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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女人心海底針,王家聲今晚深刻瞭解到這句俗話的深刻含義。當藍鳳萍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時,耳垂上已經空無一物。她表情平靜,然後攤開右手,那一對小巧玲瓏正閃爍著光芒的藍色耳釘安安靜靜躺在她的掌心裡。

“抱歉,我目前沒辦法收下。”藍鳳萍清楚現在接受了這對耳釘等同於接受王家聲的心意,但是目前她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更加無法確定眼前這個男人能和她攜手走完這輩子。

王家聲痛苦的捏著眉心,心裡咆哮著不識好歹的女人又何止一個藍鳳菲,藍家姐妹果然一個個難對付。眼看著阿華那邊排除萬難已經成功約會到了藍鳳菲,他這邊還毫無進展。沉澱許久的情感趁著今晚宣洩了出來,想當然以為情況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是一個轉身藍鳳萍又擺出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再這麼大起大落幾次他就得去醫院查一查心臟了。

藍鳳萍攤著手掌走近王家聲再度開口道:“聲哥,我真的不能收,但是我願意和你做朋友看看。”

不能收耳釘,願意做朋友。現在的王家聲就像坐著渡船在天堂和地獄兩邊擺了一個來回,他盯著那只白皙的小手再看看手的主人此刻微咬著紅唇的樣子極為緊張。苦笑一聲後,王家聲還是收回了那對耳釘。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王家聲自然的牽著藍鳳萍的手準備送她回家,藍鳳萍立即被他掌心的熱度燙到,她一抽沒有抽回來連忙急道:“聲哥,我還有一些私人物品沒有收拾。”

“好,我在門口叫了車等你。”王家聲鬆開手轉身走出了後臺。大掌收回的那一刻,藍鳳萍只覺得手上的溫度迅速回落,她捏著手滿懷心事的走進化妝間裡。姚小蝶和沈家豪一見到她回來立刻迎了上去,男女有別沈家豪沒有問什麼,只是看她沒事的樣子放心不少。而姚小蝶則拉著藍鳳萍轉來轉去檢視她有無受傷,嘴裡不斷的問著。

“鳳萍,你有沒有怎麼樣?那個王家聲有沒有欺負你?他在裡面和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你出來時臉會那麼紅?”

姚小蝶的問題藍鳳萍一個都回答不上來,逼著她聽他的表白算不算欺負,那些表白的話她又怎麼對旁人說得出口,最討厭的她當時心裡居然生出一絲竊喜和甜蜜。

藍鳳萍突然感覺難堪得不行,她頭一低雙手捂臉懇求著姚小蝶不要再問了。一邊的沈家豪上前拍拍姚小蝶的胳膊然後對著她搖頭,他在這種聲色世界呆得久了,自然看得出王家聲對著藍鳳萍臉上表現出的愛慕,藍鳳萍這樣何嘗不是心動的表現。

“小蝶,你讓鳳萍冷靜一下,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沈家豪半拉半拖著姚小蝶離開了後臺,藍鳳萍等周圍安靜了以後才重新抬頭。她走到自己的化妝臺前,沒有動手整理物品,而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長假發披散在肩膀上,臉上紅紅的,因為哭過眼睛還有些紅腫,當時王家聲就是看到這樣一張臉麼,這樣他也覺得美麼。

藍鳳萍雙手環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蜷縮顫抖著,“菲菲,菲菲,你教我,你教我該怎麼做,我好怕。”她快要抵抗不住這樣的攻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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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聲在門口等了又等,最後打算重新進去找人時藍鳳萍拎著化妝箱出來了,藍鳳萍垂著頭鴕鳥一樣跟在王家聲身旁上了計程車隨後報了家裡的地址。

一路上藍鳳萍沉默不語,靜靜地坐著。王家聲見她如此乖順心裡又生出了好好疼愛她的想法,大掌蓋上那雙交握的小手無意識捏了幾下,感覺到她在顫抖,王家聲只當她因為被夜風吹得冷了。他橫著身體關上她那邊的車窗只留一條縫隙通風,隨後脫了西裝外套替她披上。

藍鳳萍身上一暖跟著心裡起了異樣的感覺,她無法剋制自己去看王家聲的臉,後者嘴角微翹笑道:“沒別的意思,晚上有點涼,別凍病了。”藍鳳萍用鼻子輕聲“嗯”了一下又垂下了目光。

那件外套最後藍鳳萍是一路披到了家,她想脫下來還給王家聲,王家聲卻合攏了西裝外套輕推著藍鳳萍進屋去,嘴裡說著“我明天再來拿,乖乖的回房休息去。”藍鳳萍想想不妥當一回頭正要說什麼,王家聲已經調轉方向上了計程車,走得叫一個瀟灑利落。

