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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曲意涼

南宮流煙帶著牧千羽一路上了山,剛走到半山腰,就聞道一陣撲鼻的泥土混合著花草的清新香氣。

順著南宮流煙前進的方向,牧千羽抬眼看去,只一眼就被眼之所及的景色給迷住了。

放眼看去,目之所及,全是奼紫嫣紅的鮮花遍地,伴著初春嫩綠的春草,鮮豔美麗的顏色簡直要迷混了牧千羽的眼睛。花叢間,還不時地有蝴蝶成雙成對的撲哧嬉戲。你追我趕的場景,好不熱鬧!

更令牧千羽驚豔地,是遠處一座小屋旁的一灘湖水,在陽光映照之下,五光十色,清澈見底。山澗的流水順著山頂一路蜿蜒而下,流進湖裡時激起圈圈漣漪,一圈一圈,打著滾兒擴散而去。

:“流煙,流煙,你看你看!好美啊!”

牧千羽目不暇接,手指指目之所及滿眼的花叢,稍後又指指山澗的流水湖泊,最後還興奮地指著天空旖旎多姿的顏色,欣喜地對著身後的南宮流煙說道。

:“喜歡麼?”南宮流煙牽著天涯,帶著天涯來到樹下,讓天涯歇息。見到牧千羽這般高興的模樣,也不由地被她感染著,唇邊微微帶開一抹淡淡地笑弧,開口問道。

牧千羽不答,只是紅衣一漾,就調皮地撲進了花叢之中。高興地轉著圈兒,那纖細迷人的身姿,和著翩躚猶如舞步的動作,特別是她臉上那傾城絕世的笑顏,霎時就將滿目的鮮豔給比了下去。猶如是百花叢中的仙子,迎著微風,伴著花朵,翩翩起舞。鮮紅的緋衣迎著飛飛舞起來,身下的裙子一圈一圈盪漾開去,猶如漣漪一般圈圈漾開,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

南宮流煙遠遠地站在樹下看著,唇邊慵散地笑意一層勝過一層,有這個熱鬧的小丫頭在的地方,便是這般的美好和滿足。彷彿她是陽春三月的陽光,所到之處,天氣一片大好,連人心內最陰暗的角落,都要在她的光芒照耀之下,變得溫暖潮溼起來。

想著,南宮流煙直起斜斜靠在樹幹上的身子,正準備抬步走向那心愛的小丫頭。卻突地感覺到心口血氣一陣翻湧,屬於鮮血的腥鹹瞬間蔓延,南宮流煙一個踉蹌,險些站不住。

她勉強運用氣息不穩的內力,勉強壓制住一波又一波在胸內洶湧叫囂的氣息,勉強制止住紊亂不穩的氣息。可是即使是如此,胸口還是排山倒海的疼痛襲來,一波強過於一波,險些要將她的力氣全部奪走,倒地不起。

怕是之前的打鬥間,運用氣息太急,內力一時損耗太多,引發體內劇毒的反蝕了吧?

南宮流煙扶著身旁的樹幹,才能夠直直地站著。她面色瞬間蒼白下去,彷彿是過了許久,漫長猶如一個世紀的時間後,那波疼痛才不甘地隱下去。南宮流煙微微松了一口氣,口腔內還是不可避免地嘗到了滿腔的血腥氣息蔓延。

這冷月宮的毒,盛行多年,人人聞言變色,看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此道理的啊!

南宮流煙反手抹了抹嘴角,擦拭掉血跡,將一切掩飾得完好。戲謔一笑,心下嘲諷般冷冷地想到。

:“流煙...”

剛緩過勁來,就聽見遠處牧千羽的呼喚,由遠及近,清脆動聽地傳來。待南宮流煙抬頭之時,只見牧千羽粲然一笑。像一隻翩躚的蝴蝶,從花叢中縱身跑過來,如火的紅衣一飄,再眨眼之時,身體就貼向了南宮流煙。

:“你看!”說著,牧千羽將手裡剛剛摘下的五顏六色的鮮花往天上一擲,霎時,花絮朵朵飄舞,自天上落下來,充斥在南宮流煙和牧千羽周邊,一瞬間,兩人猶如置身天堂仙境一般。

牧千羽又在花瓣飄落之下愉快地轉了個圈,隨後喜悅地看向南宮流煙,卻瞧見她在花瓣飄舞奼紫嫣紅之下,顯得異樣不同往常的蒼白臉色,當下心裡不詳地突突一跳,牧千羽趕緊走上前一步,揪著南宮流煙的衣袖,踮起腳來就要仔細端看個究竟。“流煙,你怎麼了?”說著,牧千羽的眉頭因為擔憂而緊緊地揪緊,蹙眉之狀說不出的嬌憐。

南宮流煙微微退開一步,不想牧千羽察覺她的異樣或是身上還殘留的血腥氣味。她偏頭,不動聲色地輕而易舉帶過話題,“丫頭,你可喜歡這裡?”

牧千羽先是一怔,無法從之前的擔憂裡抽回思維,隨後半響她才怔怔回過神來,木訥地點點頭,答道:“喜歡啊!流煙,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在我和師父還未去蘇城境外之前,我和他便一直居住在這個小屋裡!”說著,南宮流煙帶著牧千羽走出樹下,朝著木屋走去。“哦,忘了說,那時又夢還跟著我們住了幾個年頭!”

