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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七章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情勢也隨著天氣的寒冷嚴峻起來,北方的遊牧民族一直是中原地區最大的威脅,從戰國時期到現在,一直如此,漢朝強盛時,曾經給予過強有力的還擊,但是隨著漢朝衰敗,中原大亂,遊牧民族卻一步步強大起來。

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天暖時放牧,進入冬天後他們的生活便艱難起來,這時便是他們開始頻繁侵入中原的時候,而遊牧民族草原上,部族間的戰爭時常發生,除此之外他們還要面對草原上的野獸,生長環境造就了他們的驍勇彪悍,也形成了崇尚武力,全民皆兵的彪悍民風,平時放牧,一有需要馬上變成了一名戰士,連女人也不列外,而且是以戰養兵,打到哪裡強到哪裡,搶完後一哄而過,寸草不留。

而現在,正是他們頻繁活動的時候,娘子軍庇護著一方百姓,和突厥人屢屢交鋒。

而隋朝廷對娘子軍屢次清剿,屢次鎩羽而歸,眼睜睜看著李秀寧就在天子腳下耀武揚威,卻毫無辦法,後來便索性不管了,任由娘子軍一步步發展壯大。

娘子軍本來是當地百姓們對這支軍隊的稱呼,隨著軍隊的裝大,娘子軍聲名大振,誰人提起都直呼娘子軍,娘子軍統帥李三娘子更是威名在外,時間久了軍隊中的人自己向人說起也開始自稱娘子軍的人。

陳默訓練的那些姑娘們已經完全拋去了女兒的嬌柔,一個個英姿颯爽,說話鏗鏘有力,完全是一副軍人的樣子了。陳默想著這些姑娘們總得要上戰場試煉一番才能開刃,但是直接給扔到戰場上去,顯然很不理智,新兵就是新兵,訓練是一回事,實戰又是一回事。

陳默特意跟縣的長官打了招呼,要處決死刑犯的時候告訴她一聲,她要帶女兵觀刑。

觀刑的時候,五個死囚,齊刷刷跪成一排,劊子手手起刀落,人頭落地,血濺黃土,那些姑娘們臉色都是慘白的。天上飄著雪花,陳默背負著雙手,眼看著那些臉色發白的女孩子,就站在被鮮血浸染了的土地上,說道:“你們知道上戰場是怎麼會事嘛?殺人是怎麼會事嘛?”

沒人說話,陳默又道:“我帶你們來,我帶你們來,就是讓你們看看什麼叫殺人,殺人跟刺木樁子完全是兩回事,別以為你們訓練的時候表現得很好,到了戰場上就不會掉鏈子,要知道真真殺人的時候,人是會手軟的,第一次,會猶豫,什麼理由都不用,就是下不了手,你們覺得我厲害嗎?”

女孩子們一起回道:“很厲害,功夫都比的上主帥了。”陳默笑了笑,說道:“可我第一次在戰場的時候,完全嚇傻了,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舉著刀,砍出去,都會本能避開對方要害的,不是因為我多善良,我其實半點手下留情的想法都沒有,因為那個時候什麼都顧不上想,因為沒殺過人,手不狠,但是,敵人可不會給你活路,你有一絲半毫的猶豫,掉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你們必須要搞清楚這點,能爆他的腦袋,就絕不選擇刺心臟,能刺心臟就絕不砍大腿,明不明白”

聽著這些話,穆清不禁疑惑:“什麼叫爆腦袋?”

陳默反應過來,笑道:“就是砍頭。”這樣解釋勉強也算解釋的通吧。

“明白了。”聽著眾多女孩子的回應,陳默拖著下巴沉思起來,穆清又問道:“想什麼呢?”陳默說道:“我在想上哪給你們找些活靶子開鋒。”

好戰士是要經過鮮血的洗禮,沒有鮮血開鋒,寶劍再好也是枉然。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陳。。。軍師,我知道去哪找活靶子。”

陳默抬眼看去,卻是柳殊,陳默挑眉道:“你說。”柳殊說道:“你還記得遇上我的那個村子麼?再往北去二十裡,有個山溝,那有夥土匪,都是滿手血的惡棍。”

陳默凝眸看著柳殊,發現她語調雖然平靜,表情也很淡定,眼神中卻透著掩飾不住的恨意,她似乎等很久了。

傍晚時,陳默回來,來找李秀寧,去了議事廳,只有朱琴茹正在案邊寫東西,朱琴茹從陳默提起以後,就被李秀寧叫來幫著做事,的確幫李秀寧減去不少工作量,古時也沒有文秘,助手之類的說法,於是大家都管她叫先生,這是老百姓們一般對識文斷字的人一種尊稱。

朱琴茹話不多,經常是埋頭做事,遇上熟人也就是微微笑笑,點點頭而已,極為靦腆。陳默其實覺得她內心和表象反差挺大的,看她不管不顧的逼著穆清結婚,出事時看她想也不想一股腦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陳默覺得這個朱琴茹表面小白兔,內心其實是個腹黑御姐。

陳默張口問道:“主帥去哪裡了?”朱琴茹急忙說道:“主帥跟馬將軍去城頭了。”陳默聞言,心想這李秀寧大約是跟馬三寶有什麼事去商議,說道:“哦,那我去找她。”

去時,陳默老遠就看到城頭上一個颯爽英姿,李秀寧正指著遠處說著什麼,身後的披風隨風飛揚,那一種意氣風發,談笑間指點江山的豪邁盡顯無疑。

陳默又花痴了,站在城下欣賞半天才被冷風凍醒,不由自抽一下,暗暗教訓自己:“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別看一眼就看直了成不?”

