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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37 貓是無辜的

“我從起初指明末後的事,從古時言明未成的事說。”————《以賽亞書》

隨著冷風灌入店子裡的,還有那個身材高大的客人。說是身材高大其實只是第一眼看上去的錯覺,這位客人好像是剛剛從西伯利亞趕來的,身上穿著厚厚的棉大衣,羊絨帽和圍巾幾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唯有那一雙亮晶晶的黑眼珠子證實了他的身份。

“怎麼不是我?”從圍巾後傳來年輕的聲音,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帶點南方口音。那雙眼珠子正滴溜溜的往店子裡擺放的待售的玩意兒上打量著。他很自來熟的走到陳璧山的面前,將身上大衣,帽子,圍巾一個個的脫下放在椅背上,露出了瘦削的身材。“你店裡的暖氣開的真大,熱死我了。”

“你來這幹什麼?”陳璧山悄悄把手上的紫砂茶壺放到抽屜裡藏好,眼神裡有一絲提防,這小子那裡是跟張老頭犯衝,完全就是跟自己的店犯衝啊。“我這可沒有你要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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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這個樣子,哪有對客人這麼說話的啊?”鄭蒙對陳璧山畏如蛇蠍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他拉了拉毛衣領口,汗水蒸騰的白汽從毛衣裡嫋嫋升起,他微微喘著氣,像是從大老遠的地方跑來的。“可累死我了,來的時候遇到了菜館裡的那兩個同事,看到我了連招呼都不打直嚷嚷著要我還錢,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哎你藏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我找東西呢呵呵。”陳璧山趕忙拉上抽屜,把幾個自己珍愛的玩意收好後乾笑道。他正打算問問鄭蒙來這裡幹什麼,鄭蒙卻沒再看他,反倒是踱到了一旁打量起了貨架上擺放的鐵皮青蛙。

“這不是鐵青蛙麼?我小時候玩過,上了發條後可以跳很遠呢。”鄭蒙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哪只鐵皮青蛙,無限感懷的說道,“哎,記得這玩意兒在我小時候還是個稀罕物,我弟弟經常和我搶著玩來著……”

“你喜歡的話我就虧個本,十塊錢賣給你了!”陳璧山彷彿不想聽對方的碎碎念似得,果斷的一拍板。

“這麼貴?那還是算了吧,我就這麼一說。”鄭蒙吐了吐舌頭,他戀戀不捨的看了那個青蛙,“那個,我能轉個發條玩一下麼?”

陳璧山心說給你玩了還能好?他知道鄭蒙每次在他店裡來都沒好事,喜歡某件東西卻又捨不得買,買不起又捨不得就這麼走了,所以每次都在哪喜歡的商鋪面前故意磨蹭。就像是上次鄭蒙看上了一個撥浪鼓,說是要送給學校裡沒見過世面,不對,是沒見過中國傳統玩意兒的妹子開開眼,但他又出不起那個售價。

於是跟陳璧山講價,講價就講價,鄭蒙硬是把原價五塊英鎊的的撥浪鼓給一口氣砍到了一毛錢。這個一毛錢,不是英鎊,可是人民幣。陳璧山當時就說砍價也沒有你這樣坎的啊,然後怎麼都不願意。結果鄭蒙無法,藉著‘我就拿來玩一玩’的由頭在陳璧山的店裡玩了一下午的撥浪鼓,吵得陳璧山耳朵裡全是‘噹啷噹啷噹啷’的聲音。最後無法,只得低價賣給了鄭蒙。

其實這不是陳璧山脾氣好,忍得了鄭蒙的胡來,只是說起來陳璧山還算得上是鄭蒙母親那一邊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當初鄭蒙孤身一人來到倫敦,還是陳璧山接待的。

“停!”陳璧山剛伸手想要阻止,但已經晚了,那只鐵皮青蛙已經在地板上滿地亂跳了。

鄭蒙蹲在地上看的正起興,這時從角落裡躥出一隻黃色的毛球,直撲向那青蛙。只見毛球‘喵’的一聲,一爪子便拍住了那只活蹦亂跳的鐵皮青蛙。

“嘿!這不是薑糖麼!”鄭蒙抓住肥貓的兩隻前腿,把它抱了起來,高興的說道,“聖誕節一過,你怎麼又長胖了?”

被稱呼為薑糖的貓沒搭理他,貓頭低著看向地上那只被它一爪子拍癱了的青蛙,不甘心的叫了聲,“喵!”

陳璧山搖了搖頭,上前把那只青蛙撿了起來,放回了貨架上擺著。

鄭蒙這時也停止了胡鬧,他坐在了張老頭坐過的椅子上,低頭揉著膝蓋上的薑糖。

“你不是快要開學了麼?怎麼還有空來我這?”陳璧山坐在了鄭蒙對面,看了眼被鄭蒙揉來揉去的薑糖,有些心疼。

“這不是想你了嘛,特意抽了空來看看。”鄭矇頭也不抬的說著謊。

“少廢話,你沒事從來不找我,這回一定是出事了。”陳璧山直截了當的說道,“說吧,怎麼了。”

鄭蒙沉默了一會兒,撓貓耳朵的手也停了下來,“還記得那副畫麼?”

