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偏離的軌道
短髮的少女似乎比較年長，見此時小瑛正趴在我頭上，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說：“哦？這麼快就醒過來了，看起來挺精神的嘛，之前是小看你了。”
兩人剛一走進來，便是感受到了這裡面不同尋常的溫度，均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小瑛，短髮少女驚訝道：“姐姐，沒想到這火狐的力量這麼驚人，都已經給它戴上【封印環】了，居然還能夠釋放出這種溫度…”
我遺憾的撇了撇嘴，原來文靜的那個才是姐姐啊…自己什麼眼力…
長髮少女柔聲對我說：“你放心，我看你不像是一個壞人，有我父親在，你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到時候自然放你走的。”
切…鬼才信，若不是之前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拉下了臉，對那長頭髮的姐姐說：“我問你，你們這一隊人是往哪裡去？”
“你什麼你？”短髮的妹妹不滿的嚷起來了，“我姐姐有名字的，川惠！我叫李薰。”
“哦…我叫…”
薰打斷道：“現在知道我們的名字了吧？但我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哼！”
姐姐在一旁柔聲道：“小薰，不要這麼對人家說話，很不禮貌…”
“對他還講什麼禮貌呀？”
我將到嘴的名字吞了回去，耐住性子問道：“那麼，小惠，你們這是要去哪啊？至少給我一個座標吧。”
“小…小惠？”
那川惠一聽我在她名字前面加了一個小字，原本平靜的小臉頓時間變得通紅，雙手連忙抓在裙子前擺，低下頭去…
好好玩，這長髮少女真是那種天然呆的啊。
見到姐姐難堪，妹妹剛想發作，只見小惠拉住了妹妹，將手中的口袋塞給她，低聲說：“小薰，你把吃的給他，我去拿地圖！”
她說完，就要逃，卻是又被妹妹給拉了回來。
小薰說：“姐姐，我們憑什麼要幫他呀？再說了，只不過是透露一下去處，沒有必要回去拿地圖呀。”
我一聽，拍手道：“要拿要拿！我方向感不好的！地圖是必需的！”
“你閉嘴！”小薰喝了我一句，我隨即訕然。
我現在是真的想看地圖，眾所周知的，我是一個路痴，艾連也好不到哪去。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之前我就懷疑自己走的方向是錯的，周圍的地形和地圖上所描繪的完全不一樣！按理來說，從青怡鎮到白金學院步行需要三個月的路程，可是已經過了兩個月，那應該能看見青青的綠草才對，為什麼還會是一片荒山…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在遇到同類之後會那麼的興奮了，因為，我終於可以問路了…
其實，手機終端上有導航的，只不過我是土包子，並不知道這一茬。
小惠的頭抬了起來，但臉袋依然是鮮紅發燙，煞是可愛，她吱吱唔唔的說道：“可可可…可是，他他…剛剛叫我小惠…除…除了母親，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叫過我…”
小薰忙道：“誒，姐姐，不要受他挑釁啊！這小子明顯是在裝作一副好人的樣子，想要欺騙我們呢！”
小惠又白了妹妹一眼，說：“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這些，會被認為是沒有教養的…”
“哼！”看著姐姐替我說話，小薰的樣子很不服氣，但她似乎很聽姐姐的話，一臉不情願的將手中的口袋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麵包和礦泉水。
她嘴硬道：“我可事先說好了，才不是姐姐主動要求給你送吃的呢！要不是為了保住火狐，我們才不會留你性命呢！”
“小薰！”
“唔…”
看著這可愛的姐妹倆，我覺得人世間稀奇古怪的事情真的很多，不走出來還真不知道。她們倆的這個樣子，真的是僱傭兵的女兒麼？那她們的父親真的是太成功了！
我扯開一袋麵包，啃了起來，說：“謝了，你們還沒告訴我，這是要去哪？”
小惠答道：“鄴城。”
“鄴城？！”我聽後一驚，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我聽說，這座城市不是因為沙塵暴災害，在十年前就已經廢棄了麼？”
鄴城，是一個神秘感十足的城市，它的廢棄，說法不一，政府放出來的訊息是因為巨大的沙塵暴，不過報紙上沒有任何的報道，也就眾說紛紜了。有人說那裡鬧瘟疫，便把城市封鎖了，也有人說是因為壞境破壞得太嚴重，遭到了汙染獸的報復，甚至，連鬧鬼的版本都有…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
我完全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青怡鎮位於舞豆區的西南方向，我原本是應該朝著東北方向走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兩個月以來我一直在朝著正北方向走！而且現在坐在這車上，正在向著西邊的鄴城前行！