隔天起床,藍鳳菲坐起身時頭有點暈有點脹,還有點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她記得昨晚在阿華的車上,怎麼再一睜眼就在自己的床上,連衣服都換過了。

藍鳳菲按壓著太陽穴等感覺舒服了一些後就起身去了浴室泡澡,沖洗乾淨了身體再進入到木桶內,藍鳳菲喟嘆一聲舒服的直哼哼。直到泡澡泡夠了,藍鳳菲用毛巾遮掩著身體爬出了木桶,藍鳳萍進來準備洗漱時就見到芙蓉出水的一幕。

“老姐,昨晚替露露頂班,今晚是繼續上班還是休息?”藍鳳菲一邊擦身體一邊問著,她現在很好奇王家聲那邊進展如何了。

藍鳳萍無精打采的嗯了一聲後轉身拿了牙膏和牙刷,藍鳳菲手裡動作一頓,跟著眼珠子轉了轉,她迅速套上乾淨的衣服學著無尾熊掛到藍鳳萍身上撒嬌道:“老姐,老姐,為什麼你今天對我這樣冷淡?菲菲的心要碎了,菲菲無法呼吸了。”

“菲菲。”藍鳳萍哭笑不得,被藍鳳菲這樣胡鬧著牙膏始終對不準刷毛。“別鬧了,快去做早餐,媽媽快要起來了。”

藍鳳菲聞言輕刮了藍鳳萍臉頰一下,隨後勾著她的脖子笑道:“是你餓了吧,昨晚沒人請你吃宵夜嗎?那個王家聲真是不開竅。”“藍鳳菲,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喔。”

“你很少這樣叫我的全名,讓我猜猜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有人昨天晚上看到我和那個誰誰誰在一起喝酒聊天吃醋了?嗯,記得昨晚有人連著唱錯兩次音。喜歡想要就承認嘛,你可別再像上次一樣,等到那對耳釘被人買走了在家裡懊悔個半死。”

藍鳳萍聽到“耳釘”兩個字呆了呆,手裡的洗漱工具滑落掉下。藍鳳菲正了臉色,她盯著鏡子裡嫣紅起來俏臉問道:“為什麼你那麼緊張?我走了以後那個王家聲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藍鳳萍的聲音細若蚊鳴,藍鳳菲見她這副模樣哪裡肯信沒有什麼。“他抱你還是親你了?是不是用強了?”如果王家聲也敢對藍鳳萍來硬的,那麼這樣的男人不跟也罷。

“說話呀!”藍鳳菲急得快要跺腳了,藍鳳萍見這樣也不好再瞞,她關上浴室的門後小聲把昨晚王家聲的示愛還有送耳釘的事情說了。藍鳳菲聽完苦笑不得起來,這個純情的姐姐該拿她怎麼辦。“老姐,拜託你誠實一點,勇敢一點。”

“我已經答應和他做朋友看看了,就像你和阿華那樣還不行嗎?”藍鳳萍表情靦腆起來,藍鳳菲一拍腦門原來是自己做了壞榜樣。

“不一樣的,王家聲不是阿華,你也不是我。我當初同意和阿華交朋友也是他逼得太急太緊,為了給自己一個緩衝期才設了那麼多條條框框,就這樣他也不會忍太久的,不怕被你笑,我可能會比你早嫁出去。”還很可能是先上車後補票的無奈之舉。

藍鳳萍讀懂了藍鳳菲話裡的意思,這麼看來王家聲還是守禮的,起碼昨晚在辦公室裡沒有趁機佔她便宜。

“你觀察他幾天,如果覺得他人不錯就正式交往,鞋子合不合腳總要試一試才知道。”藍鳳菲擁抱一下藍鳳萍留她考慮清楚就出了浴室準備早餐去了。

今天天氣依舊炎熱,涼茶鋪裡卻門可羅雀。原因無他,兩個西裝革履不怕熱的男人端坐在涼茶鋪裡,一有男客上門就對他們注目禮,這陣仗嚇退了別有居心的男客,但仍然有幾個女客因為兩人樣貌不俗就大著膽子要了茶水坐在鋪子裡一邊喝一邊花痴著。

藍鳳菲看著慘淡的營業額後手肘撞了撞藍鳳萍,隨後用嘴呶了呶不遠處的兩人,“我不想冬天不到就喝上西北風,你搞定你那個,另一個我自己負責。方法不拘,目標只有一個,讓他們以後別來鋪子裡添亂就成了。”“我儘量吧。”

“阿華。”下達完指示藍鳳菲對著阿華招手,阿華笑著“噯”了一聲動作迅速走了過去,隨後跟著藍鳳菲一前一後進了廚房。

藍鳳菲自覺摘了眼鏡一轉身做出可憐巴巴的表情,“阿華求你一件事行嗎?”“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別再來涼茶鋪了。”

阿華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了,“換、一、件。”藍鳳菲暗罵這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她雙手合十裝得楚楚可憐,“我們全家人就指望著涼茶鋪過日子,你和聲哥這麼一來,客人都不敢上門了。你們以後就別來了行嗎?”

