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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突襲

哈利覺得很神奇, 當他和戈德裡克之間的關係確認下來後,即使明知道不可能長久, 哈利還是感到非常的快樂和放鬆,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而且, 就連這之後的煩心事,哈利感覺也沒那麼令人討厭了。

就在哈利繼承了斯萊特林家族剛沒過幾天,他又得把自己投身到諾曼底公爵的征服之戰中,雖然英格蘭的國王哈羅德已經戰死沙場,但依然有頑固的貴族率領著他們的軍隊做著最後的抵抗,對威廉公爵的招安不屑一顧。當威廉公爵的使者將這個訊息稟報了威廉公爵之後,勃然大怒的威廉公爵不再試圖勸降, 而是由之前的黑斯廷斯一路沿著海岸線北上, 從多弗爾港調來更多的士兵後出發,直指倫敦。

在多弗爾港,諾曼底公爵的軍隊並未受到多大的阻攔,即使有當地的支援原先哈羅德國王的貴族組織進行抵抗, 諾曼底公爵的軍隊還是輕易地拿下了這座離歐洲大陸最近的海港, 為他的士兵增援創造了優良的條件。

由多弗爾往英國內陸進發時,為了避免供給線拉得過長而跟不上,諾曼底公爵的隊伍不得不在巴勒姆做臨時調整,這真是糟糕透頂的決定。誠然,巴勒姆擁有前往坎特伯雷最便捷通道,但同時也為敵方發現他們的意圖提供了便利條件,對方甚至不需要費力思考, 便能夠猜測出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坎特伯雷。

哈利對這個安排做出了強烈的反對,然而這回諾曼底公爵卻沒再向上次那樣聽從了哈利的建議。而是繼續採用他的輔佐官,那個在上次就反對了哈利意見的男人所提供的方案,繼續在巴勒姆駐紮。

{當然,當然,我們能明白我們的小巫師所擔心的問題。}那個留著稀疏鬍渣的高顴骨的男人用油滑的聲音譏諷地笑著說道,{畢竟對於你們這些巫師來說,坎特伯雷就等於地獄嘛,你們害怕前往也不足為奇。但很可惜,我們整個軍隊不可能因為要顧忌你們這幾名巫師就放棄這通往坎特伯雷的最佳路徑。}

{關鍵原因不是在這裡!}哈利有些氣惱地說道,{既然從巴勒姆到坎特伯雷是最佳的路線,那麼相對於駐紮在坎特伯雷的敵人來說,這也同樣是一條攔截我們的最佳路徑,這是相對的。而且與我們相比,敵人更加有在地勢和人員方面的優勢,恐怕我們現在在這裡駐紮的事就已經被位於坎特伯雷的守軍知道了。這樣會大大延長我們的戰時。}

{那又如何,難道我們還需要怕幾個貴族和他們不成氣候的的自衛軍?!}那位輔佐官繼續譏諷地說道,{我們可是有著最優秀的騎兵和弓箭手,就連哈羅德親自帶他的全部兵力出馬,不同樣敗在了我們的手中?!}

{那不一樣,}哈利繼續反駁道,[而且在那次黑斯廷斯之戰的時候還不是陷入到苦戰中?]哈利在心中鄙視那個夜郎自大的男人,{從黑斯廷斯開始,到目前我們所遭遇到的這幾次戰鬥中,英格蘭教會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要降服,但並未和我們發生正面衝突。然而我們接下來的目的地就不同了,坎特伯雷是英格蘭教會的根基,是他們的聖地,我們若要攻下這座城市英格蘭教會這回絕對不會不聞不問,而是勢必會遭到英格蘭教會的強烈抵抗。那些剩餘貴族的抵抗固然不足為懼,但一旦教會參與進戰鬥,情況就必須另作討論了。}

{哼!不過一群神職人員,能對我們怎樣?}意識到自己其實沒有合理的理由駁倒哈利的輔佐官依然固執地不肯認輸地說道,{別以為你上次能夠得到殿下的認可這次依然能行,先掂量掂量你自個兒有幾斤幾兩吧,毛都沒長齊呢就敢和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大人叫囂?若真是怕了的話不如乖乖回家躲到被子裡去吧,小鬼!}

{就算是神職人員,輕敵也不會有好下場,更何況他們還……}

{夠了,薩拉查,住嘴!}就在哈利還想爭辯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威廉公爵突然開口制止道,讓哈利眼中掠過一絲詫異。{這次依然按照勞倫斯原先的方案不動,你們兩個,退下去做好相應的準備吧!}

{遵命,殿下。}哈利很快將詫異收進思維深處,微微挑起的眼睛讓他看到了那名名叫勞倫斯的輔佐官得意洋洋的表情。[有些奇怪。]離開帳篷的哈利想到,威廉公爵不可能看不出勞倫斯的計劃錯漏百出,卻依然選擇了他的方案……這和威廉公爵之前的行徑不太符合啊?威廉公爵並不是一個只有野心的笨蛋。

