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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殺機

潔白的花瓣彷彿裂開的雲絮,受了驚般的隨風翻湧,落在陽光忽明忽暗的碎影裡,捲起了一地令人緊張的冰冷。

南宮流煙戲謔慵懶的眸子一眯,卻流瀉出危險的光芒。她看著面前的十餘名刺客,個個黑衣蒙面,手握長刀。

:“原來,是死衛啊...”南宮流煙嗤笑一聲,一時間竟聽不出她語氣裡究竟是嘆息還是嘲諷。“連死衛都派上來,看來這太子也算看得起我啊!”

牧千羽聞聲抬抬頭,看了謔笑的南宮流煙一眼,低聲啐道:“流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面前的數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小心地提防著南宮流煙手上的一舉一動。

微風吹來,卻帶來一地的靜默和殺機。

牧千羽被南宮流煙推到身後,死死地護住。她緊張地連大氣都不敢喘,雙手害怕地揪緊了南宮流煙的衣袖,指尖因用力還有些微微地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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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流煙神色平靜,臉上還帶著無法抹去散漫的神色,但是卻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危險的蔓延。她帶著牧千羽後退幾步,面前的死衛便隨著她們後退的步伐追近幾步,絲毫不敢大意。

:“天涯...”

只聽得南宮流菸頭未回的喚一聲,樹下的天涯就聞聲乖乖地走過來。

隨後,只見南宮流煙眼眸一直直直地看著面前的死衛,左手卻使力將牧千羽往天涯身上推去。“丫頭,快上去!”

牧千羽還不明白南宮流煙要做什麼,就已經半推半就地依著南宮流煙的話,蹬上了馬。她一上去,立即就伸手,急急忙忙地低聲喚道:“流煙,快上來!”

南宮流煙卻只是哂笑著擺擺頭,眼眸迅速地掃過馬上神色焦切地牧千羽一眼,“小丫頭,可要抓緊咯!”

說罷,還不等牧千羽發問,只見南宮流煙疾手拍拍天涯的身子,天涯默契地直身嘶嘯一聲,隨後揚塵跑起來。

一劍光寒,就在天涯行跑的同時,南宮流煙飛昇而上,同時急速旋轉,整個身體就像是一柄銀光閃耀的劍,筆直得刺向深藍的天空。

無數的樹葉,宛如鋪天瀑雨,簌簌墜毀在水面上,片片墜葉打著旋兒,順水而去。

同葉子一起墜毀的,還有幾名黑衣死衛的屍首。

瞬時挑起千層浪,一時間,之前按兵不動的死衛們個個跳躍而上,直直地撲向南宮流煙,霎時間,就如黑色的烏雲,將她團團包圍住。

南宮流煙轉身靈敏地躲閃過身後一個殺手的偷襲,接著又迅速踢開身前的殺手的刀鋒,動作迅速得如風一般.

隨後,只見她輕輕一躍,跳開將她團團圍住的殺手,在空中旋轉修長的身體,揮劍的速度疾如雷,幾名死衛們還沒有看清揮劍的動作就已經應聲倒地!

南宮流煙的眼神灼灼,像匕首一樣鋒利。但見她手中長劍閃耀著凜冽的寒光,那劍似乎與她如影隨形,人劍合一,配合嫻熟,天衣無縫。劍招與內力相互配合,皆發揮到極致,步步緊逼,出招狠烈,毫不猶豫!

隨著幾名死衛地倒地,其餘地幾名死衛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倏地,幾名死衛身子一躍,就跳起身來,急速往不遠處騎著天涯逃遠的牧千羽躍去。

南宮流煙腦子裡霎時警鈴大響,她手執長劍,對著面前的流水一揮一刺間,流水紛紛炸開。緊接著,她反手對著流水狠狠劈下,流水便如受了令一般,朝著身後正欲追向牧千羽的死衛湧去,只聽得幾聲哀叫,平日裡清澈柔漾的水,就如利劍一般劃破他們的胸膛。

其餘僅剩的幾名死衛個個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敢再接近不遠處的南宮流煙一分一毫。回神間,卻見南宮流煙順著方才自動閃開的一條水徑,行走其間,平穩之勢猶如在平地上一般自如。那白衫清冽的身影快如閃電,眼神亮如寒星,手中銀劍亮光爍爍,一劍揮出,身側的葦草竟根根直立,如一片片薄薄的飛刀,刷刷地向堤岸上的餘下幾名死衛飛去。

無數聲的慘叫聲淒厲地傳來,牧千羽顫顫巍巍地拉著韁繩,可是不論這麼拽,那天涯就像是橫了心似的,怎麼也不願意放慢速度,停下片刻。

:“停下,快停下啊天涯!”身後的一聲聲哀叫叫人渾身寒顫,牧千羽急得連聲音都微帶了哽咽。她更加揪緊說上的韁繩,“天涯,快快停下吧!你為何不停下呢?”

