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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您知道我的名諱,是我最大的榮幸。”西弗頂著壓力上前一步,向伏地魔行禮回覆道。

“斯內普,來自麻瓜姓氏。”伏地魔指尖一動,一道道金光在西弗的周圍閃現,傑姆的臉色一變,擔心得想要上前,卻在一瞬間被伏地魔的寵物納吉尼的蛇身纏住了腰,動彈不得。只能在一邊留著冷汗,看著那一道道金光像是利刃似得割開了西弗的校袍,在他的毫無抵禦的身體上留下深深的割痕。

西弗感到周身刺痛,從傷口處滴落在地的血液,彙集成兩個血淋淋的名字菲爾德·普林斯和艾琳·普林斯,伏地魔對他施展的是一個集殘忍暴力為一體的血緣魔法,西弗從伏地魔身上散發的魔壓裡知道,他對自己越來越不滿了,但有限的資訊讓西弗沒有辦法猜測伏地魔的想法態度,以不變應萬變,西弗強撐著流血過多的身體,直直的站在那裡,他的背並沒有因為恐懼而彎曲,在伏地魔的眼裡,他就像個倔強的孩子,無言的抵抗著。

“西弗勒斯·普林斯,而不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伏地魔的話落,割刑消失,但魔法造成的傷口,讓西弗的血液仍舊向外流淌著。

“西弗勒斯·斯內普。”西弗的薄唇裡困難的擠出一句話來,血液的流失,讓他的腦袋反而更加的清楚,他在賭,黑魔王並不是真心想讓他得到普林斯的姓氏!原因有三。

第一,原著裡的教授即使最後成為了世界排名前三位的魔藥大師,為什麼到死他都沒有接受普林斯的姓氏,是什麼讓他放棄了普林斯裡的珍貴魔藥配方和不小的財產,無論黑魔王是不是其中的阻礙,但現在的西弗必須把這種可能性考慮在內。

第二,黑魔王自己都拋棄了對巫師至關重要,公認的帶有魔力和守護的姓氏,那他會真心希望西弗這種和他有類似遭遇的巫師能有個顯赫的姓氏?

第三,西弗需要試一試伏地魔對他的容忍力有多少,更何況,他要在伏地魔面前塑造的形象,是一個對力量如飢似渴,而且只相信自己所擁有的力量的彆扭的小巫師,他不能忠於一個中立家族,更不能把普林斯拖下泥潭,讓自己的後路被封。

“你是想要嚐嚐鑽心剜骨的滋味?”黑魔王泛著紫光的魔杖已經對準了西弗站立的方向,匍匐在地的盧修斯都瞪大了眼睛,張開的嘴裡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傑姆則是偷偷的用藏在手指縫隙間鋒利的陶瓷刀片劃開右手臂的肌理,他的備用魔杖就藏在皮下的肌肉裡。

西弗聞言屏住呼吸,企圖控制胸口急促的起伏,或許下一秒那根血腥的魔杖頂端就會射出一道綠光,他將會成為它的又一道祭品。

“我厭惡他們,甚至厭惡他們賜予我的血脈。”西弗伸手抹掉順著額角流淌下來糊住眼睛的粘稠的血液,向左邊挪了幾步,裝作厭惡腳下兩個鮮血匯成的名字的樣子,拉來自己和盧修斯、傑姆的距離,雖然西弗知道即使這麼點距離,真的要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仍舊沒有時間逃脫,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引開伏地魔的注意力。

西弗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肌肉緊繃,他大概是這世界上除了伏地魔和鄧布利多外唯一一個知道伏地魔正真身世的人,他就是徹頭徹尾的雜種混血,他厭惡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甚至還包括斯萊特林的那一份!

伏地魔聽到了西弗的話,並沒有暴怒,反而收起了魔杖,一雙血紅的眼睛饒有興致的望著西弗,西弗知道自己賭贏了,伏地魔本質上也是個無比自卑的人,他和所有喜歡欺凌弱小的人一樣,他們都願意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悽慘,有個同樣厭惡親生父母的人存在,讓他歡喜愉悅。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家夥,只要你誠服於我,我會賜給你比普林斯更大的榮耀,因為你的魔藥才能值得肯定。”伏地魔坐回自己的王座,召回納吉尼。

“我願意。”忠於我自己的信仰。西弗再次單膝下跪,輕吻伏地魔的巫師袍。甚至一反剛才的叛逆的模樣,乖順的撩起了已經劃破的巫師袍,露出帶著縱橫交錯的帶有陳年舊疤的手臂,像個虔誠的預備食死徒的模樣,等候著王的標記。

西弗到真的想要標上黑魔標記,有什麼研究物件會好過自己的親身經歷呢!一想到這裡,西弗即便是在大腦封閉術的控制下的黝黑的瞳孔迸發出一片火熱,看上去就像是所有瘋狂死忠的食死徒一樣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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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伏地魔伸出手,抓住西弗的左胳膊,一道綠光閃現,幸運的是,由於剛才的血緣魔法,西弗已經失血過多,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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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下去。”傑姆壓低聲音怒吼道。

