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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40 巴薩羅繆醫院

“我們既多受基督的苦楚,就靠基督多得安慰。”————《哥多林後書》

凱布林街離巴薩羅繆醫院相距很遠,埃布爾和勞倫斯太太兩點鐘的時候出門乘坐地鐵,一直到快三點鐘的時候才到達醫院門口。

從外觀上看,巴塞羅繆醫院是個方方正正的建築,很有年代感的灰色牆體,現代化的不鏽鋼窗框,形成了一個現代與傳統相融的風格。他坐落在兩條安靜的街道交匯處,街上種植了高大的梧桐樹,周圍都是居民區,環境舒適安靜,很適合病人療養。由於事先就已得知病人的房間,埃布爾跟著勞倫斯太太徑直上了位於五樓的病房,在過道裡正巧遇到了兩個熟人。

胖胖的格雷森警官和那個瘦個子警官剛好正從一個病房裡出來,瘦個子警官手裡正拿著鋼筆在記錄本上記些什麼,格雷森則是在和病房裡的人說些話,“好的謝謝你克拉斯霍爾太太,請相信警方,案件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病房裡的人好似又說了什麼,隨即便關上了門。兩個警官這才轉身看到埃布爾和勞倫斯太太,神情俱是一愣,隨即迎了上來。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勞倫斯太太,以及斯普瑞特先生。”瘦個子很有禮貌的對兩人打了招呼,“今天上午沒有來得及向你們自我介紹,實在抱歉,我叫康奈·托馬斯,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今後如果警方對這個案件有什麼疑問,還請兩位多多配合。”

原來是負責人,難怪上午能壓住咄咄逼人的格雷森。埃布爾如是想到,但他心裡又有個疑問,既然托馬斯比格雷森的權力要大,為什麼他的警銜沒有格雷森的高呢?

“很高興見到你們,年輕的警官。”勞倫斯太太溫和的笑著,她看了一眼兩人身後的病房,好奇的問道,“你們剛剛是找傑克詢問情況?案件有什麼進展嗎?”

自打上午離開勞倫斯家,托馬斯和格雷森正打算前往案發現場探查一番,隨即便接到了受害者從昏迷中甦醒,神智似乎有所恢復的訊息。他們急忙趕回醫院希望藉此問些什麼,沒想到受害者看到這一胖一瘦兩個警官後又瘋了,不僅拔掉了針頭,還跳到櫃子上張開雙臂把自己當做是一隻鳥。看到這麼個情況顯然是無法繼續問詢下去了,兩人只得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托馬斯聳聳肩,如實說道,“受害者依然是神志不清,剛才我們試圖向他問下關於昨晚的事情,結果他突然發狂,把杯子什麼的全部打碎了。醫生只得給他注射了鎮定劑,現在估計已經睡了吧。勞倫斯太太是來看望受害者的?哦對,我忘了你和受害者的祖母是很好的朋友。”

悶悶不言的格雷森警官開口了,他依舊是乾巴巴的表情,圓圓的小眼睛看向埃布爾身後,“那個中國小子呢?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埃布爾心說鄭蒙是不是欠你錢了幹嘛這麼針對他,還好鄭蒙沒有來,不然你倆又得掐一架,“他不認識這個受害者,所以就沒跟我們一起過來。”

格雷森張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托馬斯及時制止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便分開退到走廊兩邊,讓出了中間的過道。“你們倆進去吧,在期間如果克拉斯霍爾先生醒了,並且說了些什麼的話,還請及時告訴我們,或者告訴門口值班的警察也行。”

勞倫斯太太點點頭,便帶著埃布爾走了過去。

在經過兩個警官中間的時候,埃布爾分明聽到了旁邊的胖警官格雷森輕蔑又玩味的語氣,“讓你那個中國室友小心些。”

埃布爾驟然清醒,他立即回過頭看向格雷森,卻發現那兩個警官早就並肩走到了走廊盡頭。格雷森矮胖的身材讓他的走路姿勢有些滑稽可笑,他頭也不回,朝埃布爾揮了揮手右手以示告別。為什麼要鄭蒙小心些,埃布爾捉摸不透,難道鄭蒙就長得那麼像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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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勞倫斯太太已經叩響了病房的門,很快,裡面傳來了椅子在地上移動的聲音。門一下子從裡面被開啟,是一個面容蒼老的婦人,她看見勞倫斯太太,緩緩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那兩個警官又回來了呢,原來是老朋友你啊,快進來吧。”

這是一間單人的病房,佈置簡單,沒有什麼多餘的雜物,樸素且乾淨。病床靠著牆,一扇玻璃窗開在牆上,窗戶外面應該是一條小街,隱隱傳來路過車子引擎的聲響。些許的光線透過藍色的窗簾照到床單上。埃布爾進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張病床,以及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說實在的,埃布爾從沒見過這個名叫傑克·克拉斯霍爾的年輕人,但他在看到這個人第一眼時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樣子。臉色蒼白,皮膚緊緊的貼在骨頭上,兩頰向下凹陷,頭髮也稀疏的沒有幾根。從昨晚到現在僅僅才一天時間這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就消瘦的不成樣子,像是有什麼寄生蟲之類的東西在他體內吸食著這個年輕人的生命。