“什麼畫?”陳璧山不明白。

“就是上回平安夜前我請你畫的那個,關公戰秦瓊!”鄭蒙不滿的嘖了一下。

“哦,是那個啊!”陳璧山這才想起來,早說嘛,我店裡一天賣出多少幅畫,誰知道你說的是那幅。聽鄭蒙這麼一說,陳璧山倒也想起來了一個人,“我記得聖誕節後有個叫埃布爾的小夥子來找我換過,說是那幅畫出了問題。後來我開啟一看,還真是出了事。畫裡的兩個人好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這才產生了變化,但也只是出現變化而已,畫賦流形這法子我還是從你們張家……”

“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提。”看到鄭蒙眼裡的一絲不悅,陳璧山急忙收住了口,“我在這方面學的還不夠深,遠遠達不到辟邪的作用。不過我後來不是給他換了一副更厲害一點的麼?難道還出事了?”

“還真被你說中了,埃布爾是我朋友,他最近沾惹上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好像是吸血鬼什麼的,昨天晚上還打算闖進房子裡來,結果被你換的那幅畫打退了。”鄭蒙簡單的說了一下埃布爾和最近幾天發生的情況,“二爺,關於西方的這些妖魔鬼怪你比我認識的多,這個吸血鬼下的印記你知不知道該怎麼……”

鄭蒙話還沒說完,陳璧山就已經激動的說開了,“臥槽還真有活的吸血鬼!怎麼樣,你昨天晚上看見過沒有?跟咱中國的殭屍比起來那個更醜?”還沒等鄭蒙回話,陳璧山又繼續說道,“我就知道我中國的道法精深,你瞧這些外國人把吸血鬼說的有多厲害,到頭來還比不上我們中國的法術!”

“打住!”鄭蒙有些傻眼,他知道陳璧山家學淵源,祖上也有幹著行當的,陳璧山自身的道行也都是真材實料,所以這也是鄭蒙來找他幫忙的原因,可沒想到陳璧山居然在聽到鄭蒙說見過吸血鬼之後會這麼激動。“你不要告訴我你來英國這麼多年連一隻吸血鬼都沒見過?”

“誰有興趣去見那玩意兒啊!”陳璧山擺手道,“我這麼多年大都呆在唐人街裡面,你也知道街頭那‘倫敦華埠’的牌坊是個先人立下的禁制,法力高強,那會有什麼吸血鬼之類的髒東西混進來?”

鄭蒙想想也是,以風水作場,以來往不斷的遊客行人作氣,這麼一個禁制確實不是一般的邪物能夠進來的。“可如果不趁早消除掉我朋友身上的印記,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吸血鬼找上來,那幅畫抵得過一時,擋不了一輩子。”

陳璧山下意識的把手湊到嘴邊想喝口茶水,結果只蹭到了手,這才驚覺他早已把紫砂茶壺藏起來了。他訕訕的放下手,看了眼鄭蒙,促狹的笑道,“畫沒用了要什麼緊,你不就是他身邊的依仗麼?他能在找我換畫之前沒遇到任何傷害,難道不是你的功勞麼?”

“這些跟我沒關係,都是他運氣好而已。”鄭蒙陰著臉說道。

“嘿!”陳璧山出奇的說道,“跟你沒關係?一次兩次是巧合,這三番五次的,我就不信你沒出過手!”

“我沒用過道法,當初離家的時候我就已經說得清楚了,與那些老東西劃清界限。”鄭蒙倔強的說道,“我只是每次適時的幫了一把,比如哪天帶他躲進唐人街。”

“哎,年輕人啊,因為衝動而許下的諾言往往是不會長久的。”陳璧山顯然知道鄭蒙所發生過故事,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這回我可幫不了你,我連吸血鬼都沒見過,更別說他們下的印記了。要不,我弄張符給你拿回去,你燒成灰後兌到水裡給埃布爾喝了?”

“這不是鄉下神婆的土方子麼?”鄭蒙沒好氣的說道,“你能出個正經的主意麼?”

“符水不成,那就用糯米?”陳璧山出的主意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殭屍和吸血鬼應該是差不多的吧?按原理來講……哎你有話好好說先把薑糖鬆開,貓是無辜的!”

鄭蒙沉著臉,這才鬆開了掐在薑糖脖子上的手。薑糖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差一點就要被人類掐死了,它閉著眼睛,一臉愜意舒坦的躺在鄭蒙的腿上打盹。薑糖偶爾發出幾聲哼哼,好像被鄭蒙摸著肚皮很舒服。

這只蠢貓,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陳璧山在心裡嘟囔道。

“你養的這要是一條狗就好了。”鄭蒙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陳璧山很快反應了過來,換上了一副貓奴的嘴臉,“養狗幹什麼,成天的粘著你,還不如養只貓呢,像伺候老子似得。”

鄭蒙忍不住在心裡鄙視了一下這個自甘墮落為貓奴而樂此不疲的老人,他陰測測的說了句,“如果是條狗的話,養這麼肥,早就該夠吃一頓火鍋了。”

“喵!”在陳璧山發作之前,薑糖到是率先反應過來,它一臉警覺的盯著鄭蒙看了好一會兒,如果薑糖會說人話,估計它那句‘喵’裡面蘊含著‘大膽鏟屎官居然想害朕’!

薑糖從鄭蒙的腿上站了起來,不懷好意的看了鄭蒙一眼,然後輕盈的跳到地板上,跑起來像個滾動的毛線團似得一路滾到門邊,從店門的貓門裡鑽了出去。

PS: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