“不,傑姆再吻我一次,我想要,控制不住的想要!”盧修斯痴纏著跨坐在傑姆的大腿上,雙手勾在傑姆的脖子上,拖長了語調哀求道。

“哦,該死的博金,該死的止痛藥劑,該死的催情副作用,盧修斯,住嘴,不準咬我的耳朵,不,放開……”傳出雙方撕扯衣物的聲音。

西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躺在一張床上,看著地上滾成一團的盧修斯和教父,這是什麼情況?頓時覺得自己大概還在暈著,西弗看著傑姆快要貞操不保的樣子,困難的挪動還在發軟的手臂,抓住床櫃上一瓶涼白開,直接潑向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傢伙。

“該死的,你們在發什麼情啊!”西弗用沙啞的聲音嘶吼道。

“西弗,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該死的盧修斯從博金那裡買的止痛藥劑裡有火龍血,這傢伙一喝下去就發情的向我撲過來,該死的,他剛剛烙上黑魔標記,我又不能向他施魔咒,省的他以魔力減退為理由賴上我,該死的不知道這傢伙怎麼知道我的敏感點的,西弗,還好你醒了,否則教父我可怎麼辦呀……”傑姆看到西弗甦醒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開壓著自己的盧修斯,手腳並用的爬到西弗身邊訴苦道,徒留欲求不滿的盧修斯一手揪著長毛地毯另一只手在腳邊畫著圈圈。

西弗在傑姆說話期間,認出了這件房間是盧修斯的寢室,他們又都回到了霍格沃茲,手臂上的刺痛感提醒他,他已經被烙上了黑魔標記,成為了最年輕的食死徒,西弗坐起身來,拍了拍還有些暈眩的腦袋,喝下傑姆送到嘴邊的補血劑。捲起袖管,冷笑著看了眼那個醜陋的黑魔標記,“真醜。”

“哦,梅林啊,西弗勒斯,你能不能別剛剛醒,就戳我的軟肋啊!”盧修斯不滿的哀嚎,他實在是沒辦法勸說自己遺忘那個難看的標記。

“我們這算不算是同舟共濟了!”西弗故作輕鬆的說。

“算是吧,雖然我不是很願意。西弗,別插科打諢,你今天為什麼故意激怒黑魔王?不過他後滿的態度轉變,讓我很驚訝,太不可思議了,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西弗,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傑姆精明的盯著西弗的眼睛,不放過一絲可疑的眼神。

“咳咳,我發現黑魔王對父母的態度和我類似,他也厭惡自己的血脈!”西弗丟擲個驚天大雷,震得盧修斯和傑姆都瞪大了眼睛。

“這不可能,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蛇語,是只有繼承了斯萊特林血脈的人才會說的語言,我的父親跟隨他的原因就是他的血統高貴,他沒理由恨自己是斯萊特林的血脈。”盧修斯堅決的否定了西弗的猜測。

“不過,他的名字後面沒有跟著斯萊特林的姓氏,這怎麼解釋,誰知道他出現前的事蹟,一個都沒有,一片空白,我能感覺到他的恨意,記得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嗎?他因為我說出了他的心聲,所以收手沒有給我一個鑽心剜骨!”西弗堅定的陳述道。

“好了,無論他的身世是怎樣的,他的魔力之強不是我們能抵抗的,西弗,顯然你今天的表現在他的眼裡算得上不錯,黑魔王在你昏過去以後就說了,其他的食死徒不會知道你的身份,看來他大概是希望你成為他的暗線。”傑姆說道。

“我年紀小,不可能幫他去執行那些大任務,而且我的才能顯而易見是魔藥,即使發生戰爭也是在後方,不可能把我派到最前方去,安全係數不比你們這些負責策劃的低不了多少,教父你不必為我擔心,加入食死徒也好,鄧布利多的鳳凰社才恐怖呢,一個個的活像是人肉炸藥,在霍格沃茲裡,除了在被監視的緊些,不會給我帶來太大的麻煩,再說我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這個黑魔王標記。”西弗安撫著皺著眉頭的教父。

“傑姆,從我父親的描述裡,黑魔王是個很有才幹和領導能力的人,現在的他也只是殘暴了一點,他帶給純血貴族的利益還是巨大的,為什麼你能從一開始就避開他的招攬呢?”盧修斯今天倒是看出了一點食死徒美好前景下的隱患,但他好奇傑姆憑什麼從十多年前就能認清真相!

“哦,當時我20歲還不到,年輕氣盛,確實被他的說辭給吸引了,但是我轉念一想,如果所有的麻種和混血都不存在了,那我們純血對誰高高在上?誰為我的工廠幹活,誰能被我奴役,難道是沒有魔力的麻瓜嗎?我只會讓那些當我路的消失,即使是純血,我仍舊不會手軟,做這些都不夠時間,哪裡有空去幫他殺人,所以我就拒絕了!”傑姆很坦白的說了自己的理由。

在盧修斯聽來,覺得自己的父親是有些傻了,不好好打理自己的產業,沒事加入這些浪費金加隆的組織幹嘛!

