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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錯局

回到知府衙門內,就見知府貼心地叫人熱好了甜品,就等言聖麟一行人回來。

喝過甜品,言聖麟卻見牧千羽還是悶悶不樂低頭不語的樣子,他關切地伸手握住了牧千羽冰涼的手,溺愛之意溢於言表。

:“羽兒,你這是怎麼了?一直無精打采地?”

牧千羽看著言聖麟緊握著自己,輕輕掙了兩下卻見言聖麟像是並無察覺一般,毫無鬆手之意。怔愣間,卻見言聖麟一個伸臂,就抱住了自己。

:“羽兒可是想爹了?”

被言聖麟圈在懷裡,牧千羽不適應地想掙開,卻又聽見言聖麟的聲音低沉地響至耳側。“莫非,是瞧見南宮和玲瓏間情意綿綿地樣子,心下羨慕吃味了?”

看似取笑的話一出口,就令牧千羽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茫然間,她抬首見看見面對自己,也看著自己的南宮流煙。

牧千羽無助和受驚地眼神就像是一具大石,倏地壓上了南宮流煙的心底。見牧千羽在言聖麟懷裡孤小無依、不知所措的眼神,南宮流煙有一瞬間差點也上前去拉,可是,她不可以,她不能!她必須隱忍著,任何地輕舉妄動,都會為她和牧千羽招致禍端。

見牧千羽不答,言聖麟只道她是預設,隨即呵呵寵溺一笑,說道:“羽兒莫吃這無端的醋,待我們回了宮,我向父皇和母后將這婚事一請報,他們一允許,我們就舉行婚禮,許你做我的妻可好?”

:“妻...?”牧千羽訝異地只能單單喚出這麼一個字來,怔怔地看著面前背對著言聖麟的南宮流煙一眼,看著她迅速蒼白下去的臉,不知所措般的問道。

隨即,言聖麟抱著她的手臂又重兩分,低沉的聲音如誓言般平穩。

:“是,做我唯一的妻,做我唯一的妃子,我的太子妃。羽兒,我只許你一人。”

牧千羽怔然,相似的語氣,相似的情景,相似的話語,不久之前,也有一人說給自己聽過。

丫頭,記住!這是我唯一的愛戀,唯一地千般愛,只向一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更不會是玲瓏,那個人,只能是你。

想起那時簡直溫暖得要融化她心扉的話,牧千羽淚眼朦朧地看著面前臉色蒼然的南宮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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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你曾經許給我的。我沒有忘記,但是我卻寧願我忘記!南宮流煙,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牧千羽看著南宮流煙,心裡哀哀的話無聲地響起。她閉眼,並不說話。淚,就在閉眼的剎那,簌簌地落下。

多麼相似的話啊!卻因為說的人不一樣,因為抱自己入懷的人不一樣,原來居然會帶來如此上天入地的感覺!原來曾經聽過情話時有多甜蜜,現下,在另一人懷裡聽到相似的情話,就會變得多麼的疼!

原來,會是這樣的!

感覺到牧千羽的不答,言聖麟只當是預設,抱著牧千羽的手臂因為喜悅,幾乎要將牧千羽勒近懷裡去。

南宮流煙心口叫囂地一陣難言的疼痛,她看著牧千羽在言聖麟懷裡淚流滿面,恰似妥協般的神情,驀地,不知不覺握緊了手裡的劍。

:“稟告太子、南宮大人,一切事宜已經佈置好,不知明日何時啟程?”沈裔見南宮流煙的神情,心下大驚,立即開口道。

被沈裔這麼一喚,南宮流煙才回過神來,言聖麟也鬆開了牧千羽,看向沈裔。

:“那就明日一早吧!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日,必須極快動身了。”

聽過言聖麟的回話,也感覺到南宮流煙身上的殺意全無,沈裔才接旨退至一旁。

:“好了,時侯不早了。大家早日歇息,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回都。”說罷,言聖麟一揮手,眾人皆由侍女伺候著回房。

牧千羽回房就早早遣退了侍女,一人怔然坐在床前,咬著唇,一臉的憂傷。

南宮流煙...

心裡默唸著,她起身,站到窗前,怔怔地看著不遠處南宮流煙的臥房,心裡霎時被一陣無言地思念和悲傷襲擊著。

:“我,該怎麼辦?”呆滯著目光,牧千羽看著南宮流煙燭光搖曳地房,不知所措地問。

夜已深,言聖麟和玲瓏房內的燈火早已熄滅。牧千羽還是無法入眠地站在窗前,直到南宮流煙房內的燈也熄滅,她才驚醒般地站直身子,關上窗,走回床前。

紅燭淚流,佳人無顏。

牧千羽坐回床上,無助地抱著被子,將自己縮成一小塊。孤獨清冷地感覺就在這樣寂寞可怕的夜裡,肆意地侵襲著她。

從小就怕黑的她,卻在今晚才真正感覺到一個人的時候,夜涼如水刺骨般寂寞的感覺。

南宮流煙,我要嫁太子哥哥了。你,都不在意嗎?