她一邊罵著自己,一邊上了城頭,叫了一聲:“主帥。”李秀寧回過頭來,看到陳默,眼神裡有了一些笑意。陳默走過去,把女兵的事跟李秀寧大致彙報了一下,李秀寧詫異道:“你讓她們去了”

陳默點頭道:“讓她們去了,穆清帶著,她們自己定了戰略戰術,決定趁夜突襲。”

李秀寧嘆道:“你就放心讓她們去了?”

陳默道:“不放心,可是不放心又能怎樣啊,連老媽也不能時時跟著孩子處處照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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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說這話,一邊慢慢走回去。陳默真是一萬個不放心,心裡一直打著小鼓,要是這些姑娘們有去無回可叫她怎麼辦?

是以這一晚上都沒睡好覺,輾轉反側,甚至於都沒心思粘著李秀寧了,李秀寧半夜醒來,看她大睜著眼睛,隨口問道:“怎麼了?大半夜不睡覺。”

陳默一掀被子坐起來,說道:“睡不著,你睡吧。”李秀寧看她下床,奇道:“你去做什麼?”

陳默穿著衣服,說道:“我去等她們回來。”

李秀寧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陳默做事不做則已,做了就是全力以赴,看她平常咋咋呼呼的,其實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李秀寧想了想,說道:“我陪你。”

陳默隨口道:“怪冷的。”

李秀寧下床開啟一個抽屜,取出一隻皮袋,笑道:“陪你喝酒。”

兩個人穿好衣服,悄悄出去,到了北城門那邊,也不驚動任何人,就在城邊樹下小小升了一堆篝火,陳默坐在火邊,李秀寧坐在樹杈上,靠著樹幹,把酒袋子遞給陳默說道:“喝一口吧,別喝多了。“

陳默一邊笑:“你居然也藏私。“一邊喝了一口,遞還給李秀寧,李秀寧靠在樹幹上笑著沒說什麼。陳默映著篝火,看著眼前的李秀寧,李秀寧沒有梳頭,一頭烏發散下來,落在身上,那張俊秀的臉在陳默的眼中變得嫵媚起來。

陳默靠過去,仰頭去吻她,互相交換著柔軟的唇舌,陳默下意識的把手放進了她的衣服裡,撫摸著她柔滑的肌膚,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享受了,陳默不知不覺手就往下滑去。

李秀寧似乎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按住了陳默的手,陳默不禁沮喪,道:“到底是為什麼啊?”

李秀寧看她失落,微微有些愧疚,似乎想解釋,卻又欲言又止,陳默有些懊惱,把手拿了回來,嘟著嘴看著李秀寧。李秀寧想了許久,垂下了目光,說道:“小默,你不怕我很醜,嚇著你麼?”

陳默挑挑眉,說道:“怎麼可能?”

“我身上有很多傷。”李秀寧輕輕嘆了一下,陳默聞言,不由哭笑不得起來,說道:“我以為什麼事呢?你的傷我又不是沒見過,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最漂亮的女人,是因為你是最棒的。”

“最棒的?什麼意思?”李秀寧疑惑起來,陳默有些無力,想了想,說道:“最棒的,就是最能幹的,你是英雄,萬人敬仰的英雄,你的傷痕那是你的驕傲,那意味著你的付出,還有你的奉獻。”

李秀寧將信將疑的看著陳默,說道:“是麼?我是個女人,可我非要把自己搞得不像個女人,有時我也在想我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就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活呢?像別的女人那樣,活得不累。”

陳默介面道:“可她們活的沒尊嚴,也很可悲,她們一輩子過得好不好,全看男人的良心,可良心這東西最不靠譜了,你的選擇權卻在你自己手上,不過我沒想到你也有那些小女人的糾結,可是你要知道,魅力可不是因為你多循規蹈矩,而是因為你有多出類拔萃。”

李秀寧撲哧笑了起來,說道:“你真會說。”

陳默也笑了,說道:“用姿色取悅於人,那是一種可悲,用能力讓人佩服,以氣度讓人折服,那才是強者風範。”李秀寧掩嘴笑著,說道:“我懷疑我自己有沒有你說的這麼好。”

陳默也跳上了樹幹,做在李秀寧身邊,說道:“當然有,秀寧,你是不是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另類?”李秀寧嘆道:“另類又是什麼意思?你說好多話,我總是聽不懂。”

陳默只好解釋道:“就是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問題。”李秀寧望著她,點了點頭,眼神越來越溫暖起來,笑道:“你總是能說中我的心思。”

陳默不禁得意,道:“是吧,你在這你個時代來說,便是思想及其超前的那種人,這種人呢,活在當代都是很落寞的,沒有人能懂你,你也沒辦法跟別人無障礙溝通,因為你在精神上是俯視別人的你知道麼?他們生活在自己給自己編制的假想中,但是你已經從這些假想中跳出來了,你跟別人完全處於兩個次元中。”

李秀寧不禁點著腦門,說道:“你這些話我聽起來好費勁。”陳默不由無力望天,說道:“好吧,你讓我想想,怎麼能解釋的更明白一點。”

“你慢慢想。”李秀寧說著,身體斜了過來,躺在了陳默的腿上,笑著說道:“我喜歡聽你說的這些。”陳默低下頭去,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李秀寧,李秀寧仰頭喝了口酒,唇上沾著一些酒漬,烏黑的發瀉下去,垂在自己的腿上,有兩分不羈,還有七分曼妙,陳默看著看著,不禁又花痴起來。