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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劃腕

驕陽宮殿外,隨著侍衛太監的隨扈,言聖麟緩緩步進院內。

揮退了玲瓏,言聖麟將院內所有的人都遣散,不一會,庭院內就只剩得他和牧千羽二人。

牧千羽抬頭靜靜地注視著他,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笑也不怒。直到言聖麟走到她的跟前,她才福了福身子,淡淡地喚,“太子。”

:“你叫我什麼?”言聖麟的聲音陰冷,帶著隱隱的怒氣,自牧千羽的頭上響起。

牧千羽直起身,抬起頭來,月光下一張絕世傾城的面容淡如水涼如月,簡直要迷醉人的心魄。她微微一笑,重複道:“羽兒喚您太子。”

言聖麟注視著她,那雙深沉的眼睛像寒冰一樣,凜冽逼人。他直直地目光射向她,幾乎要將她單薄的身子刺穿。

眼前的女子,明明還是記憶中的明媚動人的模樣。可是,對待自己的心和情,卻已經冰冷。記憶中一聲聲嬌豔惑人的呼喚猶在耳畔,可是卻再也聽不見她那般美好的聲音,那般信任生動的喚自己。

心口被這樣的思緒狠狠地隔開了一道鋒利的口子,言聖麟胸前疼痛欲裂。他擺脫掉這樣無力的思緒,上前幾步,捏住牧千羽的下巴。“你喚我太子?只是太子?”

牧千羽無懼無駭地看向他,突然揚唇一笑,美麗的唇上卻帶著微微嘲弄的笑意。“難道您不是太子?”說著,牧千羽的笑意更甚。“您不是太子,那您是什麼呢?”

:“羽兒!”言聖麟暴怒一喝,“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有如此好的耐心,容忍你一而再的挑釁!”

聞言,牧千羽卻更加鎮定地看著言聖麟,“這一點,羽兒不是比誰都要瞭解的麼?”

言聖麟冷冷地看著她,漸漸地鬆開了捏住牧千羽下巴的手。他注視著眼前的女子,深諳牧千羽性子的他,當然知曉她倔強異常,剛烈如火。所以他深呼出一口氣,暗暗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剛待開口之即,卻聽得一直把守在院外的侍衛進來稟告道:“啟稟太子,裕公公現正候在驕陽宮外,說是要見牧小姐!”

聞言,言聖麟微覺異樣地看向牧千羽,卻見她之前淡然的臉上霎時蒼白下去。言聖麟微微一笑,“哦?裕公公半夜來找羽兒,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說著,他轉身對著身後的侍衛揮手道:“宣裕公公進來!”

牧千羽腦子轟隆作響,眼見侍衛帶話退下,她再也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步就想要去欄,卻被言聖麟伸手擋下。

:“羽兒,怎麼?莫非是與裕公公有什麼私事,不便我知道?”言聖麟眯起陰寒的雙眼,語氣已經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深沉。

牧千羽心焦意切哪裡顧得回答,甚至聽不清言聖麟在她耳邊都說了些什麼。她急切的雙眼在看見裕公公捧著錦盒走近院來的瞬間,急速的冷卻絕望下去。

裕公公剛步進院內,卻見到言聖麟正直挺挺地站在一邊,驚慌地跪下拜見道:“奴才拜見太子殿下!”

:“平身吧!”言聖麟眼睛盯著裕公公護在懷中的錦盒,嘴角詭異又陰鬱地勾起一抹淡笑。“裕公公,你半夜來驕陽宮,可是為了何事?”

裕公公聞言,身軀微顫,不自覺地抬眼看了看牧千羽,在瞧見牧千羽絕望如死灰的神情後,顫抖著如實招到:“回太子的話,是遵照皇上的意思,端錦盒來給牧小姐的!”

言聖麟側頭看著裕公公說罷,更加揣緊的盒子,冷哼一聲,“什麼東西這麼重要,還要勞煩裕公公你親自跑一趟?”說著,言聖麟伸出手,語氣裡,是隱晦的命令。“拿來,給我瞧瞧!”

:“這...”裕公公為難不安地猶豫著,“回太子,這可是皇上命奴才一定要親手轉交牧小姐的東西,奴才不敢...”

:“放肆!”言聖麟怒聲打斷裕公公的話,“我是太子,難道還要你這個奴才來命令我?”

裕公公被言聖麟此時身上的威嚴和震怒震懾到,忙迭聲道:“太子饒命,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說著,裕公公恭敬地彎著腰,將錦盒雙手遞上。

:“不...不行!”牧千羽這時突然緩過神來,她伸手就要去搶,卻被言聖麟擋開來。她緊緊地拉著言聖麟的衣袖,心焦地懇求道:“太子,羽兒求您,求您了!將錦盒還給羽兒,羽兒什麼都聽您的!”