無奈焦急間,只見眼前突地黃影一晃,隨後,就見手上的韁繩已經被人奪下。月影站在陽光下,笑嘻嘻地拉著韁繩,右手幾個動作來回間,天涯就乖乖地順著她的手勢停了下來。

牧千羽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月影,還未回神,卻見她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伸手道:“牧小姐,我扶你下來吧!”

牧千羽怔忪地‘嗯’了聲,順著月影伸來的手下了馬,再抬首就見面前一輛馬車停下,沈星沉和江又夢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拂開月影,牧千羽也顧不得這些人的出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著急地回身,去尋找那枚牽掛已久的身影。漫天廝殺血腥殘留的混沌中,只見一襲白衣緩緩走來,長袖迎風飛揚起來,陽光下,那抹身影那麼清麗修長,絲毫不沾染半點的腥氣,脫塵絕俗,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凌駕於萬人之上的氣勢流轉而下。

月影牽著馬,痴痴地望了南宮流煙一眼,無不感嘆地喃喃道:“不愧...是我的師父啊!”

:“流煙...”輕喚間,牧千羽已經跑了過去,一頭就栽進了南宮流煙的懷抱裡。“你這個壞蛋,怎麼可以丟下我一人設險!”

南宮流煙卻只是垂眼輕笑,“上次你來幫忙替我製造的麻煩,我至今還是記憶猶新啊!”

哂笑著,南宮流煙就輕輕推開牧千羽,帶著她走到一名死去多時的死衛面前,用劍挑開那名死衛的蒙面面巾。

凝神觀察片刻,卻見南宮流煙面色凝重,銳利的眼眸裡是藏不住的灼灼利光。

瞧這些死衛的樣貌和身形,與中原地區的人都不盡相同。面龐輪廓深且粗獷,身形也較中原的人寬長。

這樣的相貌與身形...

居然,是桑澤國的人...

這桑澤國,為何會找上她們?她們要找的,究竟是她還是牧千羽,目的又為何?

瞧見南宮流煙的臉色有異,牧千羽也循著她的目光打探著那名死衛,卻不覺得有異。她抬頭不解地問道:“流煙,可是怎麼了麼?”

南宮流煙靜默片刻,卻只是搖頭一笑,“沒什麼!”說著,她神色漠然地越過那名死衛,看向不遠處靜靜站著看著她們的江又夢一行人,面色一瞬間就黯然下去。

默默地牽著牧千羽走到江又夢等人面前,南宮流煙對上江又夢本應平靜無波的眸子,卻不知被什麼攪動,掀起一圈圈地漣漪,晶瑩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江又夢的嘴抖了抖,卻在瞧見南宮流煙身後的牧千羽後,還是作罷地緊緊抿起。這般欲言又止地模樣,立即讓南宮流煙明了她心裡的想法。南宮流煙也不再多言,不想被身旁的牧千羽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想著,南宮流煙的眼眸順勢掃過沈星沉,看著她躲閃的目光後,心下大白的嘆了口氣。只是默默地牽著牧千羽上了馬,淡淡地偏頭對著身後的江又夢等人淡淡說道:“走吧!既然都追回來了,還怔站著做什麼?”

月影不諳南宮流煙和江又夢沈星沉之間的心事,也未察覺三人間的沉默和怪異,只是聞聲呵呵一笑,“流煙你怎麼知道夢大人是不放心你才追回來的,我還聽她和星沉說要一直留在你身邊呢!我...”

:“月影!”

邀賞一般,孜孜得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邊聞言變色的江又夢喝住。“夠了,不要多言!”說著,江又夢回頭,對著南宮流煙說道:“流煙,你們可是要上山?”

南宮流煙聞言,看了看不遠處的秀山,點點頭。

:“那我們就不上去了,我在這等你。待安頓好了牧小姐,你再來這找我可好?我有話要說與你知!”

南宮流煙垂頭看了江又夢一眼,思索片刻,默然地點點頭,隨後夾夾馬肚,帶著滿臉疑惑的牧千羽離開。

:“夢大人,你之前那般焦急地命我驅車趕回來,好不容易尋見她們,怎麼又不跟著她們走呢?”

月影不解地看了看沈星沉,又看了看江又夢,不解地撓撓頭。

江又夢卻只是默然地垂眼眼簾,搖搖頭,靜默不語。她久久駐足在原地,看著南宮流煙和牧千羽在陽光下被拉得老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裡,臉色蒼然,滿臉靜哀,在此刻孤獨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