依然沒有從悲傷的氣氛中走出。

是啊,任何一個人面對這些,心情都會變得非常壓抑。

“走了。”弗農對著心不在焉的希斯菲爾說道。

“啊?去哪裡?”希斯菲爾像被驚醒了一樣,猛然抬頭,與弗農四眼相對。

“天色已經不早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啊?我不要,在這個地方休息,我才不要呢。”涅滋從弗農的懷裡爬了出來,飛到了空中。

“要不然我們就只能趕夜路了。”

涅滋頓時安靜了下來,它也清楚,趕夜路很可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這些骷髏萬一在甦醒了,那時連哭的地方都沒了。想清楚了這些,涅滋小聲嘟囔道:“這次就聽你吧。但下次,絕不能再來這麼稀奇古怪的地方了。”

弗農敷衍地說了一聲“是”,騎上馬與希斯菲爾一起兩個人繞過了龐大的鬥獸場,繼續沿著寬闊的道路前行。天空滿天星斗,新月暗淡的光芒已經不足以照亮街道。即便如此,新月的光芒成為了兩個人前行的唯一光源。

兩側的房屋高低不一,黑壓壓的一片,每棟房子看起來都有一種說不去的詭異。可能因為這座城市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在沒有光亮的情況下,多少讓人有些發瘮。

中間也發現了一些房子,但是由於屋子裡面存在骷髏,所以遭到了涅滋的強烈反對。在這一點兒,希斯菲爾與涅滋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即便要在這裡過夜,也一定要找一件屍骨少——不,是沒有屍骨的房子。”

二比一,弗農處於劣勢,不得不向他們兩個妥協,但是向前又走了兩公裡左右,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

“弗農,我餓了。”全身無力的涅滋再次躺在弗農的懷裡,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弗農回看了看希斯菲爾,發現她也是無精打采,知道如果再不找到休息的地方,她和涅滋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弗農環顧左右,仍看沒有發現能讓他感到舒適的房子,心裡感到一陣煩躁:“哎呀,不管了,隨便找一間房子算了。”

希斯菲爾和涅滋不約而同地送了口氣。弗農的心中頓時多了一種罪惡感,喂喂,當初不同意找地方休息的不是你們嗎?

但是這句話也是能在心裡說一下,萬一說出口來,指不定會被這兩個說些什麼什麼。

弗農下了馬,把涅滋放在馬上。涅滋立刻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趴在馬背上。弗農將馬栓在一側的柵欄上,把水袋和乾糧從馬上取了下來,拿著火把,朝著離他最近的屋子走去。希斯菲爾在取下乾糧之後,也跟了上來。

這套房子是一個兩層的木質小樓,與周圍房子相比並不是很高,門並沒有全部敞開,只是微微開了個口。

伴隨著木門發出的“吱呀”的噪聲,弗農輕輕推開了木門。掉落下來的塵土掉落在弗農的頭上,嗆得弗農連打噴嚏。

“真是倒黴,開個門還要受這個罪。喂,大小姐,你也不用這麼誇張吧?一眨眼就跑這麼遠了。”弗農打了大頭上的灰塵,回頭看了看希斯菲爾,剛剛還跟在自己後面的希斯菲爾,瞬間與自己拉開了三四米的距離。

“如果我還在那裡的話,不是變就變得跟你一樣了嗎?”希斯菲爾吐了吐舌頭,笑著說。

弗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只能自己去做,沒辦法,誰讓他是這裡面唯一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