{薩拉查,過來。}當哈利邊思考邊在營地裡穿行時,大衛·安培,一個麻瓜騎士向他招手,要哈利進到自己的帳篷中。自從知道了黑斯廷斯之戰多虧了哈利的計謀才成功地扭轉了戰局,一部分麻瓜士兵對哈利的態度立刻好了許多。當然只有極小的一部分,但這在麻瓜反巫師情緒比英格蘭更嚴重的西法蘭克的士兵來說,已經是非常神奇的了,而在此之前,除了必要的傳話,那些麻瓜們和哈利這些與他們一同戰鬥的巫師一向採取漠視甚至仇恨的態度。至於這個大衛·安培,則是軍隊中最早和哈利熟絡的麻瓜之一,在哈利參與的第一次戰役中,他曾順手救過大衛一命。

{聽說你在和那個勞倫斯爭論我們是否該在巴勒姆駐紮?}大衛將帳篷的門簾仔細地拉起來,確認了沒有別人後問道。大衛年紀也不大,今年剛剛滿二十五歲,是個精力充沛的大塊頭小夥子,至少,他那充滿結實肌肉,曬成棕色的皮膚就讓哈利很羨慕。{我覺得你還是小心點勞倫斯比較好,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啦!}大衛十分憨厚地抓抓他咖啡色的頭髮,{總之大家都說別去招惹勞倫斯,因為他是公爵殿下父親家的人……不過這又怎麼樣呢?最大的還是公爵不是嗎?}

{不單純是這樣。}哈利笑了,他明白了那不和諧的原因是什麼了,{我明白了,非常感謝你的提醒,大衛。}

{嗯,不用謝。}大衛憨笑著說道,直到哈利已經走遠後他才繼續疑惑地撓著頭,{奇怪了,薩拉查他怎麼就明白了呢?我還沒明白呢!}

[這樣就說得通了!]哈利勾起了嘴角,露出瞭然的笑容。[威廉公爵是身為貴族的其父與一名被他拐來的農家女子所生的孩子,雖然是私生子,但是他父親羅伯特公爵唯一的兒子。為了讓威廉能夠繼承他的位子,羅伯特公爵費了很大力氣說服家族成員同意這件事。這顯然造成了威廉公爵在家族中的一定被動的形式。]哈利根據他所得到的資料一點點推出真相。

勞倫斯所代表的,其實是威廉公爵父親的家族,他們派出勞倫斯,是為了監控防止威廉公爵逃出他們的掌控。對於還有把柄在那些親戚手上的威廉來說,他就不得不再一定程度上忍讓勞倫斯。但黑斯廷斯那次由於情況緊急,所以威廉無視了勞倫斯的抗議採用了哈利提供的計劃。但這回,情況則好得多。

更確切的說,威廉公爵明知道勞倫斯的建議不可靠,卻依然使用的原因是他能肯定即使受到了損失,他們也不會像之前黑斯廷斯那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威廉正好需要勞倫斯的失敗當做正當理由來除掉這個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一旦拿下英格蘭的王位,他就完全沒有受制於他的那些嫡親的必要了。

弄清楚頂頭上司心裡打的主意後,哈利就只需要考慮該怎麼從這即將的必然失敗中全身而退了。他並不想太過深入地牽扯到那些麻瓜貴族的權力爭端中去,只要能夠拿到他所要的東西,他就打算徹底從這個麻煩中退出。不過哈利估計,自己很可能被勞倫斯反咬一口,因為自己弄得他沒有臺階可下,一定會被怨恨了。雖然考慮到了這點,哈利卻笑了出來,明明自己是討厭的麻煩,他卻有些期待勞倫斯會用怎麼樣的伎倆陷害於他。

事實證明勞倫斯根本是個沉不住氣的傢伙,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的哈利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要求打通一條從其他方向進入坎特伯雷的命令,毫無疑問,獻計的是勞倫斯。[看樣子這個傢伙巴不得讓自己死在敵手好以絕他心頭之患呀。]哈利似笑非笑地將送來的密函燒成灰燼。威廉公爵同意了這一步棋,顯然,現在他們的軍隊已經受到了敵方的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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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坎特伯雷到巴勒姆再打通一條通道,最好的途徑自然是從坎特伯雷開始往前推進,但即使是使用不易被攔截的瞬移,直接進入這座英格蘭的基督教之城還是極其危險的,而且正如哈利所預料的,教會的剩餘人員加入了戰事。

不過當哈利從威廉公爵那裡詳細瞭解行動計劃時,威廉公爵卻很大方地將幾乎軍隊裡的所有巫師撥給哈利由他直接指揮,而且照他的暗示,哈利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方法來行動。諾曼底公爵對哈利意外的信賴,這讓哈利吃了一驚,不過也很有可能,威廉公爵是為了借哈利與勞倫斯的不和而假借哈利之手除掉那個令他感到受制約的男人。[果然還是得小心一點兒啊,和這些政權上層打交道這種事情。]哈利抵著下巴思索到,而一行十幾名隨軍巫師,則局促不安地等待著這個比他們都年幼的綠眼睛男孩決定他們的命運。

{請問,斯萊特林先生,}一個終於沉不住起的年輕巫師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你們,用足夠的勇氣在坎特伯雷內大鬧一場嗎?}哈利微微地揚起一邊眉,含笑地翠綠色眼睛閃爍著光芒,反問道。