牧千羽的舉動卻是惹得言聖麟更加氣憤,想起之前對待自己的威脅怒氣毫無反應冷淡的她,還這時對著一個錦盒便能焦急如此的她,這般強烈的對比,引得他氣焰更甚。他揚手拿過錦盒,在牧千羽心焦絕望的眼神下,快手開啟。

只見一陣如血般耀眼的紅色光芒,頓時從被開啟的錦盒內乍現出來。一隻千年血靈芝,正靜靜地躺在盒內。

:“血靈芝?”言聖麟很快識出皇家的珍貴寶物來,隨後微微詫異地看向牧千羽,皺眉思索著。

血般鮮豔的紅光下,卻更加映照出牧千羽蒼白的臉色來。她無助地站著,看著血靈芝,怔怔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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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聖麟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裡的血靈芝,思索半響,才理出頭緒來。只見他的臉色更加陰鬱,走到牧千羽身邊,看向牧千羽的光芒如一把利劍。“難怪,難怪...”

說著,他將血靈芝合上,笑得邪獰。“原來,你進宮來,不是為了看皇上,你是為了拿血靈芝的?”言聖麟的語氣漸轉陰冷,“我之前還一直在猜想,這南宮流煙為何沒有隨你回來,原來是這樣!想來,在從蘇城回來之時,這南宮流煙就受過一次重傷,之後在你出宮去南宮府之時,便聽說隔日房內有血跡,想必那南宮流煙是受了很重的傷?”

說罷,言聖麟見牧千羽不答,他也不再逼問。只是將盒子伸手隨意地交到身後的侍衛手裡,隨後看向牧千羽,笑道:“羽兒,你想要救南宮流煙,對麼?可是,真不巧,被我知曉了。”說著,言聖麟臉上的陰寒之氣顯現無疑。“你說,這南宮流煙不僅奪走了你,還數次給予我羞辱。我會不會讓這南宮流煙活?”

牧千羽被言聖麟陰冷的話,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突然掠過言聖麟,走到拿著錦盒的侍衛面前,侍衛滿心以為這牧千羽是來奪錦盒的,趕緊將錦盒護好,卻不料牧千羽直直地伸手拿過侍衛別在腰間的劍,抽出劍來,劍光寒寒,映照著,牧千羽堅定決絕的目光。

:“羽兒,你動不了我的!”言聖麟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牧千羽,冷冷一笑。

牧千羽卻不驚也不慌,只是一時間眼裡的光芒凜凜到讓一旁的言聖麟都有些微愕。

:“是麼?”牧千羽拿著劍,嘴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又詭異的笑容來。

話音一落,只見刀光一閃,牧千羽狠狠一刀隔開了自己左手腕上薄薄的衣衫,割破了她嬌嫩的肌膚。血如在地上潑了一道紅墨,頓時疼痛入心。

:“羽兒!你...”言聖麟驚訝的出聲想要去制止,可是伸手時已見刀光落下,一刀深狠的血痕猙獰的顯現在她的臂彎之上。

牧千羽卻恍若不聞,只是直直地看著言聖麟,語氣堅決地問道:“太子,你要不要將血靈芝還與羽兒?”

言聖麟雙手垂在身後,一時無法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只是錯愕地看著牧千羽,猶豫不答。

瞧見言聖麟猶豫,牧千羽也不多等待,她揚手落刀,又是一道血痕自臂腕間隔開。

她齒唇微顫,臉上更加蒼白如紙,她一個踉蹌險些就要栽倒在地,但是牧千羽還是咬牙站著,眼神直直地看著言聖麟,不肯退讓一步。“太子,你是還,還是不還?”

言聖麟睜著愕然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牧千羽,雙手無措地緊握著。就在他想要招手喚人前來制止的時候,卻看見牧千羽見他不答,咬緊下唇,又再次揚起手來。

力氣在慢慢地被耗盡,她的手顫抖著,幾乎無力再握起劍柄。但是牧千羽卻還是不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軟弱的再次舉起手來。

眼見牧千羽毫不猶豫地手就要落下,言聖麟上前一步制止道:“住手,羽兒!”

牧千羽聞言,止下動作,可是握著刀柄的手卻不可有一絲絲的放鬆。

言聖麟轉過身去,背向她,擺了擺手,“給她給她!”

聽得言聖麟的話,牧千羽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來,她丟下劍,接過侍衛遞來的盒子,緊緊地攬在懷裡,隨後,她踉蹌一步,險些要栽倒在地上。

:“玲瓏,玲瓏...”

牧千羽躲開言聖麟作勢上前的攙扶,使出最後的力氣,朝著玲瓏的行宮聲聲呼喚著。直到瞧見玲瓏聞言快步走出的身影,她才再也支撐不住地,一頭栽倒在冰冷的地上。

昏迷前最後的意識,牧千羽卻露出淡淡欣慰的笑意。

流煙,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