牧千羽將臉埋進沁冷的棉被裡,肩膀微微地起伏著,像是快要經受不住夜的寒冷。

卻聽得‘怦’的一聲,門倏地被人從外推開,牧千羽驚得抬起頭,卻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卻看見蠟燭被人熄滅,室內一下就黑暗起來。

:“誰?來人...”

牧千羽驚得大呼一聲,隨後話還未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使得她驚呼不得。她見那人緊緊捂著自己不肯放手,索性張嘴就往那人手心咬去。

卻在這時,見那人立即有經驗一般的松了手,害她咬了一空。

:“丫頭,你這小嘴愛咬人的嗜好怎麼總改不了。”隨著一聲戲謔地笑聲在耳畔響起,隨即就聽得南宮流煙一如既往略帶低吟的聲音響至耳邊。

“呀...”牧千羽低呼一聲,驚叫著就要從床上走下來。

:“丫頭...”漸漸地看清黑暗中的一切,牧千羽看見南宮流煙站在床邊,一手支著床,輕輕湊近自己,正用那雙悠然美麗的眸子看著自己。

聽得她低低一喚,牧千羽鼻子一雙,險些沒有落下淚來。

見牧千羽看著自己的神情,南宮流煙站起身來,稍稍離得她遠了些。上次的事她還是記憶猶新,痛徹骨髓。

她的觸碰,對現在的牧千羽而言,還是有些害怕的。

牧千羽怔怔地看著南宮流煙起身,站得遠了些,她出於本能的就伸手抓住了南宮流煙的衣袖,糯糯地低喚就脫口而出。

“流煙...”

聽得牧千羽第一次這般親暱地喚自己的真名,南宮流煙心裡最柔韌地一根弦被撥動,她順著牧千羽拉著她的手低頭,回望著她。

牧千羽藉著南宮流煙的力量,拉著她的袖子緩緩坐直身子,跪坐在床上,迎上南宮流煙的目光,也怔怔地看著她。

時間細細地劃過,靜靜地,似乎也不忍在這時驚擾那已有半月未說話,被思念折磨的一雙人兒。

:“流煙,太子哥哥說,他...”

:“我知道!”

話還未說完,就被南宮流煙赫然地打斷,彷彿再也不願意想起那時牧千羽的委屈和無助,也不願再讓自己陷入讓她都難以控制的殺意之中,南宮流煙制止道。

:“是啊,你看我都在說什麼呢?你那時在場,你知道的...”

牧千羽怔神一會兒,隨即眼眸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她微微撅嘴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著。然後,她鬆開南宮流煙的袖子,顯得嬌弱無依地坐回床內。

此話一出,本就顯得尷尬生疏不少的兩人,遂又相對無言起來。面對這樣錯亂,啼笑皆非的局面。兩人都一時顯得手足無措,無能為力起來。

:“丫頭,”許久,才聽得南宮流煙的聲音響起,牧千羽抬頭,就見南宮流煙已經靠近自己,彼此的氣息融在一起。南宮流煙的臉慢慢靠過來,月光下是她完美無缺地臉龐。“不要嫁...”

那樣輕的一句話,卻如一記響雷,瞬間在牧千羽的耳邊炸開。

:“什麼?”她不敢置信地睜大錯愕的眼睛看向南宮流煙,聲音顫抖得不像話。彷彿是南宮流煙說中她心中所期盼的話,又彷彿是不敢相信她說出的話。

南宮流煙的氣息越來越近,她身上的清新香氣也彷彿要濃郁到讓牧千羽窒息,她帶著蠱惑的聲音在如水的月光下輕柔地響起。

:“千羽,不要嫁給太子。”

牧千羽顫抖著嗓子,感覺到嗓子內是一陣乾燥,出口的音節陌生地彷彿不再是自己的聲音。“為什麼?”

牧千羽的話一出,南宮流煙的眼眸瞬間如月光般柔和下來,帶著奪人心魄的清麗光芒,她嘴角輕輕一笑,盡是篤定和霸道的意味在其中。

“因為,你不愛他。不愛,便不能嫁。”

牧千羽看著她此時顯得比自己還要霸道上百倍的笑容,一時如被什麼哽住喉嚨,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像被固住了般怔怔地看著她,此時在月光顯得清豔絕麗無倫的面龐。

見牧千羽不答,南宮流煙更是欺近她,不容她思考的繼續問道:“不要嫁,好麼?”

夜涼如水。

如絲月光下,是南宮流煙略帶緊張的臉龐,她炙熱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牧千羽顫抖著的嘴唇,似乎等待地是生死間的赦令。

牧千羽怔怔地看著南宮流煙,不知該作何回答,一場答案的等待,卻艱難地不像是簡單的一場對錯的公佈揭曉,漫長緊張的,就好像是一張生死的救贖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