說話間,南宮流煙就已經牽著牧千羽走到木屋前,用袖內的長劍挑開木門,一瞬間,迎面的灰塵就撲鼻而來。牧千羽一個不設防,就吸了滿滿一口的煙塵,嗆得咳嗽不已。

南宮流煙好笑,帶著牧千羽背過身,以防再吸進灰塵。她輕輕拍著牧千羽的背,好笑地替她擦著嗆出眼角的淚水。“你這個笨丫頭,連灰塵這點小便宜也要貪?”

牧千羽嬌嗔般不滿地看了南宮流煙一眼,剛抽口氣想說話,卻無奈喉頭發癢,咳得反倒更厲害了!

南宮流煙也不敢再戲笑她,替她順著背,一下一下有節奏慢慢地撫著。

牧千羽好不容易平順了呼吸,她挨近南宮流煙的懷裡,滿眼期待地看著南宮流煙俊美的側臉,“流煙,你說我們就住在這裡,一直一直住在這裡,好不好?”

:“哪有好不好之說,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南宮流煙輕笑一聲,隨後微微拉開牧千羽的身子,讓她直視自己。“小丫頭,我要下山去見又夢,你乖乖地呆在山上,知道了麼?”

牧千羽一聽,小嘴一撅,不依。“為什麼不帶我去?我也要去!”

南宮流煙捏捏牧千羽的鼻子,滿臉的寵溺。“你要是去了,誰來整理屋子?我們倆總得留一個在這裡打掃吧!”說著,南宮流煙不放心地看了牧千羽一眼,笑問道“丫頭,你可會打掃?”

:“打掃?”牧千羽外頭,不解地看著南宮流煙。半響,她才像是悟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你說的,就是清理屋子?”

南宮流煙哂笑,好笑地點點牧千羽的額頭,“你喲!”說著,南宮流煙拉著牧千羽進了屋,指著滿目所及的塵埃說道,“簡而言之,就是把這些目之所及的灰塵,給打掃乾淨。丫頭,這麼說,你可明白了麼?”

:“哦!”牧千羽撫著被南宮流煙輕點的額頭,不滿地應了聲,還是不甘心地說道:“流煙,那你可要早點回來呀!”

南宮流煙點點頭,撫著牧千羽的發,柔順細膩的感覺美好得讓她不願意停手。牧千羽的一切一切,於現在的她而言,那般美好的不願放手,那麼不捨...

◆◆◆◆◆◆

慢慢步行下山,南宮流煙一眼就瞧見依著湖畔環膝而坐的江又夢,以及站在湖泊旁邊的沈星沉和月影。

:“流煙。”月影率先發現南宮流煙,揮手喚道。

卻見一襲素衣的江又夢率先站起身來,朝著一直駐足等在樹下的南宮流煙走去,那樣默契到無需言語的心領神會,那般無懈可擊。

月影看著倆人默契的身影,痴痴地感嘆道:“真是,很配的呀!”

沈星沉看著兩人在樹影婆娑下若隱若現的身影,苦澀一笑,並無多言。

縱使天作之合又如何,怕是早已物是人非,徒有默契的外像,卻不知內心的距離,會有多麼遙遠...

江又夢走到樹下,原本洶湧的內心也已經平靜下來,只餘一層層的浪花,一下一下無法避免疼痛的拍打著胸口,疼痛難消。

:“流煙,”江又夢輕喚一聲,隨後默默走到南宮流煙身前,淡淡而道:“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什麼?”

南宮流煙聞聲垂眸輕笑一聲,戲謔笑道:“似乎,事已成定局,覆水難收了!”

:“不!”江又夢聞聲神色一變,上前幾步,說道,“星沉說...”

:“又夢!”南宮流煙卻只是輕聲制止道,隨後無力地靠在樹幹之上,似乎被這個日夜折磨的問題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你知道的,我跟她的宿命相生相剋,其中必有一星會在相撞之中隕滅!換言之,兩人之中,只能有一人存活下來!”

說著,南宮流煙伸手別下一片樹葉,沾在手上旋轉把玩。樹影下,她俊美的臉龐若隱若現,帶著無可比擬的光華流轉。“方法不是沒有,可是,原則上還是只能擇其一不是麼?”

看見話落之時,江又夢的身形再也制止不住的大震,南宮流煙也不再多說,只是澀然輕笑著,嘴角嚐盡滿腔的苦澀。

南宮流煙將手中的樹葉捋平,橫在嘴邊,一曲婉轉動聽的曲子便脫殼而出。

那輕柔的曲子似春風般纏綿呢喃,又似秋風般決絕蕭瑟。

只一聲,便讓江又夢僵在了原地,身影如石!

那是一隻離別的曲子,珍重莫拈花一瓣,記前生,望後緣,莫將黛眉空鎖。

江又夢在樹影下泫然欲泣,她微微彎腰,在那樣淒涼的曲子裡頓時就失了所有偽裝的力氣。她掩面,語帶哽咽,“流煙啊流煙,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把憂傷藏得那樣深的女子。”

南宮流煙聞言微怔,曲子嘎然而止,隨後南宮流煙輕笑,曲子繼續,淒涼婉轉,開在婆娑樹影之下,一朵絕望地悽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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