再這麼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到的了白金學院？
小惠見我臉色發青，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我現在滿腦子想著脫身之法，隨即想到了小瑛，從剛才小薰的話裡聽出，似乎這群傭兵的目標小瑛和我有所關聯，我試試能不能從這裡問出一個突破口，問出這行人的目的。
我問：“小薰妹妹，剛才你說過，若不是因為小狐狸，我已經死了，對吧？”
“不要這麼稱呼我！”小薰氣呼呼的叉腰道：“嘛…告訴你也無妨。雖說不知道你有哪裡好，但是火狐毫無疑問已經主動和你簽下了契約，靈狐與人類的契約！所以，你不能死！”
我有些不明白，迷茫的看著她，“又是契約？”
姐姐小惠解釋道：“火狐，也稱靈狐，是妖獸裡面靈性最高的一類。所謂契約，好比人和人之間的合同一樣，就是指靈獸使用靈媒和另一方完成一種古老的關係認定，這種關係是受到了詛咒的，是絕對不允許打破的，不然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後果不堪設想。而這只火狐…似乎是黏上你了，它信賴你，便主動的和你締結了平等共存契約。”
我看著懷中的小瑛，看來，這小家夥又救了我一命，得知這件事之後，我心裡到不怎麼排斥，反而有些感動，我問：“那，你們為什麼要耗費這麼多的人力來捕獲這只火狐？”
小惠說：“這個…我不知道。”
“不知道？”
小薰嘆了一口氣，說：“我們的確不知道，父親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們任務的內容。但是，你也應該猜得到吧，人類捕捉野生的動物，動物怎麼可能會有活路…”
我心中惱火，一拳打在了身後的車廂上，發出咚的一聲響，我將小瑛攬得更緊了，“睜大眼睛，你們好好看看，這些靈獸有著和人類一樣複雜的思想感情，它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憑什麼你們要來決定它們的命運？你們難道不覺得害臊麼？”
“沒…沒辦法嘛…我們也是為了餬口…”妹妹小薰的話顯然沒有什麼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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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瑛抬起了下巴看著我，眼中不知閃爍著怎樣的情感，望著它的眼睛，我也跟著平靜了下去，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平復了心情，說：“那麼，它既然和我締結的契約，那還不如把我殺了來得痛快，這樣契約自然也就解除了…這樣好了，你們現在就解開我身上的枷鎖，屆時我會逃跑，然後被擊斃…但是，你們能不能答應我，趁著我死時的混亂，放走這只狐狸？”
我心中亂成一團，反正也是一死，索性孤注一擲，這兩姐妹似乎還留著善心，就看她們能否幫我了。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念頭，無論是誰想要得到火狐，老子都不會讓你得逞！
小薰一聽，不解的說道：“你傻呀？為了一隻狐狸，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那也比便宜了某些人的慾望要好得多！”
小惠聽了我的話，捂住了嘴巴，不敢與我對視。
小薰的眼中也是流露出悲傷，她說：“即使我們答應你，也是不可能的，你與火狐締結的契約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你死了，它也會死…”
“…什麼？”
我無力的背身靠到了後備箱的鐵皮上。
什麼事嘛，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捨生取義，計劃還沒實行，便是泡湯了…想來也對，是我自己糊塗了，像我這種小角色，他們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簡單的契約而不殺我呢？好不容易裝一次酷，卻是立馬得到這種結果。
三人都是沉默了下去，我看著懷中的小瑛那無憂無慮的樣子，這小家夥，居然為了我做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你死了，它也會死…這句話不停的迴盪在我的腦海中。
隨即，我從新燃起了動力。
回想起艾連對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我是霖，擁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靈魂，自己的爛攤子得自己收拾，自己的命運，別人可決定不了。
我深吸一口氣，道：“我要見你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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