“不過,那個時候純血貴族聯合起來也是迫不得已,那些新進家族總是攪和在一起,像群狼狗似得對我們的地盤虎視眈眈,兩邊鬥得本就不可開交,黑魔王的理念正好是支援純血的,大家就都順應需要,加入了唄!要不是我後來心灰意冷,指不定,過幾年我也會加入的,畢竟那時候的黑魔王還沒有太殘暴。”傑姆說道。

“只能說,你我都生於亂世!”西弗總結道。

“好了,西弗,你再不回去,雷爾都等急了,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和你教父還有事談。”盧修斯把西弗從他的床上拽了下了丟了件斗篷給他,不由分說的把他送到了門口,一路上還背對著傑姆給西弗一個勁的打眼色。

“我才不相信,一點火龍血就能讓你精蟲上腦呢!別太欺負我教父!”西弗硬是杵在門口,不肯走。

“該死的,加5個百分點研究經費。”盧修斯漲紅了臉,咬牙切齒道。

“不,10個百分點!”

“算你狠,成交,滾!”

“嘭”的一聲,差點夾到西弗的大鼻子。

“哼,有這麼急色的嗎!詛咒你不能得逞,被教父踹小弟弟!”西弗圍好斗篷,挪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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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西弗推開房門的時候,瞧他看見了什麼?雷爾正在翻他的魔藥櫃子,把所有恢復劑,補血劑,鎮定劑,都挑選了出來。連醫用繃帶都準備齊全。當西弗用口令開啟房門的時候,雷爾眼睛一亮,衝到西弗面前,溼漉漉的望著他。

“雷爾,你準備的可真齊全,正好都是我需要的,我剛剛烙上黑魔標記,身上不能被施任何魔咒,即使是治癒咒也不行,你和克利切得幫我換一次藥,教父的包紮手藝爛透了!”西弗邊說邊灌下一瓶補血劑,單手解開斗篷。

雷爾點了點頭,上前幫西弗脫掉校袍,顯然割刑後的傷口並沒有癒合,原本衣服上幹掉暗淡的血跡上又印上新鮮的血水。雷爾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急急的招來克利切,有他的幫忙,雷爾包紮的速度也能快點,西弗受的罪也能少點!

伴隨著克利切的尖叫聲,和雷爾的命令聲中,困難的包紮工作終於完成了,被包紮的像是個木乃伊的西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哭笑不得,這包的也太完善了吧,光光繃帶就用了兩大卷,更別提一地的空魔藥瓶子了。

“西弗,你烙上了標記,也和傑姆叔叔一樣,要出任務嗎?”雷爾爬上了床,躺在西弗身邊,問道。

“不會,我年紀不夠,盧修斯大概會被要求,教父會照應他的,他們兩個身份夠高,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的。”

“今天傷你的是黑魔王?”

“嗯,血緣魔咒罷了,傷一次無所謂,起碼到最後黑魔王也接受我了!”

“嗯,等我四年級後,就加入陪你!”

“不準動這份心思,躲得過就躲吧,能不是就不是,聽話!”西弗冷著臉說道。

“我不去,難道讓西裡斯去嗎?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再說了,就我們兩個的關係,你還能不管我呀!”雷爾可不管西弗散發的冷氣說道。

一陣沉默後,西弗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心底裡還正萌發了點同舟共濟的味道。

“聖誕節,我們就訂婚了,父親今天已經把我的那份財產過戶給我了,投資到你的農場裡或是魔藥店裡,你看好不好!”雷爾趴在西弗身邊,一根根的數著西弗的眼睫毛。

“怎麼快!你的錢還是換成黃金,存到瑞士的銀行的保險箱裡吧,我自己也存了一份。”

“西弗!”雷爾沒想到西弗根本不要自己的錢,反而有點失落,好像自己沒什麼能幫得上他的,

“你要是真的喜歡生意的話,魔藥店的利益那一塊由你去和鉑金孔雀談,農場的管理我以後是想要你接手的,我好專心搞研究。”

“嗯,不過我還在學呢,那些管理學的東西不能從書本上照搬照抄的,我先從旁協助,積累積累經驗。”雷爾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呵呵,你現在的樣子,算不算是吹枕邊風啊!”西弗抬起頭來偷親了一口。

“哼,西裡斯說得對,你和克倫都是佔了便宜又賣乖的壞人!”雷爾被拆穿了詭計,給羞紅了臉,都怪納西莎,出的什麼鬼主意,一下子就被西弗看穿了。

“哦,你也看出來,克倫對西裡斯不一般了吧!”

“什麼,你是說西裡斯和克倫,是和我們一樣的關係,哦,梅林啊,我們家怎麼都是被人壓的!父親母親還不知道,我要不要也裝不知道……”雷爾嘀嘀咕咕的說了許久,也不見身邊的人有回應。低頭一看,西弗已經睡著了,招來被子給他蓋上,在西弗的額頭印上一吻,條案了床頭燈,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西弗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