{當然,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要攻打那座城市了,又怎麼能夠退縮?}另一個年紀顯得稍大一些的,皮膚偏黑還留著短短的鬍渣巫師幾乎是毫無猶豫地回答道。

{其他幾位呢?}哈利微微仰起頭看過一張張臉,{你們的回答?}

{聽從你的安排,薩拉查,}一向不怎麼主動開口的斯蒂芬·伊萬斯說道,這讓其他幾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顯然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雖然要把自己的命交到一個小鬼手裡很不爽,}一個留有漂亮大鬍子,健碩的巫師開口道,{但是確實,我們只能聽從你的安排。不過,能否能先具體透露在你的計劃中,我們究竟該行動,嗯,那個大鬧坎特伯雷?}

{我有訊息稱,}哈利翠綠色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明的光彩,{現在的坎特伯雷大教堂的地下水牢中依然關押著諸多被教會俘獲的巫師,只要我們能將他們救出來,勢必會引起坎特伯雷整座城市的恐慌,到時候那些出城攔截的貴族和他們的人馬,就不得不為了平息後方之亂而趕回來……}哈利簡單的幾句話就讓那些由他指揮的幾乎所有的巫師的眼中都燃起堅定的火焰。哈利當然知道他們會有這些反應,在他提及了那些被囚禁的巫師之後。因為,現在被關押在那裡的巫師,大部分是隨著西法蘭克來教會的聖騎士被迫一同前來的西法蘭克的巫師,其中必然會有他的同伴的親人。

顯然他的這群臨時手下也知道他們的同胞正在那個地方受苦,熊熊燃燒的恨意無疑堅定了這些巫師的決心。雖然這看似會讓他們偏離目標,但事實上卻不見得。哈利微微笑著等待著那些人先冷靜下來。他已經和戈德裡克他們打過招呼了,一旦把那些受困的巫師救出來就由戈德裡克他們的人手把那些虛弱的巫師先護送走,他們再趁混亂的時候繼續擴大坎特伯雷的混亂。這樣,之前為了攔截諾曼底公爵軍隊的前貴族和教會的聯合軍,就不得不放棄繼續與諾曼底公爵的正面部隊作戰,轉而回城穩固坎特伯雷的狀況。在他們勞於奔命的時候,哈利他們則可以趁機離開,而諾曼底公爵的軍隊又可以毫無遮攔地向前推進,攻破坎特伯雷。

這方法固然很冒險,但絕對值得一試,戰爭不可能沒有犧牲,而是要把相同的犧牲所換來的利益得到最大化。哈利一開始就不可能真心實意地效忠威廉公爵,他的目的只為了魔法界,更確切的說是只為了霍格沃茨。既然是為了霍格沃茨,那麼在達到威廉公爵解除貴族們的頑固攔截的任務同時,賣給西法蘭克的巫師一個人情顯然完全可以。盟友和底牌這樣東西,自然都是越多越好。

諾曼底公爵給他們的時間對於巫師來說十分充沛,特別是他們當中還有一個擅長操縱時間預備羽蛇神的哈利存在。而戈德裡克事先安排在教會的那些棋子們,更是錦上添花,為他們的計劃貢獻出了詳細準確的路線地圖和被監禁的巫師所在的具體位置。

原本應該十分困難的入侵卻在大部分的神職人員都義憤填膺地投入到與諾曼底公爵的對峙而變得輕鬆起來,至於英格蘭教會的高層,大主教以及那些真正具有戰鬥力的聖騎士和聖職者,早在黑斯廷斯那一戰後便失去了行蹤。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就此放鬆下來,教會的上層去向不明反而因為不確定性增加了危險係數。更不用說還有讓哈利難以忘懷的,那些不知透過什麼方法臨時能夠獲得得魔力並使用的神職人員。雖然這群人只在襲擊赫奇帕奇莊園時真正的出現過一次,但他們所代表的含義必須得讓現在的整個魔法界瞭解。但很可惜的是,一向消息靈通的各大純血家族,在這個危險的跡象上卻像瞎了一般,至今沒有聽人談起。

[這可真糟糕,看來得考慮將這個情況列入之後反教會聯盟的第一次會議的內容之中了。]哈利一邊稍微有些分神地思考著,但手裡卻沒停過。一聲輕微的“啪啦”聲,哈利又解開了一層防禦。另外幾個負責跟隨哈利進入的巫師紛紛被他在突破防禦的高效率所折服,不過哈利也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些人對他的感情由最初的不屑變成了敬仰和畏懼。[果然是,人類啊!]哈利在心中略帶譏諷地笑道。

水牢,真是個糟糕到令人渾身發冷的地方。這裡終年陰冷潮溼,黑暗少光。麻瓜在誘使出人內心恐懼的能力,並不比巫師弱多少呢,即使他們不認識攝魂怪。哈利嘴唇有些發白地看著這個又溼又冷的地方,想起了二年級時進入的所謂的斯萊特林的密室……而這個地方,比起密室更加讓哈利覺得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