“我的上帝啊。”勞倫斯太太也被眼前的病人嚇住了,她驚訝的捂住了嘴,像是害怕吵醒這個人似得,“傑克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記得前些天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克拉斯霍爾太太本來就紅的眼眶此時又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拿著手帕擦了擦眼淚,哭哭啼啼的說道,“從今天早上他在垃圾桶旁邊被人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警方通知我們的時候我當時還認不出他來。醫院的醫生說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身體體重驟減,這簡直就是胡扯!這孩子一定是遇到魔鬼了,這是魔鬼的詛咒!”

埃布爾在心裡默默嘆氣,放在今年平安夜之前,他也不相信這些神秘的事情,並且在地鐵經歷過生死之後,他甚至還企圖用拍戲這種低階的謊言來欺騙自己,自圓其說。可直到之後,他才漸漸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那些神話傳說裡的東西,就比如吸血鬼之類的。

病房裡的椅子不夠,克拉斯霍爾太太自己坐在床邊,讓埃布爾和勞倫斯太太坐在椅子上。克拉斯霍爾太太一邊拿著手絹擦眼淚一邊絮絮叨叨的向兩人,主要是像勞倫斯太太敘說著從今天早上到現在發生的情況,什麼今天早上起床自己剛準備做禱告的時候就接到電話說是自己一夜未歸的孫子現在呆在了醫院裡,跟著他的幾個夥伴全都被殺害了,而自己的孫子卻受到了驚嚇瘋瘋癲癲的。

她接了電話後和傑克的父母急忙趕到醫院,當時在看到傑克的樣子後幾個人都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警察喊錯家屬了因為自家孩子根本就沒這麼瘦沒這麼瘋。可當警方拿出傑克的身份證件後幾個人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瘦得只剩骨頭的人正是傑克,哭過之後傑克的爸媽便去了警察局立案錄供,只留自己一個人照顧傑克。

“現在案子不是還在查麼?你不要著急,這事情終會有個結果的。上帝不會原諒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孩子平白無故的遭受苦難。”勞倫斯太太出聲安慰道,看到好朋友如此傷心,她也有些同病相憐,想到十幾年前自己的兒子也是像傑克一樣躺在病床上,身體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最後悲慘的死去。於是她心裡湧出一陣遏制不住的悲慼,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埃布爾有些唏噓,他很少安慰人,也不擅長安慰人,因為從小到大,很少有人能讓他出言安慰,也很少有人安慰他。他記得他十歲那年父母死後,父母留下來的財產被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長輩代管。自己也理應被那個長輩所領養,可結果自己卻連那個長輩的面都沒見過就送到了全日制寄宿學校,然後一直讀到高中畢業,考到倫敦的大學。

在那段時間裡,自己除了每月收到一筆不菲的生活費以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屬於家庭的東西,學校裡的人也都看不起自己這麼一個家長會家屬永遠缺席,成績一般,在班上存在感低,老師也不怎麼記在心上,就算被欺負了也沒有所謂的家長出面的人。埃布爾現在能有這麼一副風吹雨打都不怕的結實體格,說到底還得感謝中學時代同班的那個壯漢。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埃布爾,當自己弱小的時候被欺負,沒有人安慰他。當他長大了,體格結實到別人想欺負他也得事先掂量的時候,就更沒有人安慰他了,而他也安慰不了別人。中學三年級的時候曾有個女生在他面前哭泣,埃布爾愣是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個小時的‘不要哭’,最後那個女生滿是幽怨的拋下一句‘你個傻子’然後起身就走,留下埃布爾一頭霧水。

因為從來就沒有個合適的物件讓他安慰或者給他安慰,所以埃布爾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兩個傷心的老人。

為了禮貌,他不能顯得自己對克拉斯霍爾太太說的話漫不經心,但他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時他無意的往床上瞥了一眼,眼神頓時被某個東西吸引住了。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因為體型太過乾瘦,導致醫院裡沒有適合他身形的病人衣服,所以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像是一個尚未發育的少年套在一件軍大衣裡,鬆鬆垮垮的,讓人很容易就能看到他那瘦削的肩膀,突起的鎖骨。

埃布爾當然不會對一個男人的鎖骨感興趣,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則是傑克左側鎖骨那裡,有一小塊像是被銀色油漆蹭到的顏色。這顏色埃布爾曾見過,在平安夜的哪天晚上,自己從地鐵站倉皇的跑了出來,在浴室裡看到自己鎖骨上的小塊顏色一模一樣。

同樣都是被吸血鬼留下的印記。

PS:騎士要出場了,你們期待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