“你馬上嫁給我,我養你全家。”阿華一挑眉雙手環胸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藍鳳菲見他這副德性當場就想踹他,她心裡咆哮著面上還要裝著委屈的樣子,看樣子只能施美人計了。

藍鳳菲輕輕扯下阿華的雙手搖了搖嬌聲道:“那麼折中一下,鋪子打烊以後再來行嗎?”這樣都不答應別怪她心狠踹人。阿華笑著點頭反手握住藍鳳菲的小手拉到自己身後,雙臂圈住她的腰身。“作為交換條件是不是晚上和我約會呢?”

“你還想上山頂看星星?”藍鳳菲想到阿華對天大叫的樣子就覺得好笑,笑聲剛出口下一刻紅唇就被堵上。阿華抱起藍鳳菲調整到適合的高度專心致志的吻了起來。

廚房裡濃情蜜意,鋪子裡一對男女對坐無言分外尷尬。藍鳳萍猶豫著該怎麼開口,王家聲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不免緊張起來,該不會又反悔了交朋友的事吧。

“聲哥…”“叫我家聲或者阿聲。”王家聲不願意藍鳳萍和其他人一樣總是“聲哥聲哥”的叫,他的女人不需要叫得那麼生分。

“阿聲,我想拜託你一件事,白天能不能不要來鋪子裡,客人都被你們嚇跑了。我爸爸身體不好,不能斷了醫療費。”藍鳳萍說得小心翼翼,而王家聲早在她那句“阿聲”出口後心裡一甜,後面的內容基本沒有在意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你答應了。”藍鳳萍見王家聲連連點頭只當他是同意了,她笑著謝過王家聲起身準備去廚房告訴藍鳳菲這個好消息,一撩簾子就見裡面的那對正吻得難捨難分的。

“菲菲!”藍鳳萍漲紅著臉喝道,藍鳳菲聞聲星目微張見到藍鳳萍的身影後徹底回神,她趕緊拍了拍已經意亂情迷的男人,阿華睜眼喘息著問道:“怎麼不繼續?”“阿華!”藍鳳菲又怒又羞,虧他做了那麼久的警察怎麼連藍鳳萍進來了半天他都沒有發現。

“你們怎麼可以?!”藍鳳萍知道藍鳳菲和阿華這對發展神速,但是理智上接受,情感上卻不能。她不允許阿華玷汙她心中完美無瑕的妹妹。

阿華仍然抱著藍鳳菲沒有打算放她下來,既然撞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他側頭對著藍鳳萍不悅道:“菲菲早晚是我老婆,我和我老婆親熱有什麼大不了的。等你做了聲哥的女人自然知道男人對著心愛的女人是無法剋制…”“大哥,求你別再說了。”藍鳳菲紅著臉捂住阿華的嘴巴不要他再胡說八道,大老粗就是大老粗,以後讓她不省心的事只會多不會少。

雙手沒有空,口不能言的阿華瞪了藍鳳菲一眼,一臉“難道我說錯什麼”的表情。藍鳳菲一個白眼翻了回去,就算他說的在理也要看看物件,尤其是情感方面相當保守的藍鳳萍。

藍鳳萍氣憤的一跺腳轉身離開了廚房,王家聲見她出來一臉的忿忿不平,立即上前柔聲詢問發生什麼事。藍鳳萍還沒有膽子大到拿他當出氣筒的地步,只是輕哼一聲噘著嘴坐到櫃檯內自己生悶氣。

王家聲見藍鳳萍不理自己唯有親自走一趟廚房問個究竟,他一手撩開簾子剛想發問只見阿華苦著一張臉正抱著藍鳳菲,而藍鳳菲雙手擰著他的耳朵罵道:“今天我給你下最後通牒,你再敢對我老姐胡說八道,再敢隨便進鋪子妨礙我做生意,我寧願到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人登記注冊結婚也不會跟著你,不信你試試看!”

“你敢?我廢了那個男人。”阿華凶神惡煞瞪向藍鳳菲,只見她輕蔑一笑,“你前腳廢我後腳接著改嫁,看你殺不殺的過來。”

王家聲聽到這裡迅速轉身走開,藍鳳萍的氣已經有人替她消了。另外阿華,你自己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